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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朔云飛渡在線閱讀 - 朔云飛渡_分節(jié)閱讀_282

朔云飛渡_分節(jié)閱讀_282

    北堂尊越正側(cè)臥著看北堂戎渡,用一雙還殘留著情欲之色的眸子端詳著自己的兒子,寬厚赤裸的胸膛上有幾處殷紅的吻痕,好似朵朵桃花開遍,他聞聲笑了笑,嘴角微勾著抿成一個充滿誘惑的笑容,道:“……當(dāng)然?!闭f著,結(jié)實的上身撐了起來,坐在北堂戎渡身旁,卻并沒有去接北堂戎渡遞過來的一支煙,而是動手輕輕取走那支北堂戎渡正叼在嘴里的紙煙,放進(jìn)了自己的口中,北堂戎渡見狀,輕笑一聲,卻沒有說話,右手拈起北堂尊越胸前散落的一縷黑發(fā),放在唇上吻了吻,北堂尊越眉峰微抬,似乎在笑,長臂一伸就把北堂戎渡攬進(jìn)了懷里,北堂戎渡順勢靠了過去,依偎在男人寬闊而強(qiáng)壯的胸前,未著寸縷的身體親密地緊緊貼著對方,原本以北堂戎渡的修為,只要運轉(zhuǎn)內(nèi)力,那么即使是在冰天雪地當(dāng)中也不會受寒,但北堂尊越卻好象在小心地呵護(hù)著一個毫無自保能力的嬰兒一樣,用強(qiáng)勁有力的胳膊將溫順的情人摟得更緊,兩人肌膚緊貼著,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從彼此的身體表面?zhèn)鱽淼臏囟取?/br>
    北堂戎渡的臉上依舊還有幾絲媚色的紅暈,濕熱的吐息舒緩著,一只手在北堂尊越胸前輕輕撫摩,和風(fēng)細(xì)雨地揉弄著情人的身體,他仰臉看了看北堂尊越,對方口中叼著的煙頭忽明忽暗,月光映照著那張英俊的臉龐,讓北堂戎渡忽然又生出了幾分沖動,他從容不迫地湊近了男人的臉,輕咬著那堅毅的下巴,北堂尊越凝目看了他片刻,只見北堂戎渡的眉眼間正含著挑逗的味道,一雙眼睛水光璀璨,如同柔軟的春波,并不掩飾唇角翹起的盈盈笑意,北堂尊越見狀,只覺得剛剛才平息下去的欲 望又一次蠢蠢欲動起來,不由得抓住北堂戎渡的手,放在自己火熱的胯間,似是嘆息又似是認(rèn)命地道:“朕這輩子都?xì)г谀闶掷锪恕北碧萌侄山蛔∴袜托α似饋恚环旁诒碧米鹪娇栝g的那只手開始挑逗性地?fù)崦腥说拿舾刑帲碧米鹪降难凵裼陌灯饋?,突然狠狠擰滅夾在指間的小半截紙煙,手指一彈就將其遠(yuǎn)遠(yuǎn)彈了出去,在夜色中劃出一道微弱的火色,然后掉進(jìn)水里,與此同時,北堂尊越猛然將北堂戎渡重重按倒在地,北堂戎渡順從地閉上眼睛,迎接著情人火熱的吐息,抱緊了北堂尊越。

