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云飛渡_分節(jié)閱讀_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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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殺人放火,本座便替你毀尸滅跡,你要欺男霸女,本座就幫你清理了他們?nèi)依仙?,以絕后患……本座這樣做你父親,你覺得算不算好?]不知怎地,北堂戎渡忽然又一次地想起了這句話,那時候他還年幼,這個人也不過是二十出頭,連這樣原本應該溫情脈脈地表達慈愛的方式,也要用這么讓人哭笑不得的話來描述……北堂戎渡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他看了看睡著的北堂尊越,輕聲道:“別人的父親,可不會像你當年那么教孩子……” 少年一面說,一面低著頭,替男人將身上的毯子掖了掖,他從前原本是被親生父母拋棄的,后來被人收養(yǎng),雖然養(yǎng)母很早就已亡故,但卻還有養(yǎng)父,偶爾他心中會暗自猜想,他的親生母親會是什么樣子?后來他轉世為人,當真有了親生母親疼愛他,卻終究又一次失去…… 可是還好,他父親總還在這里……北堂戎渡緩緩低下頭,將前額輕輕放進北堂尊越的右掌心里,那手內(nèi)的溫暖突然間令北堂戎渡心中有點兒發(fā)澀,他感受著額頭上那清晰的觸感,和母親的溫柔不一樣,但是卻更加可靠而安全…… 如果彼此之間某些事情從來都沒有發(fā)生過,那會有多好? 北堂戎渡抬起頭,靜靜坐著,安然地看著面前北堂尊越的睡容,只覺得就這么靜靜的也很好,他盯著那人緊閉的眼瞼,覺得幸好自己兩世為人,并不是一個真正心智未成的少年,否則面對著這樣的一個極端強勢且又足夠完美的男人,面對著對方?jīng)坝坎蝗菥芙^的攻勢,一個只有十四歲的普通孩子,實在是很難抗拒,無法抵擋,或許不用多久,就會被親生父親捕獲,擁進懷里,讓彼此肆意沉淪…… 窗外月色清明,北堂戎渡站起身來,最后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北堂尊越,無聲走出了房間。 堂上左右靜挽著雪白的流蘇簾子,蒙著明黃錦墊的椅子前放著一尊大鼎,從中冉冉升騰起縹緲的輕煙,簾后置有一張橫榻,一圍櫻桃紅的輕紗薄薄擋住里面的光景,只隱約能夠看見榻內(nèi)似乎睡著一個人,堂下立著一個羅衣長裙的美貌女子,神態(tài)恭謹,微微躬身道:“……爺,人已到了?!?/br> 榻內(nèi)的人聽了,仿佛低低‘唔’了一聲,坐起身來,榻前立著的兩名侍女同時伸出手,撩起了輕紗,既而又蹲身替那人穿上鞋,與此同時,一名錦衣男子被人抬了進來,雙手雙腳都用繩子捆住,抬著他的兩個青衣人將其放下之后,便垂手立于一旁。 北堂戎渡站起身來,鳳目微挑,足以令人神迷,走到椅子前坐下,打量了那人一眼,那人約莫有三十出頭的年紀,容貌不失剛陽,眉間有一道寸許長的舊疤,此時顯然已被封住內(nèi)力,因此只用了普通的麻繩捆住手腳,他努力掙扎著坐起身來,盯住上首那身披大紅敞衣的絕色少年,聲音略顯沙?。