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云飛渡_分節(jié)閱讀_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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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尊越微一側身,頭頂只戴了束發(fā)金冠,漆黑的烏發(fā)直垂至腰間,一角衣袂隔著桌子從水晶簟上垂下,衣料間隱現(xiàn)道道暗繡的龍紋,既而嗤然一笑,長長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幾下,道:“……好一個人之常情。”畢丹眼見男人唇上還殘余著點點如血酒漬,一時竟挪不開眼睛,頓了頓,才自失地搖頭一笑,仿佛在嘲弄自己的失態(tài),隨后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語氣溫然道:“丹一心傾慕陛下已久,愿求與陛下相好?!闭f罷,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北堂尊越見他如此,不知道為什么,面上忽然閃過一絲說不清楚的味道,也不說話,過了一會兒,忽聽一把醇厚的聲音響起,道:“……朕有一事,倒要問你?!碑叺ば奶每炝诵溃骸氨菹抡堉v?!?/br> 一陣輕風拂過,北堂尊越稍微將身體動了一下,換了一個更舒適的姿勢,半靠在鋪著水簟的黃花梨拱梅矮榻上,黑發(fā)絲絲縷縷從頭頂流瀉而下,垂落滿身滿肩,由于衣袍寬松的緣故,鎖骨微微現(xiàn)出大半,這等情態(tài),實在是旁人少見,畢丹心下一跳,魂也快被這人掠走了去,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北堂尊越哪里會在意這些,動了動,將極長的右腿微屈起來,拈了酒杯緩緩送于唇邊,啜了半口,才說道:“朕有一事不明,現(xiàn)在就來問你?!闭f著,沉吟了片刻,仿佛在思考著什么一般,忽然間就見劍眉微微一揚,道:“你若是當真與朕相好,又待怎的?” 畢丹聽了北堂尊越這話,先是微微一怔,隨即便展顏笑了起來,認真說道:“陛下乃是天子之尊,丹惟恐高攀不起,不能入陛下青眼,嫌棄丹容色粗陋不美,若是當真有幸共效鴛盟,自然一世不能背棄?!鳖D一頓,帶有薄繭的五指慢慢把持著手中溫潤的夜光杯,輕款款地道:“陛下乃是丹求之不得的‘佳人’,若是有緣親近,自然是心滿意足……想來這世間之事,果真是人力所不能捉摸的,丹未遇陛下之前,怎會想到有今日的光景?為著一人神魂顛倒?!?/br> 畢丹說這話的時候,四周湖光映水,蓮大如碗如盤,舒舒而展,憑風輕輕搖曳,姿態(tài)曼妙之極,翠華如帳,只覺得芳香盈面,北堂尊越聽畢丹說著,心中卻想起北堂戎渡來,一念及此人,心下不禁百轉千回,自己愛的也是那個人,恨的也是那個人,憐惜的還是那個人,這般又愛又恨又憐,卻不知道究竟什么時候才能夠讓自己漸漸忘了曾經(jīng)兩人之間的情意,難道這一生當中,就真的非他不可了?