    男人結(jié)實的手臂從北堂戎渡的肘腋下面穿過,將那年輕的身體緊緊摟在懷中,面龐埋進(jìn)兒子柔滑的黑發(fā)里,用力嗅著那股淡淡的發(fā)香,低語道:“長生……長生……”這兩個字好象有著魔力的咒語一般,在北堂戎渡耳邊環(huán)繞,北堂戎渡只覺得身體似乎開始綿軟無力,只能任由北堂尊越為所欲為,而北堂尊越則是久久地凝視著情人精致的面容,將一個個熱吻均勻地散布在上面,隨著交纏愈緊,兩人的動作也愈發(fā)狂亂,北堂尊越喘息著,狂熱地?fù)崮ξ鞘芍鴳牙镞@具年輕的身體:“不許離開朕……長生……你是朕的,只屬于朕一個人……”北堂戎渡亦是同樣熱情,只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那對藍(lán)寶石般的眼睛里逐漸失去匯聚的焦點,除了情 欲與愛意的強(qiáng)烈波動之外,又多了些其他的東西,當(dāng)兩人同時攀升至顛峰的一瞬間,就連北堂尊越也沒有注意到,那雙明亮得令人失神的眼眸深處突然有溫?zé)嵯虧竦臇|西涌出,卻又在即將泛出眼眶之前就被強(qiáng)行壓抑住,與此同時,北堂戎渡緊緊抱住北堂尊越,唇中泄出長長的一聲輕嘆:“我愛你,二郎……我愛你……愛你……”在呢喃著愛語的同時,北堂戎渡的嘴角慢慢浮出一絲無法捕捉也無法察覺的微笑,只有他自己才明白,此時此刻,自己內(nèi)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正被一種完全不可能用言語來形容的復(fù)雜感情狠狠沖擊,他用雙臂緊擁著北堂尊越,目光當(dāng)中充滿了柔情蜜意,喃喃重復(fù)著:“二郎……我愛你……二郎……”

    無盡的夜色下,遠(yuǎn)處林中一道人影久久站立在當(dāng)?shù)兀b看著水上的那條小船,船頭上兩具赤裸的身體則緊緊糾纏在一起,不肯分開片刻,周圍一片寂靜,唯有風(fēng)聲陣陣,月色清冷。

    上京乃是大慶國都,天子腳下,繁華熱鬧自然不必多說,大街上兩邊店鋪鱗次櫛比,行人往來不絕,夾雜著小販的吆喝叫賣聲,兒童互相追逐著打鬧玩耍,自是一派太平盛世的景象。

    上午太陽正暖,日光充足,城中尚有些許晚出的柳絮綿綿飛舞,一陣風(fēng)過,就如同飛花逐雪一般,引得一些兒童笑叫著伸手去捉,就在這時,忽然間卻聽得遠(yuǎn)處鑼鼓齊鳴,一時間人聲鼎沸,許多店鋪里的人不明所以,便走到外面去看,只見遠(yuǎn)處當(dāng)先一隊侍衛(wèi)鮮衣怒馬,身穿軟甲,座跨良駒而來,一大片護(hù)衛(wèi)儀仗前呼后擁,前方數(shù)十名軍士或是鳴鑼,或是執(zhí)鞭開路清道,無數(shù)人馬如同眾星拱月一般,簇?fù)碇幸豁敹娜颂Т筠I,那轎頂有如穹廬,圓蓋鑲四塊圓版金,幨帷以青緞制成,繡有金云龍相間羽紋,因是春時,所以還有長長的金色薄紗垂下,擋住飄飛的柳絮,只能看見轎上一個身影端坐其中,轎前撐著一把曲柄黃傘,這般儀仗架勢,自然是當(dāng)今太子無疑,轎旁則跟著一匹渾身雪白的良駒,一名身穿輕甲的男子騎在馬上,只見此人大約三十出頭的年紀(jì),相貌十分英俊,一雙眼睛卻是冷寒,透著無窮冷漠,很有些拒人千里之意,只一眼望去,便令人覺得微微一凜,情不自禁地有些心中生寒。

    此時一家酒樓臨窗的位置上,一個藍(lán)衫文士模樣的中年男子正神色微冷,目光投向喧鬧的大街上,有微風(fēng)輕拂而來,點點飛旋的柳絮飄落在桌上,只見一把寶劍橫在桌面,劍柄拴著血紅的穗子,藍(lán)衫文士默然不語,目光透過飛絮望著遠(yuǎn)處那頂大轎,雙目之中閃現(xiàn)出銳利如劍的光芒,仿佛要透過遮擋大轎的金色紗幃將里面的人刺穿,就在這時,只見轎旁那騎馬的男子卻突然抬起頭來,似有所覺,但是當(dāng)他看向那邊二樓窗口之時,那藍(lán)衫文士已經(jīng)消失無蹤,男子微微皺起劍眉,蒼白的臉上仿佛有些疑惑之色,忽然卻聽轎內(nèi)有人道:“……傾寒,怎么了?”男子聞言,便沉聲應(yīng)道:“……剛才似乎有人對這邊露了殺機(jī),可要派人去搜查?”