骸啊廊莨??” 北堂戎渡并不答言,只緩緩負了負袖子,皺眉道:“‘秦北玄鷹’蘇恨水……武功倒是可以,只是長的么……罷了,湊合就是了?!毕率捉袼刂缴鷮γ廊耸痔籼蓿@樣一個容貌普通的壯實男人,自然不能讓他滿意,因此含笑輕聲道:“爺明鑒,這蘇恨水確實模樣尋常了些,可畢竟內(nèi)力深厚,對爺?shù)男逓榇笥幸嫣?,只為擒他一人,卻不知費了多少工夫呢?!北碧萌侄傻溃骸耙擦T,我如今心法練到這個地步,非得這樣不可……”說著,略一抬手,下方兩名青衣人立時架起蘇恨水,送至那張橫榻上,蘇恨水眼下雖不知究竟為何被擒,卻也從方才的話中聽出不妥,不禁沙啞著嗓子大聲道:“……少堡主!蘇某自知平生所為,皆是惡事,但與少堡主卻向來從無冤仇,不知少堡主為何要對蘇某不利?!” 北堂戎渡走過去,眼角微微上翹,看著榻間掙扎著想要坐起的男子,道:“你我確無過節(jié),你雖然做惡,但我也不是什么替天行道的俠士之流,按理說,也不該找你麻煩,不過如今,卻須閣下幫個大忙。”說著,抬一抬手,兩旁立著的侍女頓時放下輕紗,又解開了挽起的雪白流蘇簾子。 榻內(nèi)立時被擋得嚴嚴實實,沒多久,里面突然傳來了一聲慘哼,同時橫榻微微輕晃的吱嘎聲,男人斷斷續(xù)續(xù)的痛苦呻吟,以及少年微淡的喘息聲,毫無掩飾地從帳中傳到了外面,眾人聽在耳內(nèi),卻只是眼觀鼻,鼻觀心,面上神情一動也不動。 半晌,原本滿是痛苦的嘶喊仿佛逐漸有些迎合的意味,但慢慢的,那聲音越來越小,許久之后,終于近乎于無……又過了一時,只聽里面有人吩咐了一句,兩旁的侍女登時挽起帳幕,就見北堂戎渡將衣服下擺理了理,坐起身來,身后的榻上,男人赤裸著身子伏著,早已被吸干真元,氣絕身亡,結實的大腿上血跡斑斑。北堂戎渡一張臉上詭異地血紅一片,如同喝醉了酒一樣,命人將尸體抬走,自己則閉上雙目,盤膝運功。 約一柱香之后,北堂戎渡徐徐睜開眼,面上也已經(jīng)恢復了常態(tài),輕嘆道:“……加上這個,如今已有三男二女,卻不知還再用多少人,才能足夠?!苯袼厝崧暤溃骸爸粸闋斏窆τ谐桑嗌偃艘彩菓摰??!北碧萌侄山舆^侍女遞上的濕毛巾擦了擦臉,道:“沒辦法,這‘千錄訣’練到這里,非得以秘法由交合之際,吸人本命真元不可……但我雖不是什么善人,卻總也不能因為練功,就隨意去害無辜之人性命,因此才挑了這些功力深厚,且又惡貫滿盈之人下手才好?!苯袼貜氖膛掷锝舆^茶來,遞到北堂戎渡手上,含笑道:“方才外面忽下起雪來,因此屬下已讓人在外備好了馬車?!北碧萌侄伞丁艘宦暎Φ溃骸斑@可是今年第一場雪……既是如此,還是快回堡才是,只怕父親已叫人用新雪煮了茶,待我回去喝呢。”說著,叫人取來斗篷,就欲回堡。 一百二十二. 嗔怒 外面果是下起了大雪,北堂戎渡上了馬車,待走了一時之后,隨手掀開車簾往外看,就見外面晶瑩透亮一片,四顧一望,除了渾白,并無二色,天上如同搓綿扯絮一般,雪花紛飛,倒也好看,且又沒有什么風,遂也一手放下棉簾子,自顧自地歪著,閉目養(yǎng)神。 