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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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瑅在六年級這年被傳出交了女朋友。 青春期男女的戀愛交往遵循一個定律,交往得越晚,就越容易得到大家的諒解甚至欣羨。 比方說高中的時候,誰要是沒個曖昧對象,哪怕是純純的只擺在心里的單戀對象,就覺得青春少了那么點滋味。 而在初中,談戀愛與否是一條圈出兩類人的涇渭分明的線,其中一類放肆大膽地戀愛,哪怕這戀愛也許跟過家家差不太多,另一類人則心如止水,絕不會生出什么心向神往來。 至于小學,“談朋友”多半意味著耍流氓,不學好,校園混混,也許有那么一兩個發(fā)育得早一點的萌生出一點感情的嫩芽來,但在寥寥無幾的案例里的絕大多數(shù),都不過是小屁孩顯擺自己特立獨行。 甘瑅的“女友傳聞”還跟甘棠身上的一件事撞在一起。 甘棠初潮了。 甘棠的月經(jīng)初潮在初叁來臨,在女生中已經(jīng)算晚的了,跟她早些年營養(yǎng)不良發(fā)育遲緩也有關(guān)。 下午上課的時候,甘棠就覺得內(nèi)褲黏黏的,渾身不舒服,好容易熬到放學,跑去廁所一看,她腦子里嗡的一聲,就剩一個念頭:完了,全完了。 彼得潘的永無鄉(xiāng)永遠對她關(guān)閉了大門,她失去了作為“孩子”的資格。 甘棠有生理常識,作為一個初叁才來初潮的孩子,她早在老師從來都不會講的生理課本上獲取到相關(guān)知識。 體育課例行cao場跑圈,每次都有一群女生神色安然地站出隊列走到cao場旁邊,嘰嘰喳喳的聊起天。 因為這事還鬧出過笑話,有想偷懶的男生往女生堆里一扎,被眼明手快的體育老師給當場抓包了。 體育老師揶揄,“她們不舒服,你也不舒服?” 一群善意的哄笑中,那名男生依稀覺察到“不舒服”的深切含義,羞得捂臉跑開了。 甘棠懶得跑步時也曾經(jīng)心驚膽戰(zhàn)地加入那隊伍,就一兩次,每次都臊得臉通紅。 甘棠扭扭捏捏地趕在放學后找到杭菀菀,管她要了一張衛(wèi)生巾,又在杭菀菀的指點下把衛(wèi)生巾墊上了。 杭菀菀還挺高興的,“棠棠,真好,你也是大姑娘了?!?/br> 可甘棠覺得一點都不好。 在某些方面,杭菀菀這個閨蜜還比不上甘瑅貼心。 甘棠扭捏走到甘瑅學校門口,甘瑅一眼看出情況不對。 他上下打量甘棠一圈,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 “姐,你衣服上有血?!?/br> 甘棠臉騰的一下燒了起來,很急迫地轉(zhuǎn)頭往自己背后看,“在哪?” 甘瑅抿著嘴唇,覺得這有點難說。 因為那血跡在她屁股上。 他也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小學六年級的女生里已經(jīng)有來月經(jīng)的了,雖然那些小姑娘作為“領(lǐng)頭羊”偶爾會遭到嘲笑,但甘瑅覺得,jiejie的月經(jīng)來的著實是太晚了點。 以至于他對甘棠的本就剩的不多的那點敬畏又少了不少,她來初潮居然跟自己的同班同學趕上同一年。 ……還長得這么嫩。 甘瑅只將這念頭在腦海里過了一遍,臉上依然乖巧純良。 他把自己的外套一脫,兩只袖子往甘棠腰間一扎,搭了個類似裙子的造型。 “現(xiàn)在好了。” 甘瑅順理成章地把甘瑅的書包拎過來,“走吧,姐?!?/br> 好巧不巧,這一幕就給他的一個同學看見了。 那同學每天放學后在學校cao場里踢半個小時球,平時姐弟倆放學后不怎么逗留,時間上剛好錯開了。 其實平日里哪怕偶有一兩個甘瑅同學見到姐弟一起走,也沒往那邊想,小孩子生性遲鈍,何況小學的時候住的近的異性搭伴回家還挺普遍的。 但甘瑅給甘棠系衣服的這一幕太曖昧了。 平日里在校園里笑瞇瞇的跟誰都不是太親近的少年,這會兒為了綁衣服袖子居然半蹲下身,額頭幾乎碰觸那女孩的胸腹,那女孩也不躲,只帶幾分恬然地任他動作。 那是種彼此全無設防,將一整個世界隔開的氛圍。 那同學捂著嘴,驚訝地看著女孩說了句什么,甘瑅連身都沒起,只仰起臉看她,也微笑著回了句什么,甘瑅的眼神仿佛在看著什么閃閃發(fā)光的東西,未免太過專注……比他自己平時回家看動畫片的眼神還專注。 于是這自認撞破秘密的孩子臉一紅,轉(zhuǎn)身一溜煙地跑了。 對接下來的軒然風波仍一無所知,姐弟倆正在對話。 “哦,我得買,那個……”衛(wèi)生巾。 “我知道,先走吧?!?/br> 平時但凡買什么零食日用,姐弟倆都習慣去小便利店,小便利店便宜,方便。 但涉及到衛(wèi)生巾,還得去超市。超市不用一對一,可以盡情挑選。 姐弟倆其實都對超市沒什么好感,這源于兩人更加年少時的一個陰影。 那次自認帶了一筆“巨款”的甘棠拉著甘瑅去買超市買吃的,她卻沒想到超市的東西會那么貴。 甘棠拿出小學數(shù)學的功底,對選定商品的價格進行精密計算,但她千算萬算,最后還是算錯了一塊錢。 收銀臺前,甘棠窘迫至極地跟收銀員掰扯她算的賬,還是甘瑅直接拿出一包巧克力威化,說這個不要了。 不巧的是,他拿出的是甘棠最期待的一個。 甘棠留戀地掃了那威化一眼,但也沒說什么。 后來他倆把東西分著吃了,得出一致結(jié)論:零食還得是小便利店的好吃。 甘棠那時卻很有些遺憾地想,也不知道那包威化是什么味道。 衛(wèi)生巾擺滿一整個長柜,看起來眼花繚亂。 甘棠順手就去拿最便宜的,甘瑅攔住了她,他覺得便宜沒好貨,至少也得是—— 甘瑅的手指分別從第二,第叁便宜的依次劃過,最后落在第四便宜的上面,猶豫不決。 一旁的熱心大媽終于看不過眼了。 “小姑娘,那個是護墊。” 甘瑅本就長得秀氣,頭發(fā)又留的有點長,站在衛(wèi)生巾柜前神色一派坦然,被大媽順理成章看成了女孩。 又因為甘棠一直躲躲閃閃的,大媽還以為衛(wèi)生巾是甘瑅要用,拉著他就往一邊去,熱情洋溢地給他講解起“日用夜用”和“綿柔網(wǎng)面”,其間還夾雜著“不能著涼”“多喝熱水”的諄諄教誨。 甘棠掃了一眼聽得口水四濺的大媽和一臉認真的甘瑅,頓時覺得自己十分多余。 反正小瑅肯定會幫她選好的,甘棠這樣想著,在超市里閑逛起來。逛著逛著就逛到那威化的柜。 她心里有點想買,還有點舍不得。 另一邊,大媽傳道受業(yè)終于結(jié)束,甘瑅根據(jù)她說的選了兩包,很有禮貌地說了聲“謝謝”。 他這一道謝,問題就出來了。 甘瑅的聲音聽起來還是小孩的聲音,但又明顯不是小女孩的聲音。 大媽大驚失色,又生出一腔熱血付之東流的惱怒,再看甘瑅跟甘棠是一起來的,腦子里飛快地出現(xiàn)了早戀兩個大字,對甘瑅也不給好臉色了。 “那個是我姐,親姐?!备尸v很有禮貌地解釋,“她有點容易害羞,我才來陪著她。”。 “是你姐也不行?!贝髬尡锪税胩?,想不出“男女有別”之類的高深的詞,就只能說道。 “她這是……不正經(jīng)?!?/br> 甘瑅眼里的光一下子就黯下來,他再不解釋了,靜靜聽完大媽說完。 “男人和女人到底是不一樣的,你們也年紀不小了,要避嫌的,你家里大人都不管的嗎,哎,造孽呀?!?/br> 大媽真的是好心。 但甘瑅家里,的確是沒人管的。 況且他不是男人,他是小瑅。 那jiejie呢?她變成女人了么。 就這么突如其來地,仿佛白蛇化形一般地化成綽約多姿的女人了? 甘瑅忽然覺得心里沒來由地漏跳一拍,那是種很難概括,也很難衡量的感受,甘瑅只能判斷出這是一種負面的感情,他的臉微微發(fā)白,心里沒來由地發(fā)慌,神不守舍地去找甘棠。 甘棠繞了一圈,不見甘瑅人,就又繞了一圈,最后停的地方還是那威化的地方,這不是巧合,應該叫遵循內(nèi)心的呼喚。 沒過一會兒,甘瑅就找過來了。他手里似乎拿著衛(wèi)生巾,甘棠也沒好意思細看。 她覺得自己怪不厚道的,把小瑅拉來,卻把他一個人丟那。這要是別人,甘棠心里已經(jīng)愧疚得不能自已了,但既然是小瑅,她又隱隱覺出幾分理所當然。 所以甘棠見到甘瑅的第一句話,不是對不起,而是—— “護墊是什么?” 甘瑅尷尬道,“她沒說……” 他想,等以后有錢了,一定要買來一盒拆開來瞧瞧。 小瑅對棠棠是由感情引導來欲望的,所以還要糾結(jié)個幾章 變化是一點點來的,不要急 棠棠這邊就比較遙遠了,她太難攻略了,又要小瑅“快點長大”又要他“維持原樣”,這不就逼人家變態(tài)了么,某種意義上小瑅后來的扭曲也有相當一部分是她造成的。 棠棠的心態(tài)可以用茨維塔耶娃致里爾克的書信內(nèi)容來描述: “我所有的青春時代是一件粗活。萊納,我了解你,就像了解我自己。我愈遠地離開自己,便愈深地潛入自己。我不活在自己體內(nèi)——而是在自己的體外。我不活在自己的唇上,吻了我的人將失去我?!?/br> 當然這封書信的內(nèi)容也比較隱喻,簡單來說,倘若小瑅巧取豪奪,那么倆人直接BE 再PS:根據(jù)某些版本的說法,青蛇是男身化女形,求愛不成又敗于白蛇,才化身女體相伴,咳咳,我一直覺得這設定特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