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的幸福生活手札[穿書]_分節(jié)閱讀_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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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受到襲擊的城門官捂住腮幫子哀叫連連,剛要呼喊著小卒子們過來用絆馬索把高大男人絆下來,對方已經(jīng)陰沉著一張棱角分明的俊美容顏冷笑一聲道:“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你手里的東西!再攔本世子,就別怪本世子當場取了你的狗頭!”話音未落人已經(jīng)緊追著前方的齊博倫而去。 城門官后知后覺的把那緊壓在面頰上幾乎要深深鑲嵌進去的玉佩取了下來,就著熊熊燃燒的火把一看,登時就忍不住輕“呀”了一聲,只見他手中,一塊羊脂白玉蟠龍佩正在火把光芒的折射下寶氣氤氳,灼灼生輝。 ☆、第124章 棋差 且不提那城門官瞧了蟠龍玉佩是何等驚駭,單說齊博倫在脫離了眾人的視線后,大掌就迫不及待對著馬背沒有半點顧惜的重重一拍,與此同時,整個身體也借此沖勁猶如旱地拔蔥一樣騰空而起,暗沉夜幕間,只有藍衫人影稍稍幾個閃爍,就徹底消失不見——空留下一匹被主人遺棄的重傷馬匹歪倒在泥地里哀哀嘶鳴。 沒過多久,另一勁裝青年緊隨而至。 只見他氣急敗壞地瞪視著泥地里那不住哀叫的高頭大馬,恨不能揮舞著馬鞭狠狠抽上兩下宣泄自己此刻滿心的郁憤之氣。半晌,他大概是覺得與一匹蠢馬慪氣有點掉價,又倍感憋屈地仰首往那伸手不見五指的蒼穹望去,只恨自己修為不到家,不能徑直循著剛才那護衛(wèi)的路線直接追到天上去!如果他如今的修為也已經(jīng)攀升到橙階巔峰以上的高度,自然能夠循階而上,二話不說的把已經(jīng)徹底消失無蹤的護衛(wèi)從廣袤無垠的天空中狠拽下來,痛痛快快逼問收拾一頓!指不定這一趟他就能問出自己母親目前的所在地! 因為顧慮著母親名譽而特意甩開手下一眾下屬股神依然跑到這百川府來的趙小侯爺后槽牙緊咬的一勒韁繩,調(diào)轉(zhuǎn)胯下馬匹重新往百川府城門的方向疾馳而去,途中更是恨聲連連:“若非那該死的城門官半點眼力介都沒有,此刻的本世子已經(jīng)逮住那連夜出城的齊府護衛(wèi)了!該死!齊家的當家家主會讓一個綠階修者大半夜的跑到城外面去……肯定有著什么別人所不知道的陰謀!該死!該死!” 不往深里琢磨還好,越往深里琢磨就越按捺不住滿腔怒火的趙廷凱決定暫且放過對齊府的盯梢,徑自去找那趨炎附勢的城門官出氣去了! 自幼就被人忍讓著、討好著的趙侯世子,眼下半點都沒有‘要不是那狗眼看人低的城門官陰錯陽差阻攔了他一攔,此刻的他很可能已經(jīng)被那修為高出他一大截的齊府護衛(wèi)因為殺人滅口而倒霉丟掉小命’的覺悟和慶幸。 全身心都在舊情人身上的齊博倫壓根就不知道舊情人的兒子騎快馬追著他跑了一路——要不是他會飛,他那舊情人的兒子都有可能順藤摸瓜的追蹤到他金屋藏嬌的老窩去,這次真不是一般的危險。 齊博倫到的時候,青襖小婦人的公公和相公栗栗危懼地上前來請罪,生怕掌握他們?nèi)疑鷼⒋髾?quán)的家主一時怒不可遏,把他們?nèi)野丝谌吮M數(shù)發(fā)賣了!只要稍稍那么隨便一假想,這老實巴交的父子倆額頭就不由自主的滲出楊梅大點的冷汗。 連正眼都沒功夫給這兩人的齊家家主從鼻腔里哼出一聲,邊大步流星往偏房的方向走邊問自己心愛的女人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了。 