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長與大黃_分節(jié)閱讀_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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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長也砍了好幾個鐘頭的竹子,出了一身汗,他跟其他男人一樣穿著褲衩在院子里的水管子下面沖了個冷水澡,二十六歲的高長身體已經發(fā)育得不錯了,黝黑的皮膚滑溜溜的,身板子也修長有力,五官并不十分突出,就只那雙眼睛,烏黑而又深邃。 大黃昨天晚上也把自己弄得挺臟,一院子的血踩來踩去的難免會粘在皮毛上,后來有跟著高長在竹林里鉆。這會兒被冷水一沖,大黃就猛甩身子,甩得高長滿頭滿臉的水滴子,高長揪著它脖子上的毛把它拖回來,打上肥皂一通亂抹,然后冷水再次當頭澆下去。 “你說待會兒出來的太陽,是藍色的還是金色的?”一旁的鄭春化這么問高長,院子里其他人也都豎起耳朵聽,大概是希望高長能說句吉利話。 “等等看不就知道了。”高長手里拿著一塊干毛巾給大黃搓毛。 待會兒出來的太陽會不會是金色的?這個小小的期望曾經陪伴著他度過了上百個黎明,每一天清晨他都會站在窗戶邊,把擋在窗前的毯子掀開一個角,心情忐忑地等待太陽升起,努力辨認第一縷陽光是藍色的還是金色的。 時間久了,他的眼睛好像變得不太好使了,也許不好的是腦子也說不定,總覺得那些陽光看起來又像是金色的又像是藍色的。后來他才知道,有這樣的錯覺的不止他一個,有些人的情況比他還嚴重,他們相信自己看到的是金色的陽光,奔跑著走出家門,歡呼雀躍。過不了多久,附近的街道上就會出現(xiàn)小小的sao動,最后,那個人會死,尸體會被城市里那些已經變異的貓狗分食干凈。 當?shù)谝豢|陽光照進院子的時候,所有人都仰著脖子仔細辨認,是藍色的還是金色的?然后,大家就不約而同地進了屋,緊緊關上大門擋住窗戶,不讓一點光線透進去,從此,人們能見到光亮的時間,就僅限于每天清晨太陽上山前和黃昏太陽落山后這兩個短暫的時刻,如果碰上陰天下雨,那真是上天的恩賜。 人都走光了,就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院子,地面上還有一些沒洗干凈的血漬,這個院子昨天被鮮血泡了那么久,血液都已經滲透到水泥地里了,不可能完全洗干凈。 只是人們的目光,已經不再停留在那些昨日的鮮血上了,在更艱巨的困難面前,這些人不得不學會向前看,沒有了悲傷的功夫,那些悲傷的程序也就自然被省略了。昨天晚上把圍墻修起來了,今天晚上還要編竹板搭在院子上空,然后他們還要煩惱以后的生存問題,這么多事情等著大家去做,誰能縱容自己就這么停留在昨日的悲傷當中呢? 端著阿善嬸遞給他的一大盆飯菜,高長和大黃也回了自己家,這一天一夜忙得高長又餓又累,阿善嬸的手藝不錯,因為這只雞是高長給的,她大半只都裝在了高長這個飯盆里。 因為大黃昨天晚上表現(xiàn)不錯,為自己出頭了,高長在分飯菜的時候就把大部分雞rou都給了它。平常有雞吃大黃都是很高興的,骨頭嚼得嘎嘣響,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對著一盤雞rou哼哼唧唧的老久都沒下嘴。 “怎么了?突然不愛吃雞rou了?”高長一臉疑惑地看著大黃,這丫突然轉性了?難得他今天還感動了一把,特地想犒勞犒勞它呢,就這反應? “沒……”大黃伸出舌頭舔了舔雞rou,然后一口叼進嘴里,一邊嚼一邊抱怨:“鋤頭柄太硬,牙疼?!?