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國王的微笑_分節(jié)閱讀_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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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叔強自回神,看看對他漠然無視的陸宇,再看著生死不知的兒子,整個人驀然蒼老了幾十歲似的,心跳都無力,驀地站不穩(wěn),晃了晃,靠墻才站住。 他看著兒子,張了張口,啞聲點頭:“小宇,之前來這里,施針救我兒子,中間出了變故,他打電話,電話沒通,他就匆匆走了,說家里出了點事兒。然后……” 他轉(zhuǎn)頭看看蹙眉無聲地使勁兒回憶的陸宇,搖搖頭,喉嚨堵得慌,再也說不下去,眼已經(jīng)哭不出淚了,只是越發(fā)布滿血絲,越發(fā)的紅。 ——我救他?不會吧,雖然他身量看著不矮,人也挺帥氣,但是身體不夠健實,不是我的菜啊…… 陸宇沒吭聲,看著吳正星,抽抽嘴角,很明顯地想歪了。 他見小黑哥伸手,心中一動:內(nèi)氣?我不是也有? 他之前已經(jīng)試過很多次,體內(nèi)的氣流并非完全不聽使喚,他以意念運轉(zhuǎn),盡管因沒有訣竅而不能如臂指使,可也能勉強催使得動,但是腦門里的邪氣對他內(nèi)氣極度敏感,他稍稍往眉心運轉(zhuǎn),就會大腦刺痛,不得不停下。 他伸手,試著催使內(nèi)氣透體而出,往吳正星體內(nèi)小心翼翼地去探。 ——夠冷的這小子,不會就是因為救他,我才被他傳染的寒氣吧? 他面色陰了一下,沒吭聲,濃直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他一個人過,別人不關(guān)心他,他也誰都不關(guān)心,他保護(hù)好自己,照顧好自己,已經(jīng)有些吃力,哪還有余力去照顧別人?現(xiàn)在他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救了陌生的人,還與陌生人得了同樣的寒癥,也難怪他會有如此想法。 …… 小黑哥在探過吳正星體內(nèi)的邪氣后,又往他身體首腦繞了繞,發(fā)現(xiàn)似乎多虧了邪氣冰冷和異樣活躍的神經(jīng)刺激,才維持著他的生命。 ——他的性命,是陸宇使手段給吊住的吧?陸宇是因為找不到我,才匆匆離開?陸宇是想找到我之后再回來繼續(xù)救他?可是現(xiàn)在,陸宇不見了……他的那些想法,也都隨他不見了…… 小黑哥想著愛人,失神了一下,拳頭緩緩握緊,握得青筋暴露,卻無能為力。 他忽然想起一句很老套,卻很流傳的話,他想,世界上最遠(yuǎn)的距離,是我和陸宇。 病床另一邊,陸宇在念頭一閃之間,突然變故急發(fā)! 他怔了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繼而臉色一變,慌忙想要甩脫手,但他不懂武功,未經(jīng)生死磨礪,反應(yīng)本就慢了兩拍,哪來得及阻止眉心邪氣如同電射一般的氣態(tài)流轉(zhuǎn)?回神時已晚了! ——弄開我!別害死這小子了…… 他來不及細(xì)想,本能地使勁兒甩脫吳正星的手,妄圖阻止自己體內(nèi)的“詭異寒癥”往病床上的少年體內(nèi)“流竄”,剛想說這句話,但沒能說出口就腦中一蒙。 像是被人硬生生掏空了大腦,抽干了血液,他感覺,自己似乎一下子無比輕松,少了壓制自己多年的沉疴,卻又無比空曠,似乎不止少了寒癥,更少了至關(guān)重要的什么東西。 他一時腦中茫然,怔了怔,木然地看看室內(nèi),眼前昏暈一片,小黑哥和吳叔都似乎問他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卻只看到這兩人嘴唇微動,耳邊嗡嗡作響,什么都聽不到,繼而眼前一黑,意識陷入昏沉,身體也軟倒了下去。 “你怎么了?” 小黑哥隔著病床一躍過來,伸臂膀攬住他,只當(dāng)他眉心里的邪氣爆發(fā),急忙探內(nèi)氣想為他撫平,不管怎么說,這個人的身體是他愛人所有,他再怎么樣,也要保護(hù)好他愛人的身軀。 可是——邪氣呢? 他心頭一緊,繼而驀地反應(yīng)過來——邪氣沒了?那,我的陸宇……我的陸宇呢? 他雙手一下子把陸宇抓緊,把他放到床上,血紅著眼睛,繼續(xù)把內(nèi)氣往他身體經(jīng)脈里灌注和探察??墒牵嗡趺刺讲?,都發(fā)現(xiàn),陸宇身體通透無掛礙,沒有絲毫陰寒邪氣的牽扯。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將陸宇放到床邊不顧,急忙把手抓住吳正星的手腕。 旁邊吳叔摸不著頭腦,但也明白事情越發(fā)不好了,慌得他迷頭轉(zhuǎn)向,只覺自己今天做了連續(xù)不斷的噩夢,現(xiàn)在早已是深夜,他精神頭越發(fā)恍惚,張了張口,想要說話,卻怎么都找不到聲音。 