    “是么,孤方才正在想些事情,倒不曾注意。”北堂戎渡在轎內(nèi)微微一頓,轉(zhuǎn)首向外面一側(cè)看去,面上露出冷笑:“諒那等宵小之輩也不敢當(dāng)真露面,孤卻怕他們怎的?何必興師動眾去搜捕什么。”說著,從身旁的矮幾上端了溫茶,輕輕一抿,眼波之中卻有寒色流轉(zhuǎn)不休:“只怕是那北堂隕……”說到這里,猛地卻想到沈韓煙來,一時心頭微微一顫,面上卻不露。

    一路無話,待大轎到了東宮正門前,直接進(jìn)入,又轉(zhuǎn)了一時才穩(wěn)穩(wěn)停了下來,便有兩個太監(jiān)抬著一架鋪有大紅絨毯的階陛擺在轎前,北堂戎渡踩階而下,身側(cè)已有一個太監(jiān)趨前,扶著北堂戎渡登上軟輿,一面輕聲道:“殿下,李先生已到了,正在外門等候?!北碧萌侄牲c點頭,道:“領(lǐng)他去孤的寢宮,在側(cè)殿等著罷?!鳖D一頓,又道:“……再派人傳傾萍她們也來?!?/br>
    按理說宮中女眷一般不見外男,但李洪月眼下就要做了北堂佳期與北堂潤攸的老師,即便是普通人家也會有母親掛心孩子功課,想見見老師的,因此北堂戎渡叫了三妃一起過來也是正常,不一時,只見一隊人遙遙而來,牧傾萍坐在輿上,一身翡色宮裝,遍身繡著織金云霞鳳紋,十分華貴,后面則跟著宋謝二妃的軟輿,只是眼下牧傾萍卻神色微微有些異樣,紅唇緊閉,雖有太子妃的凜然威嚴(yán)氣度,但不時輕顫的眼角卻泄露出了她此刻的緊張,一時到了北堂戎渡的寢宮,來到偏殿,北堂戎渡華服博帶,頭束金冠,正坐在上首,見了妻兒便笑道:“……來,都坐罷,你們也來看看孤給佳期和聚兒請的先生,此人倒也不錯,是個飽學(xué)之士?!?/br>
    一時三女見了禮,分位置坐了,牧傾萍坐在北堂戎渡身旁,北堂戎渡對著宋妃面前的小姐弟倆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去,道:“……待會兒見了先生,總要有些禮數(shù),可記住了沒有?”

    兩個孩子一左一右地?fù)е赣H的胳膊,高高興興地答應(yīng)著,北堂戎渡笑著摸了摸一對兒女的頭頂,便叫伺候在側(cè)的太監(jiān)去帶李洪月過來,那太監(jiān)應(yīng)諾,小心退下,未幾,便帶了人來。

    沈韓煙跟著傳話的太監(jiān)向殿內(nèi)而去,耳中聽到的是雜沓的腳步聲,這其中也包括了他自己,這是他刻意如此,不然他眼下扮演的乃是一個絲毫不通武藝的讀書人,哪來的輕身功夫?只是此時沈韓煙心中卻好似亂麻一般,忍不住胡思亂想,也不知道多日不曾見面的那個人,如今會是什么模樣?正想著,已跨入里面,沈韓煙下意識地抬頭看去,頓時心弦一亂,就見上首北堂戎渡端坐著,面上神情淡然,在這一刻,他突然就覺得仿佛時光回溯一般,又回到了當(dāng)年在無遮堡的那個夜晚,也是這樣相似的場景,男孩高坐上首,同樣淡然的神情,而他自己此刻的心情,也與當(dāng)初那個心懷忐忑的十二歲少年一模一樣……好在沈韓煙畢竟早有準(zhǔn)備,目光只向著北堂戎渡的方向微微一凝,隨即便拜身而下,行了禮,并沒有露出破綻,倒是牧傾萍面上雖還鎮(zhèn)定,暗中卻已絞緊了手里的帕子,旁邊北堂戎渡開口道:“……平身罷。”

