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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沫突然抓住文森的手臂,“她去哪兒了,你看到她了嗎?” 文森只能實話實說,“她說她想一個人靜一靜,讓我先送你回去?!?/br> 最生氣的時候,甚至還惦記著讓人送自己回家,是不是說明等薛老師氣消了,她好好和她談,誤會就能夠重新消除了。 “走吧,蘇沫,天就要黑了,我先送你回去?!蔽纳K沫,想要讓她起身。 一路上,蘇沫很安靜,只有下車的時候,她問了文森一個問題,“如果我惹薛老師生氣了,她會原諒我嗎?” 文森挺喜歡蘇沫的,鄰家meimei一樣,又甜又漂亮,對著這樣的姑娘,文森反正是硬不起心腸,他安慰蘇沫道,“你薛老師心很軟的,你哄哄她就好了?!?/br> 蘇沫一個人上了樓,一個人回了家。 天已經(jīng)黑了,家里的燈關(guān)著,薛桐沒有回來。 蘇沫就坐在客廳里等著,等得時間越久,她心里就越發(fā)慌。 薛老師是不是不會再回來了? 她剛剛是不是誤以為自己將她當(dāng)做了許晚的替身? 不是這樣的,沒有人能代替許晚,也沒有人能代替薛桐,她們兩個,蘇沫分得清楚。 可自己該怎么對薛桐解釋呢,哪怕是idol制造總決賽的當(dāng)晚,蘇沫都沒有這樣緊張過,她覺得自己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就要從喉嚨中蹦出來了,她覺得自己的手也抖得不行,手心中全是冷汗,蘇沫忽然想到了薛桐買回來,放在柜子里儲藏的酒,想起很久之前,薛桐曾經(jīng)跟她說過,比起吃糖,她有沒有想過換一種緩解情緒的方式。 當(dāng)蘇沫向杯子中斟酒的時候,她想起了那晚從時代大廈回來之后,兩個人小酌的場景,人正在晃神,就聽見門口傳來了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音。 蘇沫的心一下子就定了下來。 薛桐回來了,她畢竟還是回來了。 蘇沫連忙跑到門邊,薛桐開門的瞬間就看到了她。 兩個人四目相對,一時間竟誰都不知道該說點(diǎn)什么。 薛桐換好鞋子,就準(zhǔn)備從蘇沫的身旁繞開,回自己的房間去。 父母來之前,甚至父母在這里住著的時候,薛老師都沒有和自己分開睡過,如今她向前的方向,擺明了是要和自己分開,蘇沫的心一下子就慌了,她連忙攔住了薛桐的去路。 薛桐倒是沒有再想繼續(xù)繞開蘇沫,她只是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微微嘆了口氣,叫了蘇沫的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 ==蘇小七的好日子要到頭了,以后老老實實做……小媳婦吧。 第七十七章 “蘇沫?!毖ν┑?。 薛桐是慣常叫蘇沫名字的, 每日里幾十次、幾百次地叫著, 可唯獨(dú)今天, 那言語之中的無奈與酸楚,堵得兩個人心里都有些難受。 “你知道我為什么從來都不叫你小七嗎?”薛桐突然問道。 這個問題讓蘇沫也是一愣。 小七…… 這個稱呼仿佛是蘇沫另一個名字一般, 讓她那么熟悉, 仿佛與生俱來是她的一部分, 難以割舍。 蘇沫認(rèn)真地回憶了起來, 薛桐似乎真的從來沒有以小七稱呼過她,所有人或多或少都叫過幾次,唯獨(dú)薛桐一次都沒有。 蘇沫不知道,她確實不知道為什么薛桐不這樣叫自己。 薛桐見蘇沫一臉茫然無措看著自己,壓根就不明白自己的用意是什么,不禁嘆了口氣。 “你是不是要永遠(yuǎn)留在你的十八歲,留在那場選秀節(jié)目,留在那只已經(jīng)解散的組合, 留在……那份感情之中?” 十八歲,idol制造, paradise…… 這些都好像還是昨天的事情, 對于蘇沫來說這好像就是她的全部, 她曾經(jīng)真的是這樣想的, 也許她的出生, 她的存在就是為了成為paradise的一員,就是為了遇見這些人,和她們相識、相知, 愛上特定的那個人,一起出道,一起走過往后余生。 薛桐這番話讓蘇沫覺得難過,難道她將這些看得很重要竟然是錯的嗎? 蘇沫不說話,這沉默就代表著一份抗拒。 蘇沫難過,薛桐也同樣難過。 她柔聲對蘇沫道,“你當(dāng)然可以這樣去做,永遠(yuǎn)做小七,永遠(yuǎn)懷念著過去的一段經(jīng)歷,將它當(dāng)做你人生中最最重要的部分,但是那些期待著蘇沫的人該怎么辦呢,你就不能抬起頭來向前看,看看她們,也看看我嗎?” “薛老師……”蘇沫的眼睛里蓄滿了淚水。 “我也有我的驕傲?!毖ν┑?,“我有足夠的耐心等你愛上我,但我不能接受自己成為別人的替代品?!?/br> 蘇沫再也忍不住了,她沖上前拼命抱住薛桐,“薛老師,你不是,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br> 薛桐克制而冷靜地,甚至是有些冷酷地將蘇沫從自己的身上扒開,她按著蘇沫的肩膀,拒絕讓她再靠近自己,她逼視著蘇沫的眼睛,“可是你剛剛望著我,看到的卻是旁人。” 蘇沫哭著搖頭,“不是旁人,我只是……” 蘇沫的話還沒有說完,她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來電人是鐘愛,時差十二小時,華國那邊還是上午,會是什么事情? 蘇沫一邊接電話,一邊怕薛老師就這樣走掉,死死拉著她的衣襟。 薛桐就這樣安安靜靜站著,想等蘇沫電話打完,兩個人再談。 “小愛姐。”蘇沫剛哭過,聲音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