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
她愣了一下,看著眼前的兩個人進了屋。 井桐見人齊了,就招呼大家落座:“我介紹一下,這是我室友鄭琦,這是他朋友葉聽潮……” 井桐拉了拉她手臂,站到兩人面前介紹著:“我朋友疏清,來這兒有演出順便來陪陪我,”轉(zhuǎn)頭又看了一眼盛蕎,繼續(xù)道:“這是她弟弟,盛蕎,來莫斯科留學(xué)的,莫大的公費留學(xué)生,兩個人都是第一次來莫斯科……” “別站著了,大家坐吧……” 這位鄭琦倒是挺親近,臉上笑容不斷,還主動跟盛蕎說著話:“你們應(yīng)該飛了挺久吧……” “嗯,從廣州飛莫斯科,十個小時呢……”盛蕎應(yīng)了一聲。對面的鄭琦一聽,有些興奮推了推葉聽潮的胳膊:“你們也是從廣州來的,這家伙,和你們也算半個老鄉(xiāng)呢……” 疏清悄悄抬眼望了他一下,又對上他的眼神,她連忙收了回去,轉(zhuǎn)向別處,他們好像有不約而同的默契,對于在琴房的初遇,一字未提。 “吃飯吧,你話怎么那么多……”他說了一句,低頭靜靜吃著自碗里的東西。 疏清頓了一下,氣氛稍顯尷尬,疏清瞧他們很是親近,于是問了一句:“你們看起來關(guān)系很好的樣子,認識很多年了么?都是莫大的學(xué)生?” “我和他認識七年了,我本科就在這里讀的,這家伙不是莫大的,他是列大的,在彼得堡,平時一般都不在這兒,偶爾才過來住上一兩天,學(xué)數(shù)學(xué)的男人一般都不愛說話,你見諒啊……” 疏清忍不住笑了笑,搖搖頭說道:“沒有沒有……” 剛認識的幾個人話并不多,匆匆吃完一餐,她提出來要去洗碗,被葉聽潮給拒絕了,只好乖乖回房間收拾收拾東西。收拾完回了客廳,發(fā)現(xiàn)大家回屋的回屋,去浴室的去浴室,不算大的客廳里,只有她和他。 見她出來,葉聽潮緩緩挪了挪自己,從沙發(fā)上起身頭也不回地進來臥室,疏清怔住,這個葉聽潮這么不喜歡自己?至于自己一來他就回去么? 可下一秒又見他重新回到客廳,小臂上搭了一件條紋格的毯子,朝沙發(fā)坐下,伸手遞給了她。 “客廳的暖氣效果不大,我看你穿得挺單薄,還是披上吧?!?/br> 疏清看著他坐到沙發(fā)另一端,說了聲謝謝,將毯子圍在胸前,試圖和他找?guī)讉€話題聊聊,可想來想去多少總覺得有些尷尬,他不愛說話,總不能自己熱臉貼他冷屁股吧。 于是,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好一會兒,他終于開口:“你去琴房的時候,也記得多穿一點?!?/br> 葉聽潮主動提起了琴房的經(jīng)歷讓她有些意外,疏清點了點頭,還想繼續(xù)說些什么,井桐從浴室里出來,朝她說著話。 “清清,去吧……” 疏清起身,撤下身上的毯子又回頭對他說了聲謝謝,進了浴室。 從浴室出來路過客廳,疏清見他還坐在沙發(fā)上,不過身前的茶幾上多了一杯酒。 不知道他喝了多少,疏清主動同他打了聲招呼,利落開門進了自己的房間。 半躺在床上,葉聽潮的臉總是浮現(xiàn)于她眼前,琴房里初見,稍顯昏暗的燈光下映襯他側(cè)臉的輪廓,山根很高,上面還架著一幅細框眼鏡??蛷d里,暖黃色的燈光下,他摘下了眼鏡,整個人顯得柔和自然許多,細看他臉上的皮膚,很白,白得很漂亮。 疏清很少用漂亮來形容一個男人,可幾乎是葉聽潮的第一眼,她就覺得漂亮就是拿來形容他的。 她晃了晃頭,不想再讓自己總想他,她不過是暫住,等演出過后就會回國,葉聽潮并不在莫斯科長待,也許今晚過后,他們就不會再見了…… 葉聽潮在沙發(fā)上躺著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悄悄看了一眼手機,凌晨的三點十四分,翻了個身,將胳膊枕在頸后,他一動不動看著眼前的天花板。 疏清,原來她叫疏清…… 她早起出房間,瞧葉聽潮在廚房的島臺上擺弄著咖啡機,朝自己微微一笑,:“要咖啡嗎?” 疏清抓了抓自己稍顯凌亂的頭發(fā),坐到他對面:“好啊,”接過他遞過來的熱咖啡,又說了一聲謝謝。 喝了一口,聽他說著:“他們說要帶你弟弟去學(xué)??纯矗辉缇统鲩T了……” 她點點頭:“這附近有沒有賣家居用品的店,我想買一張小柜子……” 葉聽潮搖了搖頭:“這邊沒有,最近的一家店也要一個小時?!?/br> 疏清一聽想還是算了,柜子不是剛需,只是她東西挺多,有一個也方便一些。 “你今天要去學(xué)校么?”疏清主動問他。 葉聽潮嗯了一聲,多余的一個字都不說。她心想他還真是不愛說話,算了,跟他也說不了幾句,于是打了聲招呼:“我一會兒去琴房練習(xí),你要出門的話不用管我,我可能得晚上才能回來呢……” 說完,又聽他嗯了一聲。 她無奈一笑,轉(zhuǎn)身進浴室洗漱。 她出門時葉聽潮還在客廳,在沙發(fā)上用電腦寫著什么,疏清不想打擾他,悄悄關(guān)上了公寓的門。 回來時,公寓里一個人都沒有,井桐和盛蕎已經(jīng)提前給她發(fā)過消息,今晚可能要晚些回來,讓她自己解決晚飯。 一進屋,她徑直躺到了自己床上,翻個身抬眼瞧見了床頭擺了一個蘇式四方的矮腳雕花柜子,和床一樣高,正好做個床頭柜。 她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直直看著那柜子,這個,這個是葉聽潮弄過來的? 只會是他,柜子的事她只在今天早上跟葉聽潮提過…… 她盯著柜子,兩葉彎眉笑了許久。 晚上,盛蕎和井桐他們一起回來,進門提了個扳手就要往她房門那邊走去,疏清愣了一下:“你干嘛呢?” “姐,不是你說你房里的鎖有些問題,讓我給你弄一下么?” 盛蕎邊說邊擰了擰扳手:“姐,你什么時候修好了?這鎖沒問題啊……” 直到這時,疏清才意識到,葉聽潮這家伙不會連鎖都給自己的弄好了吧,她連提都沒提…… “哦,哦,可能是它自己突然好了吧,奇奇怪怪的……”她心虛地笑了笑,試探性地問著鄭琦:“你那個朋友,就是葉聽潮,他回圣彼得堡了?” “對,莫斯科到彼得堡火車得要幾個小時呢,下午走得?!?/br> “那他下次什么時候來你知道么?” 鄭琦皺了皺眉,頓了會:“不知道,他這人話少,神出鬼沒的,不夠最近的忙得很,這段時間應(yīng)該不會來了,昨天還是他這邊臨時有事才來的……怎么?你找他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