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_分節(jié)閱讀_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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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衍宗的人自然坐不住了,長老蕭成君驀地起身,手一揚,一道紫色光芒從袖中竄了出去,竟從那“千劍”中找到蒼河劍的真身,與之纏斗起來。 周印剛與秦無忌斗過一場,自然沒有再與一個元嬰修士來一場的興趣,見狀索性收手,將蒼河劍召回,又以洗天筆筑起一道水墻隔在面前,任由那道紫光朝水墻飛來,居高臨下,看著天衍宗眾人,語氣淡淡之中又帶了一絲嘲弄。 “這就是宗門大會啊?!?/br> 其時衣袂飄揚,面容俊美已極,背映耀目日光,竟如天人一般讓人挪不開眼。 底下眾人自然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原本說的是兩人斗法,結果天衍宗輸不起,竟然插手相助,一個元嬰修士和一個金丹中期修士聯(lián)手對付一個金丹初期修士,說出去讓人笑掉大牙,丟的是天衍宗的臉,人家只會說周印硬氣得很! 上官函臉色微沉,二話不說放出自己的遮霞流金網(wǎng),將那道看看飛到周印面前的紫光兜住帶了回來,而后看也不看受傷的秦無忌,只對著周印微微一笑:“門下無狀,還望道友見諒,此番是道友贏了,自可進入下一輪?!?/br> 周印看了看他,視線卻移至秦無忌臉上,也跟著微微一笑。 若說上官函那一笑是展現(xiàn)友好,氣度軒昂,那么周印這一笑便如明月生輝,秋水瀲滟,著實令人驚艷,不說眾人看愣了眼,還有人暗暗嘀咕,怎么好像比那碧波仙子還好看? 只不過他一笑之后,說出來的話卻讓秦無忌徹底黑了臉。 “下一輪什么的,我不稀罕,只盼秦道友能遵守我們之前的約定才好?!?/br> 脫光衣服在場上走一圈是什么后果? 秦無忌只知道他從今往后就丟臉丟得天下皆知了,人家是因實力而揚名,他卻是因為裸奔而揚名! 他恨得差點沒咬碎后槽牙:“你、休、想!” 蕭成君怒喝道:“姓周的小子,你別欺人太甚,以為我們天衍宗無人不成!” 上官函眸光一閃,朗笑道:“小道友提的要求可真別致,只不過這玩笑開得不大好,給本座一個薄面,換一樣如何?” 從周道友變成小道友,暗指他年輕狂妄,無理取鬧,后半句又是抬出宗主身份,隱隱警告。 云縱站起來,冷冷道:“天衍宗莫不是也欺我上玄宗無人?” “正是!” “說的是!” 身后上玄宗弟子紛紛附和。 腕上的手鐲又開始發(fā)燙,周印低頭看了一眼,那上面的金紋越發(fā)顯眼,幾乎呼之欲出。 他飄然落地,瞅著秦無忌,似笑非笑:“他要是不肯兌現(xiàn)約定,我也不可能上去幫他脫,只不過貴派言而無信,以勢壓人,實在讓人嘆為觀止,對上玄宗尚且如此,對其它門派又如何???” 果不其然,這番話一出,原本抱著看熱鬧心態(tài)的其它各派,臉色自然凝重起來。說得不錯啊,天衍宗對上玄宗且如此,看著人家來的人少,就敢三番四次地刁難,有朝一日真成了老大,那還有他們的活路嗎? 周印三言兩語撩撥得人人心思各異,用意不可謂不毒,立時將天衍宗費心織就的謀算拆了大半,差點付諸東流。 上官函面色不變,正欲說話,卻見周印馭上靈隱劍轉身便走了,輕飄飄扔給他一個瀟灑的背影。 云縱連招呼也懶得打,直接起身離去。 清瑩也跟著起身,朝上官函等人柔柔一笑:“我們也先回去歇息了?!?/br> 說罷也不等回復,便飛走了。 眾弟子自然跟在她后面,刷刷走了一小片。 這頭金庭門的人竟也跟著起身,跟在上玄宗后頭離去?!朔鴣硎侵苷聨ш?,自然要與周印同進退。 剩下的人面面相覷,雖然都沒有動,但明顯不像之前那般熱絡了。 被這么一攪和,熱熱鬧鬧的斗法切磋霎時失了幾分味道,即便還繼續(xù)進行下去,也有人竊喜沒了對手,更容易拿到那三件法寶,但對于上官函來說,這場比斗已經(jīng)失了原來的初衷。 他城府深沉,面上饒是半點不露,依舊和煦如春風,令人不由得感嘆一句肚量過人,至于是不是真的不介意,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85、 北海之墟。 三十三層殿宇延綿,高低起伏,碧水蜿蜒,水榭流香。 那屋檐上的屋脊走獸,非金非銀,卻是用千萬年也難覓一根的瑪瑙木雕琢而成,這瑪瑙木放在上界,便是用來鑲嵌天帝的御座,卻不想到了這里,卻只被用來作為屋脊走獸的材料。 