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_分節(jié)閱讀_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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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黃裳女子正與陳重對峙,容貌艷麗,灼若芙蕖。 “掌門師姐!”蘭臺等人紛紛飛至她身后,又去查看倒地女子的傷勢。 陳重手里拿著天蜈輪,面色略略蒼白,顯然落了下風。 “爹!”陳沅芷扶住他。 “合歡派的賤婦!”他狠狠盯著對方,呸了一聲,吐出一口血沫。 蘭臺等人俱都色變,趙瑛池卻笑了起來:“快斷氣的老鬼,讓你嘴上占點便宜也無妨,別忘了,你一死,玉靈犀我們一樣可以拿?!?/br> 陳重冷笑:“這玉靈犀,是要獻給青古門樂仙老祖的,你敢得罪他?” 趙瑛池面色不變:“縱然我們得罪不起又如何,難道死人還會說話?” 言下之意,周印他們,今天一個也走不了了。 這幾名女子,除了趙瑛池是結丹后期修士之外,其余有的是結丹初期,有的是結丹中期,以眼下情勢,確實有能力拿下三人。 陳重目光一閃,趁其不備,手中天蜈輪飛出。 天蜈輪由小而大,從巴掌大的法寶,到三四個傘面那么大,挾著凌厲勁風,朝合歡派眾人掠去。 蘭臺繁露同時出手,手中似紗似綢的緞子飛出,齊齊纏住天蜈輪。 天蜈輪被緞子糾纏住,卻突然碎裂成片,化作漫天毒雨,灑向合歡派眾人。 琴意扶著那倒地的女子,一時躲避不及,被毒雨當頭澆下,滿頭滿身,立時化為一灘爛rou。 蘭臺和繁露見機得快,同樣免不了身上一些地方被濺射到,被毒雨碰到的衣裳,立時化為灰燼,繁露凄厲慘叫,手腕被毒雨腐蝕,血rou外翻,模糊可怖,露出下面的森森白骨。 趙瑛池大怒:“該死的老鬼!” 她不僅避過毒雨,而且在陳重法寶襲來時,便已經(jīng)出手反擊。 袖中飛鍛倏地飛掠而出,瞬間化為四條火龍,奔向陳重。 陳重大驚,右手一抓一推,陳沅芷已經(jīng)被他推向身前。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水墻憑空而立。 是周印用符咒為陳沅芷擋下了火龍的攻勢,他一手執(zhí)靈隱劍,一手捏訣,雙方的修為差距,讓他也只能做到這樣而已。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四條火龍一遇水墻,反而化為八條,且來勢比之前更猛。 轟的一聲,火龍沖破水墻,從陳沅芷身上穿透而過,又穿過后面的陳重,襲向周印。 ☆、第章 周印一念法訣,靈隱劍飛出,在半空與四條火龍斗成一團。 而陳沅芷與陳重被火龍穿胸而過,而后又被繁露蘭臺重重一擊,早已胸骨俱碎,神仙難救。 趙瑛池走過去,從陳重身上搜出玉靈犀。 陳重出氣多入氣少,別說反抗,連說話也不能了。 陳沅芷面色慘白,哇的一聲嘔出一大口血,看了看自己胸口的血洞,又費力地望向陳重。 眼中流露出悲傷,痛苦,迷惘,不敢置信的復雜情緒。 惟獨沒有怨恨。 曾經(jīng)自己什么也不需要煩惱,隨心所欲,任意妄為。 曾經(jīng)她被捧在掌心,想要做什么,父親都會為她做到,從小到大,細心呵護,無微不至。 后來得知真相,一夜之間翻天覆地。 父親原來不是親生的。 自己原來被作為籌碼。 然而往事歷歷在目,越是彌留之間,就越是清晰。 養(yǎng)育之恩深如海淵,無論如何,自己就當是還清了吧。 下輩子…… 下輩子…… 陳沅芷的眼神漸漸渙散,神情卻變得輕快起來,甚至露出一抹笑意。 趙瑛池冷眼旁觀,有點扼腕,卻不是惋惜她的命運,而是惋惜這等花容月貌白白死掉,不能為己所用。 蘭臺和繁露被陳重臨死前的搏命一擊,已經(jīng)受了傷,力有不逮,眼下周印要對付的,就剩趙瑛池一人。 合歡派雖然不是大門派,但趙瑛池與陳重一樣,都是結丹后期修士,周印縱然經(jīng)驗再豐富,也不過是筑基中期而已。 “你若肯入我合歡派,我便不殺你,如何?”她負手看著周印,越看越是舍不得下手。 合歡派雖以女子為尊,可派中也有幾個男弟子,不過都是男寵一般的存在,既然人人都需要修習玉蟬功,容貌理所當然的個個俊美秀麗,也養(yǎng)成了她們喜歡收藏美人的心理。 周印沒有說話,只是從須彌戒中取出洗天筆,憑空畫起符箓。 那只趴在繁露懷里的如意貓卻突然竄出來,盯著周印手中的洗天筆喵喵叫。 趙瑛池瞇起眼:“既是天堂有路你不走,也就無須留你了?!?/br> 符箓已成,數(shù)道水柱破土而出,凌空而起,將趙瑛池團團困住。 她冷笑一聲:“雕蟲小技也敢來賣弄!” 正與靈隱劍纏斗的火龍回身撲向水柱,火勢遇水不滅,反而熊熊燃燒起來,將水柱悉數(shù)化為水汽。 說時遲,那時快,靈隱劍從中分的水柱中掠了進去,刺向目標。 洗天筆平平一劃,轟的一聲,漫天水瀑倒灌而來,往那合歡派眾人當頭拍下! 這便是借水之法,與那日周印在天樞峰上用的手法一模一樣,只不過上次的鷓鴣湖近在咫尺,現(xiàn)在靈州城附近水最多的地方,只有城郊的十里湖。 距離越遠,耗費的靈力也就越大,雖然能收一時之效,但遇到高階修士,也不過是以命相搏,九死一生而已。 霎時間,整條街道都被淹沒在水中,趙瑛池飛身而起,手中紫緞一面卷向周印,一面纏住靈隱劍,不過片刻,靈隱劍明顯不支,被迫得生生換了方向,掉轉劍鋒朝主人飛掠而去。 周印不僅要cao縱靈隱劍,還要借水,靈力早已獨木難支,如今靈隱劍一反噬,立時后繼無力,被對方紫緞漫涌而來的強大靈氣卷起身體,狠狠撞向身后民居的磚墻上,嘔出一大口血。 那頭靈隱劍挾風而至,他已沒有力氣抵擋,劍鋒在空中疾馳,快得化作一道白光,直直刺入周印胸膛,將他釘在磚墻上。 洪水瞬間停了下來,只余腳下被水沖刷過的泥地,留下了法術的痕跡。 血從劍刃插入的地方爭先恐后冒出來,流到地上,將濕地染紅,原本黑色的衣裳濕了一大片,變得粘稠濕膩。 渾身靈力幾乎被抽干,胸口的劇痛,讓他仿佛回憶起前世隕落前的那場雷劫。 分不清是汗水還是血水,將視線弄得模糊起來,看不清眼前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