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你學(xué)個乖[穿書]_分節(jié)閱讀_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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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的車隊步上了山路,對于修士來說不過半天多點的御器路程,對他們這大隊人馬來說,就算一路平安也要走上幾個月。 高大的白玉牌坊立在這個鎮(zhèn)子的大路口,楚家兩個大字,醒目得不能再醒目。 “爺爺,五房的人已經(jīng)離開了?!边@里也有一位正對與老者對話的中年人,可相比起之前那對父子的不拘禮數(shù)與親密,這里的干瘦中年人對皮包骨rou一樣的老人,已經(jīng)尊敬到近乎膽怯和敬畏了。 “其實說起來啊,咱們對祖爺爺來說都是旁支的,畢竟祖爺爺自己醉心仙途并沒有子嗣。”老者的聲音如同用砂紙打磨磚石,聽耳朵里讓人渾身發(fā)麻,“可祖爺爺對咱們好啊,楚家能有現(xiàn)在這樣的風(fēng)光,都多虧了祖爺爺?!?/br> “是,爺爺說的是?!?/br> “可是啊……人心不足啊……”老者看著中年人,“也怪我,年紀大了,沒精力了,讓你們這些小輩翻上天來了?,F(xiàn)在好了,祖爺爺惱了,跟咱們這些至親血脈遠了,卻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親近上了?!?/br> “都是我們小輩的錯,爺爺不要太動氣,小心傷了身子?!?/br> “如今咱們祖爺爺已經(jīng)是元嬰老祖了?!崩险咭呀?jīng)年紀過大皮膚松垂而軟下的眼皮猛的張開,他的眼睛并不像老年人那么渾濁,反而亮晶晶的,甚至于太亮了,以至于都有些嚇人,就如同饑餓的野獸看見了獵物,卻又充滿了貪婪和嫉妒“元嬰老祖啊,六十甲子,三千六百年的陽壽啊,那可真是……能讓咱們楚家無憂幾十代人了。” 中年人彎著腰,只是訥訥應(yīng)是,并不抬頭多看一眼。 “元嬰老祖、元嬰老祖,老祖……”說著說著,老人好像忘記了身邊還有旁人,就只是一個勁的重復(fù)嘮叨著這四個字,眼皮也重新耷拉了下來,可他的拐杖卻被握得吱嘎作響,不知道過了多久,老者才道,“嶺兒啊,去吧。我累了,要歇了?!?/br> 邊上兩個不過十二三的小丫頭走過來,一邊一個扶住老人,將他扶進了房里。 “是!”中年人不抬頭,依舊彎著腰,屁股朝這門,一步一挪的退出了大門。離開這座院子,在迷宮一樣的巷道里左拐右繞,到了自己居住的小院,中年人才終于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一位雍容婦人見他這樣子,匆忙過來:“老爺,您這是怎么了?渾身都濕透了?!?/br> 這位中年人便是楚家現(xiàn)任族長,楚嶺,他對著老妻擺擺手,一臉疲憊喘著粗氣的被攙扶進了房里:“不過是做錯了事,讓爺爺訓(xùn)斥了而已,都是我該當?shù)?。你不用多管?!?/br> “那五叔那頭……就真讓他們這么去了?” 楚嶺露出一絲苦笑:“老五去了祖爺爺那里,是享福啊,享?!?/br> 婦人以為自家夫君不過是礙著面子,不愿多說。她當然也不能落了夫君的臉面,閉嘴不提了,卻不知道楚嶺是真的這么想。 他們家本該是只有一位祖爺爺?shù)模褪悄俏辉谛性谱诶锏拈L老。可是,真正被當成祖爺爺供奉著的,卻是剛才家里的那位爺爺。行云宗里做雜役的自家族人,以及楚岐那位幼弟做下的那些個糊涂事,固然是他們自己腦袋不清楚,自家里的這位爺爺卻也功勞不小的。 這些事他年輕的時候不明白,年長了之后不敢明白,到了如今后悔也來不及了。只希望五叔那一家子,能夠給他們楚家血脈留下一條出路啊。 有進就有出,在行云宗范圍內(nèi)一些大小家族因為各自不同的原因派遣人手前往陳戈州的時候,陳戈州內(nèi)也有不少家族開始向外搬遷。 對這些,楚遠嵐并不搭理,他現(xiàn)在正帶著左琊和弟子們在整個陳戈州范圍內(nèi),處理各種案件——這個案件的范圍,包括積年的懸案,卻也包括已經(jīng)處理完的案子,甚至是曾經(jīng)被標榜為典型好事的案子。 