他眼角有些濕,握拳頭狠狠砸了自己胸口兩下,勉強找回聲音,才啞著嗓子問:“小宇怎么了?我兒子又怎么了?” 小黑哥陽剛的面龐呆滯住,邪氣,全都渡到這少年身體里了? 任是他接受了陸宇的重生,知道世界上有“靈魂”;見識了內(nèi)氣的存在,知道世界上有“仙俠”;親身體驗過了惡鬼纏身的傳說,知道世界上有“陰邪”,但面對如此事實,他還是感覺到無比的荒謬! ——邪氣游到這少年體內(nèi)了,那么,我的陸宇是不是也被引渡過來了?還是說,陸宇早已經(jīng)被害死,邪氣又要害這少年?究竟是怎么了…… 太亂了!也太荒謬,太詭異。 他面色慘白,昏頭轉(zhuǎn)向。 但轉(zhuǎn)頭看看床旁邊那個陌生陸宇,驀地感覺不對,邪氣為什么要從他身上“逃走”? 而且,他想不明白,邪氣,怎么就那么通靈,靈性得仿佛一天天逐漸覺醒的鬼怪! 他沒有回答吳叔的話,眼看吳正星身體瀕危,他盡管屏住呼吸絕望,但總不能眼看這個可能承載著他愛人“魂魄”的吳正星死去,他急忙耗費內(nèi)氣為他維持生機,同時心頭一動,從褲兜中掏出那枚從木先生腹部貼身搜來的木葉子。 能被那老怪貼身放著,說不定,有幫助……他分心兩處,一面催使內(nèi)氣給吳正星維持生計,一面又忍痛無聲地看著床邊熟悉的陌生人,心底無聲地哽咽:陸宇,你到底在哪兒?你要我去哪里找啊。 *** 陸宇越發(fā)確信了,世界上那么多靈異事件不是沒來由的,世界上那么多科學(xué)無法解釋的怪異現(xiàn)象,也不全都是迷信的,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 他本身何嘗不是一只從時光中穿梭而來的“鬼”?只不過附體重生在他自己的身體中罷了!若是附體在別人身上,那就是神話中的“奪舍”。 有“重生”,自然就不可能完全在用“科學(xué)”去看待問題,他確信自己面對的是一直惡鬼,而且他和那無名鬼魂的爭斗一開始是處于膠著的。 他仿佛身處夢境,看不到自己的身體,看不到周圍的環(huán)境,只是以自己生死磨練出來的意志力保持清醒,抵抗周圍包裹著沖襲而來的陰寒氣息,并嚴(yán)厲兇惡地以本能反擊過去! 這場景太詭異,好像是不可能在世界上存在的、幻想家的幻覺。 然而與此同時,他偏偏明白,這場詭異的拼殺,完全是靈魂意念的征伐,誰勝了,誰就繼續(xù)活下去,誰輸了,誰就徹底從這個世界和時空泯滅,從此不復(fù)存在。 可是他盡管經(jīng)歷過重生,經(jīng)歷過生死,更修煉成內(nèi)氣,面對這樣“老而彌堅”的邪氣鬼物的持續(xù)不斷地壓迫,也顯得太無力,無力得疲累至極,仿佛有惡魔在耳邊引誘:“睡一會兒吧,睡一會兒,醒來就恢復(fù)平常,你的小黑哥還睡在你身邊,被你抱著……” 小黑哥? 對,還有小黑哥! “小黑哥”三個字激起他生命的潛能,他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小黑哥有沒有受傷,有沒有身陷毒先生的劇毒陷阱,他怎么能輸,他又怎么能死?他越發(fā)急迫。 他甚至聽到小黑哥在哭,陽剛渾厚的聲音哭得哽咽不成聲:陸宇,陸宇你還在不在? 那樣的哭腔,讓他即便是“幻聽”,也難受得厲害,恨不得立即沖出去抱住那老實人親吻安撫,對他說:“別哭,我一直都在,我沒打算先你而去,就算百年以后我們將要老死,也得等你死了之后我再死,要不然,留下你一個人承受思念我的痛苦,我怎能忍心,讓我一個人思念你吧,我承受得住……” 他這么一想,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仿佛整個惡鬼邪氣都衰弱了些似的。 他斗志更加昂揚,就算為了那老實人,他也不能輸,更不能死! 他狠勁兒上來,一面撐著精神頭硬抗硬拼,一面給自己鼓勁兒著爆粗口:媽的,管你是哪位大仙的鬼魂,活到現(xiàn)在纏到小黑哥身上,又在老子體內(nèi)沉寂三年,你是想吞噬我,奪舍我吶?干!老子大好猛男還沒愛夠,豈能讓你染指? 他陸宇活到現(xiàn)在,不是沒能耐的,要拼意志力,行!老子跟你拼! 人有靈魂,否則他不能重生,他有靈魂,靈魂處于眉心竅xue。 眉心竅xue是人體一身xue位之源,人稱眉心“祖竅”,他靈魂處于自己的軀體祖竅中,盡管是十多年后穿梭時空附體而來,可時光前后靈魂一體,與現(xiàn)在靈魂軀體沒有半分隔閡,哪怕被惡鬼邪氣包裹妄圖吞噬,他也能源源不斷地從身體中汲取精氣神作為補充。 這一場對峙的純粹考驗靈魂意志的征伐,仿佛延長了一個世紀(jì),不知何時是個盡頭。 這是一場靈魂耗磨戰(zhàn),誰撐不下去,誰就完了。 面對惡鬼邪氣瘋狂洶涌,陸宇則兇猛掙扎和掙脫,誰都奈何誰不得,然而突然的,一時間場景變換,他一下子完全不能再從身體中汲取精氣神…… 怎么回事兒? 好像突然從自己的身體中,換到了陌生的軀殼! 惡鬼洶涌沖擊,陸宇身臨深淵,情勢逐漸顯出一邊倒,陸宇半分心神都不敢分出去了,什么念頭都來不及有,仿佛身陷十面埋伏,孤軍奮戰(zhàn),孤立無援,如此境況,他不是趙子龍,如何殺個七進(jìn)七出? 小黑,小黑…… 他不怕死,但他怕再也見不到小黑哥,他本能地猙獰大吼,他拼命地往外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