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兄弟情深_分節(jié)閱讀_2
安揚掙扎著睜開了眼睛,輕輕握住安洛的手,笑了笑說:“安洛,你沒事就好……” 安洛緊緊抱住他,“我,我沒事……我給你叫救護車……你別擔心……哥……你不會有事的……”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哽咽,每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肺部就像是被一雙手用力擠壓著一般,胸口會產(chǎn)生一種窒息而沉悶的痛楚。 救護車刺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安洛突然從夢中驚醒—— 脊背上滲出的冷汗讓睡衣緊緊粘在了身上,脖子像是被人勒住一般呼吸困難,安洛松了松衣領(lǐng),深吸幾口氣來平復激烈的心跳,皺著眉頭打開床頭的燈,抬眼望去,窗外漆黑一片,墻壁上的時針正指向凌晨三點。 又是噩夢。 不過是一個平常的噩夢。 這樣的情節(jié)在夢里已經(jīng)上演了無數(shù)遍,像是在眼前反反復復回放的老電影,他甚至清楚記得其中的每一個細節(jié),就連眼淚從臉頰滑落時冰涼的溫度也仿佛真實存在的一般。 那一年,他才二十歲。 那一瞬間,他自懂事以來第一次失控地流下了眼淚。 后來的很多個夜晚,安揚睜開眼時說的那句“安洛,你沒事就好”,總是反反復復在夢境里重現(xiàn)……每一個字,都如同最尖銳的刀子一樣,深深刻在他的心底。 在后來的很多年里,當他一個人面對巨大的壓力排除眾議收回安家的股權(quán),當他擁有了最高的權(quán)利站在安氏集團大樓的頂端,當他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落地窗上自己的投影…… 每當最艱難、最孤獨的時候,他總會想起當年的那一幕。 在發(fā)生車禍的那一瞬間,安揚不顧生命危險,毫不猶豫地撲過來用身體護住了他,滿臉是血的他輕輕握著他的手說:“你沒事就好?!?/br> 每當想起那一幅畫面,安洛就覺得心底充滿了暖意。 他知道安揚只把他當成是弟弟,他也知道,安揚的心里,蘇子航的位置永遠都沒有任何人能夠代替。 可即使只是弟弟……對他來說,也已經(jīng)足夠了。 *** 安洛從桌上拿起一支煙,走到落地窗前,默默地點燃。 在安揚發(fā)生車禍養(yǎng)傷的期間,年少的他獨自一人扛起了父親留下的重擔,他漸漸習慣了一個人度過各種難關(guān),習慣了一個人在深夜里醒來,看著漆黑的房間里唯一亮著的那點微弱的光芒。 那是一個精致的打火機,十八歲那年安揚高價訂做來送給他的生日禮物,上面刻著一個“洛”字,被他視若珍寶放在床頭,從來都舍不得用。 打火機的中間鑲著一顆小巧的夜明珠,會在夜晚的時候發(fā)出瑩潤的光芒。 每當深夜里獨自醒來,被可怕的黑暗所吞噬的時候,安洛就會把那個發(fā)著光的打火機握在手里,看著那點微弱的光,感覺著金屬冰冷的溫度,似乎這樣會讓他更加冷靜。 已經(jīng)過去很多年了。 他不再是當初那個看見安揚吸煙后好奇地想吸結(jié)果被嗆到咳個不停的小安洛;他不再是那個偷偷把哥哥的打火機藏在口袋里的小安洛;他不再是那個安靜地跟在哥哥的身后仰望著哥哥背影的小安洛。 如今的他是安家的掌權(quán)者,已然擁有了最高的權(quán)利。 在外人面前總是冷冰冰的他,習慣面無表情,習慣冷言冷語,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心里,其實有一個永遠都無法填補的缺口。 那個缺口,就是安揚。 暗戀一個人的滋味,其實很難用語言說得清楚。 暗戀了太久,以至于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記不得第一次喜歡上安揚到底是什么時候的事,甚至記不得當初動心的契機。 只是第一次跟安揚見面的場景依然清晰的刻印在腦海里。 那還是青澀懵懂的少年時代,從小就被寄養(yǎng)在外婆家的他第一次來到陌生的安家,對安家環(huán)境完全不熟悉的他站在門口忐忑不安手足無措,就在這時,身穿白色休閑服的安揚從樓上走下來,微笑著伸出雙臂,給了他一個無比陌生、卻又無比溫暖的擁抱。 記得他在耳邊輕聲說:“歡迎回家,安洛。我是你的哥哥,安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