知道偏房里那位尊貴夫人關乎著他們?nèi)倚∶母缸觽z哪里敢不重視,慌不迭的你一言我一語的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匯報給威嚴自生的家主大人聽——就怕他們一個不小心說晚了讓家主大人感到不快。 他們心里的恐懼和患得患失齊博倫是無法理解的,當然,他也沒那個閑工夫去理解小人物的心理。他只要知道他的韻娘如今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就盡然夠了—— 至于這兩父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所補充的“夫人雖性命無甚大礙,但額頭上的傷口卻著實撞得有些狠重,極可能留疤破相”的噩耗對他來說卻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說句矯情點的話,他齊博倫愛的從來都是安靈韻這整個人,她的容貌、她的才情于他而言都不過是為其妝點光彩的一部分,有亦可無亦可,還不到癡之若狂,重中之重的地步。 齊博倫不以為意的態(tài)度實在是讓這父子倆有些納罕,在小莊子上人的私下共識里,他們都覺得自家這位英明神武的家主是因為看中了偏房內(nèi)夫人那幾乎讓人瞧之窒息的美貌,才甘冒大不韙的把她劫送到這偏僻的地方來,供他嬉樂的!如今那一看就身份不凡的夫人因為一時激憤而自毀家主他最在意的絕美容顏,家主不但不感到高興,相反,還把所有注意力都關注在夫人身體有無大礙上面去……難道,這家主還真如兒媳婦(媳婦)所說,喜歡的是夫人這個人,而不是夫人的那張臉? 此刻的偏房內(nèi)藥氣彌漫,大紅鴛鴦枕上的絕色美婦面色蒼白若紙的仰臥著,額頭被一層巾帕纏繞,偶爾能看出星星點點的血痕從里面滲透出來。青襖小婦人與她婆婆絞著雙手侍立一旁,眼睛一錯不錯地緊盯著大夫的每一個舉動。 見得齊博倫進來,她們趕忙跪下為自己的侍候不周請罪,胡子花白的老大夫也避讓到一旁讓齊博倫能夠更清楚的看到床上神色昏沉憔悴的美嬌娘。 齊博倫與安靈韻認識這么多年,就沒瞧過她如此狼狽虛弱的模樣,一時間怔怔站在原地,連怎么邁步都忘記了。 良久,他才用異常沙啞地嗓音問:“她為什么會突然想不開撞柱自殺?!”言到后來,聲音里已帶出幾分讓人打從心底感到冰寒蝕骨的肅殺。 青襖小婦人渾身抑制不住的痙攣了下,下意識的就想要開口,被她婆婆猛然匍匐在地請罪的舉動給猛然制止了。 “回老爺?shù)脑?,夫人這幾日的情緒一直低落的厲害,時不時就會發(fā)一頓無名火。今兒早上她還和仆婦的兒媳婦聊天聊得好好的,歡喜得很,今晚上就莫名其妙的生起氣來,直說身上這鎖鏈捆得她心煩意燥的,讓仆婦兒媳婦想辦法給她解開,可這鎖鏈是老爺您特制的,仆婦兒媳婦也沒辦法——就在仆婦和家里老頭子商量著是不是讓兒子去城里找您請示的時候,夫人突然就撞柱了!”青襖小婦人的婆婆說到這里渾身都因為恐懼而不住顫抖著,不止如此,她的牙關也在磕磕碰碰個不停,足可見她是怕到了極致。 “我的韻娘性情由來驕傲無比,能夠忍到今天才發(fā)作,已經(jīng)是她的極限了?!饼R博倫苦笑一聲,強忍著心口處那不住彌漫的悔恨和針扎似的疼痛,“你們都下去吧,這里有我陪著?!彼彶絹淼酱睬?,伸手去碰觸床上人因為疼痛而汗津津的芙蓉臉容,想當年,她頭一次為他洗手做羹湯時,她不過是被油鍋里的油星子輕輕觸了下柔荑,她都疼得眼睛里直冒水光,圈摟著他的脖子就是好一陣的撒嬌,怎么都不可能從他身上下來……如今,她頭上撞了這么大一個口子,她卻半點都不愿意在他面前哭出來了,哪怕是在昏迷中也不肯……端得是何等倔強。 青襖小婦人的婆婆眼瞅著自家家主陷入無邊的沉思之中,連忙給老大夫使了個眼色,自己也被兒媳婦抖抖索索的扶了起來往外走。 等到院落里,青襖小婦人用一種帶著哭腔的聲音說:“娘,您怎么能替我給——” 啪! 