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職業(yè)軍人_分節(jié)閱讀_100
一名身穿松垮垮背心的少年神情空茫,瑟瑟縮縮的站在吉珠嘎瑪他們的前面,身上捆縛著一捆炸藥,手中握著的炸彈引爆器已經(jīng)按了下去,只要一松手,這樣的炸彈量,足夠?qū)⑦@層樓摧毀,他們一個都逃不掉。 “什么情況?”侯曉龍沉聲問道。 用槍口對著少年的吉珠嘎瑪他們,頭上留下冷汗,不敢開口,目光如他們的槍口鎖死在少年的拇指上。 會被炸死的恐懼席卷了他們的大腦。 少年站在原地,神情飄忽的像個失去了rou體的靈魂,身體在瑟瑟的抖著。 寒冬臘月,像裹尸布一樣的背心吊在他的身上,裸露出來的手臂纖細稚嫩,鎖骨高高的聳著,過度羸弱的身體就連胸口的肋巴骨都清晰可見。 他木然的眼很緩慢的看了一圈全副武裝的中國特種軍人,從左看到右,又從右看到左,仿佛要抬起拇指引燃炸彈,身體卻在這一瞬間大力的顫抖了起來。 木然的眼中出現(xiàn)了掙扎,那是一點點的光亮在擴散,像是一種期盼,期盼救贖的目光。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吞了一口口水。 氣氛緊繃的仿似一點就燃。 只要少年一松手,這里所有的人都會死。 林峰瞇起了眼,看向少年,12~3歲的年紀,身形還很矮小,黝黑的臉上,那雙眼中是恐懼和掙扎,還在猶豫嗎?還是已經(jīng)做好了死的準(zhǔn)備了?人質(zhì)也不要了嗎? 視線從少年的臉上移開,看向了吉珠嘎瑪,露出的脖子上可以看到冰冷的汗水流淌。 舉槍,“噠!”輕巧的聲響。 下一秒,少年的眉心中槍,倒在了地上。 輕而易舉的動作,卻輕易的奪走了一條生命。 腦部的驟然死亡,讓少年的手還保持著按住的姿勢,炸彈沒有點燃。 警戒解除。 包括吉珠嘎瑪在內(nèi),C隊的人都朝開槍的位置看了過來,看到林峰面色森寒的將槍放下,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 不知何故,這一眼,吉珠嘎瑪錯開了,不敢再看。 “撤退?!焙顣札垙氖w上踏過,看都不看那名倒地的少年一眼。 A隊依次離開,淡定的仿佛前一刻殺的不過是一名恐怖分子,而不是身負炸彈,抱著兩敗俱傷打算的年僅12歲的少年。 C隊的人看著前面的背影,紛紛吞了口口水。 吉珠嘎瑪?shù)哪抗鈴纳倌昝夹牡目锥匆崎_,追隨上林峰的背影,暫停跳動的心臟這一刻才恢復(fù)了過來,卻咚咚的吵嚷著,反復(fù)提醒他前一刻林峰做了什么,那個林峰竟然殺了一個孩子,一個明顯掙扎著想活的孩子。 是林峰做錯了,還是我想錯了? 這樣的疑惑一直伴隨著吉珠嘎瑪坐上直升機,回到基地,乃至很久以后。 在特別行動隊離開10分鐘后,緬甸的軍隊出動,對戰(zhàn)場進行了清理,那名身負炸彈的少年給他們照成了極大的困擾,尸體被轉(zhuǎn)移到空曠的地方,炸彈的引線被點燃,少年炸得尸骨無存。 這次任務(wù)之后的心理評估,吉珠嘎瑪?shù)脑\斷很糟糕,或者說,在三樓參與了這一場戰(zhàn)斗的C隊成員的心理診斷普遍進入了警戒線。 ‘鷹隼’的領(lǐng)導(dǎo)們在了解了事情前因后果之后,接來一名我國著名的心理學(xué)專家對他們進行心理干涉,大部分隊員漸漸走出了陰霾,一名隊員因為對軍方的命令和自己的價值觀產(chǎn)生質(zhì)疑,最終在一周后選擇了轉(zhuǎn)業(yè),只有吉珠嘎瑪?shù)男睦硎鑼?dǎo)走進了誤區(qū),他并不反對軍方出現(xiàn)這樣的命令,他絕不質(zhì)疑自己成為一名軍人的本職,但是他不斷要求要見林峰,要求和他單獨談?wù)劇?/br> 心理醫(yī)生想要問他為什么一定要找林峰,他卻什么都不說,或者說,無論他們?nèi)绾握T導(dǎo)打開吉珠嘎瑪?shù)男?,只要一提到林峰,吉珠嘎瑪就閉口不再言。 心理診斷室里。 毅然一臉擔(dān)憂的看著周醫(yī)生,“你就告訴我,這個兵還能不能要?還有沒有救?他可是個好兵啊,各項軍事技能出色,未來在我軍一定有大用的?!?/br> 周醫(yī)生笑容可親的安撫他,“毅隊長,不要擔(dān)心,這個兵大致方向是沒問題的,主要性格本身有些執(zhí)著,對某件事情或者人投入我們大部分人難以想象的感情,他現(xiàn)在針對的并不是軍隊,而是開槍射擊的那個人?!?