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敬業(yè)精神，她曾在網(wǎng)上查閱到當時記者的報道：當拍到臉部特寫時，導演曾建議張玉紅把鐐銬取下來，但張玉紅認為這樣面部就不會有戴鐐銬時的表情，堅決不同意。這應該就是張玉紅敬業(yè)精神的真實反映吧。

    現(xiàn)在楊惠娟懂得了，重型手銬腳鐐一聯(lián)體，戴它的人做任何動作都要講技巧。她還想繼續(xù)“鉆研”這種技巧，但在整整一上午于不同場合、以不同方式與敵人進行了多次較量，下午又和身上的敵人——鐐銬較量了一小時，實在是身心俱疲。于是，她脫下腳上涼鞋，向里側臥于床（這樣可讓重型聯(lián)體鐐銬的大部分重量傳遞到床上），酣然入睡。

    十一

    失去命運控制能力的楊惠娟可以無所顧忌地休息。感覺快要抓住命運之手的高瑾，卻不顧已連續(xù)三晝夜沒有很好休息所產(chǎn)生的疲勞，正在臨全市的一處秘密基地里，與同志們探討著明天營救“楊姐”的計劃。

    “從今天蕾妹偵察的結果看，敵人押解楊姐的力量由兩輛軍用卡車和一輛中型囚車組成。每輛卡車上的敵人各一個排35人，警車里估計還有10人。這樣，我們9人要對付的敵人共有80人。但這80人是易受攻擊的80人，如果采取伏擊方法很容易被我們解決。”

    曾潛心研讀過軍事史學的前雁嶺大學歷史系三年級學生高瑾象一名女將軍一樣，分析著敵我形勢。隨著有力的手勢，她腦后和楊惠娟一樣的馬尾辮來回晃動，洋溢著青春氣息。近距離觀察可以看到：這是個清純型姑娘。她五官的每一部分盡管都不及楊惠娟那樣出色，但集中起來布置著鵝蛋形的臉龐上，卻是那樣的協(xié)調耐看；加上1.71米的身高，各部分比例適當?shù)纳矶?，仍應歸類于一流美女之列。

    如果不是老上級楊惠娟的意外被捕，年輕的許彥超也許無緣和分屬黨的不同系統(tǒng)的“九美”相遇，是共同的任務把他和這些美麗的姑娘拉到了一起。因工作需要，他與高瑾的接觸尤為頻繁。短短幾天里，高瑾那比容貌更加可貴的品德、才能，深深地吸引了他。從前在與同樣才貌雙全的楊惠娟發(fā)生工作關系時，他的感覺總是仰慕和敬畏（盡管楊惠娟也很和藹親切）。而這次與高瑾的往來，他體會到了平等。擅長群眾運動和黨務管理的他，對于城市武裝斗爭技巧完全是個門外漢。但這幾天因為高瑾的緣故，他很想鉆到這門學問里去，從而成為城市武裝斗爭專家?，F(xiàn)在的介紹事實上就是由高瑾代表“九美”，向他這個黨的地方組織領導，通報女子懲貪團內部已醞釀成熟的營救計劃。

    “高瑾同志，為什么80名敵人反而敵不過我們9人呢？”聽到這里，虛心的許彥超便忍不住請教起來。

    “那是因為他們站在卡車上，在我們突然襲擊時無法展開隊形。只要我們第一輪以猛烈的火力進行急襲，就可使卡車外圈的16人和駕駛室的2人失去戰(zhàn)斗力。而卡車內圈的17人則被同伴的身體擋住出路，更加無法下車展開，也很難在車上就地組織有效防御，只能坐待我們去消滅。解決了兩輛卡車上的70名敵人，囚車里的10人很好對付。我們只要先消滅前車駕駛室里的2名敵人，剩下的8名敵人雖有射擊小孔，但他們射角不廣，無力阻止我們接近，基本上已是甕中之鱉。這樣，我們就可采取微型炸藥爆破的方法，打開車門消滅敵人，救出楊姐。”高瑾以周密的思維，簡潔明了地介紹地營救行動的基本概況。

    “敵我混戰(zhàn)，槍彈無情，我們又如何防止楊惠娟同志不被誤傷呢？”許彥超雖是外行，卻提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

    “問得好。解決這個難點的辦法是使用新式武器?！备哞赜谐芍竦鼗卮?。

    “使用什么樣的新式武器呢？”許彥超仍是不解。

    “我們將在這次行動中的所有槍械中裝填麻醉彈。這樣擊中楊姐也沒關系，只要把昏迷的楊姐救走就可以了。使用麻醉彈還有兩個好處：首先，無論打中敵人身體的哪個部位，他們都會昏迷。這就解決了彈藥解決不了的受傷敵人困獸猶斗，從而延長戰(zhàn)斗時間的問題。營救行動中時間是成功的第一要素，只要稍有拖延，敵人優(yōu)勢的增援就會到達。其次，也可以減少中下層警察的死亡人數(shù)，有利于黨的統(tǒng)戰(zhàn)事業(yè)。中下層警察大多是工農(nóng)子弟，嚴格意義上不是革命對象，而是奪取政權過程中的爭取對象。楊姐就一直主張，非到萬不得已不能殺警察，否則就會把他們的家屬、親友推到和我們對立面上去。而我們殺一個警察，反動政府仍有能力補充一個警察，并不能起到削弱敵人的作用。當然，革命也不是繡花裁衣，必須開殺戒的時候還要開殺戒。明天如果卡車內圈的敵人不投降，我們就要用手雷對付他們，這樣一來本來可以不死的外圈昏迷的同伙也要死一批。但出現(xiàn)這種局面，應該是他們咎由自取?！?/br>
    高瑾這番說明令許彥超等地方同志心悅誠服。她話剛講完，許彥超便帶頭輕輕地鼓起掌來，并異常興奮地說：“看來，明天上午救出楊惠娟同志是十拿九穩(wěn)了。”

    “不，如果沒有地方上同志給予支援，我們剛才的計劃還是紙上談兵?！备哞荒槼练€(wěn)，絲毫沒有被大家的熱烈氣氛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