    沈韓煙聽了,便整整冠帶衣襟,從容站了起來,神情亦是儒雅,與真正的李洪月并沒有什么差別,他從方才進(jìn)宮的那一刻起,一舉一動都仔細(xì)留心,生怕恍惚間露出原來的什么習(xí)慣,就在這時,卻猝然有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道:“你就是父親請來教我和弟弟念書的先生嗎?”

    這聲音何等耳熟,沈韓煙用力全力才穩(wěn)住了自己,沒有露出半點破綻,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拱一拱手,溫和地道:“……正是下官?!敝灰娔锹曇魜碜员碧萌侄缮砼缘囊粋€小女孩,生得粉妝玉琢,正是北堂佳期,此時正有些好奇地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先生,沈韓煙克制住自己,表現(xiàn)得完全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端莊讀書人,一旁與北堂戎渡并坐的牧傾萍手心里已微微滲出了汗意,惟恐沈韓煙露出馬腳,好在沈韓煙果真了得,從頭到尾都應(yīng)對得宜,等到一番話下來,宋謝二妃也覺得這先生果然不錯,北堂戎渡微微‘唔’了一聲,道:“澄繡齋的屋子也收拾出來了,以后孩子們便在那里讀書就是?!迸赃吥羶A萍定一定神,和顏悅色地對兩個孩子道:“日后跟著先生用心讀書,不可懈怠,可聽清楚了么。”兩個孩子聽了,便齊聲答應(yīng)著。

    一時諸事既罷,北堂戎渡便去書房看了當(dāng)下的帳本,午間去宋妃那里略用了些飯食,免不得又說了些孩子們以后讀書的事情,后來北堂戎渡見天氣晴好,下午也沒有什么公事在身,便準(zhǔn)備出去打獵散心,他一向不喜歡帶太多人圍獵,前呼后擁的并沒有什么意思,因此只叫人去備了馬匹弓箭等物,并三五個隨從而已,一行人簡簡單單地出了東宮,便打馬奔馳而去。

    此時既是春天,萬物復(fù)蘇,鳥獸自然也多,幾個人不多時就已經(jīng)陸續(xù)有了點兒收獲,北堂戎渡心下愉快,臉上也帶出了一絲笑容,近來心頭積壓的事情亦是暫時消散了不少,便在此時,一個隨從眼尖,揚聲招呼諸人道:“……有鹿!”一面說著,一面抬手張弓引箭,對準(zhǔn)了遠(yuǎn)處那頭雄鹿,卻并非是要直接將其射殺,而是準(zhǔn)備以箭攔住那頭鹿的去路,不讓它逃跑了,留給北堂戎渡,但說時遲那時快,這隨從的手指剛剛動了一下,還來不及將箭射出去,一道白光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林中飛掠而來,那人猝不及防之間,笑容尚且在臉上還沒來得及消去,就只覺胸口一疼,被白光穿了個透心涼,一蓬鮮血頓時噴灑而出,自然是不活的了。