/br> “林峰?”毅然蹙眉,“他們是一起讀軍校的同學(xué),一起參加的選訓(xùn)隊,分開的這一年也一直都有聯(lián)系,所以,你是說他對林峰這個人出現(xiàn)了抵觸情緒?” “是的。”周醫(yī)生點頭,“就像這次診斷的大部分士兵對軍隊產(chǎn)生了質(zhì)疑,您的這名隊員卻是對林峰這個人產(chǎn)生了質(zhì)疑,說明白點,就是理想中的那個人突然做出的改變,讓他對對方的理解產(chǎn)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所以他沒辦法接受,他在逃避這個事實,希望那個人什么都沒有變,還是原本的樣子?!?/br> 毅然邊聽邊點頭,“那么您的意思呢?” 周醫(yī)生說,“我知道林峰的身份可能比較特殊,但是如果可能,我希望你能夠讓他們兩個人好好談?wù)?,還有,如果可以的話,林峰最好也到我這里來一趟,我有些事情要問問他?!?/br> 毅然站了起來,“周醫(yī)生,謝謝你,這件事我馬上去辦。” 周醫(yī)生點了下頭,“客氣,就麻煩你了?!?/br> 林峰被單獨叫出來的時候莫名其妙,尤其見到毅然更是莫名其妙。 他對毅然的印象很不好,一年的時間那股怒氣雖然消散了不少,但是對這個人本能的不算太待見,還好不是一個部門,自從來到這里后,也就上次行動見了一面。 “林峰!”毅然站在車門邊看著他,“有兩個人想見你?!?/br> 林峰蹙眉,“誰?” “到了你就知道了。” “去哪里?”林峰說著,走到車的另外一邊,打開了門徑直坐進去。 “那邊?!?/br> “那邊?”林峰挑眉,吹了口口哨,“來這里快一年了,我還第一次有機會看到咱們基地的全貌啊?!?/br> 這話語氣有些陰陽怪氣,具體想要透露出什么卻很模糊,毅然直接走了耳朵不進心,沉默開車。 車子駛過圍墻的大門,林峰看著外面一水的綠,狀似享受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愜意的瞇起了眼,然后扭頭看向毅然,語氣輕佻的說,“毅隊,我要搖窗戶不?可別讓人看見了?!?/br> 毅然扭頭看了他一眼,沉聲回道,“不用,很快就到?!?/br> “很快就到?”林峰惋惜的嘆氣,“真可惜,下次再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了?!?/br> 毅然想了想,“你把事情解決了,我開車帶你兜一圈,讓你看個夠。” 林峰笑呵呵的說,“才一圈肯定看不夠,不過既然毅隊您都親自開車了,我怎么也要用腦袋記好了,回去慢慢回味?!?/br> 毅然不再說話,聾子都聽得出來林峰語氣里的挑釁。 毅然一路將車開到醫(yī)療大樓樓下。 林峰又問了些要不要擋臉的話,毅然統(tǒng)統(tǒng)用隨便你做了回答。 一路上到2樓,打開門,將林峰送了進去,毅然就轉(zhuǎn)身走到走廊的椅子上坐下,給自己點了根煙,慢慢的等。 林峰站在門口,視野里窗潔明亮,空氣里是不同于醫(yī)院特有的味道,淡淡的熏香味彌漫在鼻端,讓人安靜的氣味。 這樣的味道他并不陌生,每次出完任務(wù)之后,他們都會在心理醫(yī)生的房間里聞到這種香味。 林峰想起在和吉珠嘎瑪出任務(wù)之后,自己又出了一次任務(wù),但是診斷很正常,沒理由再來一次,何況還是跑到圍墻的另外一邊就診,這里面可就有意思了。 穿著白大褂的周醫(yī)生遠遠的站著,看著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林峰是吧,這邊坐?!?/br> 林峰走了過去,坐在舒適的單人沙發(fā)上,周醫(yī)生坐在他的斜對面,自我介紹了一下。 然后,周醫(yī)生開口道,“你可能很好奇為什么我要見你吧?不知道接你的人有沒有說過詳細的情況?!?/br> “我沒問,也沒必要問?!绷址逭f。 “為什么不問?是因為身為軍人嗎?”周醫(yī)生問。 林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道,“接我的是毅隊,當(dāng)初吃了不少苦頭,所以現(xiàn)在也沒什么話好說,您就當(dāng)我鬧下脾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