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燈照河山_分節(jié)閱讀_47
保鏢們臉色都變了,那個懂中文的立刻結(jié)結(jié)巴巴叫道:“別、別動!你要什么,你說!你說!” 葉真把刀尖往山地崇脖子上抵了抵,喝道:“叫黑澤川來見我,現(xiàn)在!” “什、什么?!” “黑澤川!叫黑澤川來見我!我給你們十分鐘時間,十分鐘后不來,每隔一分鐘砍斷人質(zhì)一根手指!十根手指后還不來,老子要了山地孫子的命!” 葉真抓住山地崇左手中指,干凈利落的往反方向狠狠一擰! 咔嚓一聲,骨骼斷裂的聲音如此清脆可聞,整個房間的男人都狠狠打了個寒顫! 那聲音幾乎讓所有人的手指都同時一痛,山地崇瞬間撕心裂肺慘嚎起來。葉真刀子往rou里一戳,冷冷的問:“你想被切下舌頭么?” “啊……啊……”山地崇竭力抽著氣,因為恐懼而痛苦的喘息著。 保鏢終于承受不住,有幾個人同時顫抖著拔腿就跑,還有一個顫抖太厲害,沒跑兩步就摔倒在地。 “快來人?。砣税?!叫黑澤少爺來,快啊!” 警鈴大作,叫聲四起,整座別墅幾乎瞬間就陷入了巨大的慌亂里。 (2) 早上十點八分,黑澤接到山地仁的緊急電話;十點二十五分,飛車趕到度假別墅;二十八分,沖上樓梯抵達現(xiàn)場。 迎接他的是一聲慘叫,保鏢嘶聲大吼:“住手!住手!黑澤少爺?shù)搅?!?/br> 山地崇全身痙攣,臉色青灰,最后一根小指也報廢在葉真手里,十根手指以一種非常怪異而駭然的角度,軟綿綿垂著。 葉真背靠著墻,把山地崇軟泥一般的身體輕輕往前一推。 “喲,串串。” 少年冷酷的微笑著,緩步走上前來。 山地崇幾乎立刻癱倒在地,葉真看都不看,直接踩過他的身體。周圍保鏢簡直都要崩潰了,雙手顫抖的舉槍對準,但是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就被黑澤一抬手攔了下來。 “葉真?!焙跐删従彴堰@個名字念了一遍,微笑道:“很好,很好……” “好什么?” “你很好。”黑澤緩緩走上前,笑道:“我本來以為葉真有些婦人之仁,誰知如今一見,才知道你該下手的時候,還是很能狠下心腸的。這樣我就放心了?!?/br> 他們兩人同時向前,很快站定在彼此面前。葉真不及這個時代同齡人的個頭,又更加清瘦一些,微微抬頭才能盯住黑澤的眼睛:“我的仁慈只對施舍與人,從不浪費在雜種身上?!?/br> 黑澤微笑不變,問:“這話聽起來,好像是在說我?” 葉真好奇道:“這里還有第二個雜種么?” 房間一片僵硬,就仿佛空氣被凍住了,連呼吸都聽不見。 黑澤和葉真彼此對視著,雖然一高一矮、一年長而一稚弱,但是兩人都是舉世罕見的高手,各自的氣勢極度強烈,逼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幾個保鏢腿軟,偷偷往門外退了半步。 “——葉真?!焙跐晌丝跉?,沉聲道:“你還是個孩子,我不占你便宜。先去吃飽東西睡一覺,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在地下室見?!?/br> 葉真挑起一邊唇角,輕蔑的瞥了他一眼:“不用,解決完你,我回家吃飯。” 如果葉真再大幾歲,他就不會拒絕來自敵人的好意。如果他聽黑澤的話先去休息吃東西,那么比武的時候,就算沒有什么壓倒性優(yōu)勢的改變,精神狀態(tài)也會好很多。 但是他實在太小了,生活沒來得及教他的東西,還有很多很多。 黑澤搖頭笑了一下,有點嘲諷又有點無奈。 他揮手叫了個保鏢,用日文吩咐道:“帶這個孩子去地下室,規(guī)規(guī)矩矩的,別嚇唬他?!?/br> 保鏢咬牙瞪了葉真一眼,重重點頭:“是!” 這座度假別墅的地下室竟然非常大,而且裝修豪華,如果不是沒有窗戶,看上去就像高級道館似的。地上鋪的全是木地板,中間擺著八乘八米的擂臺,周圍攔著金黃色的金屬鏈,防止選手摔下去。 山地仁親自趕到現(xiàn)場,臉色陰沉的坐在觀眾席上。看到葉真的時候他幾乎按捺不住,起身想走過來,但是很快被保鏢拉住了。 山地老太太也來了,挺直腰板坐在第一排。她仿佛終年到頭都化著隆重而僵硬的妝,顯得沒有半點人氣,像個高貴而衰老的雕塑一般坐在那里。 葉真洗了把臉,換上干凈的白色練功服,站在擂臺的強光之下,臉色如同冰玉一般透明。 黑澤站在他面前,注意到他左手似乎有一點不妥,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他三個手指沒有指甲,只有一層新生的膜;還有兩個指甲縫里有黑紅色的血痂。 左手受傷了? 十指連心,指甲翻蓋的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黑澤微微皺起眉,一時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葉真執(zhí)著于找山地家族報仇的原因,他一直沒有真正明白。一開始他以為葉真是龍紀威的養(yǎng)子,而龍紀威一直是日本特殊安全部門的心頭大患,葉真此舉可能是受了指使;但是后來他又發(fā)現(xiàn)不是,葉真對于山地家族的仇恨是非常鮮明的,看他對待山地崇的那個狠勁,似乎曾經(jīng)有過不死不休的仇恨。 為什么呢? 到底發(fā)生過什么? 這個叫做自稱旅順葉家十三子的少年,到底是什么人呢? 黑澤微微的嘆了口氣,只聽葉真喝道:“喂,串串!” 黑澤對這稱呼不以為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