青襖小婦人的婆婆直接給了她一嘴巴子,“老婆子哪里是為你!是為我還在襁褓里未滿月的孫子!”她婆婆氣急敗壞地壓低嗓門沖著兒媳婦吼,“讓你沒事有事湊到貴人面前去巴結(jié)討好,那也是你能夠隨便討好得了的人……幸好這回道君老爺保佑,貴人沒出什么大事,要不然……你怎么說也是四個孩子的娘了,怎么還這么瞎混鬧!” 自知理虧的青襖小婦人捂著面頰紅腫著眼老老實實的挨訓。 她婆婆鐵青著一張臉呵斥著她,“還愣著作甚?趕緊去廚房里命廚娘準備幾個拿手的好菜,老爺這大晚上的跑到莊子上來,也不知道用沒用了晚膳!順便也讓廚娘做點清淡的,指不定貴人醒了也會被老爺勸著吃上兩口呢?!?/br> 貴人都恨不能把老爺生吞活剝了,怎么可能被他勸著吃什么東西。 青襖小婦人在心里嘀咕了兩句,但面上卻不敢有半點顯露出來,低垂著眼簾,要多溫順就有多溫順地應了句,往廚房的方向去了。 自從齊博倫把他心愛的女人從府城擄回,她就一直對他怒目而視,從不給他半分好臉色——齊博倫心里委屈又難受,但又怎么都做不到與她真的生氣,最后只能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的一再選擇自我退讓,避到其他地方去彈壓內(nèi)心深處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化解的沸騰怒焰。 如此種種,齊博倫也很久沒有再看這張銘刻于心的絕美面容了。 為了避免攪醒愛人的睡眠,他起身親自動把桌上燈罩里的燈燭剪暗了些,這才重新回到床邊,帶著幾分自嘲又帶著幾分唏噓地對雙眸緊閉,長睫卷翹的迷人美婦低喃:“你我相知多年,曾經(jīng)也有過好到恨不得融作一個人的地步……現(xiàn)如今,怎會落到眼下這相顧無言的結(jié)局?”他拿出隨身攜帶,疊得整齊妥帖的深藍色手帕一點點地給床上人揩拭時不時泌出的零星汗?jié)n,“還是說……我真的如你兄長曾經(jīng)嘲弄諷刺過的那樣,只是你一時興起的玩意兒……你……根本就不曾把我放在心上過?!”齊博倫將手帕攥得死緊,“可是,你要我如何相信,一位高高在上的郡主娘娘,會只是因為所謂的‘一時興起’而忍受十月懷胎之苦,為我誕育子嗣,延續(xù)香煙?!你要我如何相信?” “既然腦子不對勁了,那就要積極看大夫,積極配合治療,像現(xiàn)在這樣因為病情自暴自棄,胡亂牽連他人是不行的!”額上的巾帕已經(jīng)漸漸不再滲血的絕色婦人霍然睜眼,瞳孔里的譏誚厭憎瞧得齊博倫渾身一震,原本還緊攥在手心里的手帕也無意識從他掌中滑落,恰恰巧的貼服在美婦高聳鼓囊的胸房上。 長樂郡主安靈韻見狀大怒,瞬間霞飛雙頰的她不顧額上創(chuàng)口的劇烈痛楚,強強支起身子,抓過那手帕就往齊博倫面上恨恨砸去,“本郡主就沒見過比你還齷蹉下流的色胚子!” 帕子這東西輕若無物,即便是團成一團也未必能扔的多遠,齊博倫面色鐵青地看著那手帕在兩人中間搖搖曳曳的落了地,沒有任何預兆地撲身而上,將安靈韻重重按在了床鋪之上! ☆、第125章 不能 “本座倘若不做點什么,還真配不上你給本座冠的這‘色痞子’的頭銜!”怒極反笑的齊家家主瞪視著懷中即便被他緊緊鉗制,卻依然不該驕傲的女人,低頭就要往她泛著白的口唇重重吻去。 ——幾個兒女的相貌都可以夸上一句出眾的齊家家主五官之俊美不凡比起他的兒女還要尤甚數(shù)分,若是尋常女子被他這樣親近,即便不任由他施為擺弄,也會不受控制的紅了耳根,流露出一副小女兒的嬌態(tài)來。 只可惜,皇室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相貌出彩乃至于絕色的美人兒,不說別的,安靈韻的兄長和丈夫在大元朝就是赫赫有名的美男子,在他們還未成婚之前,也不知道遇上過多少回擲果盈車的佳話。 