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_分節(jié)閱讀_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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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黛飛快地轉著圈,裙擺高高旋起,一圈一圈如漣漪般蕩漾開來,流云飛袖,翩若驚鴻。 一只手輕輕抬起,她朝余諾二人的方向伸出手。 卻是胭脂從湖面飛起,乳燕投林般落入她的掌心,手中握著一支玉笛,輕輕吹響。 霎時間萬物黯滅,唯有笛聲清越明亮,從湖心飄蕩過來,一直蕩入聽者的心間。 而粉黛手里托著個人,卻絲毫不影響身體的柔韌和輕盈,每踏一步,腳下如綻放千萬株牡丹,華麗攝目,流彩若霞。 余諾暗暗想道:人世間帝王能享受到的,也不過如此了吧? 美人回眸,絕色傾城,令人嘆為觀止。 這樣的姿色莫說洞府之中,就連在太初大陸也十分罕見,余諾看著她們的一顰一笑,平生頭一回生起想要把如斯美人收入囊中,據(jù)為己有的念頭。 這個念頭來得如此猛烈,以至于他想起旁邊還有周印的時候,不免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若只有自己發(fā)現(xiàn)這兩個美人該有多好,如今多了一個周印,他必然也要分一杯羹…… 下一刻,他就為自己莫名其妙,陡然冒出的殺念吃了一驚,忙強自按捺下去。 旁邊的周印視線還落在歌舞上,專心致志,倒是周辰從他懷里冒出腦袋,警惕地盯著周圍的一切,不一會兒又被塞了回去,只好憤憤啄著周印的衣服以示不滿。 一曲舞罷,胭脂粉黛捧著酒壺和瓜果走過來。 “這是我等姐妹用那片桃林所開桃花釀的桃花酒,還有一些瓜果,比不上外頭美味,卻也是一番心意,還望二位公子笑納?!?/br> 胭脂笑著,親手為他們各自斟上滿滿一杯。 余諾仰頭一飲而盡,周印也喝了下去。 胭脂美目流轉:“味道如何?” 周印道:“不錯?!?/br> 胭脂笑得十分開心,為他們再斟上,自己與粉黛也斟了幾杯飲下,喝著喝著便流起淚來:“奴等在這洞府里成千上百年,早已不曾見過生人模樣,二位公子能來,真是讓奴等高興得,高興得立即死去也甘心了!” 余諾安慰她:“你們在這洞府之中,不老不死,四季常在,無憂無慮,不須體驗人生疾苦,倒也不是一件壞事?!?/br> 胭脂聽了他的話,抬起頭,卻是望向周?。骸肮右策@么認為嗎?” 周印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沒有說話,眼神就已表達了一切。 胭脂順勢倚入他懷里,就連捧著瓜果笑吟吟的粉黛,也不知何時靠在周印左臂邊上,小鳥依人,含情脈脈。 余諾直愣愣地看著這一幕,陡然心頭火起:“周印,你欺人太甚!” 他祭出清心鈴,捏了個法訣,一道旋風平地而起,挾著風火之勢朝周印當頭壓下。 “余諾,你發(fā)什么瘋!” “那要問你!”余諾冷冷道,去勢未減。 “怎么,美人不喜歡你,你便惱羞成怒了,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好了!”周印獰笑一聲,輕而易舉化解他的法術,頭上玉簪化為靈隱劍,劍光如虹,千道光芒,鋪天蓋地涌了過來。 吱! 余諾只覺得腦袋轟地一聲炸開,整個身體似乎一下子沉浸到黑暗之中,突然間又被一只看不見的大手生生扯了出來。 沒有劍光,沒有危機,清心鈴更是好端端在自己的乾坤袋里收納著,壓根沒拿出來過,他則還是坐在小桌前,旁邊周印動也未動過,湖面上兩名美人依然在蹁躚起舞,仿佛不曾瞧見這邊的動靜。 只有他滿頭冷汗,面色蒼白,恍如隔世。 余諾不敢想象,如果剛才沒有被周印那只妖獸的叫聲驚醒,自己會怎樣。 “周道兄,這里怕是有些不太對勁……”他顧不上去擦汗,低聲道。 “你喊我什么?”周印沒有轉頭,仍在看著歌舞。 “周道兄,你聽我說,我剛才真的差點入魔!”余諾急了。 “喔,你瞧我,很似那個周道兄么?”周印笑了一聲,終于轉過頭。 余諾的話哽在喉嚨里,眼珠驀地睜圓,牙齒格格直響,神情上帶著難以掩飾的恐懼。 衣裳還是周印的衣裳,但臉卻換了一張,正是那個被余諾偷去玉符,后來又死了的魔修。 那人陰惻惻道:“道友,拿了我的玉符,也該還了吧?” 余諾粗喘著氣,飛快地起身后退,筑起防御結界,戒備地看著眼前這一切。 他已經(jīng)有些經(jīng)受不住了,這樣層層疊疊,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的幻境,讓他完全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他甚至懷疑自己連進入洞府這件事情,也不是真的了。 第章 周印見到余諾臉色大變,拍案而起,就知道他又陷入魔魘了。 其實不單是余諾,就連他自己,其實也都被困在魔魘之中。 幻境布置得委實高明,以他處處留心的眼力,從剛才到現(xiàn)在,也才瞧出一點端倪而已。 起先周印以為,這個四方幻境,是幾個不同的幻境連接起來,只要勘破一個,就可以順利進入下一個,直到將所有幻境都勘破,假象不攻自破,他們自然也就可以進入洞府的真正核心,這也是一般幻境最常見的方式。 但現(xiàn)在來看,自己的設想是錯誤的,這個洞府里的布置,其復雜程度,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 這里的幻境,并非平行存在,互相連接的形式,而是像連環(huán)匣那樣,大匣子里套著小匣子,層層疊疊,無窮盡也。在這些大小“匣子”里面,有些“匣子”,也就是幻境,有著更為逼真的效果,如他們先前在甬道里的那樣,就算從幻境里出來,受了的傷也不會隨之痊愈,而有些“匣子”則只是完全的魔魘,如余諾現(xiàn)在這種境況,只有他自己陷了進去,而周印還在上一層的“匣子”里,并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 這些真真假假的位面組合起來,構成了一個精妙絕倫,幾乎無懈可擊的幻境,只要他們一天沒有找到破陣的辦法,就一天沒法走出這個幻境。 周印望向湖心跳舞的女人,若有所思。 在這里,法術和法寶是不起作用的,余諾的清心鈴原本有滌蕩心智,抵御迷障的妙處,但剛才用過,顯然無法讓他們從困境中脫離。 破而后立,敗而后成。 那頭余諾踉蹌了一下,面色扭曲,卻慢慢軟倒在小桌旁。 周印對那兩個女人道:“你們過來?!?/br> 胭脂和粉黛聞言,停下舞蹈,從湖心飛掠過來。 胭脂見余諾暈倒在那里,關切道:“這位公子可是醉倒了,奴家?guī)Ф蝗バ???/br> 周印問:“你們可曾在這里受傷?” 胭脂詫異道:“此地安寧祥和,不曾有危險?!?/br> 周印:“有無痛感?” 胭脂與粉黛面面相覷,不知他這古怪的問題從何而來,仍老實答道:“奴等除了壽命以外,與常人并無二樣,先前我們采桃時,曾被桃枝劃傷手臂,傷口疼痛,過了月余方好?!?/br> 周印點點頭。 下一刻,胭脂睜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瞧著他。 胸口被周印的靈隱劍穿心而過,胭脂扭曲了臉,緩緩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