待回到堡中時,只見下人們拿著竹帚正在掃雪開徑,一路所至,見了一些栽種的稀品梅花也開得正好,映著雪色,或紅或白,寒香幽幽,又有冬日里青松翠竹,迎寒傲立,十分精神有趣,北堂戎渡回至碧海閣,迎面就聽見笑聲喧嚷,孟淳元穿著一件狐皮襖子,正跟一些年輕侍女在打雪仗,眾女聯(lián)合起來只打他一個,直把孟淳元打得連閃帶避,狼狽不堪,正躲閃著雪球之際,忽一頭撞上了什么東西,幾乎撞得一個趔趄,定睛看去,才發(fā)現(xiàn)原來竟是北堂戎渡,眾人亦自不敢再玩鬧,都停了手。 北堂戎渡見孟淳元臉上凍得通紅,頭上身上都蒙著一層雪渣,便道:“你倒會樂,只管野著胡鬧!”孟淳元吐了吐舌頭,搓著凍得冰涼通紅的兩只手,放在嘴邊呵氣,笑道:“公子回來了……回公子的話,我今天已經(jīng)練過功了,這才和jiejie們一起玩一會兒呢。”北堂戎渡隨意擺了擺手,道:“罷了,我也不管你,隨你鬧去,只是那湖上的冰還沒凍結實,不準去玩,若掉進去,可沒人去撈了你上來。”孟淳元得了話,頓時笑逐言開,答應一聲,便一溜煙跑了,北堂戎渡搖頭笑笑,便要進到閣中,誰知還沒走上幾步,忽然身形一閃,避過一個從身后暗中襲來的雪團,反手將其抓在手里,回身一看,就看到孟淳元見勢不妙,正撒腿便跑,北堂戎渡手一揚,那雪球頓時直直飛了出去,正擊在孟淳元腦袋上,打得他滿頭雪渣,引得周圍的侍女盡掩口偷笑,北堂戎渡也自覺莞爾,一笑而罷。 北堂戎渡進到閣內(nèi)東廂的暖室,外面站著的丫鬟見他回來,忙打起紅香軟棉簾子,北堂戎渡走進去,卻見里面沈韓煙正坐在暖炕上,面前放著一張炕桌,一疊子公文整整齊齊攤在上面,旁邊放有一杯茶,桌角供著一瓶紅梅,沈韓煙穿著一身秋香色箭袖,腰間系著長絳,頭上只挽一支紫玉扁簪,家常的隨意簡約打扮,只覺溫雅舒心,略遠些的位置上坐著兩個十分年輕的女子,各自懷里偎著暖手爐,身著羅衫錦裙,淡施脂粉,打扮得十分秀美,卻是宋氏與謝氏二女,下首十余名侍女靜靜而立,或是端茶送水,皆不聞一聲響動。 彼時宋氏與謝氏正坐著吃果茶,偶爾端顏對沈韓煙說上一句什么,忽見了北堂戎渡進來,連忙起身,盈盈福了一禮,面上含羞帶笑,低聲道:“……妾身給爺請安。”北堂戎渡平時極少去她們那里,眼下見二女在此,便道:“你們怎么來了?!彼问夏昙o尚小,只道:“妾身與謝jiejie來向少君請安,方才還與少君下棋呢?!币慌灾x氏年紀略大些,明眸流轉間,卻只是低頭含羞不語,北堂戎渡見她們?nèi)绱?,心中自是清楚,他自娶了二女至今,并不怎樣寵愛,雖說衣食器物之上供給得半分不缺,但面上一貫只是淡淡的,如今自己在外面辦事,前幾日已派人送過準信兒,說是今天回堡,想來今日兩人至此來向沈韓煙道安是假,只怕等自己回來,期盼見上一見才是真的。 北堂戎渡心中雖這樣想,卻也并不去戳破這一分女孩兒家的小小心思,倒是沈韓煙見了他回來,遂放下看了一半的公文,起身親自為北堂戎渡脫了斗篷,微微笑道:“在外面這幾天,也不知道衣食起居可還好?不料今日竟忽然下起雪來,你身上倒只穿了這么一件薄斗篷,莫非就不覺得冷?”北堂戎渡笑道:“哪里就凍死了我?向來只說雪化了才極冷,下雪時倒不妨事的?!庇值溃骸吧磉呑匀挥腥朔?,雖然在外,卻難道還能缺吃少穿不成?!闭f著,用手摸了摸桌角放著的那一瓶梅花:“這花開得倒好,等會兒給我屋里也折幾枝來插瓶?!?