因此在齊博倫把臉湊到她面前來時,安靈韻不但沒有什么羞澀歡喜的小兒女情懷,相反,她嘔得險些沒吐出兩口殷紅的鮮血來! 于她而言,齊博倫的此行此舉已經(jīng)可以當?shù)蒙弦痪溻枘娣干希?/br> 所幸,對方剛才把她壓制在床上的時候,已經(jīng)不知道用怎樣的手法解了身上的鎖鏈,因此自幼就沒吃過什么大虧的長樂郡主即便深知這綁架壓制她之人乃是高高在上的綠階修者——擁有著她所無法匹敵的實力——依然把從父兄和相公那兒學到的三腳貓功夫沒有半分猶豫的狠狠涌了出來! 安靈韻的激烈反抗讓齊博倫一時間有些猝不及防——他是真沒想到安靈韻會這樣對他——肋骨被前者手肘撞得刺痛難當?shù)乃y掩震驚地注視著絕美容顏因為劇烈運動而陡然泛起嫣紅的婦人,“你……你居然對我動手?!”他的聲音里充滿著不可置信和無法言說的憤懣和狂怒。 房間里因為齊博倫陡然高漲的磅礴怒氣,一時間靜謐的有些嚇人。 一擊得中的安靈韻毫無形象的從齊博倫因為難以置信而無意識放松的鉗抱中,連推帶爬的滾下床去,不甘示弱地恨聲反駁道:“我好歹也是堂堂一國郡主,怎能任由你肆意輕???”說到這里,安靈韻的眼眶明顯泛紅,“我勸你最好懸崖勒馬,盡快把我送回京城去,免得釀成不可挽回的大錯!” “……你本來就是我的人,我為什么要把你送走?”齊博倫咬牙切齒地說:“我們連孫子都快滿周歲了,你還要跟我避嫌嗎?” 一臉氣急敗壞的他一面說一面伸出手想要把安靈韻拉上床來,帶著隱晦擔憂的眼神,更是時不時的落到安靈韻額頭的傷口處,生怕她自己一個不小心又給碰到或者扯痛了。 “這些瘋言瘋語,我勸你還是少說為妙!”安靈韻對于齊博倫話語里所泄露出來的訊息根本不為所動,人也不住往后縮了縮,“嘴上的便宜占多了,也是要付出代價的?!闭麄€人都險些沒縮到偏房擺放著茶盞和各色精致點心的桌子底下去。 齊博倫面色鐵青的與安靈韻對視,如同實質(zhì)一般的銳利眼神逼迫的人條件反射的就想要向他討?zhàn)垺?/br> 而安靈韻即便是額上的傷口讓她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昏沉,但依然強打起精神寸步不讓的與前者對瞪——瞧那打腫臉硬要充胖子的倔強架勢,哪里有半分想要示弱的跡象。 這樣的安靈韻讓齊博倫簡直就有如耗子拉龜,無從下手。 從對方此刻的臉色就知道她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的齊博倫用力攥了攥拳,強自按捺下滿腔的怒意,板著一張俊美逼人的面容道:“我是不是再占嘴上的便宜,你自己心中有數(shù)——我高貴無匹的郡主娘娘,你遠比我所能夠想象得到的,還要狠心和薄情,我,齊博倫,當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說完這句話,為了避免自己在做出什么憾恨終身的舉動,齊博倫從床上翻身而起,頭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他一走,如蒙大赦的安靈韻那挺直的背脊就彷佛被什么硬生生折斷一般,整個人都頹落在地面上,原本因為與齊博倫對峙而有了些許血色的面容又重新變得灰敗慘淡起來。 齊博倫一離開安靈韻的視線,原本因為怒火而變得失控的理智又重新有了回歸的跡象。 背靠著偏房門口的框柱,齊博倫揉了揉自己有些刺痛的太陽xue,對小心翼翼來到他面前行禮的青襖小婦人婆媳倆個略略頷首,言簡意賅地下令:“把夫人從地上扶到床上去,好好照顧她,注意別讓她再受傷?!?/br> 婆媳倆個膽戰(zhàn)心驚的應了,小心翼翼地從齊博倫身邊走過,慌不迭地到偏房里去伺候人了。 房門口又重新恢復了針落可聞的寂靜。 齊博倫不懂女兒心。 他在很多年就沒有了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