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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等等我_分節(jié)閱讀_6

    “二十一?!?/br>
    “我三十了,大你九歲,難道不該叫你一聲小姑娘?”他饒有興致地看著我。

    我嗤了一聲,“行行行,您是叔叔輩的,我叫您一聲叔叔行嗎?”

    他又一次低低地笑起來。

    臥槽,簡直是令人發(fā)指!明知道自己笑起來的樣子好看到喪心病狂的地步,能別這么一直迷惑小姑娘嗎?

    然后他問我:“你一直就這么自來熟嗎?”

    我微窘,“這叫自來熟嗎?一年半了,每回去圖書館你都在,看著都眼熟了好嗎?”

    他用一種略微深沉的目光看了我兩眼,微微一笑,然后不說話了。

    酒店的大門近在眼前,我特別不滿意地跟他揮揮手,“叔叔再見!”

    酒店門口的服務(wù)生表情奇特地望著我們。

    我看見他又一次彎起嘴角,然后目光柔和地注視著我,“再見,祝嘉。”

    我又一次莫名其妙紅了臉,簡直不知道為什么。

    這人不管說自己的名字還是說別人的名字,都跟一字一句飽含芬芳似的,活像簡單的漢字從他嘴里吐出來,就成了溫潤光澤的珠玉。

    我隱約有種他跟我熟識已久的感覺,但明明又是第一次產(chǎn)生交集。

    就這么一路走進(jìn)電梯,我覺得有些離奇。

    ***

    第二天我在市中心逛了半天街,買了幾件衣服,又在網(wǎng)吧里玩了半天的飛行棋,晚上回酒店倒頭就睡。

    第三天是星期天,我睡了個懶覺,琢磨著實(shí)在沒事做,下午的時候就又去了圖書館。

    天氣又熱起來,圖書館里還是只有三三兩兩的人。

    踏進(jìn)六樓時,本來是下意識地往陸瑾言平時坐的位置看去,誰料到真看見人了以后,我的心里竟然無端雀躍起來。

    我猜我是孤零零地在酒店待了兩天,終于為看到熟人而開心。

    我笑嘻嘻地從書架上取下我的莫泊桑,這一次沒有坐在我的老位置上,而是腳步輕快地來到他旁邊,十分坦蕩地坐在他的鄰座。

    我甚至敲了敲他的桌子,笑瞇瞇地叫他的名字:“嗨,陸瑾言!”

    他饒有興致地抬頭看我,“什么事這么開心?”

    我一頓,收斂了一點(diǎn)笑容,“我看起來很開心?”

    他點(diǎn)頭,“一副看見了我歡天喜地的模樣?!?/br>
    呸!

    真不要臉!

    我把書翻開,認(rèn)認(rèn)真真地看起來,誰知道看著看著就又走神了。

    陸瑾言今天穿著件純白色的印花T恤,我試圖分辨出他胸前的抽象派印花是個什么東西,結(jié)果看著看著,他忽然嘆口氣,不慌不忙地合上書,抬頭對上我的眼睛。

    又被抓包了!

    我的臉微微發(fā)紅,而我佯裝鎮(zhèn)定地朝他眨眨眼,“怎么了?”

    他無可奈何地彎起唇角,“祝嘉,如果人的目光有溫度的話,你已經(jīng)把我烤熟了?!?/br>
    “……”

    你可以再直白一點(diǎn)嗎?

    我的臉唰的一下紅透了,然后理直氣壯地說:“我國法律又沒規(guī)定不可以在公共場合看帥哥!你長得帥是你的事,我盯著你看是我的事,有本事你去告我?。 ?/br>
    陸瑾言的眉毛十分奇異地抖動兩下,然后倏地笑了出來。

    而我明明應(yīng)該為他的嘲笑而惱怒的,卻不知為何,驟然間被這樣風(fēng)光霽月、傾倒眾生的笑容所震撼,于是怔怔地看著他。

    我甚至情不自禁地說了句:“長得這么禍水,居然跑去禍害男人,這真的科學(xué)嗎?”

    于是我看見陸瑾言的笑容十分詭異地僵住了。

    他眼眸微沉,定定地看著我,“你說什么?禍害……男人?”

    ☆、第05章

    總之撇去復(fù)雜的過程不說,我最終明白了一個事實(shí),陸瑾言是心理咨詢中心的一名心理咨詢師,而那天晚上和他在餐廳里碰面的中年男人不過是他的病人罷了。

    他還翻開上回遞給我的那本書,把“共情”那一章給我看了看。

    書上說,共情就是要表現(xiàn)出和患者相同的感受與情緒,他笑,你笑;他哭,你同情。

    所以說……

    他那天晚上笑得那么溫柔動人,跟他喜不喜歡男人有所謂屁的關(guān)系。

    我跟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間或看書,不知不覺就到了吃晚飯的點(diǎn)。

    我越來越坐立不安,想著就要回學(xué)校,整顆心都焦躁起來。

    桌上的手機(jī)震動了好幾次,全是陳寒打來的,我鐵了心不接,每次都直接把震動關(guān)掉。

    最后一次關(guān)掉時,陸瑾言看了我一眼,“為什么不接?”

    “……sao擾電話?!?/br>
    “sao擾電話的名字叫做‘親愛的陳寒同志’?”

    “……”

    不知道為什么,他每次問起我話來都顯得特別自然坦蕩,就好像那是他本來就應(yīng)該做的一樣。就在他這種從容閑適的態(tài)度之下,我居然也忘了追究這個問題。

    我干嘛要心虛?。?/br>
    奇怪!

    大概是他也看出了我那如坐針氈的模樣,終于合上手里的書,問我一句:“明天周一了,今天不回學(xué)校?”

    我唉聲嘆氣地趴在桌上,“要回?!?/br>
    不然干嘛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他被我這杞人憂天的模樣逗笑了,把我和他看的書都放在一起,摞得整整齊齊的,方便管理員收拾,然后站起身來對我說:“走吧。”

    “誒?”我疑惑地抬頭看他。

    “C大是吧?”他低下頭來對我淺淺一笑,“正好順路,送你回去?!?/br>
    我愣了一下,隨即歡呼起來,結(jié)果又惹來管理員大媽兇狠的一個白眼,趕緊把音量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