想到這里,漸漸一顆心懶散下去,實在不想再去給自己多添煩惱,遂微微合目,意似假寐,但不過片刻之后,就又重新睜開眼來,目光停在對面的畢丹臉上,不緊不慢地打量著,畢丹此人生性平穩(wěn),即便是在北堂尊越面前,也能夠幾次三番地坦然吐露傾慕之情,但此時被北堂尊越這樣看著,面上卻不知道為什么只覺得有些微微一熱,倒是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再看那北堂尊越,雖只是靜靜不語,但眼角的風流之姿,當真是令人心神皆醉,畢丹也是妻妾子女俱全之人,但此時此刻,卻局促如情竇初開的少年一般。 北堂尊越見狀,也不以為意,只彈了彈指甲,鑲著大丹珠的方玉戒指箍在指間,微微露出麒麟刻紋,悠然道:“……如果朕不介意與你有些交情,你又待如何?”畢丹聞言抬起頭來,向北堂尊越望去,卻見北堂尊越面露戲謔之色,頓時心中一動,目光灼灼炙人,一字一句地緩緩說道:“若是陛下當真厚愛,不吝垂青于丹,丹又豈能三心二意?自然在返回哲哲之后,遣散所有姬妾,至于正妻呼特氏,早已與丹疏遠,久不親近,況且又育有長子,也就罷了,不必遣去……能得陛下青眼,兩兩交好,丹已是心滿意足,自然再不會與旁人有肌膚之親了?!?/br> 北堂尊越聽罷,心中頓時極不平靜,卻并非是被畢丹此話所感,而是想到北堂戎渡,這畢丹尚且愿意為他再不同其他人有任何關系,而北堂戎渡是他平生至愛,卻不但不肯為他做到這個地步,甚至連心里只有他一個人這種底限也做不到……想到這里,北堂尊越心中忽明忽暗,怎么可能好受得起來,面上卻絲毫也不露出,只似笑非笑地看著畢丹,道:“大丈夫三妻四妾,乃是人之常情,何況天家貴胄,而朕又不曾讓你去做這些,你又怎么想到這許多?” 畢丹見北堂尊越滿頭水滑的黑發(fā)如同瀑布般披下,鋪散一身,面上雙眉逶迤,那等含威不露的桀驁容色,實在叫人睜不開眼,一見之下,連呼吸都情不自禁地慢了下來,不由得睫毛微顫,搖頭說道:“丹既然愛慕陛下,日夜不忘,如此,自然要一心一意,眼里心里都不會再有其他人,若是丹再與旁人親近厚密,豈非對不住陛下?自己心中也是過意不去的?!北碧米鹪窖凵癯领o不動,突然間卻驀地低低一笑,用一種隱隱透著些古怪的語氣開了口,那種說不清楚是溫柔還是恍惚的口吻,就好象是在問另一個人,說道:“……若是有一天朕厭倦了,你又待如何?”畢丹一怔,既而不覺微笑,灑脫道:“緣去緣滅,也不是人力所能及的,陛下若是厭倦,旁人即便拼力挽留,只怕也是沒有絲毫用處,丹只是尋常人,自然也如此?!?/br> 一時亭中安靜無語,只聞風過之聲,北堂尊越的身體向這邊略轉了些,忽然淡淡笑道:“……很好?!闭f著,目色悠遠,仿佛在想著什么,嗤笑著說道: “你方才說,對朕一心一意……朕從前,倒是也曾對人一心一意過?!碑叺ひ姳碧米鹪缴袂橛挟?,便輕聲道:“能得陛下這般厚愛,想必自然是一位不同尋常的絕代佳人了?!北碧米鹪焦饣暮诎l(fā)一直垂到腰下,聞言平靜道:“佳人……不錯,確實是絕色美人?!碑叺っ嫔珳睾停艘豢诰?,似不經(jīng)意地含笑道:“卻不知道這樣的佳人,如今怎不伴于陛下身邊?”北堂尊越哂笑一聲,五根修長的指頭拈著酒杯,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著,眸光深凝,仿佛很隨意地道:“……他?如今自然已經(jīng)不在了?!?/br> 畢丹聽了,心中一松,既而稍微一思忖,就已想到一個人來,便笑道:“陛下所說之人,以丹想來,應該便是楚王的生母罷?丹曾聽人說過,楚王之母乃是與陛下自幼一同長大,情分非常,只可惜在韶華之年不幸病逝,陛下也是皆因極愛重這位美人之故,才一直不曾立后?!?