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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容易變丑,來,笑一笑?!碧K沫推推田恬的臉頰,讓她的唇形變成一個上彎的弧度。 蘇沫自己也笑著,春樹夏花,堪為世間最美好的風景。 哪有人對著蘇沫的笑容還生得起氣來。 鼓起來的氣球終于被緩緩地把氣放掉,田恬只能吐出一口濁氣,嘲諷道,“還好這個組合人不多,算你也就六個,不然你累死累活也養(yǎng)不起那么多垃圾?!?/br> 氣過,惱過,可即使現(xiàn)在田恬真的將其他五人的白裙子都噴上顏色,蘇沫的服裝問題也沒有辦法解決。 “怎么辦才好呢?”蘇沫抱著裙子看了又看。 “要不,我去問問看有沒有多余的白紗?到時候我們扎個蝴蝶結別在這里,看著也不會那么顯眼?!碧锾窠ㄗh道。 不是辦法的辦法,噴漆顏色明亮鮮艷,這樣的大紅怕是很難遮掩住的,不過總值得一試。 田恬轉身,正準備出門呢,就聽“當當當”一陣敲門聲。 她離得近,順手就擰開了門握把,就見薛桐一身明黃色筆挺熨帖的休閑西裝,利落又灑脫地站在門外。 有別于尋常優(yōu)雅的風韻,今天的薛老師,一頭烏黑的長發(fā)卷曲垂落于肩頭,細碎的劉海也未遮掩了她黑白分明如墨玉的眼睛,她的目光直白而熱烈,越過田恬直接落在蘇沫的身上。 第二十五章 兩張顯然有些緊繃的臉, 出現(xiàn)在薛桐眼前。 這一看就是有事兒。 薛桐抱著手臂, 左右看看, “跟我說說?” 田恬一副小孩子在外受了委屈準備跟家長告狀的架勢,伸手就要去拿裙子和薛桐講明。 蘇沫剛因為醉酒被薛老師照顧, 眼下她實在沒臉再拿自己的事情麻煩她。 田恬拎著裙子往前沖, 蘇沫就在一旁扯了裙子的一角攔著她。 這一來一回, 也不用她們說了, 薛桐已經看到那漂亮的白色蕾絲小裙子上被噴了大紅色的彩漆。 “薛老師,她們欺人太甚?!碧锾衽?。 蘇沫無奈,“你今天話有點多,田恬同志?!?/br> 薛桐則給了田恬一個溫柔的微笑,隨后對蘇沫道,“誠實的孩子值得鼓勵?!?/br> 有薛老師撐腰,田恬昂頭挺胸。 薛桐伸手接過兩個人各拉扯著一半的裙子,看了看上面顯眼的顏色。 剪衣服, 噴油彩。 “小孩子的把戲。”薛桐諷刺道。 田恬眼睛都亮了,“薛老師有辦法?” 薛桐點點頭, 她微微側身就看到了蘇沫, 田恬站在自己身邊, 她反倒離著自己幾人遠, 怯生生又懷揣希望的小眼神時不時瞟過來, 薛桐覺得有趣極了。 “你養(yǎng)過倉鼠嗎?”薛桐對蘇沫道。 “倉鼠?”蘇沫一愣,搖搖頭,“倉鼠什么樣子啊?” 薛桐笑道, “就是你這個樣子?!?/br> 活潑,敏感,親人又怕人,若是輕輕挑逗兩下…… 薛桐想著,幾步過去輕輕勾了勾蘇沫的下巴。 蘇沫嚇了一跳連忙后退。 薛桐抱臂笑道,“如果你有一只倉鼠,輕輕摸摸她的腦袋,她就會是你現(xiàn)在這樣的反應?!?/br> “噗?!币慌缘奶锾駥嵲跊]忍住,笑出了聲。 時間容不得更多玩笑,薛桐招呼田恬道,“田恬去找人要幾個彩噴過來?!?/br> “好嘞?!甭陡觳餐煨渥?,田恬這就準備去了。 蘇沫眼疾手快,匆忙按住自家助理,回身望向薛桐。 “薛老師你要彩噴做什么,文明社會,咱們可不興打擊報復那一套?!碧K沫道。 薛桐笑了,云淡風輕,“想什么呢,田恬,去吧?!?/br> 說著,對方已經開門出去了,不一會兒就拎了一堆瓶瓶罐罐回來。 田恬看到了為其他歌手準備的彩繪墻,極賦有現(xiàn)代藝術氣息的涂鴉一擺出來,直接就講大眾的眼球吸引了一半。 田恬正繪聲繪色跟蘇沫講呢,就見薛老師鋪開了裙子,拎了罐子,還晃了兩晃,隨后…… “呲……” “薛老師!” “別!” 兩聲慘叫過后,蘇沫和田恬,一個扭頭,一個捂臉,實在是不忍直視那條蕾絲小白裙的慘狀。 “呲呲,呲呲?!?/br> 很有節(jié)奏感的噴濺聲,聽上去完全不是毫無章法的cao作。 蘇沫一點點轉回了視線,就見那彩噴罐子到了薛桐的手里仿佛成了一支畫筆,紅黃,青藍,色塊暈染堆疊,讓蘇沫聯(lián)想到了小時候幼稚園表演過的《粉刷匠》,那時候她和小朋友梳著兩只羊角辮,身上穿著背帶褲,用花花綠綠的貼紙代替油漆,揮舞著小刷子唱唱跳跳。 薛桐手中仿佛一支神奇的畫筆,不過兩分鐘,原本沾染了污漬的小白裙就被她涂涂畫畫,成就為了很有趣的現(xiàn)代涂鴉作品。 “那涂鴉墻,說不定你也能用上。”大功告成,薛桐丟開了彩噴罐兒,擦了擦手。 蘇沫一臉愕然,“薛老師,你,你還會畫畫!” 剛剛為了方便,薛桐烏黑的長發(fā)全部攏在左邊,如今她一扭頭露出脖頸的優(yōu)雅曲線,那光滑的肌膚仿佛瓷白的錦緞,她輕輕一笑,湊得離蘇沫近了些。 朱唇輕啟,言語溫柔,薛桐道,“你該多了解我一點?!?/br> 蘇沫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她低頭將裙子拿在手上,“那個,我,我去換一下衣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