/br> 第章 忙了個通宵,這會兒終于沾上床板了,高長也不敢倒頭就睡,修行這回事全在積累。已經經歷過一次末世生活的他清楚的知道,以后的生活不會比現(xiàn)在更容易,如果輕易被身體的疲憊打垮,那接下來,就只剩下抱頭鼠竄了。 大黃給的心法雖說是以延長壽命為主要目的,但是高長這幾年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身體上的變化,不僅精神更好了,就連動作也靈敏了不少,體能更是成倍地增長。這對于其他修真者來說或許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對于高長這個曾經被一群老鼠追趕到喪命的衰人來說,已經是天上掉餡餅了。 稍微休息了一會兒之后,高長開始盤腿打坐,這一坐,就直坐到下午兩點。緩緩睜開雙眼,看到床上正在呼呼大睡的大黃,高長忍不住想要踹兩腳泄憤,相對于高長的辛苦,大黃的修真之路簡直輕松到天怒人怨,由于血脈上的優(yōu)勢,它就算什么都不做,修行也會保持增長。 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高長瞇著眼睛也鉆進了被子里,這會兒已經是十一月份了,他們這地方雖說是亞熱帶,天氣也已經開始有些冷了起來。被窩被大黃捂得暖烘烘的很舒服,高長的腦袋剛一碰到枕頭,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傍晚高長醒過來的時候,院子里已經傳來村民活動的聲音,看來這些人適應得相當快。高長邊打哈欠邊往外走,大黃跟在他身后,也張大了嘴巴打哈欠,這家伙睡了整整一個白天,大概是有點睡太飽了。 院子里多了些人,都是他們村的,大概是看他們這院子修了墻,覺得安全,紛紛想搬進來。昨天村長想要努力保住的空房子也被人占了,門上的那把掛鎖似乎是被砸掉的,鎖頭就隨便丟在地上。 “國邦叔,你就別生氣了,這房子我們住就住了,哪天等縱凡他們回來了,指不定還得靠我家?guī)鸵r著呢,他們一家老小都在城里住著,這會兒哪來的糧食啊?我住他們的房子,他們吃我家的米,這不挺合適的嗎?” 說話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叫鄭方毅,年紀小小的已經是兩個娃娃的爹了,他哥比他還厲害,生了三個,這兩家就是九口人,加上老頭老太太,總共十一個,到時候屋主鄭縱凡他們要回來了,真不知道該怎么才能擠得進去。 “你都住進去了我還能說啥,不過這個事我是不同意的,到時候縱凡他們回來了,你別拿我說事?!贝彘L也不是完全沒脾氣,他這人客氣,對鄭方毅一家的流氓行徑相當不齒,不過他不齒他的,鄭方毅兄弟倆顯然沒當回事。 “高長,我們要去地里摘點菜,你跟大黃一塊兒去吧?!卑l(fā)出邀請的是鄭春化。 “行?!备唛L沒意見,大黃昨天露了一手,這些人大概是想讓它陪著走一趟。 出了三合院的后門,大伙兒就覺著有些不對了,后院這一片竹林好像離他們村子近了一些,仔細看,就發(fā)現(xiàn)昨天被砍掉的竹子,今天又從剩下的竹節(jié)上長出不少枝條,在黃昏里橫七豎八張牙舞爪的顯得有幾分滲人。 “這一棵昨天是我砍的,當時明明沒有這么多竹枝?。 ?/br> “看來不止是動物出毛病,連竹子都出問題了……” 雖然對眼前的情形感到很難接受,可眼看著天就要黑了,村里的人還等著他們弄菜回去呢,幾個人也沒敢耽擱,快速往地頭上走。結果到了那里一看,乖乖,這些花菜都快趕上臉盆大了,奶白菜長到男人大腿那么高,許是因為地里頭肥料足,蔬菜的變化比后院的竹林還要大。 “這菜還能吃嗎?”這是大家心中共同的疑問。 “管它能不能吃呢,往后日子長了去了,不吃難道光等著餓死啊?”到底還是光棍看得開,鄭春化抽出別在腰上的割草用的彎刀,三兩下就砍了一顆奶白菜丟到路邊。高長則往包菜地里去了,包菜比較經得住放,多砍點回去能多吃幾天,省得每天傍晚外外頭跑。 “村長地里種土豆了,咱去刨點?!笔O碌膸讉€人也都紛紛有了動作,有砍菜的有刨土豆的有挖紅薯的,種在田埂上的毛豆也拔了不少,這會兒沒工夫摘,扛一大捆回去給村里的女人慢慢收拾。 今天晚上的動靜比昨天又小了許多,就連天上的烏鴉都沒剩下幾只了,大概是又死了不少,畢竟被太陽曬過的,能活下來的并不多。 倒是有一只野貓,又兇又狠,咧著牙齒沖著地頭上的男人們就沖了過來,有個村民反應慢點,手臂上被狠狠抓了一爪子,流出來的鮮血一下子就把衣服染紅了。 正好高長離得近,三兩步跑過去,瞅準了一刀就把那只貓劈在了菜地里。大黃就蹲坐在路邊上,聽到動靜后抬頭看了高長一眼,見他沒事,就繼續(xù)管自己坐著,除了高長以外,它似乎不太關心其他人的生死。 后來高長問起,它就反問道:你會關心其它犬族的生死嗎?高長想想也是,他自己現(xiàn)在能為了體諒大黃,不在家里吃狗rou就算不錯了,狗對他來說跟雞鴨一個概念,當然了,大黃這只犬神后裔除外,這家伙會說話,他倆還是拜過堂的。 眼看天色越來越暗了,幾個人挖了個淺坑把那只貓埋了,然后背著剛剛從地里收獲回來的東西趕緊回村里,等天黑了,他們的眼睛就不好使,再來只野貓什么的就麻煩了。 考慮到大伙兒以后每天都得聚在一起干活,三合院里的住戶,拿出紅白喜事的時候才派上用場的大鐵鍋,打算在院子里做大鍋飯,高長他們回來的時候女人們都已經把準備工作做好了,就等著新鮮蔬菜下鍋呢,可這菜看著不大對勁,一下子我看看你你看看我,都沒了主意。 “都煮上吧,愣著干嘛?”有人催了一聲,然后女人們就開始動了,洗菜切菜炒菜,來回也沒幾個程序,人手又足,沒一會兒就把飯菜都弄好了,只是大伙兒端著碗拿著筷子,對著幾大盆子菜,誰也沒動筷子的意思。 高長洗了手端著飯碗正要去夾菜,旁邊一個老頭子擋了他一下:“年輕人都別動,讓老頭子先嘗嘗?!?/br> “嘿,放心吧,吃不死人的?!备唛L左右看了看,才明白大家的顧慮,他也沒多說,打了一大盆飯菜擱在地上給大黃先吃上,村里人還以為他想拿自家的狗試毒呢,沒想到高長自己很快也吃上了。 這大鍋菜缺鹽少油的,味道實在不怎么樣,但貴在方便,高長家里沒有女人,晚上干活白天修行,要還得自己做飯吃的話,實在是有點忙不過來了。素點就素點吧,改天嘴饞了自己還能弄個小灶,村里這些人大概也是這么個意思。 一個男人一天交一斤米,女人和十二歲一下的小孩都交三兩,五十歲以上的老人也交三兩,菜就由男人們去地里挖。村里很多人都有鹽罐子,食鹽一時半會兒還不缺。 豬油也不是大問題,昨天晚上殺死的那條瘋豬已經被料理出來了,但是這只豬到底是吃還是不吃,這個院子里的人還沒有統(tǒng)一意見。反正地里的菜長得旺,村里還有幾頭豬,有幾頭小豬還沒閹割的,到時候等它們長大了再配上種養(yǎng)上豬崽子,應該也不缺rou吃。 飯吃到一半,就聽到有人站在新修的圍墻外頭小聲喊村長。 “誰?。俊贝彘L鄭國邦端著飯碗走到圍墻下壓低聲音應了一聲,也不怎么敢大聲喊,生怕又招來幾只瘋狗什么的。 “村長,我是日新啊,你們這院怎么堵起來了呢,打哪兒進去?。俊?/br> “哦,日新啊?!贝彘L嘴里應著,轉頭看了看院子里的村民,見大伙兒都沒有反對的意思,這才對外頭的人說:“打后面水池邊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