/br> 北堂尊越薄唇微勾,也不說究竟是還是不是,此時此刻,他又一次情不自禁地想起北堂戎渡來,當年他不過十來歲的年紀,自己還是一個少年,就已經(jīng)在某一日忽然做了別人的父親,其實以他的性情,根本就不喜歡什么孩子,可是當自己親生的那個rou團子一日一日地逐漸長大了,卻不知道為什么就那樣喜歡,分外地疼愛,擱在手心里,寵得跟眼珠子也差不多了,偶爾聽見有人說北堂戎渡那孩子與他相象,他聽了就覺得很歡喜,也很得意,后來那玉也似的娃娃慢慢生得乖巧聰明,極知事,自己有時候閑了,也會抱那孩子放在腿上,手把手地教兒子寫字,北堂戎渡學得之快,連他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偶爾有一兩次不小心把墨汁濺到他身上,他也從來沒惱過,其實北堂戎渡小時候甚至都尿過他一身,他還不是照樣惱不起來。 不過疼愛歸疼愛,要求卻也是嚴得很,練功的時候從來也不肯稍微松一松,北堂戎渡哪里做的不好,就要吃苦頭,有一回他教的一套劍法北堂戎渡總是練不到家,他一時不耐煩惱起來,便拎了兒子扔在大太陽底下扎馬步,不許吃飯,結果直到傍晚才忽然想起還有這么一回事,等過去一看,八月份的暑熱天氣,北堂戎渡早就暈了過去,他黑著臉把人夾在胳膊底下帶回去,嘴里罵兒子沒用,被他母親嬌慣壞了,可心里卻在后悔,只是拉不下當?shù)哪樍T了。 后來北堂戎渡離開他,自己頭也不回地跨出無遮堡的大門,他心里覺得空落落的,好象是少了點兒什么,北堂戎渡剛走的那幾日,有一天飯桌上有一盤北堂戎渡愛吃的紫鳊,他便擱下筷子,吩咐旁邊的人:去叫公子過來。話剛說完,才恍然一下想起,北堂戎渡已經(jīng)不在了。 再往后,北堂戎渡在離開無遮堡數(shù)年之后,終于回來,那時候他才忽然發(fā)現(xiàn)這個兒子長大了,不再是當初垂髫的年紀,清清俊俊的容貌,連笑一笑都是春光,他欣喜之余,也早就打消了再要其他兒女的想法,只是守著這么一個寶貝疙瘩過日子就好,而當初的寵愛也一點兒沒變,還是像小時候一樣喜歡把北堂戎渡抱著,親著,終究那些隱晦的心思,不可言說的欲望就這么在后來被抱出來,親出來,或者說,只是讓一直以來蟄伏沉睡的種子發(fā)了芽而已。 只不過他那時候連自己都還不知道這些,不知道自己對北堂戎渡隱隱約約地懷著別樣的心思,記得有一天好象是下午,織金的棠紗窗帷長長垂著,縫隙里透出淺薄的光線,日光微淡地絲絲漏進室中,自己正歪在榻上休息,跟北堂戎渡一起抽著煙,然后忽然問對方:“倘若本座并非權傾天下的無遮堡堡主,也無絕世武功,只是隨便什么農(nóng)夫或是商人之流,你可還會對本座百依百順,承歡膝下?”那時北堂戎渡眼也不抬,想都沒想就開了口:“要真是那樣的話,我不會對你百依百順,也不會經(jīng)常在你身邊陪你說笑,讓你開心,承歡膝下?!蹦且豢?,雖然明知道北堂戎渡這樣說很符合自己一貫的教導,但還是覺得心中不是滋味,說不失落是假的,可北堂戎渡卻只是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道:“我當然不會再百依百順,因為你既然不會武功,我就不怕挨你的揍了,你若叫我干什么過分的事,我是不聽的……而那時候我怎么可能還經(jīng)常在你身邊陪你說笑開心,承歡膝下?你沒有武功,也不是無遮堡堡主,你肯定什么謀生的手藝都不會的,你就我這么一個兒子,我當然得出去掙錢養(yǎng)你啊,整天肯定是要早出晚歸的,哪里還有時間陪你。”當時聽到這里其實已經(jīng)癡了,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風中有淡淡的荷香傳來,濕潤的水氣撲面而至,在炎炎夏日當中,顯得很是愜意,北堂尊越忽然想起,他父親北堂晉臣當年在世時曾經(jīng)說過,北堂家的男人,寧可負了別人,也決不能讓自己傷心。