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吻了上去。

    管理員默默站在車前，里頭吻做一團的兩個男人跟本沒發(fā)現(xiàn)他。

    ……原來是“狗男男”的故事啊。

    兩人在車里親得缺氧，程冬受不了推開原殷之以后，這位向來風(fēng)度翩翩的金主也喘息不住，他有些茫然地看著原殷之，看原殷之朝他露出笑來。

    原殷之不常笑，大多數(shù)時候，他笑起來比板著臉還讓人討厭，他的笑容都是嘲諷的、促狹的或者得意的，這是程冬第一次看到這個人有那么愉悅通透的笑容。

    原殷之捏了下他的臉頰，坐回到駕駛座，一邊將手搭在車座上扭頭看著后方倒車，一邊說：“把電影省了吧，我們直接開房?！?/br>
    程冬還愣在對方捏他臉的那個動作里，聽原殷之這么說，立刻精神了：“等、等下?！?/br>
    “等不了了?！痹笾荒_油門轟出去，“程冬，你說你的答案對我不重要，不是這樣的。”他偏頭看一眼程冬，然后咳了一聲，臉上雖然還掛著愉悅笑容，卻多了分不合常理的羞赧。

    “我覺得還挺重要的?！?/br>
    程冬覺得自己見鬼了。

    幸好原殷之最終沒有真的帶他去開房，他們回到了棕櫚公寓，一進電梯原殷之就把他堵在角落，捏著他的下巴親，電梯到了家門口，自動打開后蛋黃就立刻沖過來了，但原殷之在這個時候伸手摁了關(guān)閉，柴犬膽怯地看著兩個主人消失在視線中，沒一會兒那門又打開來，它卻不敢上前了，站在電梯門外汪汪汪，特別擔心的模樣。

    原殷之也不知道哪兒來的惡趣味，雖然這是私人電梯，監(jiān)控是接到內(nèi)線網(wǎng)絡(luò)的，但還是有種觸犯禁忌的快感，想就在轎廂內(nèi)把程冬辦了。

    可惜程冬沒那么厚的臉皮，當著蛋黃的面兒他已經(jīng)覺得羞恥得要命，逮了空隙就從原殷之的胳膊底下鉆了出來，也多虧最近撿起練舞的功夫，身形靈活許多。

    “蛋黃，來來，今天給你加宵夜?！背潭φ泻舨袢搽S自己，避開在身后虎視眈眈的金主，蛋黃看他往廚房走，立刻曉得有加餐，恨不得貼到程冬腳后跟上。有時候蛋黃還是很好用的。

    程冬在廚房給食盆里加狗糧，原殷之走進來靠著門框，并不打算放過他：“我也想吃宵夜?！?/br>
    程冬頭皮發(fā)緊，被原殷之這一路逼得有點想發(fā)火，就指指蛋黃的碗：“喏。”

    原殷之的臉冷了下來，他看看把頭埋進碗里哼哧哼哧的蛋黃，心想我待遇還不如這笨狗？

    “程冬，你搞清楚我的意思了嗎？”

    程冬低著頭，雙手插著褲兜：“什么，意思……”

    他平時脾氣挺好，這時候卻像是不服管教的學(xué)生仔，偏要在老師面前揣褲兜，裝作吊兒郎當，其實是心虛。

    “我說你的答案對我來說很重要，還不懂？”

    程冬抿了抿嘴：“可是……這不合理。”

    “要什么合不合理?！痹笾X得自己簡直在對牛彈琴，不管是那支鋼琴曲還是他重復(fù)了兩遍的話，都是在對牛彈琴。他走過去掰過青年的肩膀，緊緊盯著。

    也不知道怎么的，那句從未出現(xiàn)過，也從未打算說出口的話，就這么蹦出來了。

    “程冬，我喜歡你?！?/br>
    程冬抬起眼來，哪怕又用見了鬼一樣的神情看他，原殷之還是呼吸一窒。

    他已經(jīng)很久不曾覺得緊張了，而那雙眼睛，讓他變得更加緊張。

    程冬說的沒錯，這不合理。

    為什么這個家伙會讓他緊張呢。

    而程冬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原殷之會把話講那么明白，而這一次，連蛋黃也救不了他了，那笨狗此時眼里只有食盆。

