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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容少_分節(jié)閱讀_23

    此時容飛又打開門,一邊整理著領(lǐng)子一邊不好意思地說,“這么高級的酒店應(yīng)該沒有叉燒飯或者牛rou面吧?”

    “我沒有叫酒店送餐,我點的是對面的林記面館?!碧K臻朝容飛擺了擺手示意他繼續(xù)穿衣服,“這種酒店的口味太清淡了,一點油水都沒有?!?/br>
    這是第二次容飛和蘇臻一起吃湯面了。兩人肩并著肩坐在書桌前,截開打包的盒蓋,牛rou湯的味道滿溢出來。

    容飛用力地吸了一口,“真香。”

    蘇臻沒有說話,只是將自己碗里為數(shù)不多的兩片牛rou夾進了容飛的碗里,“多吃一點?!?/br>
    就是那兩片牛rou,容飛怎么也舍不得放進嘴里。

    “那天喝那么多酒,聽說是因為你的新戲遇到瓶頸了?”蘇臻開口問。

    “嗯……我會想辦法解決的……”容飛一大口面塞進嘴里,含糊地說。比起與蘇臻“和好”的快樂,那出戲帶給容飛的煩惱幾乎不算什么了。

    蘇臻吃面的儀態(tài)并不娘氣,但卻顯得很有教養(yǎng),“你知道飾演陳淺風(fēng)這個角色最重要的一點是什么嗎?”

    “嗯……”容飛頓了頓,“應(yīng)該是要演出那種沒有被社會過度漂染仍然對感情抱有純凈以及虔誠期望的人吧?”

    “那是導(dǎo)演對你說的還是衛(wèi)子行對你說的?”蘇臻的臉龐被霧氣凝繞,那是容飛最喜歡看到的蘇臻的樣子。真實卻并不像是屏幕上那般風(fēng)華絕代。

    “是我讀劇本感覺出來的?!比蒿w停下筷子,難得蘇臻愿意和自己討論如何飾演陳淺風(fēng),這是很多演員都得不到的機會,“可是導(dǎo)演對我的表現(xiàn)并不滿意。而我自己也不知道怎樣才能演的更好……”

    “容飛不一定要愛上飾演宋年年的王悅琳,可是容飛飾演的陳淺風(fēng)一定是愛著宋年年的。”蘇臻的手指在容飛的額邊一彈,“你的陳淺風(fēng)真的愛著宋年年嗎?演戲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打個并不恰當(dāng)?shù)谋确?,所謂笑不過是面部肌rou的運動產(chǎn)生的效果,但是你每一個細微之處的不同觀眾卻能感受到你是為什么而笑,是悲傷的笑還是快樂的笑,是因為一道美麗的風(fēng)景還是因為你戀慕的人就在眼前。你永遠無法自主地控制自己的肌rou笑的恰到好處,但是你卻可以控制自己的感情?!?/br>
    容飛低著頭,兩三秒鐘之后,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我……我終于明白……為什么李導(dǎo)說我追著巴士跑的樣子像是趕公交的路人了!因為我的陳淺風(fēng)只是擺出焦急的樣子,我的內(nèi)心深處告訴自己要表現(xiàn)出迫切的樣子,即使在追逐著宋年年……我仍然沒有變成陳淺風(fēng),因為我絲毫沒有愛著宋年年的心情?!?/br>
    “知道為什么比起自己一個人在那里瞎想要好的多?!碧K臻勾起唇角,“演員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入戲。一旦你入戲了,其實就不用再花那么多心思去思考自己如何去詮釋某個角色了,因為一切都會變得自然而然起來?!?/br>
    “嗯!謝謝你!”

    蘇臻伸手揉了揉容飛的腦袋,“好了,吃飽了吧,我開車送你回容家。”

    霎時,容飛有一種自己被蘇臻照顧甚至于像是當(dāng)做孩子被寵著的錯覺。

    蘇臻的車是一輛銀色的保時捷,看見那輛車的瞬間,容飛差一點要將自己的臉都貼在車蓋上了,雙手夸張地扒在上面:“啊……啊……保時捷的最新款……在高速公路上飚起來一定超級爽!”