而現(xiàn)在,他自己似乎也這么去做了,但是為什么,卻還是一樣覺得傷心難過? 耳中忽然聽見有人道:“……陛下?”北堂尊越微微一動,下意識地回過神來,卻忽然只覺得好象有什么異樣的地方,定睛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杯中的葡萄酒被傾灑了一些出來,弄在胸前的衣襟上,濡濕了一大塊,北堂尊越抬了抬眼皮,隨后又漫不經(jīng)心地重新垂了下去,顯然并不在意,只揚聲喚人取了衣物來,將弄濕的外袍脫下,露出精壯的上身,然后隨手將干凈的薄衫往肩頭一披,那衫子上用暗金線勾勒出戲珠龍圖,掛住一半肩頭,軟軟地搭在上面,整個上半身的肌膚差不多都是露出來的,衣襟懶散隨便地大敞大開,掩不住雪白起伏的光滑肌理,從深紅的乳首往下看去,是極結實的腹部,六塊分布均勻的肌rou排列著,漸入秘處,在腰間被腰帶一收,才算戛然而止,畢丹平生第一次見到這等如斯誘惑人的美景,執(zhí)杯的手禁不住有點兒微抖,面前這個男人的面孔,是他平生所見過的最完美的一張臉,慵懶的神情當中是某種奇怪的不在意,右耳一枚龍首金釘與長長的鬢發(fā)纏繞在一起,薄唇微揚,無論什么樣的表情都能勾動人心,北堂尊越此時這個樣子,臉上從容愜意,冠發(fā)整齊,衣衫卻是極隨意的,何止是‘好看’兩個字就能說盡的,簡直就是透露著萬般風流,教人心神蕩漾,畢丹實在掩飾不住,臉上已經(jīng)微微紅赤,不敢再看,只把目光先轉到別處,盯著手里的酒杯。 北堂尊越見狀,也不說破,只斜倚在矮榻間,淡淡說道:“……你此次來到上京,就只是為了見朕?”畢丹聽北堂尊越問話,便無聲地長出了一口氣,既而微笑道:“不錯,丹一直身在哲哲,卻總是對陛下朝思暮想不已,時間一長,只好來見陛下,以慰相思之苦?!闭f著,將手中的杯子放回桌上,笑了笑道:“丹在兄弟中排行第二,陛下既然比丹年長許多,便直接叫一聲二郎就是了?!北碧米鹪铰犃?,眼中有什么閃過,其實這個稱呼也并沒有什么不妥,當初北堂戎渡喚他‘二郎’時,乃是情人之間的愛稱,不過平時這種稱呼也一樣可以用作別處,未必就一定只能是情人間的私語,而畢丹也確實沒有其他的意思,但北堂尊越卻還是被勾動心事,眼神微微幽沉起來,沒作聲,他盯著畢丹微垂的面孔,難得這么看著除了北堂戎渡以外的人,但男子額前的燦爛金發(fā)卻擋住了垂首的容顏,看不分明,因此北堂尊越只看了一會兒,便微微皺了一下矗直斜長的劍眉,忽然就開口說道:“……你把頭抬起來,看著朕?!?/br> 畢丹聽了,有些不明所以,但也還是依言而行,但見那英俊的面孔上,鑲嵌著一雙有如藍寶石一樣的眼睛,乍一看起來,和北堂戎渡那兩只藍眸很有幾分相象,但稍微端詳一下之后,就知道不同,北堂戎渡的眼睛清澈如水,即便心中機變謀慮萬千,可一雙眼睛卻還是像幼童一般,有著奇異的純凈,令人印象深刻……男人狹長的鳳眸緩緩在臉上逡巡著,畢丹被對方看得有些不自在,雙眸微微不安地動了動,北堂尊越見了,便無所謂地將落在畢丹身上的視線輕易轉了開去,哂道:“……怎么,被朕這么看著,很不習慣?……其實你也用不著在意?!?/br> 畢丹略顯尷尬地動了一下嘴唇,搖搖頭,垂目淺笑,沒有接口說話,北堂尊越似笑非笑地抬手搭在自己肌rou堅硬的腹部,斜睨的鮮明側臉在淡淡光線中被勾勒出深刻的輪廓,滿不在意地道:“你上前來?!碑叺ば闹幸粍?,似乎猜到了什么,起身繞過桌子,站在北堂尊越面前,北堂尊越看著他,低沉而笑,緩然說道:“……你先前不是說,想要與朕相好?那么現(xiàn)在,朕準了……就在這里?!