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徐周抬起眼睛看他，“我以前跟......我mama來過？我mama，是吧？”

    顧顯彰有點(diǎn)兒驚訝。因為據(jù)這段時間他們的觀察來看，徐周是個頗為沒心沒肺的小孩兒，周清揚(yáng)把他扔在徐家這么久，除了剛開始那兩天，其他時候他也沒有鬧過?，F(xiàn)在突然聽見他說起“mama”，顧顯彰很難不驚訝。

    他不是徐清讓，還思考過要怎么跟徐周解釋他父母的事情。在顧顯彰看來，徐清讓純粹就是自尋煩惱。人沒有那么脆弱，尤其是男孩子，多讓他承擔(dān)一點(diǎn)兒沒壞處。他聽見徐周這樣說，故作輕松地笑了一聲，“你還記得你媽呢?！毙熘茉隈R上嘟起了嘴。顧顯彰又問他，“你還記得你媽長什么樣嗎？”

    徐周搖了搖頭。

    “那你爸爸呢？”

    還是搖頭。

    “那丁阿姨呢？”

    “跟我做好吃的那個嗎？”徐周問道，“我上周還跟她打了電話呢?！?/br>
    那是因為丁阿姨剛剛離開不久吧。

    問完顧顯彰就沉默了。他現(xiàn)在隱約明白徐清讓的感受了。徐周這樣子，很難說好還是不好。說他“好”吧，小小年紀(jì)，父母長什么樣子都忘記了，真的就好嗎？說他“不好”，可是小小年紀(jì)，記得兩個永遠(yuǎn)不可能陪伴他成長的人，那就好嗎？徐清讓一直擔(dān)心徐周長歪了，或者他沒能體會到屬于他這個年齡的快樂，加上她本身就不是很成熟，很多時候也不知道該怎么對待徐周。所以在徐周的教育上面，徐清讓一直顯得有點(diǎn)兒......精分。當(dāng)然，前提是徐周還有教育這回事的話。

    顧顯彰不是徐清讓，就算他沒有養(yǎng)過孩子，但他也比徐清讓成熟許多。只是停了那么一瞬間，顧顯彰就笑了起來，說道，“好了，不記得就不記得了。沒事?！?/br>
    他們兩個在游樂園待到下午人家關(guān)門，直接玩出了一身臭汗。顧顯彰晚上繼續(xù)帶著徐周下館子，剛剛走過去去取車，誰知道就碰上兩個警察。

    來人往他面前亮了一下證件，“今天根據(jù)市民反映說你拐帶小孩兒，請問是怎么回事?！?/br>
    顧顯彰一愣，伸手把藏在身后的那個泥猴崽子牽出來，指著他問道，“你說他??？”

    警察蜀黍一低頭，跟徐周大眼瞪小眼了片刻。

    坐在餐廳里面，顧顯彰就在開始教育徐周。“你看看你，一天到晚到處亂喊亂叫，現(xiàn)在好了吧？多虧我給你求了情，警察叔叔才沒有把你抓走。下次可不能再這樣了，小心真的跟把你抓走了?！?/br>
    徐周埋頭吃東西，根本沒工夫理他。顧顯彰一看覺得不行，一把將碗給他端開，“我跟你說話你聽見了嗎？”

    他少有的鄭重，跟平常嬉皮笑臉的時候不太一樣，徐周這小破孩兒最擅長就是抱大腿?？吹剿@樣，不由得有些發(fā)憷，點(diǎn)了點(diǎn)頭，“知道了?！?/br>
    他要伸手去拿被顧顯彰扣住的碗，誰知道沒拉動。徐周抬起頭，睜著一雙無知的大眼睛看向他，顧顯彰看著他，跟他重復(fù)道，“知道什么了？”他耐著性子跟徐周又說了一遍，“往后可不能再張口就亂說了啊，小心警察發(fā)現(xiàn)不是那樣的，把你帶走了?！?/br>
    說完這句話，才把碗放開了。

    可能是對他的震懾起到了作用，徐周接下來非常聽話。顧顯彰這才從他那里感覺到了一點(diǎn)兒作為姐夫的尊嚴(yán)。

    除了在洗澡的時候......

    他把徐周剝光了扔到浴室里，他自己也脫了衣服踩了進(jìn)去，徐周雙眼放空注視著他的胸，一副癡漢模樣，“顧叔叔，你的奶奶好大啊?！?/br>
    顧顯彰：......這是胸肌，胸肌，懂嗎？

    顧顯彰帶著一萬點(diǎn)傷害把徐周弄睡著了，他躺在徐清讓的床上，打開手機(jī)給她打電話。響了兩聲，那邊接了起來，“顧顯彰？”

    “是我。你們到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