    三百五十五. 兩敗俱傷

    卻說那隨從正準(zhǔn)備以箭攔住鹿的去路,不讓它逃跑,但還來不及將箭射出去,竟已遇到了襲擊,那名隨從猝不及防之間,只覺胸口一疼,已然被那道突如其來的白光穿透了身子,臉上的笑容尚且還沒來得及消去,就已經(jīng)當(dāng)場氣絕身亡,從馬背上一頭栽倒,重重摔在了地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其余幾個隨從反應(yīng)很快,立刻就拔刀出鞘,厲聲喝道:“保護(hù)殿下!”與此同時,那白光微微一顫,卻連片刻也不耽擱,眨眼間便閃電般飛了過來,繞在幾人身周一轉(zhuǎn),上下飛騰不休,只聽一陣混亂的刀兵相撞之聲大起,伴隨著慘叫,只看見那道奪命的白光圍繞在幾個隨從身周飛閃,快得令人幾乎用rou眼捕捉不到,轉(zhuǎn)眼之間就將這幾個隨從統(tǒng)統(tǒng)斬殺一空,血濺當(dāng)場,緊接著只見那白光連連閃動,一陣風(fēng)吹過,空氣中滿是血腥氣,與此同時,馬背上的幾個人卻憑空變成了幾十塊,血淋淋的肢體散落了一地。

    說時遲那時快,北堂戎渡早在白光出現(xiàn)的前一刻就已有一股強(qiáng)烈到極點的危機(jī)感猛地涌上心頭,此時他雙眼陡地一睜,鳳目之中閃出懾人的精光,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北堂戎渡已經(jīng)棄箭拋矢,右手在腰間一勾,就已經(jīng)將所佩的寶劍拔了出來,自從先前真南山一事之后,北堂戎渡對自身的安全便更加著緊了幾分,雖然他自信當(dāng)今世上武功勝過自己的不過是北堂尊越一人而已,但小心總無大錯,因此身上基本時時都會帶著自保的物事,此時北堂戎渡見了這飛劍襲出殺人,哪里還能不知道來者是誰,一時間眼中殺氣大盛,冷笑道:“……北堂隕!”

    話音未落,便只見那道連殺數(shù)人的瑩白光華微微一閃,轉(zhuǎn)眼間就如同一道電光撕裂了空氣,朝著北堂戎渡飛刺過來,北堂戎渡大怒,足下已脫離了馬鐙,輕飄飄縱身而起,腳尖在馬背上一蹬,頓時借力凌空翻了一個跟頭,縱到十余丈開外,他一手掣了寒光凜凜的寶劍,面上冷笑,輕輕一抬手,便執(zhí)著那寶劍朝前一掠,同時身體凌空一轉(zhuǎn),挽出朵朵劍花,護(hù)住身前,眼也不眨地就向旁邊的大樹掠去,而那飛劍也緊隨其后,‘嗖’地一聲射向北堂戎渡后背,時機(jī)搶得簡直絕妙,正是北堂戎渡提氣的那一瞬間,若是尋常人,必定難以轉(zhuǎn)圜,但北堂戎渡卻仿佛腦后長了眼睛一般,在離地尚有些許距離之際,半空中身形猛然扭轉(zhuǎn),微微一沉便倒躍而起,借力向側(cè)一撲一縱,卻正正停在了遠(yuǎn)處的一棵大樹上,同時扭頭厲聲喝道:“……混帳!”只見那飛劍一擊不中,立刻就掉頭而來,盯住北堂戎渡的身影,再次鼓勁飛射而至,北堂戎渡見狀,并不迎頭而擊,卻是選擇暫避鋒芒,躍身而出,就看見那白光朝前撲了個空,卻只聞嗤嗤幾聲響,不過轉(zhuǎn)眼之間北堂戎渡方才置身的那棵大樹就被鋒利之極的飛劍絞碎,削成了七八段,漫天都是木屑碎葉,紛紛而落,北堂戎渡眼神凌厲無比,手中的寶劍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心中無窮的殺意,再加上北堂戎渡已提起了真氣,因此霜雪一般的劍身便輕顫起來,發(fā)出低沉的龍吟之聲,就在這時,那飛劍削斷了大樹,轉(zhuǎn)眼凌空一頓,剎那間便再次鎖定了北堂戎渡的身影,只見劍光猛烈一抖,突然白光大盛,‘嗡’地一聲就尖利地呼嘯而至,團(tuán)團(tuán)絞殺起來,北堂戎渡冷笑連連,瞬時飛身而起,迎劍而上,與那飛劍上下翻騰著斗在一起,頓時就聽見一陣密如急雨般的兵器相擊之聲大作,絞殺在一起的光影令人眼花繚亂。

