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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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一愣,看向四阿哥,頓時無言。 不是謀逆?不是篡位?他和錦嬪?珠胎暗結(jié)? 外頭響起滾滾雷聲,天陰沉下來。 朕恍然想起,也是這樣一個陰霾天,隆科多抱著額娘...... 皇阿瑪他是天子??! “皇阿瑪!兒臣冤枉!萬萬不可聽信孫答應(yīng)的一面之詞啊!” 朕仿佛被人死死摁入水中,窒息了一般,連四阿哥辯解的聲音聽起來都悶悶的,模模糊糊。 錦嬪?嬛嬛的婢女?上不了臺面的下賤東西!和他娘李金桂一樣! “噗。” 一時氣血上涌,朕竟然吐出一口血來,身子也支撐不住地掛在龍椅上,渾身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氣力。 驚恐和震怒同時浮上心頭,朕看著四阿哥竟然有些畏懼,害怕他像朕對先帝那樣,早已籌謀好了一切,只等著今日發(fā)作起來,等著朕咽氣,他好執(zhí)掌天下。 如此想來,這御花園中的事反倒顯得有些刻意了,好似是故意讓朕瞧見的。 意識開始模糊,朕卻仍舊死死盯著四阿哥,生怕他即刻過來滅了朕的口。 “太醫(yī)!太醫(yī)!” 四阿哥慌神了,踉踉蹌蹌地打開門奔出去,將朕晾在椅子上。 難道?不是他?有謀逆之心的另有其人? 正在朕強撐著意識不愿閉上眼睛之時,五弟和允禧突然沖了進來,像是早有準備一般直奔朕而來。 他們?nèi)绾蝸淼眠@樣巧這樣及時! 他們二人手忙腳亂地將朕扶起來,朕才瞧見了四阿哥朝著養(yǎng)心門外奔去,該不會是四阿哥等著朕死了,要去聯(lián)絡(luò)各處,籌備諸事吧? 絕不能! 朕趕緊站起來,瞧見蘇培盛、皇貴妃和宣妃都候在門口,對著她們喊道:“弘歷!廢為庶人!廢為庶人!” 老五被朕的話嚇到了,眼神里盡是慌亂與驚訝,朕抓住他的手,突然想起前朝立嗣之事,老五一直是支持四阿哥的。 他不敢對朕做什么,難保不敢對朕的兒子做什么。 可恨朕此時一口氣喘不上來,所有話都像濃痰一樣堵在喉頭,只能任憑老五和允禧將朕挪到床榻上。 躺在床榻上,朕看著明黃色的帳子,手緊緊抓著床單,用盡全身力氣想要將自己這口氣順下,若是不能說話,豈非成了任人擺布的傀儡? 他們二人神色擔(dān)憂,看得朕憂心膽寒,也不知他們是否早已站到了四阿哥那邊,只為了監(jiān)視朕而留守在朕身邊。 看到皇貴妃、宣妃、毓貴妃她們一個個走進來,朕緩緩松了一口氣。還好,她們都對朕忠貞,絕不會放任外人屠戮她們的夫君。 朕開口對皇貴妃示意道:“皇親非召不得入內(nèi)?!?/br> 世蘭果然明白朕的意思,徑直走到朕的床榻前,魯莽坐下,直接將老五和允禧擠得沒了位置。 他們二人還算順從,對著朕拱手行禮,說了一句“臣弟告退”后便退了出去。 朕看著一張張如春日百花盛開般嬌艷關(guān)切的臉,忽然放下心來,沉沉睡去,只覺得剛剛的提心吊膽不過是一場來得快去得也快的風(fēng)暴。 雨過天晴,一切如常。 * 昏昏沉沉。睡醒了,但仍舊覺得疲乏,一絲力氣都沒了。 朕看向跪在殿中的妃妾,忽然覺得感動。 世蘭啊。她對朕情深不能自抑,二十年來,悉心侍奉。從前在雍王府,只有她不怕朕,陪著朕去策馬打獵,一日日地守候,事事以朕為先。她為了朕,甚至勸殺了兄長,這份恩情,朕如何不知? 嫁給了朕,便是朕的人。如她這般為朕而活,才叫忠于夫君,堪為天下女子楷模。 嬋媛。自從她養(yǎng)了七阿哥,對朕也不似從前那般冷淡了,對著孩子也能露出久違的笑容。她笑起來真好看啊,和純元一模一樣。 朕看著她,總是恍惚覺得純元沒有難產(chǎn)而死,而是好好地活到如今,帶著我們的孩子慢慢長大......真是幸福啊。 容兒。朕的后宮這么大,唯有她一人,從未忤逆過朕,一心為朕著想。剛進宮的時候缺衣少食不曾和朕抱怨,后來被麗嬪和華妃欺壓也未曾多說半句,即便是被皇額娘故意刁難,月子里就日日去壽康宮抄經(jīng),她也乖順應(yīng)下了。 這偌大的紫禁城,除了蘇培盛,唯有容兒最懂朕的心意。她還身份低微,別無靠山,讀書少也聽不懂政事,有她在身邊,朕更安心些。 世蘭忽然站起來,伏到朕的床前,眼睛亮晶晶的,笑容里帶著一種久違的感動。 “皇上,臣妾有喜了?!?/br> 朕一驚,但看到她那喜悅的神情,仿佛一顆壓在心口十幾年的大石頭轟然落下。朕支起身子,拉住她的手,忍不住看向頭頂。 舉頭三尺有神明,朕多年勤于政務(wù),從不懈怠,果然感動了上蒼。 “上天還是原諒朕了?!?/br> 朕的眼中也不免露出些許晶瑩,看著世蘭那淚眼婆娑的樣子,朕親自為她抹去掛在臉上的淚珠。 從今往后,朕和世蘭,便要重新開始。一切前塵往事,全都煙消云散。 “meimei,這碗安胎藥,你就喝了吧?” 朕一愣神,看到端妃端著一碗藥遞到世蘭跟前,她那和善的笑容,滲漏出一絲不言而喻的詭異。 此情此景,多年前,并無半分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