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入正途_分節(jié)閱讀_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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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突然被敲響。 劉兆示意竹竿開門。 來的是緝毒支隊的人,他手里捧著一個籃子,里面裝的全是手機。他邊將籃子交給竹竿,邊道:“昨天發(fā)的手機記得收上來?!?/br> “好。”竹竿將籃子放到桌上,先把自己的挑了出來。 其他人也一一上前領手機。 常鎮(zhèn)遠剛把手機打開沒多久,就看到短信里跳出很多條未接來電,顯示的電話號碼都是同一個—— 廖秘書。 38、“虎視”眈眈(七) ... 常鎮(zhèn)遠趁中午吃飯回了個電話。 廖秘書沒接,響了兩聲就給掛了,到下午一點半才回過來。 常鎮(zhèn)遠正在上廁所,等系好褲子才接起電話。 “不好意思,我這兩天太忙了,一直沒藤出空給你去個電話?!绷蚊貢?,“楚常委前兩天還提到你,問起你的近況,看來很關心你啊?!?/br> 常鎮(zhèn)遠微愕。以楚小姐迫不及待離去的態(tài)度,他認為相親之后雙方互不相干,不會再也瓜葛,誰知竟有下文?難道楚小姐的離開是欲擒故縱?那絕不會連句再見也不說,讓男方留下不夠禮貌的印象。 他的怔忡是短暫的,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緣故。廖秘書提的是楚常委,并沒有提到楚小姐,這說明這場關系的延續(xù)是cao縱在楚常委手中的。讓一個市委常委如此另眼相看,甚至不惜違背女兒的意愿,可見他身后的父親的來頭也不會太小。 既然這樣,他更沒有必要虛與委蛇下去,直截了當?shù)貑柕溃骸拔矣X得我和楚小姐合不來。” “緣分的事的確是說不準。”廖秘書倒沒什么惋惜,改口又道,“今天晚上有沒有時間,出來聚一聚吧。我在香格里拉訂了位置,到時候給你電話。” 連位置都訂了擺明是不給他拒絕的空間。 常鎮(zhèn)遠也不推辭,“好啊?!?/br> 廖秘書聞言不再多說,只叮囑說一定要來。 常鎮(zhèn)遠暗道:他現(xiàn)在吃的是政府皇糧,要臨時有事也怨不得他。不過廖秘書臨時約得這么急,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他也懶得去想,反正到晚上就知道了。 劉兆和童震虎關在局長辦公室一下午的。 常鎮(zhèn)遠等人就成了無頭的蒼蠅,串門的串門,打瞌睡的打瞌睡,出去轉悠的轉悠到。直到下班時間,劉兆還沒被放出來,他們就樂悠悠地收拾東西走人。 大頭的摩托車只能帶一個人,現(xiàn)在自然讓給了他的同居人王瑞。王瑞倒覺得頗不好意思,躊躇道:“要不我和博今一起走,鏢哥跟著大頭走吧?!?/br> 常鎮(zhèn)遠擺手道:“不了,我另外有去處。” 大頭道:“呀?昨天折騰了一晚上你不回家睡覺去哪兒折騰啊?一會兒要臨時又有什么任務,我怕你眼睛都睜不開?!?/br> 常鎮(zhèn)遠道:“我眼睛睜一半也比你全睜開了強,你別cao心?!?/br> 大頭抗議道:“我腦袋大才顯得我眼睛小,按尺寸來說,它們哥倆也不算小號了,起碼是中號?!?/br> 常鎮(zhèn)遠怕跟他閑扯下去沒完沒了,拍了下大頭的肩膀走人。 凌博今跟著他走了兩步,被王瑞叫住了。 “你去哪兒?”常鎮(zhèn)遠聽到王瑞在后面喊。 “坐公車回家啊?!绷璨┙竦馈?/br> 后面王瑞又嘀咕了什么,常鎮(zhèn)遠沒聽清。 他快步走到門口,正好一輛空出租車路過,利落地坐上車。等車門關上,他又下意識地轉頭看向警局的方向,只見王瑞和凌博今肩并肩地走出來,大頭推著車跟在他們身后,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說說笑笑,場面溫馨。 “去哪兒?”近處冒出司機冷冰冰的聲音。 常鎮(zhèn)遠回神,“香格里拉?!?/br> 出租車啟動,三人的身影在眼前一晃而過。 常鎮(zhèn)遠一個人坐在后座里,突然覺得……寂寞。 在他還是莊崢的時候,除了特定的私人時間之外,他習慣于身邊跟著一個人,先前是趙拓棠,后來是徐謖承……而現(xiàn)在,他只剩下了自己。 一個不是自己的自己。 車快到香格里拉的時候,常鎮(zhèn)遠給廖秘書打了個電話。 廖秘書很簡短地報了包廂號就把電話掛了。 常鎮(zhèn)遠習慣了他這種爭分奪秒的作風,進了香格里拉讓人領著進了包廂,沒想到里面已經(jīng)坐了個人,還是個熟人。 “可算是找到機會一起吃頓飯了?!眲铊⌒Σ[瞇地站起來。他本身長得就不差,又很懂得打扮,在身后金碧輝煌的壁紙的襯托下,越發(fā)顯得神采奕奕。若是有異性在此,多半要對他芳心暗許一番,不過常鎮(zhèn)遠顯然不在此列。他看到勵琛心里只有一種想法——保持警惕。 他至今沒搞清常鎮(zhèn)遠和勵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聽常父和勵琛初見時的口氣,兩人像是有過什么瓜葛,最后是勵琛對不起他。想想常父急急忙忙給他介紹對象的舉動,難不成是什么橫刀奪愛的戲碼?若是這樣,他要小心與勵琛的女朋友或妻子保持距離了。 常鎮(zhèn)遠邊想邊坐下來。 勵琛揮退服務生,親自執(zhí)壺斟茶。 常鎮(zhèn)遠雙手接過,道了聲謝。 勵琛看著他喝茶,感慨道:“記得上學那會兒我們好得穿一條褲子,上課的時候遞小紙條,放了學一起跑我家做作業(yè),玩什么都在一塊兒,跟連體嬰似的?,F(xiàn)在啊,你忙你的,我忙我的,連見個面都難。要不是有廖秘書居中牽線,還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得空呢?!?/br> 這話說得酸了。 常鎮(zhèn)遠看他笑意悠悠的模樣,淡然道:“那是你挑的時間不對。” 勵琛笑道:“你倒是會找借口。你有時間就不能主動約我嗎?難道一定要我來找你你才出來?” 常鎮(zhèn)遠道:“不一樣?!?/br> “怎么不一樣?”勵琛笑容微斂,眼中顯出幾分迫人的氣勢,“我還是勵琛,你不也還是常鎮(zhèn)遠嗎?” 常鎮(zhèn)遠道:“我現(xiàn)在是個警察。” 勵琛想笑,卻又收住了,手指指尖在勺子柄上點了點,“怎么?當了公務員就不記得還在貧困線掙扎的發(fā)小了?” 他要是在貧困線掙扎,那估計上了貧困線的人用一個碗就能裝過來。 常鎮(zhèn)遠摸了摸口袋里的煙,忍住了。煙癮這東西一旦沾上,就很難甩掉,他不想這輩子也短命,好歹要活到退休拿退休工資才行,不然這幾年的稅都白交了。 他啜了口茶,“我是怕和你走得近,讓人說我抱大腿?!?/br> 勵琛隨著他的沉默而越繃越緊的面孔又放松下來,沉默半晌,才笑道:“都這么多年了,你還記著。” 常鎮(zhèn)遠本是隨口一說,但聽勵琛這個口氣竟然真發(fā)生過這樣的事? 勵琛道:“我那時候還年輕,幾歲來著?十八還是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