    可惜自從容少接二連三的出車禍之后,停車房里在沒有跑車的蹤影,剩下的都是容謹嚴出席一些商務(wù)場合的轎車,雖然奢侈高檔卻也顯得沉悶。

    “……那個……還是你來開吧……”容飛笑了笑,容少卡里唯一沒被容謹嚴凍結(jié)的十二萬已經(jīng)都拿來買了那部保姆車了,他現(xiàn)在口袋里的那些錢還是容太太偷偷塞進他衣服里給他用的。萬一他不小心蹭花了蘇臻的車,可沒有足夠的錢來維修。

    蘇臻莞爾一笑,對容飛做了個上車的手勢。容飛興奮地上了車,口袋里的手機響了,這才發(fā)覺里面有十幾通未接來電,有來自容太太的,也有龍展云的,這個電話是衛(wèi)子行打來的。

    “喂——子行……”

    “喲,你還活著呢?”衛(wèi)子行的聲音似笑非笑,“打你那么多個電話都沒反應(yīng)?!?/br>
    “睡得太死了,對不起啊,昨晚給你惹麻煩了……”容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這些都是小事,你告訴我昨晚你和蘇臻沒什么吧?他執(zhí)意要送你去酒店住一晚,但是以他一直對你的態(tài)度不可能這么好心?!毙l(wèi)子行的聲音里很是擔(dān)心。雖然蘇臻在公眾和媒體前有著完美無暇的形象,但是形象從來不代表一個人的本質(zhì),更不用說娛樂圈其實也是個爾虞我詐的地方,容少以前對蘇臻出言不遜,衛(wèi)子行就算擔(dān)心蘇臻會用什么方式來報復(fù)容少也不算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沒事啊,蘇臻照顧了我一晚上呢!他現(xiàn)在正要送我回家!”容飛看了一眼正在開車的蘇臻,露出大大的笑容。

    “真的?”

    “真的真的!我沒事了,你不用擔(dān)心啦!”

    蘇臻來到容家,這讓容謹嚴非常驚訝,他甚至走到玄關(guān),看著蘇臻換上拖鞋走進客廳,“云嫂,去沏茶,要好茶,快點!”

    容飛從沒見過容謹嚴對其他人有這樣熱絡(luò)過。

    “蘇臻,你真的很久沒有回過這里了。今天……你竟然和容飛一起回來,真讓我大吃一驚!”

    容飛尷尬地笑了笑,在沙發(fā)上坐下,蘇臻很自然地坐在他的身邊。

    “也沒什么,昨天容飛新戲一直拍的不順,我們正好遇見了,就多聊了一會兒,聊著聊著就多喝了幾杯,正好遇上狗仔所以就在酒店里住了一晚?!碧K臻云淡風(fēng)輕地將昨晚的一切改編了一下說出來,自然而然合情合理,就連容飛都覺得他說的完全是事實。

    19、一會兒見

    “你們……竟然還會在一起討論拍戲?我還在頭疼你會一直生容飛的氣呢!”

    茶送上來了,容飛本來就口渴,吹了吹剛要往嘴里送,一旁的蘇臻就扣住了他的手背,“很燙,小心舌頭?!?/br>
    “啊……”容飛將茶杯放下舔了舔唇角。

    “我和容飛小時候在這里住了將近三年,我一直把他當(dāng)成弟弟看待,只是那段時間容飛讓我不知道如何與他相處,但是最近……特別是昨天晚上我們一起聊天,忽然覺得他還是原來那個他,其實沒怎么變過?!碧K臻拍了拍容飛的肩膀,真有幾分長兄的感覺,

    容謹嚴露出欣慰的笑容,“有你這樣懂事的大哥替我看住他,真讓人放心許多啊?!?/br>
    “男人嘛,開誠布公地聊開了就好了!”容飛傻呵呵地笑著,蘇臻也很有默契地用拳頭輕輕敲了敲他的胳膊。