    就在雙方殺得火熱之際,突然卻聽見‘砰!’地一聲震響,旋即就見白光之中迸出幾許鐵屑,一件物事從半空里墜落在地,定睛看去時,原來是一柄兩尺來長的短劍,但此時雪亮的劍身上卻分明被打出了一處小小的破損,這飛劍乍一落地,頓時偃旗息鼓,只掙扎著顫了兩下,就再也沒了動靜,卻見一旁北堂戎渡臉色冰冷,手里拿著一把烏光沉沉的小巧物件,此時見那飛劍受創(chuàng)報廢,便手指輕動,就將自己隨身攜帶的槍收回袖中,那飛劍雖然無堅不摧,端地厲害非常,但畢竟還是有實體存在,方才被北堂戎渡一槍擊中,自然就破了那御劍之術(shù)。

    北堂戎渡收槍入袖,隨后便緩緩轉(zhuǎn)身,看向遠(yuǎn)處的林子,就在這轉(zhuǎn)身的一刻,北堂戎渡整個人瞬間發(fā)生了變化,身上的皮膚迅速繃緊,氣質(zhì)大變,眼神之中凌然一片,飛揚跋扈,原本滿臉的冷酷神態(tài)也一掃而空,兩道墨黑的長眉高高揚起,眉宇之間分明有一種睥睨之感,先前他身上的氣質(zhì)是凌厲而鋒銳的,給人一種絕頂高手的氣派,但此時卻完全不同,仿佛是一名戰(zhàn)場上揮殺千軍萬馬的將帥,號令一起,則人頭滾滾而落,一切的一切,從外表到內(nèi)在的精氣神,簡直是變了一個人,那凌厲的眼神,高揚的眉宇,赫然是當(dāng)初縱橫沙場,動輒揮刀屠城,建萬人尸塔的屠容公子,就見此時北堂戎渡一手輕撫著掌中三尺幽幽青鋒,語氣傲然地道:“……北堂隕,事到如今,何必還藏頭露尾,既然你敢來刺殺孤,又何不出來一見!”

    北堂戎渡說話之際,聲音中已透出了毫不掩飾的敵意與殺機(jī),北堂隕的行為令他真正動了怒,一時間殺意大盛,他話音方落,只聽遠(yuǎn)處林中突然響起一聲冷笑,下一刻,一個藍(lán)色的頎長身影已經(jīng)從樹林內(nèi)緩緩走了出來,此時沒有絲毫遲滯,在一步跨出的同時,身形已經(jīng)扯出了淡淡虛影,等到再度閃現(xiàn)之時,竟是已經(jīng)走出了十余丈的距離。當(dāng)這藍(lán)衣人一腳踏出樹林的時候,北堂戎渡的眉毛向上猛地?fù)P了一下,整個人也面色陰冷下來,雙眼再無半點感情地看著這個突下殺手,居心叵測的刺客,一時間北堂戎渡神態(tài)凌厲,飛揚跋扈,體內(nèi)的真氣緩緩流轉(zhuǎn)起來,蓄勢待發(fā),顯然對于這個人必須殺之而后快,已經(jīng)到了不能容忍片刻的地步。

    就見此人風(fēng)姿飄逸,是個中年儒雅文士的模樣,身穿一件半新不舊的藍(lán)色長衫,雖然容貌并不出眾,但此刻卻給人一種奇異的感覺,一看便知不是尋常人物,這中年人眼神直刺北堂戎渡,右手十分自然地搭在腰間的劍柄上,北堂戎渡冷然看著此人,眉宇之間盡是寒意,雙方四目相對,都清楚地感覺到彼此已生出凌厲的殺意,空氣中瞬時充滿了刀鋒般銳利無匹的壓力,兩個人的身上也釋放出絲絲縷縷的殺氣,不過這二人都是心志非常之輩,雖然已經(jīng)拔劍相向,但剎那間已各自運轉(zhuǎn)內(nèi)力,彼此立刻都恢復(fù)了清明如水般的心境,北堂戎渡右手輕輕一抖,手里的寶劍已發(fā)出‘嗡嗡’的龍吟之聲,他冷笑著看遠(yuǎn)處的藍(lán)衣人,道:“……北堂隕,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卻偏偏闖進(jìn)來,自真南山一事之后,孤便和你不共戴天,孤當(dāng)初發(fā)過誓,與你不死不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殺你,今日你卻自己送上門來了!”