屋檐橫梁下盞盞碧紗琉璃宮燈,里頭卻沒有燭火,而是若成人拳頭大小的各色夜明珠,不止有如燭光般的微黃色,還有海藍色,胭脂色,石榴色,掛在描金雕玉的圓柱旁,白日里倒也罷了,入了夜色,霎時如同琉璃世界,光彩熠熠。 更不必說這些宮殿閣樓里頭,無不是奢麗堂皇,四時暖香。 這層層宮殿之外,則是碩大皇城,與皇城之外數(shù)萬里的廣袤土地。 北海之墟并非在大陸外的北海,這里游離于太初大陸之外,更不屬于上界,當年女媧造此北海之墟,單只是為了幾位上古神明有個棲息之所,卻沒想到后來仙妖大戰(zhàn),妖族被屠戮殆盡,這里卻成了唯一的退路,有女媧的結界在,仙族找不到這里,也無可奈何。 如今時移世易,經(jīng)過數(shù)代經(jīng)營,北海之墟并不遜于外頭任何一個國家的皇城,面積更有蒼和的一半之多,結界之中,妖族繁衍生息,日益繁榮,幾近不夜之地。 殿內(nèi)八角瑞金獸香爐里燃著冷梅香,案上綠松石纏枝牡丹紋花瓶里插著一簇桃花,冷梅與桃香糅合在一起,變成一股難以形容的香氣,裊裊縈繞。 四周垂著祖母綠的寶石簾子,風一吹,琳瑯作響,如珠落玉盤,十分動聽,那碧色映得整間屋子仿佛也瑩瑩生光,像極了上界那道有名的星斗瀑布。 寧昌坐在窗邊,看著窗外勝景,視線移到手邊的棋盤上,捏起一枚黑子,他自攻自守,倒也下了大半個時辰,只是心緒不寧,難以定下神來,不由嘆了口氣,又把棋子放回棋簍子里。 門邊傳來輕笑一聲:“寧昌上仙何故發(fā)嘆,可是我招呼不周?” 大殿門口的侍衛(wèi)立時行禮,那人擺擺手,走了進來。 白衣勝雪,烏發(fā)金冠,廣袖長裳,未語先笑,俊麗無雙,抬手投足之間便流露出一股高貴之意,令人不敢直視。 寧昌又暗暗嘆了口氣。 這模樣氣派簡直比天帝還要不凡,走出去誰會知道竟會是妖族之主? “上仙住得還慣否?”周辰淺淺噙笑。 他如今只是元嬰中期的修為,在上界仙人眼里,這點修為并不算什么,是以寧昌感慨的純粹是周辰的外貌氣度,但若周印在此,必然會覺得驚訝,因為上次分別時,周辰不過才元嬰初期,如今沒隔多久,竟又升了一階,妖族修煉速度之快,非其他種族能比,只不過有得有失,子息繁衍也要比其他族更困難些。 “陛下盛情款待,實在令小仙受寵若驚,銘感五內(nèi),只是我知道的都已經(jīng)說了,寧昌一介無足輕重的小仙,妖皇陛下將我囚禁在此處再久也無用?!睂幉?。他看上去三四十歲年紀,留著五縷長須,一身道袍,端方整齊,如同凡間那些被供奉起來的大仙雕像一般,只不過眼下可沒有那些泥像那么超凡脫俗,在他竭力平淡的外表下,有一顆隱隱焦躁的心。 “過分的謙虛就等于虛偽了,上仙在天界資歷深厚,連天帝承明也要禮讓三分,大可不必如此妄自菲薄?!?/br> 侍女奉上一套清透幾近透明的白瓷茶具,周辰不假人手,洗,潤,落,沖,澆,拂,聞,運,倒,一連串動作行云流水,仿佛正在做著一件世上最愉悅的事情,只可惜寧昌卻沒有半分欣賞的心思。 心懷叵測的人不急,他這個本該更耐心的人卻坐不住了。 “說罷,陛下想要什么?” 寧昌有點煩躁,不知為何突然想起這位新任妖皇的名諱來,妖族多無姓氏,在他之前的歷代朱雀或妖皇,從無一人姓周,卻不知他這個姓從何而來。 “你能給我什么?”周辰笑道,對方一急,他反而不急了。 寧昌嘆了口氣:“老實說,滅絕修士,我也不贊同,但卻并非天帝一人定下,整個上界,起碼有七八成的人都贊同這個計劃,因為天地靈氣日益減少,終有一日會不夠用,仙人也會有私心。不過陛下放心,上界此為,都是沖著修士去的,與妖族無涉,天帝再狂妄,也不至于再拉上一個妖族當對手,陛下大可袖手旁觀?!?/br>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寧昌索性開誠布公,當然,順便把自己撇清,免得被人遷怒。 周辰笑道:“上仙既不屬于先天派,也非后進派,兩邊不靠,素來持節(jié)中正,說的話自然可信。只不過,我有一事不明,當年仙妖之戰(zhàn),低階妖獸所剩無幾,縱然繁衍生息,也不至于泛濫成災,更何況經(jīng)過人族數(shù)千年的屠戮,早已幾近滅絕。既然如此,下界最近出現(xiàn)的那些妖獸,又是從哪里來的,難不成,還是我放出去的?” 寧昌勉強笑道:“陛下問我,我又問誰?” 周印斂下眼眸,嘴角帶笑:“你可以問問承明,要不然,我把上仙的親眷請到這里來問,也是一樣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