/br> 此時侍女已端上熱茶來,謝氏接過,轉遞于北堂戎渡面前,宋氏年紀小,只有十四歲,一時倒不怎么知道應該如何迎合,去討夫君歡心,又見北堂戎渡與沈韓煙舉止言談之間十分隨意,那等親熱厚密之意是不消說的,與北堂戎渡待她們兩人之時決然不同,一時間不禁又是羨慕又是委屈。北堂戎渡見她靜靜站著不出聲,也不在意,喝了茶暖暖身子,既而又叫人替他換了一雙麂皮暖靴,又重新梳了頭,一面對沈韓煙說道:“我先去父親那里,父親知道我今天回來,只怕有新沏的好茶在等著我呢?!蹦抗鈷哌^一旁的兩個麗裝女子,點點頭道:“天冷,你們也回去罷?!眱扇穗m未與北堂戎渡多說上幾句話,到底今日也還是見了一面,雖然心中微微失望,也還是各自回去了,沈韓煙見二女退了下去,不由得含笑道:“最難消受美人恩……北堂豈非鐵石心腸?怎可令一雙美人傷心?!?/br> 北堂戎渡笑了笑,打趣道:“我家韓煙倒是憐香惜玉么?!鄙蝽n煙替他取來一件厚厚的熏貂大氅,系在身上,面上云淡風清,只道:“你喜歡的,我自會護著,你厭恨的,我自然幫你除去……我只管你一個人的平安喜樂,其他的什么人,又與我有什么干系?!北碧萌侄煽戳丝辞嗄昝嫔系纳袂?,不覺笑嘆道:“你這人,才是真真無情呢?!鄙蝽n煙笑而不語,給北堂戎渡系好了大氅,又用手比量了一下兩人之間的高度,道:“不知什么時候,你竟已和我差不多高了……記得北堂你小時候,才多大一點兒的人。”北堂戎渡笑道:“我六七歲的時候,你不還經(jīng)常抱著我么?你瞧瞧父親的身量,那才叫高呢,我想必日后也是要長得和他一樣的。”說著,在青年嘴上輕輕咬了一口:“我先去見父親了?!鄙蝽n煙微微一笑,送他出去。 外面雪還在下,紛紛揚揚的,北堂戎渡一路向遮云居走去,路過一處石橋時,見橋頭不遠處開著幾株梅花,只見紅梅簇簇,十分好看,便過去挑了兩枝折下來,擎在手里,又過了一時,才總算走到了遮云居。 北堂戎渡進到里間,就見北堂尊越身上穿著一件深茄色哆羅呢長袍,兩絡鬢發(fā)長長垂在胸前,手里正拿著一本不知道什么書,坐在桌前翻看,北堂戎渡走過去,探頭一瞧,原來是一本手抄的功法籍子,便笑著打趣道:“好用功!”既而又喚外面伺候的人道:“取個瓶子過來,再裝上半瓶水?!?/br> 北堂尊越抬頭看向北堂戎渡,右手搭在椅子扶手上,用指尖輕扣著上面裝飾用的光滑玳瑁,淡淡道:“……說是今日回來,倒也還算早。”北堂戎渡由侍女幫著脫了大氅,將手里的兩枝梅花插到剛送上來的一個美人觚里,放到桌角,口中只笑道:“事情辦完了,自然就回來了么……我見外面下了雪,是今年入冬的第一場,想著爹既然知道我今天回來,應該會叫人用新雪烹了茶等我,所以才急著回堡呢?!币贿呎f,一邊笑著敲了敲桌子:“茶呢,怎么不見?” 正說著,忽聽外面?zhèn)鱽硪粋€清脆人聲,笑語嫣然,道:“堡主,行書已把茶煮好了?!北碧萌侄陕勓砸徽?,他自小到大,還從來沒有見過除了自己之外的人能夠在北堂尊越做事時打擾,甚至言語之間還這般親昵,不知道卻是什么人?正心下想時,就見有人端著一只托盤進來,盤內(nèi)放著茶具,那人是個大概十五六歲的少年,模樣生得俊秀,穿一套三鑲領袖盤金翠色長袍,雖還年少,卻和他幾乎一樣身材高挑,四肢修長,一頭黑發(fā)挽進一頂玉冠里,肌膚極白,打扮得像是一個貴公子,衣飾穿戴,皆不在他之下,乍一打量,除了模樣不同之外,其余的倒和他沒多大差別,竟也仿佛一個翩翩佳公子模樣。 