碑叺ば闹须m隱約猜到一些,但此時聽見北堂尊越親口說出來,仍然不由得心神震顫,又驚又喜,一雙眼睛定定看著面前的高大男人,看著對方宛如神祗的俊美面孔,一時間不禁伸出手,極慢極慢地拉住北堂尊越的一角衣擺,然后輕輕一扯,頓時那件松松披在男人肩頭的薄衫就被拽了下來,滑落榻上,露出全部的赤裸上身,精健悍壯如斯. 淡金的光線中,北堂尊越周身的皮膚泛著隱隱的玉色,耀得人簡直眼睛都要花了,畢丹喉中微堵,斷然再沒有見過比這更美麗而剛陽的男性身軀,一顆心蓬蓬急跳,此刻的心情,已根本不能夠簡簡單單地用‘心猿意馬’四字來形容,北堂尊越容色沉寂,高挺的鼻梁下,那張冷薄的雙唇似乎微微上勾,仿佛正在看他想要怎么辦,那種要笑不笑的模樣,看在畢丹眼里,只覺得腦中一響,忽然里面全都變成了漿糊,伸手搭住了北堂尊越寬闊的雙肩,細細看去,只見面前之人俊美無儔,削薄的雙唇近在咫尺,從口中呼出的氣息十分溫熱,依稀撲在面上,不禁再也把持不住,輕嘆一聲,雙手按住對方肩膀,將唇慢慢湊近,就往那唇上親去。 然而北堂尊越眼見著對方靠近,卻是幾不可覺地心中微動,除了北堂戎渡之外,他還從來都沒有允許其他人主動上來與自己接吻,因此矯健的身軀忽然一動,一只手已閃電般地扣住了畢丹的肩頭,稍微一個用力,就已將對方按倒在了清涼的水晶簟上,畢丹微微一愣,剛想說些什么,北堂尊越卻已經(jīng)瞇起雙目,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傲然道:“……怎么,朕乃帝王之尊,莫非你卻是想要朕屈尊于人下不成?”畢丹心中愛慕北堂尊越,自然想要抱美人在懷,極盡溫柔纏綿之事,但北堂尊越實在身份不同,誰能讓這種男人甘愿雌伏于他人身下,誰又敢讓這種男人甘愿雌伏于他人身下?因此也沒有別的辦法,雖然自己也不愿意,但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方法可以親近這個男人,于是畢丹便緩緩松懈了身體,迎上北堂尊越犀利的目光,平聲靜氣地微笑著說道:“……丹又怎敢奢望讓陛下屈尊,自然是丹自己來奉迎陛下才是?!?/br> 畢丹說著,微微抬起上身,去試探著輕輕吻北堂尊越的鬢間,見男人一雙劍眉極長,眼角亦存有一絲毫不掩飾的剛戾桀驁之態(tài),心中便是一陣得償所愿的極度滿意與激動,同時一只手慢慢游移到北堂尊越的脖頸處,微熱的指尖碰到那光滑的肌膚,不自覺地就開始貪婪地不住撫摩,只覺得身上之人的味道比這滿湖的荷花更有一種清新之氣,心中愛慕之人就近在眼前,如此肌膚相貼,卻又不是在夢中,實在幸運以極,而這歡喜到了極致,就轉化成了情欲,遂心滿意足地嘆息一聲,吻了吻對方的耳垂,北堂尊越見狀,動了動眉心,一只手放到畢丹身上,很容易就剝去了上面的衣物,畢丹乃是頭一次在別人身下,多少有些不自在和緊張,同時目光卻瞥向了遠處岸上的一干內侍和宮女,不由得苦笑道:“雖然說丹甘愿與陛下親近,做那云雨歡好之舉,只是……陛下可否換一個地方,丹不太習慣被人窺見這等事……” 北堂尊越聽了這話,雙眉一揚,嗤笑道:“……這個倒也容易。”右掌吐力揮過,亭子周圍半卷的紗幔便被震得緩緩垂下,將整個水上的涼亭都籠罩在內,隔離了所有的視線。 二百七十九.如何拋得此情去 畢丹苦笑道:“雖然說丹甘愿與陛下親近,做那云雨歡好之舉,只是……陛下可否換一個地方,丹不太習慣被人窺見這等事……”北堂尊越聽了這話,雙眉一揚,嗤笑道:“……這個倒也容易?!笔忠粨],亭子周圍的紗幔便被震得緩緩垂下,將涼亭籠罩,隔離了所有視線。 