    北堂隕聞言,陰冷一笑,眼中卻是一片嫉恨之色,想起那晚看到的情景,幾乎是同一時間,就在這念頭閃過之際,兩人已同時出手,北堂隕拔劍而起,整個人如同蛟龍出水,劍光一舉突刺到了北堂戎渡面前,兩人之間的距離竟是一跨而過,準(zhǔn)確無比地刺向青年的咽喉,與此同時,北堂戎渡手中的長劍也已經(jīng)遞到了北堂隕身前,劍尖點向男子的眉心前面,只有寸許距離,勁氣將對方的長發(fā)激得四散飛舞,那劍上散發(fā)出來的已不是森冷迫人的寒氣,反而是一種熾熱難言的氣息,分明是與空氣摩擦才產(chǎn)生的熱量,才使劍身發(fā)熱,可想而知,這到底會是一種什么樣的速度,多么猛烈的力量!北堂隕眼中精光大起,右腕一翻,手中長劍返身回護(hù),運力貫透劍身,劍走龍蛇,劇烈震蕩起來,恰恰蕩開北堂戎渡這一劍之威,分毫不差!

    兩人乍一交手,立刻就是狠辣無比的招式,沒有絲毫容情,這伯侄二人都是當(dāng)世絕頂?shù)母呤?,不過呼吸之間就已經(jīng)電閃雷鳴一般地交換了十?dāng)?shù)招,北堂隕嘴角噙著滿是殺意的笑容,目光冰冷,只一味狠攻,這二人畢竟都是北堂氏一脈,雖然所學(xué)不同,但是彼此的底子還是同出一宗的,多少還是有跡可尋,往往可以將對手的后招摸出大半,心腸也都是狠辣無情,定是要置對方于死地,因此根本就沒有太多追求花巧的必要,最終還是要靠內(nèi)力的精純與臨敵的經(jīng)驗取勝,他二人也不是第一次交手,彼此心中都有一點計量,知道對方是強(qiáng)勁之極的對手,修為相近,于是一出手就是毫不留情的殺招,激烈兇狠之極,稍有不慎就是生死立判。

    北堂隕的劍法快如鬼魅,劍氣如霜如雪,空氣甚至都被劍身震蕩撕裂,出現(xiàn)了隱隱約約的扭曲,變幻莫測,令人無法用rou眼捕捉到劍鋒的準(zhǔn)確位置,劍光如同龍蛇亂舞,聲如龍吟,那廂北堂戎渡卻也絲毫不落下風(fēng),只見他運劍如電,輾轉(zhuǎn)騰挪,好似在使用著一支巨大的畫筆,正隨意地?fù)]灑書寫,卻招招都是雷霆萬鈞,一道道劍光好比千萬條毒蛇,從容揮灑出氣象萬千之勢,當(dāng)頭罩向北堂隕,不過是大半炷香的時間,兩人已經(jīng)斗了將近三百回合,他二人施展的都是精妙絕倫的殺招,如此一來,所耗費的心力和內(nèi)勁就是十分可觀了,這般廝殺之下,即使他二人內(nèi)力精純渾厚,卻也不能持續(xù)太久,但北堂戎渡與北堂隕今日都是打定了主意要將對方斃于劍下,非分出個死活不可,因此誰也不曾放緩了攻勢,兩個人都已經(jīng)心知肚明,此戰(zhàn)想要速戰(zhàn)速決是不可能了,現(xiàn)在拼的基本就是誰的內(nèi)力更渾厚精純,誰更能把握全局!思及至此,二人一個要報當(dāng)日自身被囚、父親受辱之仇,一個因嫉生恨,殺心凜冽,兩個人都是直欲置對方于死地才好,用上的都是有你無我的殺招,就在這時,只聽北堂戎渡厲喝一聲,翻手出劍,劍光矯若游龍,宛若靈蛇,跟著腳步疾竄,長劍突然由極快到極狠,徑自向北堂隕撲去,北堂隕狂笑連連,眼眸中透出嗜血的紅光,坦然迎向撲面而來的劍影,但見劍光暴漲之間,兩人越戰(zhàn)越急,越戰(zhàn)越狠,周圍劍氣四射,但凡草木花葉之流,無一不被被這狂暴到極點的劍氣絞碎,劍光當(dāng)中點點花瓣碎葉飛散,落英繽紛,北堂隕沖天烈火一般的嫉恨溢滿整個身心,向來他得不到的東西,又怎有眼睜睜地瞧著別人得到的道理?一想到北堂尊越鐘情于面前之人,立時恨不得將北堂戎渡千刀萬剮,斃于自己劍下才能暢快幾分。