北堂戎渡知道這必是他父親的孌寵,只不過這人和其他的那些寵侍卻不一樣,不但打扮出眾,甚至連言語之間也略覺出一分驕驕之意,似乎極為得寵,北堂戎渡由此略略打量了一下那少年,只覺對方生得也不算特別出眾,而他父子兩人向來都對美人十分挑剔,也不知這個少年是如何令北堂尊越另眼相看的。 那少年看見北堂戎渡,也自愣了愣,似乎沒有想到室中還有旁人,他雖沒見過對方,但只看北堂戎渡與北堂尊越極為相似的相貌,就知道必是少堡主無疑了,因此便微微躬身道:“……蕭行書見過少堡主?!?/br> 北堂戎渡身為無遮堡少主,自幼無人不敬,向來堡中即便是北堂尊越最寵愛的姬妾,也不敢在他面前拿出半分驕狂的款兒來,哪怕是在無遮堡中地位極高的一干元老,亦是在他面前恭敬有加,此時見這蕭行書不過一個孌童,見了他卻連禮也不行,只略彎一彎身便算是罷了,恁地托大,心中自然微微不喜,只覺得對方恃寵而驕,連對自己也不如何恭敬,再細看一眼,發(fā)現(xiàn)少年的眼神竟與當年安芷眉何其相似,一樣的暗露驕矜,因此面上神情雖然不變,心里卻到底略有不悅,只在一旁的暖炕上坐了,取炕桌上擺著的點心吃。 北堂尊越見了蕭行書端茶進來,便隨手放下手中的功法冊子,看一眼托盤中的兩只茶杯,微挑了眉峰,淡淡道:“……倒兩盞?!笔捫袝鼓亢?,眼內(nèi)仿佛盈著春水,將茶具一一在案上擺好,拿起茶壺倒茶,綠色的茶水從壺嘴里傾出,拉成了一條長長的翡翠色水線,柔聲道:“今天才下了雪,這是拿新雪煮的茶,更有些清香之氣呢,堡主嘗嘗。”說著,取一盞奉于北堂尊越,卻沒有再倒一盞,只道:“不知少堡主會來這里,因此方才行書試試茶煮得好不好時,就先嘗了一口,如今這杯子已用過了,怎么好再給少堡主倒茶?!闭f著,又含笑道:“不如叫人再送個杯子過來?”北堂戎渡聽到這里,便道:“不必了,我有些餓,叫人拿些東西來吃罷?!北碧米鹪胶戎?,微微挑眉道:“怎么,中午連飯都沒吃?” 北堂戎渡把嘴里的芙蓉糕咽下去,道:“在路上怎么吃,只好等回來再補上。”正說著,忽然不經(jīng)意間瞟見蕭行書頭上固定發(fā)冠的簪子看著十分眼熟,略一思忖,猛地想起這卻是他從前小時候曾經(jīng)戴過的,后來有一回與北堂尊越玩牌,就把這簪子和一些項圈等物輸給了對方,卻沒曾想如今這簪子倒讓北堂尊越賞了人。其實此物雖貴重,但北堂戎渡也不會在乎,但偏偏這是北堂迦當年給他的,如今竟被北堂尊越隨便賞給了自己的寵孌,北堂戎渡心中怎能樂意?可東西既已被父親送出,他總不能再去跟蕭行書討回來,一時間面上雖仍如平常,但心里卻已暗中惱了。 其實他哪里知道,這蕭行書只因身材與他極似,才被北堂尊越相中,在每次侍寢之前,為其易容成北堂戎渡模樣,用以解火,這才受到北堂尊越寵愛,經(jīng)常有所賞賜,至于這簪子,便是隨著一些衣飾古玩等物一起賞下去的,蕭行書見其精致貴重,便經(jīng)常戴著,而此物是北堂戎渡很久之前用過的,北堂尊越平生所見的貴重珠玉首飾何止萬千,哪里還會記得這曾經(jīng)是北堂戎渡的東西,卻是真真有些冤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