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_分節(jié)閱讀_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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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胡亂應(yīng)了一聲,卻是反應(yīng)不及,毒蛇毒液濺射如雨,他手里抓著冰玉錐斬落一些,還有一些漏網(wǎng)之魚不依不饒,附著鞭身朝他們咬來,周印雖然用洗天筆筑起屏障,可畢竟又要插進指揮靈隱劍對付那筑基修士,一個不察,肩頭就被咬了一口。 眼看戰(zhàn)局僵持,一時難以獲勝,云縱忍住氣血翻騰,強自咽下一口血,又按住無常刀柄,極快傳音問周印:“你還能出法術(shù)不?” 周印回了他同樣簡短的兩個字:“可以?!?/br> 云縱驀地拔出無常刀,厲聲道:“凝!” 隨著他話音剛落,腳下泥土一寸寸從干涸又迅速恢復(fù)原狀。 周印捏了個法訣,洗天筆憑空畫符,土地就像剛剛被大雨浸泡過一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飛快變得泥濘潮濕,等到水份越來越多,不過眨眼之間,那三個修士周圍的土地悉數(shù)化為沼澤泥海,令三人馬上陷了下去,從腳底,小腿,到大腿,甚至腰際,把他們寸寸淹沒在里面。 周印上回在上玄宗與那個青古門修士魏弈長斗法時,對方就曾經(jīng)用八卦陣引出過這一招,這不過他用的遠沒有云縱純熟,威力也不如現(xiàn)在這么大。 眼看那三人暫時都被泥海掩埋,脫困不得,云縱喝道:“走!” 抓起周印的胳膊,馭起飛行法寶便飛。 那年輕人見狀,也急忙跟在后面。 ☆、第章 云縱強自提氣,飛過幾座山峰,便覺丹田劇痛,靈力難繼,再一看周印,幾乎大半個身體的重量都挨在他身上,雙目緊閉,面色冷白如月,汗水淋漓,被毒蛇咬過的肩膀還在汩汩流血,鮮血發(fā)紫發(fā)黑,浸透了一大片衣裳,他身上不是慣常穿的黑色,而是當(dāng)日客棧店小二買的黃色衣裳,更顯得傷口觸目驚心。隔著衣袍,云縱瞧不見傷口的情況,但從周印的狀況來看,傷勢恐怕只重不輕,十分棘手。 “我靈力不足以支撐下去,沒法再走了,得先在這里歇下。”云縱道,看著他的傷勢緊緊皺起眉頭,“你的傷也需要治療?!?/br> 周印的臉色實在很差,隔著兩人的衣服,云縱甚至還能感覺到他身上異乎常人的熱度。 正當(dāng)云縱以為他已經(jīng)昏迷過去的時候,卻聽見他嗯了一聲,慢慢睜開眼。 因為發(fā)燒,這雙眼珠浸染了微微的水光,越發(fā)黝黑透亮,仿佛最上品的靈石,竟看得云縱心頭驀地一顫,連他自己也說不上是什么緣由。 “……這里太空曠,再走一段?!甭曇綦m然虛弱,卻并沒有呻吟或者中斷,周印說罷,閉上眼,過了一會兒,腰微微弓了起來,血色從嘴角淌下來,滴落在衣服上。 “嗯?!痹瓶v不再說話,將他整個人往自己身上一拉,負在背上往前走。 那年輕人顯然也受了傷,卻一直咬牙堅持,跟在他們后面沒說話。 三人一路前行,林木漸高,已是到了林子深處。 云縱將周印放下來,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昏睡過去,再探他的額頭,卻是抹得一手冷汗,完全迥異于剛才的熱度,不由又皺眉,從自己身上拿出一顆丹藥,強行塞進他嘴里,迫他咽下去。 藥入了口,周印的臉色似乎好了一些,但依舊沒醒,云縱想了想,伸手扯開他的衣襟,將上衣都扯落到腰際,猙獰傷口隨即映入眼簾。 被咬中的地方已經(jīng)開始流膿潰爛,血仍舊沒有止住,看上去頗為可怖。 云縱臉色沉凝繃緊。 那年輕人顯是也瞧見了周印傷情,不由倒抽口氣。 云縱冷冷瞥了他一眼。 那人噎了一下:“你們要往哪兒走,說不定咱們可以同路?!?/br> 云縱冷道:“若不是你把人引來,我們怎么會遇險?!?/br> 那人反唇相譏:“若不是你們要出城,也不會被發(fā)現(xiàn)?!?/br> 云縱盯著他沒說話,眼底露出殺意。 他現(xiàn)在雖然虎落平陽,可結(jié)丹中期修士要解決一個筑基修士,還是綽綽有余的。 對方想來也是有些后悔和怯意,話剛出口,又換了個語氣:“如今我們同舟共濟,還是不要內(nèi)訌得好?!?/br> 周印略略動了一下?!皫臀沂⒁槐?。” 聲音比之前還要淡上幾分,有種風(fēng)一吹就散了的錯覺。 “去盛水?!痹瓶v頭也沒回,撕下衣角給他包扎傷口,又倒出幾顆丹藥喂他吃下。 “憑什么是我……”年輕人頓了頓,靈機一動,“現(xiàn)在荒山野嶺,去哪里找杯子盛水?” 那兩人都沒搭理他,他沒奈何,只好怏怏起身去尋水。 云縱道:“你中了蛇毒,這些丹藥只能緩解痛苦,治不了毒傷?!?/br> 周印閉目養(yǎng)神:“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放棄我,然后自己走?!?/br> 云縱不怒反笑:“你希望我這么做?” 周印淡淡道:“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世間許許多多人,為了利益,別說朋友,就連父母子女之間也可反目成仇,遠的前世種種不說,陳沅芷的死猶在眼前,更何況他跟云縱,不過是萍水相逢,因為各取所需而結(jié)盟,實在談不上什么交情,如果對方在這個時候舍他而去,也是再正常不過。 下巴被捏起,周印睜開眼,對上對方的雙眼。 “我不喜歡在合作關(guān)系還沒有解除之前,一方自作主張?!?/br> 周印靜默半晌:“喔?!?/br> 云縱嘴角微微抽動:“喔是什么意思?” 周印居然笑了一下:“你舍不得離開我。還有,另外一半訂金沒給我?!?/br> 體力嚴(yán)重透支,說完這句話,他又沉沉昏睡過去。 云縱:“……” 誰舍不得你! 誰舍不得你?。?! 不記得那一半訂金會死啊,你幾輩子沒見過錢嗎! 他的內(nèi)心如是咆哮,可惜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人事不省,完全沒法體會他的心情。 于是等到那個倒霉鬼找水回來時,看到的就是一個臉色黑如鍋底的云縱。 云縱:“找水為何這么久?” 對方很無辜:“這附近沒有,當(dāng)然要走遠點了?!?/br> 云縱看到他手里卷著一張芭蕉葉,里面的水搖搖晃晃,已經(jīng)漏掉不少,所剩無幾。 “為什么不用凝冰訣把水化成冰,直接拿過來?” 那人吃了一驚,恍然大悟:“原來凝冰訣還能這么用的?” 云縱發(fā)現(xiàn)自己碰到的都不是正常人。“……你是怎么達到筑基期的?” 對方干笑一聲:“先前我都在家族里修煉,實踐經(jīng)驗比較少。” 夜?jié)u深,蟲鳴露重,林木森森。 月色渾圓皎潔,照得三人面目清晰,也省去了燃起火堆暴露目標(biāo)的麻煩。 那人對云縱他們二人多有防備,但似乎又不敢離得太遠,便靠坐在不遠不近的樹干邊上,抬頭望著漫天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