    須臾,就在兩人的長劍彼此相格的一瞬,北堂戎渡突然劍尖一震一偏,便已使出纏字訣將北堂隕的劍身帶偏,只這么一下,他動作快如鬼魅,竟是硬生生地沒有去蕩開北堂隕的這一劍,讓長劍直遞過來,‘撲哧’一聲刺進(jìn)了自己的胸膛,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北堂隕也不由得微微一滯,只因他看得很清楚,北堂戎渡明明是完全可以格開這一劍的,但眼下卻竟然不曾躲過!說時遲那時快,北堂戎渡這輕輕一帶已經(jīng)讓北堂隕的劍勢偏離了位置,避開了心臟要害,雖然只是這點差別,卻已是生與死的分別,同時也成功地將北堂隕的動作阻了一阻,爭取到了難得可貴的時間以及足夠讓他有了把握的距離!就見北堂戎渡似乎是完全沒有感覺一般,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幾乎是在感受到疼痛的前一刻,他已是心中一片清明,再無絲毫雜念,忽聽一聲槍響,北堂戎渡袖中手槍無聲翻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抬手就是一槍!

    剎那間火光爆開,北堂隕多年以來也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與人交手的臨戰(zhàn)經(jīng)驗十分豐富,幾乎是在自己的劍尖刺入北堂戎渡血rou的前一刻,他心中便已陡然生出警兆,幾乎是下意識地就作出了反應(yīng),眨眼間便拔劍向后疾退,與此同時,揮袖鼓起勁風(fēng),就想護(hù)住身前,但他終究還是慢了半拍,北堂戎渡早有預(yù)謀,在這么近的距離之下,又豈能容自己失手?槍聲一響,饒是北堂隕全力躲避,護(hù)住要害,那一枚子彈仍是破膛而出,狠狠沒入北堂隕的腹中,北堂隕只覺腹部一痛,不由自主地踉蹌幾步,一時間這伯侄倆在眨眼的工夫里雙雙受創(chuàng),都見了血!

    這一下竟是兩敗俱傷,北堂戎渡眼見北堂隕中彈,當(dāng)即鼓劍而起,但是只這么一發(fā)力,便頓時胸口大痛,幾乎要昏厥過去,可他生來就有一股悍勇狂戾之氣,一時強(qiáng)行壓住傷勢,任憑胸前點點滴滴滲出鮮血,卻仍舊仗劍疾出,另一只手則緊緊持槍,一張俊美的臉上神情暴厲,令人望而生寒,而北堂隕又豈是易與之人,他一經(jīng)受創(chuàng),只覺得肚腹之內(nèi)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痛楚無比,卻也并未打斷了腸子,不曾致命,此時北堂隕也顧不得別的,眼中狂暴之色大盛,如同負(fù)傷的野獸,生生忍下痛楚,不肯被傷勢牽累,手中寶劍化作冷虹,向北堂戎渡迎去,這一劍繚繞著沖天的怒火,直恨不得將對手一擊而死,厲聲啞喝道:“……小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