    原殷之的氣息就在頭頂，也不知道是不是對方有意，他覺得自己的頭發(fā)被輕輕吹著。程冬有點忍不住了，他在原殷之面前好像總是矮了一截，現(xiàn)在對方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卻也要用這種態(tài)度來撩他。

    程冬抬起頭，第一次，主動親了原殷之。

    他在對方的嘴角碰了一下后就迅速退開來了，仍舊雙手插兜，一副跟我沒關(guān)系的模樣，臉卻紅得要命，原殷之愣了愣，然后去看他的褲兜，程冬的兩只手在那里面扭來扭去，顯然已經(jīng)緊張到了一種地步。

    原殷之笑了起來。

    “我以前不喜歡男人?！背潭M勁地說。

    “是嗎，現(xiàn)在呢？”原殷之也不再逼近他，而是慢條斯理解了袖口，抱起手看著他。

    蛋黃把食盆舔干凈了，湊到程冬旁邊對他搖尾巴。

    他心里突然就輕松了下來。

    沒什么大不了的，他還從來沒有戀愛過呢，原殷之挺不賴的，除了是他的金主這一點，其他都沒有問題。

    也許戀愛就像音樂，不抓住它、不寫下它、不演奏它，它就會消失。

    “現(xiàn)在，我想試一試?！?/br>
    第19章

    所謂的試一試。

    原殷之看著踩進半只牛仔褲褲筒，朝自己蹦過來的程冬。

    他好心伸出手扶了對方一把，就迅速換來一句“謝謝?！?/br>
    然后程冬穿好了褲子，跑下樓給蛋黃和皮蛋準備好吃的，便背著吉他出門了，電梯門關(guān)上的最后一刻，他看到從樓上下來的原殷之，才想起來對金主揮揮手。

    原殷之站在廚房空空如也的早餐桌邊，看蛋黃吃了滿臉的麥片牛奶，深刻感受到了差別對待。

    這就是程冬的試一試。

    原殷之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前一晚在廚房里的交談結(jié)束，他本來想立刻辦了程冬的，結(jié)果青年說第二天有工作，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拒絕了他，原殷之也覺得有道理，既然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發(fā)生了質(zhì)變，那么讓程冬再露出那種讓人掃興的表情，就沒意思了，所以再次動用了“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去沖了個冷水澡。

    再結(jié)合今天早上連口熱粥都沒有的景象，原殷之覺得某些事情，可能出現(xiàn)了戰(zhàn)略錯誤。

    而程冬顯然沒有這種煩惱，他背著吉他趕到伯誠的音樂教室，還沒到約定時間，便松了口氣，而這次黃文堯比他早到，正在教室外間的桌子上吃早餐，阿曼沒有在，所以黃文堯招呼他一起的時候，他就過去了。

    “謝謝?！彼舆^黃文堯遞來的一籠包子，旁邊還有醋碟，很是豐富，黃文堯朝打開的窗戶努努嘴。

    “包子餃子什么的就是味道大，我以前在練舞房吃，還被罰款過，不過改不掉啊，我就是喜歡吃中餐?！?/br>
    “我也是?！背潭б豢诎?，便嘗了滿嘴湯汁，立時心情好起來，問黃文堯這是哪間鋪子。

    “是阿曼家那邊的包子鋪，你喜歡？那下次上課我讓她多帶一份。”

    “離這里遠嗎？下課去買來不來得及？”

    “還好，似乎地鐵只有三站路，你要自己去嗎？哈，不擔心被堵著要簽名？”

    “還好啦?！背潭瑩蠐项^，“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那么高的辨識度，買個包子而已。”

    黃文堯看了他一陣，突然問：“是想買給女朋友？”

    程冬起先沒反應(yīng)過來，接著就臉紅了。

    他確實是想起來今天早上起晚，自己餓著也沒有給原殷之準備早餐。原殷之住進棕櫚公寓后，兩人就有了誰起皁一步誰就準備早餐的默契，原殷之大多數(shù)時候會親自烤面包，而程冬比較喜歡換著店鋪買外帶，已經(jīng)跟附近的所有小吃店老板混熟。

    黃文堯說什么女朋友……程冬想起前一晚原殷之幾乎貼著自己的臉說“我喜歡你”的場景，就有些克制不住地臉熱，對面的黃文堯立時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

    “沒想到你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啊，你經(jīng)紀人有沒有叮囑過你，這種事前期最好不要曝光?！?/br>
    很顯然蘇瑾是知道他跟原殷之的關(guān)系的，程冬便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