作者有話要說: 臉上的小疙瘩都消退了,可是大疙瘩還在?。?!_(:зゝ∠)_好想撓 第63章 063 063 如今這周家村里, 便有一樁孝子案。 五年前,村中周大因老母和老夫想要吃rou,就殺了發(fā)妻和兒子,煮了一大鍋rou給爹娘飽食一頓后,自去衙門自首。結(jié)果當?shù)匮瞄T不但沒有判罰周大, 反而以他為孝子典型。 楚遠嵐一把就將當?shù)乜h衙的仙官抓到了周家村的村口, 這仙官初時嚇得要命, 一見是楚遠嵐, 立刻大喜。 “召集村民出來?!?/br> “是、是!”這仙官也就筑基初期的修為,且已經(jīng)現(xiàn)了老態(tài),看來是陽壽將近了,他親自撩著袍子跑進了村里, 沒多久, 一個老頭敲響了村口的大鐘。一刻鐘后, 周家村男女老少就都擁擠到了牌坊下面,老老實實跪倒在地。 “周大何在?” “小人在!”周大看年紀也就三十出頭,跪的時候卻跪在一群老爺子中間, 看來孝子的名聲讓他在宗族里獲得了同齡人沒有的地位。周大興奮得都打哆嗦,從人群里站出來時好懸沒被絆倒趴在地上。 楚遠嵐掃了一眼險些絆倒周大的老爺子,他隨手拿出來一個蒲團, 扔在了地上,坐下后問:“就是你殺了自己的老婆、孩子的?” 楚遠嵐絲毫也沒有遮掩自己語氣里的負面情緒,這周大更是個機靈人,也聽出來了不對, 當即收斂了面上的欣喜,露出一臉的痛悔:“啟稟仙人,實在是小人……” 他捂著喉嚨,啞啞兩聲,顯然是說不出話來了。 “那吃了自己兒媳和孫子的周大爹娘何在?” “我可憐的孫——!”人群里一個老太太立刻拍著大腿嚎啕,可跟她兒子一樣,剛出了口就說不出后面話來了,甚至于保持著拍大腿的動作,動都不能動。另一個老頭子,也是差不多的狀況。 “你們的年紀與這周大爹娘差不多,本座問,你們一餐能吃下多少東西?” 包括幾位族老在內(nèi),周家村里的大多數(shù)老者都是瑟縮著不敢言語,只有一個干巴老頭,說了一句話:“兩碗粥,半碟菜?!?/br> “那你們說一個成年女子,再加一個孩子,能煮出多少rou?若周大爹娘飯量大,只周大老婆一個人夠不夠?若周大爹娘飯量少,只周大孩子一個,夠不夠?”楚遠嵐一指頭指向了仙官,“你說!夠不夠!” 那仙官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是晚輩糊涂,周大分明為父不慈!怕是殺了妻子喂爹娘,卻又擔(dān)心被孩子看到眼中,日后報復(fù),這才殺了自己的親子。” 周家村的村民也都跟著仙官應(yīng)和,說自己是被周大蒙蔽,竟然沒想到他們一家三口加起來都沒有那么大的飯量。 楚遠嵐一抬手把顧小九拎過來了:“小九,你說出了這個紕漏之外,還有什么傻子都能看出來的問題。” “師父,小九看這周大穿著的衣裳不差。哦,穿著的衣裳不差也可能是這些年他孝子的名聲帶來的實惠,那暫且不說??伤眢w強健,爹娘想吃rou,上山摸雞,下河捉魚,甚至于抓螞蚱,知了?;蛘哌M城里做苦工,怎么說都能有一口rou吃吧?他這爹娘也奇怪,家里怎么樣他們難道不知道嗎?又不是逢年過節(jié)的,為何非得逼著兒子要rou?” 這半個月里,楚遠嵐帶著徒弟們到處跑,人世間的丑和美本來這六個人就見了不少,如今楚遠嵐給了他們審理與評判的權(quán)力,六個人更是自有一種掌控了別人喜怒哀樂命運的興奮。 楚遠嵐拍了拍顧小九的腦門,給了徒弟一個大拇指。 “所以啊,周大,說說吧?!?/br> 周大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能動彈了,他趴在地上:“請上仙饒命!小人只是看著爹娘吃不上一頓好的,一時沖動,就做下了錯事?!?/br> “呸!爹娘吃不上好,那一時激動也只會努力干活吧?哪里有一時激動殺了老婆孩子的?”小劉宗暢忍不住一口唾沫吐出去,他對自家爹娘也是極其孝順的,如今跟著師父,不能和家人見面,心里更是日日思念,如今看這人張口一個爹娘,閉口一個爹娘,卻是把孝順的外皮披在了自己的齷齪事上,恨不得上去一刀劈死他。 楚遠嵐安撫好了宗暢,問那位之前敲鐘的族長:“周大殺了老婆孩子之后,再娶了嗎?多久再娶的?” 族長的臉皺得跟千層餅似的:“再娶了。一年之后娶的隔壁村的姑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