兩人被紗幔遮在了亭中,彼時熏風微動,身體互相貼在一起,畢丹便聞到了北堂尊越身上的清香,待目光不經(jīng)意觸及到北堂尊越的眼睛時,但見當中深邃不測,不知包含了多少東西在里面,頓時心神一蕩,心下又是驚艷又是歡喜無限,不覺有些失神,同時又平添幾分意亂情迷,倒是生出想要在上面親上一親的念頭,一時猶疑不決之下,心念微轉,卻是情動難抑,神色之間盡是迷醉之色,遂抬手輕輕梳理了一下男人的黑發(fā),然后手指就覆上對方精壯的身體,慢慢往下攬住了男人的腰際,只覺得那腰身極是結實雄岸,卻又修窄得恰倒好處,畢丹緩緩撫摩著那光滑的肌理,仿佛傾盡溫柔一般地愛撫,兩只手沿著北堂尊越起伏的腰線慢慢慢慢地往下滑動,滑過腰身,一直撫摸到北堂尊越的大腿,此時此刻,或許是情欲的緣故,畢丹只感覺到自己的氣息似乎正在逐漸紊亂,某種沖動盈于胸口,即便是許多東西都不要,哪怕是暫時把身為男性與上位者的尊嚴也都放在一邊,也一定要擁美人入懷,以慰相思之情。 北堂尊越被畢丹這般撫摩,眉頭微微一動,從紗幔外透進來的淡淡日光之中,那五官鮮明清晰得就如同刀刻一般,只是神情間略略隱含著幾分漠然,也說不上喜歡還是別的什么,但身為雄性的原始欲望卻畢竟還是被慢慢地撩撥了起來,值此清風碧水,美人在抱,自是不做他想,不過是歡樂一番而已,因此忽然薄唇微扯,就仿佛是笑了笑,漫不經(jīng)心地捏了一下畢丹的耳垂,道:“……你今年,多大年紀了?”畢丹微微一愣,倒是沒有想到北堂尊越會忽然問起這個,不過也還是回答道:“丹如今,已是二十有八?!闭f著,凝視著北堂尊越俊美的面孔,一只手抬起去撫男人的鬢角,輕輕摩弄那黑亮的鬢間,心中便是一陣的滿足輕快之意,衷心贊嘆道:“說起來,陛下年長丹數(shù)歲,但看起來卻分明比丹還要年輕些許,與楚王站在一起,哪里看得出竟是骨rou父子,只當作是兩兄弟罷了?!北碧米鹪铰犓岬奖碧萌侄桑闹幸粫r微微亂了,但覺時間就仿佛停住了一般,只凝滯不前,頓一頓,既而忽然間一手扯開了畢丹的腰帶,低低沉聲嗤笑道:“你莫非不覺得,在這種時候,你的話也太多了些么……” 北堂尊越說著,越發(fā)沉下了身去,畢丹覺察到他神色似乎有異,正想再細細看上一看,卻被北堂尊越捻住了一側的乳首,北堂尊越的手指又長又白凈,半個繭子也沒有,指甲也留得不長,那指尖細嫩得只怕是從未做過粗活的少女也比不得,捏在畢丹的胸脯上,不輕不重地碾壓著那一粒顏色微深的突起,那畫面看起來簡直是情色之極,畢丹在北堂尊越的這種把玩下,不知是不習慣還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渾身都有些微微地發(fā)顫,眉頭聚了起來,但卻是不肯拒絕,只覺意中人便在眼前,一舉一動都讓自己實在是難以自抑,心中情欲不住地翻涌,因此便伸手稍微緊一些地抱了北堂尊越的肩一下,帶著點兒苦笑意思地道:“陛下還是別戲弄丹了,丹也算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雖也有妻妾,但只怕還是禁不起陛下這么撩撥的?!?/br> 北堂尊越聽了,哈哈一笑,覺得這人有些時候倒也坦誠得可愛,便松了故意捻對方胸脯的手,說道:“……你與朕一樣,也是早有姬妾子嗣的人,這等床笫之間的事,按理說在年少時就已經(jīng)嘗過滋味,到如今,卻還會把持不住自己?”畢丹此時心情已經(jīng)漸漸放松,便也笑著道:“有陛下這等絕色美人在前,天下又有幾人敢夸口,能夠把持得住自己?”北堂尊越聞言,面上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樣,可有可無地拈了畢丹鬢邊的一縷金發(fā),悠然道:“……你說你傾慕朕,那么,你看中的是朕什么?