    蘇臻的支持和認可對于容飛而言就是無尚的動力,哪怕讓他奔向太陽他都絕不猶豫。

    幾天之后,容飛回到了劇組,他們將重新拍攝陳淺風(fēng)從站臺上追趕巴士的情節(jié)。

    坐在保姆車里,化妝師正在為容飛做最后的整妝。窗外的日光淺柔,灑在容飛的側(cè)臉上,輕風(fēng)陣陣連心緒也跟著飄舞起來。

    我是陳淺風(fēng),我是陳淺風(fēng)。我愛著宋年年,那些美好的青春時光,每一寸都是我對她的想念與注目。

    容飛的眼前展開一幅湖面,年少時的陳淺風(fēng)推著單車走在宋年年的身后,他看著她的背影,試圖走進她的影子里。當(dāng)她回頭與別人打招呼的時候,陳淺風(fēng)總是害怕被自己的心情而迅速低下頭來。

    他沒有想過要她只看著自己,她是他生命中一個簡單卻深刻的標(biāo)志。

    容飛站在了展臺前,翹首以盼著自己等待的公車,然后失望地回到展臺上。又是那一剎那,宋年年的臉龐隔著玻璃窗從他的視線中流淌而過,他就像是提線木偶被她牽引著。

    “宋年年!宋年年!”容飛奔跑了過去,跳高了拍打上車窗,他迫切地想要她的回應(yīng),哪怕是一寸目光。

    李導(dǎo)盯著屏幕上容飛的表情,那種期待像是要將視線都撐破,有什么東西呼啦啦在空氣中綻放開來。

    巴士停了下來,劇組成員看向李導(dǎo),但是李導(dǎo)卻并沒有喊停。

    車窗邊的王悅琳抬起眼來,那一刻容飛的表情令她心跳怦然,從來沒有一個男子這樣追逐過她,王悅琳怔然在那里,兩秒之后像是被某種沖動驅(qū)使著猛力推開了車窗,“淺風(fēng)!陳淺風(fēng)!”

    此時,李導(dǎo)站起聲來,“咔!好!就是這樣!就是要這樣!”

    飾演宋年年的王悅琳還未回過神來,按照劇本她應(yīng)該跑到車門口等待陳淺風(fēng),但是她卻下意識打開了車窗……

    “導(dǎo)演……對不起……”王悅琳內(nèi)疚地走下公車,估摸著這一段又要重拍了。

    “為什么要對不起?你演的很好!情感表露的非常自然!”李導(dǎo)拍了拍手,再看向容飛,“容飛!今天你總算有了陳淺風(fēng)的感覺了!你要知道王悅琳一直是你的對手,只有當(dāng)你給了她真摯的情感表現(xiàn),她才能做出像是剛才那種真實的反應(yīng)!”

    容飛呼出一口氣來,他終于得到李導(dǎo)的肯定了!容飛興奮得一條短信就發(fā)到了蘇臻的手機上。

    此時的蘇臻,正側(cè)坐在病床前,手指掠過床上沉睡著的人額角。呼吸機發(fā)出有規(guī)律的聲音,那一陣短信鈴聲打破了這場寧靜。

    掏出手機一看,蘇臻的唇角緩緩陷下去,“傻瓜……你總是這樣真實,讓我如何是好?”

    看向病床上那個越發(fā)消瘦的身體,蘇臻輕聲道:“那天知道你竟然活在容少的身體里,我一整晚都沒有睡著。你說的話誰都不會相信是真的,可是我信。也許相信比懷疑更讓人覺得輕松,至少你在別人的身體里活著,你會動會跳會說話會喝酒,我甚至傻傻地想著等你從醉酒中醒來,我要如何自然而然地再度走進你的生活?我還沒有想出方法,你卻醒了,一副不想和我有瓜葛急匆匆離開的樣子……”

    蘇臻垂下頭來,肩膀輕顫著笑了起來。

    入戲之后的容飛使得整部戲的拍攝水到渠成。

    終于這部戲進入了最后的殺青階段,結(jié)尾的場景是在機場。

    拍攝的前一天,容飛十點就上床睡覺了,一向好眠的他竟然翻來覆去都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