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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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琴默閉上眼睛抬起頭,忍著,倔強地不想讓毓貴妃看見自己脆弱的樣子。 “不,只有廢除和親之策才行。只有厲兵秣馬、強兵強國才行?!?/br> 曹琴默忽然低頭一笑,心想,難怪。 難怪七阿哥會口無遮攔地說要收復準噶爾,還要任命朧月為大將軍,原來都是他的養(yǎng)母教的。 可如此壯志豪邁的孩子,卻給了她一點點希望,這點希望不僅是給溫宜的,還有其他所有公主的,甚至是其他所有宗室女子的。 毓貴妃見曹琴默后退,反而支起身子,從竹榻上下來,往前一步靠近她。 “襄嬪jiejie,你不想為自己而活嗎?” 為自己而活? 她根本不敢為自己而活,她的負重好像已經(jīng)變成了她的盾牌,成了她做一切有野心的事的借口。 籌謀算計,圈套陷害,怎么能夠不是為了弟弟、為了女兒,而是為了自己呢? 見曹琴默不說話,毓貴妃繼續(xù)說道:“襄嬪jiejie,你不想溫宜有機會為自己而活嗎?” 雙手忽然攥緊,曹琴默聽懂了這一層。 她和溫宜是一樣的。 她們母女就像被鐐銬鎖住,扣在黑暗牢籠中的囚犯。 如果她無法擺脫這些困住她的桎梏,她有什么理由去要求一個孩子掙脫枷鎖? 只有她做到掙脫,溫宜才有可能做到,她才有機會幫助溫宜做到。 曹琴默忽然低頭落淚,她終于明白了安陵容對孩子、對女人們特殊的關懷和愛憐。 甄嬛死不死,原來,一點都不重要。 讓甄嬛死去,不如,讓甄嬛也醒來。 曹琴默望著毓貴妃自嘲地一笑,她一直自認為是宮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清醒人兒,沒想到比起安陵容和毓貴妃,她還是蒙著眼睛的人。 曹琴默臉上掛著淚珠,卻從容地笑了,“所以,弒君不過是第一步而已?!?/br> 第295章 番外曹琴默篇 驢與馬(十) 果郡王身死雁鳴關,準噶爾可汗摩格上京和談。 曹琴默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上一次為了平息戰(zhàn)亂,大清就將朝瑰公主嫁給了年逾六十的英格可汗。這一次呢? 曹琴默知道,朝中大臣主戰(zhàn)者并非多數(shù),“和親”已經(jīng)成為了他們默認的選擇。 一個公主就能解決的事情,何必動用千軍萬馬呢? 溫宜。溫宜。 曹琴默一邊快步朝延禧宮走,一邊惦念著她的溫宜。 她明明還是個小小的女孩子,干干凈凈、無憂無慮,可波詭云譎的朝堂動蕩已經(jīng)蔓延到了宮廷。 曹琴默這些日子都夜不能寐,仿佛一閉上眼,就會有無數(shù)手從黑暗中悄然伸出,一個個張開爪子扒拉著溫宜幼小稚嫩的身體,將她越拖越遠,將溫宜從她的身邊奪走。 她的女兒,并不是她的女兒。她生來就是要獻祭于朝廷的工具。 曹琴默站在延禧宮的門口,突然頓住了,情緒復雜,思緒萬千。 自從清醒了過來,她變得異常痛苦,因為意識到自己身處在怎樣層層疊疊的圍城之中,所以每一天都變得充滿窒息感。 從前用陰謀詭計為自己開路的日子,變得像是一場灰色的夢,干掉別人的勝利感也變得索然無味,只剩下血腥腐朽的一地狼藉。 清醒原來意味著煎熬。 更煎熬的是要假裝麻木,擺出一張溫馴的笑臉,再日復一日地加深這種煎熬。 曹琴默嘆了一口氣,心想:安陵容,她不會瘋掉嗎? 延禧宮的正殿里,安陵容正坐在西廳里,又在稱她的香料,夏冬春則是在幫她抄配方。 “meimei。” 安陵容聽到曹琴默的聲音,立刻站起來,將手中的東西交給寶鵠。 “jiejie怎么這個時辰過來了?” 曹琴默無奈地低頭,安陵容則是繞過來牽著她的手,和她一起走到東暖閣的榻上。 “聽聞摩格要入京,我是擔心溫宜......我只有她這一個女兒?!?/br> 安陵容撫了撫曹琴默的手,悄聲說道:“皇上要在九州清晏設宴,想給摩格一個下馬威?!?/br> 曹琴默轉(zhuǎn)念一想,這個后宮里除了年世蘭,誰敢去懟敵方可汗?可是,年世蘭這個口無遮攔的,嘴上向來沒什么分寸,真是懟高興了,反而叫大清失了風度。 “meimei是不是有別的想法?” 曹琴默看著眼神篤定的安陵容,剛剛為女兒著急的心慢慢地安定下來,人也冷靜多了。 “穆貴人查到的消息,說是當初果郡王在黃河遇險就是摩格所害,這一次在雁鳴關誤殺,兇手又是摩格。” 曹琴默瞥了一眼還伏在西廳里寫字的夏冬春,陡然察覺到這其中的深意。 摩格大軍壓境,原就師出無名,如今又殺了大清的郡王,更是成了不義之師。大清縱使兵糧不足,卻有正當名義聯(lián)合各部,共同抗敵。這也是摩格會甘心來和談的原因。 本來就是準備來打劫的,沒打算殺皇親,打家劫舍和血海深仇還是有區(qū)別的。所以,摩格是可以用利益勸退的,他剛剛斗敗幾位叔父即位成可汗,向大清叫囂不過是想立威掠財。真的打起來,無論輸贏,摩格都會自傷元氣,不值得啊。 曹琴默突然靈光一閃,看向安陵容,“和摩格有血海深仇的是甄嬛!” 安陵容點了點頭,憂慮道:“我已經(jīng)和皇上提議了讓甄嬛出席宴會,甄嬛的口齒分寸,胸懷擔當都遠勝皇貴妃。畢竟,皇上厭棄她是一回事,利用她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