這副皮囊?”他一邊說道,一邊無所謂地把玩著手里的那縷金發(fā),無論動作亦或神情,都是優(yōu)雅從容之極,畢丹見此,心中一動,看著上方的北堂尊越鳳目微斂,長長的眼角流露出一絲邪氣與桀驁,不覺又是喜歡又是心醉,右手輕輕握住男人的肩頭,另外一只手則在北堂尊越棱角分明的臉上撫摩著,含笑說道: “世人皆愛美色,若說丹愛慕陛下的心思里完全沒有容貌的因素,那確實是騙人的,但楚王乃陛下之子,容色之美,已可與陛下比肩,而丹當初與楚王相識之際,雖然驚為天人,感嘆世間怎會有人生得如此相貌,卻并未有愛慕之意,唯有后來見了陛下,才一眼便心智俱失,神魂顛倒?!?/br> 一陣清風徐來,層層荷葉輕翻如綠浪,日光碎金般微蕩,兩人相貼在一處,周圍都是沁人心脾的蓮香,北堂尊越低低而笑,倒是不再說話了,右手的食指摁上畢丹的乳首,比先前更加肆意也更加高明地撩弄,柔韌有力的雪白指尖緩緩碾擠著男子胸前的突起,畢丹未曾料到北堂尊越仍然這樣玩弄,只覺得心神俱顫,被這高超的技巧輕而易舉地就勾起了情欲,迅速蔓延到全身,這才驚覺不但女子的這個地方十分敏感,甚至就連男性居然也是這樣,一時間不由得微微壓抑著顫哼了一聲,北堂尊越瞇著眼睛,一直空著的左手伸了出去,拔掉畢丹用來固定頭上青玉冠的發(fā)簪,將那玉冠取下,隨手放在一旁,然后五指插在男子的金發(fā)當中,隨便抖摟了幾下,頓時那一頭燦爛的金發(fā)便四散開來,鋪落在身下的水晶簟間,很是好看。 北堂尊越把玩了一下那金黃的頭發(fā),默然不語,面上卻帶著肆意的笑容,平添一種說不出的懶散之意,極盡挑逗之能事,畢丹勉強忍耐住都快要按捺不住地溢出喉嚨的呻吟,只聽見鼻腔中壓抑的低低喘息,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好象變得十分奇怪,其實他并不是一個容易放縱自己,控制不住自身欲望的人,但現(xiàn)在與北堂尊越肌膚相親,身體碰觸,就這么變得情不自禁地迷亂起來,心里更是有萬千的歡喜之感,一念及此,心中蕩漾,胸膛也不住地起伏,但總還算能夠約束自己,把一腔沖動忍住,只是不住地看著北堂尊越,如此美人在側,雖說對方只是悠然不語,但眼角流露出的慵懶之態(tài),已足夠令人心神皆醉……畢丹只覺北堂尊越的容貌實在英俊得近乎可怕,渾然不能直視,暗暗心神微蕩之余,一雙手已經(jīng)從北堂尊越的腰部一直往上摸去,輕輕撫摸著男人矯健的身體,摸到那山巒一般肌rou起伏的脊背,只覺得觸手之處,光滑得有如絲緞也似,盡是飽滿勻稱的肌理,不由得呼吸微重,小腹位置慢慢熱起來,勉強忍住那股沖動之意,已是氣息漸炙,好歹盡了力才能抑制住心中那份想要將眼前這個俊美的男人壓到身下的欲望,只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好象都在顫抖,從脊背又漸漸到身前,慢慢滑到北堂尊越寬闊的胸膛,此時天地為床,蓮海為帳,端地旖旎無比,畢丹心中一動,輕聲嘆道:“……陛下果真不負那天下第一美男子的贊譽,一肌一膚,莫不盡態(tài)極妍……” 北堂尊越一雙鳳目注視著身下畢丹的臉,只是不說話,但卻分明覺得畢丹此時這種專注的目光中似乎柔情款款,愛意無限,就跟從前自己與北堂戎渡親熱之際,北堂戎渡那雙蔚藍色眸子里流露出來的眼神十分相似,剎那之間不禁心神一晃,仿佛面前之人的臉孔恍惚化作了另一張似笑含嗔的容顏,心中一方柔軟的所在難割難舍,好象漸漸將深處的堅冰都融化開來,一時把持不住,整個人就好象被什么莫名的力量給cao縱了一般,緩緩壓身而下,將赤裸的上身貼近了畢丹,忍不住低下頭,將嘴唇觸在了對方的下巴上,輕輕一吻,然后就順著身體一直吻了下去,就好象是與北堂戎渡纏綿時一樣,極盡溫存,畢丹倒沒有想到北堂尊越會有這等溫柔之舉,詫異之余,不禁低低呻吟一聲,體內的yuhuo也依稀被漸漸勾起,只覺得渾身發(fā)熱,不過是親吻而已,竟已讓他難以自持,忍不住伸手抱住了北堂尊越,兩人相擁而吻。 