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惠可人的李卻 po18c g. c o m
左春坊邊的垂柳吐出嫩芽的時候,長安終于見了太陽。 可惜裴玉照沒有眼見為實,只是聽宮娥們說的。 李卻難得休沐一日,自己不肯離開麗正殿就罷了,還不許她到東宮別的地方去。不過看在他今日還算賢惠可人的份上,裴玉照懶得計較,只是由著他侍奉了筆墨,靜靜在日光下寫字。 她這一寫就是兩個時辰,李卻默默端來一盞剃了籽的葡萄,提來一小鐘兒杏子酒,輕聲細(xì)語地關(guān)切道:“累不累呀?要不要給你揉揉腰?” 裴玉照惶恐地瞪了他一眼。 甚至有那么一瞬間,她懷疑自己才是東宮的太子,李卻只是一個溫柔小意的婢妾。 她心知肚明這只是表象,李卻這個人不憋壞了,準(zhǔn)沒好事。 裴玉照先發(fā)制人:“不吃,滾?!?/br> “為什么這樣兇?”李卻狀作傷懷的模樣,落寞地低著頭,“我不過是心疼你罷了?!?/br> 她當(dāng)然看出來李卻在裝,冷笑道:“虛偽。” 李卻沒退縮,更往上湊:“好了,叫我看看你每日在忙什么?給弘文館那些小子譯經(jīng)文?仔細(xì)人家叫你白做事,功勞簿上不寫你的名!” “你手癢呀!”裴玉照嚇了一跳,急忙收了筆,卻還是濺了一手墨汁,氣得直往李卻臉上擦。 李卻趁勝追擊,搶過她手下的書簿,認(rèn)真地看起來。 只是片刻,李卻忽然望過來,以一種詫異又驚喜的目光:“幽州的城防圖?你又不曾去過幽州,竟也叫你一點不錯兒地畫出來了。只是我瞧這兒不對,左護(hù)城河幾時途經(jīng)玉田鎮(zhèn)了?” 裴玉照無語:“幽州那樣冰天雪地的地方,開了春不發(fā)洪?發(fā)了洪河水不改道?不是才還有信官傳春汛的信回長安嗎?” 她說罷,搶過書簿翻了一頁:“你瞧,這是你記得的那個城防圖吧?”更多免費好文盡在:j ile hai . 依舊是完整的城防圖,七筋八絡(luò),圈圈點點,畫得細(xì)致,畫得利落。旁邊還寫著一列的小字,連打戰(zhàn)時送糧草的線路都畫了足足有八條。 李卻震驚之余,一面翻動書頁,一面呢喃出聲:“瓜州、肅州、薊州、鄯州、綏州;單于府、燕林府、隴右道、安西道……還都是邊防重地?!?/br> 裴玉照無奈地撇了撇嘴,嫌他沒見識:“殿下要是好奇,倒是叫沉見徵給我那些書卷送過來呀,保你看個夠,那里可還記著旱地、澇地、天災(zāi)地動” 李卻臉色悄然暗了些,含著詭異的微笑:“不急于一時?!?/br> 裴玉照可算是快惱死他了,抽筆自顧自寫下去,再不搭理他。 可惜這時的李卻是一只開了屏的花孔雀,豈有輕易放過她的道理,不是把她的頭發(fā)卸下來扎成小辮,就是取來花樣繁多的簪子給她試。 裴玉照不為所動,他卻愈演愈烈,不知從何處弄來數(shù)十件小衣拿到她眼前:“不是嫌原的太緊了?” 等她看清眼前是何物的時候,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你這個真正本性難移的yin貨!” 李卻笑得不懷好意,她就生怕他說出什么yin詞艷語來,立即粗暴地塞了三顆葡萄堵上他的嘴。 他果真不說話了,慢吞吞地吃了葡萄,意猶未盡地舔舔嘴唇,最終似有似無地瞥了一眼窗外。 沉見徵在那兒。 已經(jīng)在那兒很久了。 盡管隔著內(nèi)殿的銅墻鐵壁,聽不見他們在說什么。 卻能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