四周蓮海煙水,灼日炎炎,只見風緩云淡,終不過是花開滿眼而已,亭中北堂尊越覆在畢丹身上,與其親吻,同時兩手也慢慢撫遍了對方身體的每一寸地方,畢丹此時與他肌膚相親,心中自然是千萬分地歡喜,感覺到北堂尊越修長的手指帶著熱意,也不知道全身是不是也都這么熱,如此一想,自然不免心猿意馬,連呼吸也加快了,但一想到自己現(xiàn)在是砧板上的rou,就要接受一個男人的侵入,到底還是不由得有些緊張和無奈,臉上生出幾分尷尬之色,含糊地道:“陛下還是快些罷……”這種語氣和措辭,和從前北堂戎渡承歡之際簡直一模一樣,北堂尊越一時恍惚之余,見身下人眼皮微垂,蔚藍的雙目略瞇,目光游移不定,是極力掩飾也隱不去的窘迫和尷尬,竟是說不出地可憐可愛,此情此景,何等眼熟,心中不由得一顫,低頭在對方的藍眸上吻了一吻,那種語氣,不知道究竟是在對誰說話,只柔聲道:“別怕……” 畢丹不明所以,因此只苦笑了一下,低聲說道:“丹總還有些不太適應……陛下見笑了……”北堂尊越聽了這話,忽然間腦海當中一下變得清明,眼中的溫柔之色一瞬間散去,重新明利起來,此時正值畢丹微微抬起上半身,仰頭便要來吻他,卻看見北堂尊越神色有異,不由得一個猶疑,道:“陛下?”北堂尊越頓了頓,忽然間卻放肆一笑,他平日里不笑之時,足有十分威儀,但眼下這樣肆無忌憚地一笑,便如同整個天地都被照亮了,畢丹甚至看得都不禁怔住,卻見北堂尊越笑過之后,忽然長臂一伸,便從一旁的桌上拿過酒壺,既而將畢丹整個人剝得干干凈凈,一絲不掛地按在身下,然后抓住青年的一條腿,讓那修長的右腿曲起,一直往他胸前折去,露出下體的秘處,畢丹平生第一次將自己這么毫無遮攔地呈現(xiàn)在一個男人面前,面上不覺難堪發(fā)窘,只好盡量讓自己不在意,哪知緊接著只覺得下體一涼,原來北堂尊越卻是用那葡萄酒澆在了他股間,畢丹身上頓時激起一片細小的粟粒,但還沒等有什么其他反應,北堂尊越就已經(jīng)借著血紅酒汁的潤滑,指尖微一用力,便伸進了男子的體內。 突如其來的異物讓畢丹不由得一聲抽氣,身體猛地繃了起來,忙控制住自己想要反抗的本能,只覺下身濕漉漉的,慢慢地心中稍慌,北堂尊越神色平常,在里面熟練地撫弄了一番,讓那處由一開始的阻澀變得逐漸通暢了些,免得到時候難以進入,等到覺得差不多了,便用手將畢丹的雙腿大大分開,分到幾乎不可能再張得更大的地步之后,這才一手解開了自己的腰帶,覆了上去,對著那入口,將灼熱的那物慢慢塞入,緩緩加深進去,頓時就感到青年因瞬間席卷上來的痛楚而抽搐了一下,同時口唇略張,微微喘息不定,仿佛十分痛苦,北堂尊越見狀,一只手去捏揉著對方的耳垂,算是略做安撫,一面將自己的欲望慢慢在那火熱之處進得更深,身體因為雄性的本能而涌起一陣反應,心中卻在想,若是北堂戎渡的話,只怕現(xiàn)在就要被弄哭了,每次那孩子和自己交歡的時候,都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只想著逃避,根本受不得這種委屈,想到這里,心下忽然無限落寞,暗暗嘆息一聲,開始緩慢動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