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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皇帝們的死后生活在線閱讀 - 第379節(jié)

第379節(jié)

    李治打斷他們:“這種事就不要比了,李瑁會當(dāng)太子么?”

    關(guān)于李瑁的事,除了聽說他對大美人楊玉環(huán)一見鐘情,并娶到她之外,剩下的并無出奇之處。

    武氏妃子生的兒子當(dāng)太子,這種事有點熟悉呢……_(:3」∠)_

    出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原理,明君喜歡和賢臣賢妃在一起,喜歡jian臣jian妃的只能是昏君。

    李隆基的喜好變了,沒有人能用jian臣、當(dāng)明君。

    唐太宗提前給自己做好防御:“雉奴,不要緊,當(dāng)年傳位給你時我都不知道你能否守住大唐天下,如今多了整一百年?!?/br>
    挺好了。

    還想咋地。

    看看隋朝吧。

    第258章

    開元十二年,王皇后被廢、去世, 后被葬以一品之禮。同年加封武惠妃、趙麗妃。開元十四年, 趙麗妃病逝。如今是十一年后, 開元二十五年,太子李瑛廢為庶人并遭殺害。

    趙麗妃此前雖然為了安全感和皇后住在一起, 但她一直都有希望。在聽完王皇后凄楚的講完帝鎮(zhèn)的條令和普通人不能靠近之后,就覺得很有希望。就等著自己被兒子追封為皇后,回到皇帝身邊, 獨占他的寵愛, 為他歌舞獻(xiàn)藝, 與他一起做梨園中的游樂。到時候一家三口團(tuán)圓,武惠妃縱然得寵有兒子也只能滾開。太子繼位后必追封生母, 當(dāng)前的大唐天子不僅追封母親為皇后, 還把生母附廟, 而嫡母皇后遷居別廟。

    只要她兒子還是太子, 她就有成為皇后、重奪皇帝寵愛的機(jī)會,這正是她最想要的事。但還是憐憫王菱可憐, 想起她一直以來沒有為難自己, 就沒露出幾分得意, 卻看郭圣通有些無趣。

    直到太子被廢, 被殺, 她全部的希望付之一炬,什么兒子當(dāng)皇帝、自己被追封皇后都成了泡影,在房里聲嘶力竭的哭了幾日。

    王菱外出歸來時, 聽她哭聲不止,左鄰右舍都有些不耐煩:“大娘子,你家女眷為什么事哭個沒完?擾我們清夢?”

    王菱答道:“她挺有出息的兒子被殺了。孩子他爹聽信讒言,殺起親兒子一點都不手軟?!?/br>
    左鄰右舍還能說什么呢:“那值得哭兩年……”

    “我還當(dāng)是什么事呢,我五個兒子的戰(zhàn)死邊關(guān)了?!?/br>
    “過段時間團(tuán)聚了要抱頭痛哭,俗話說得好,山不動我動,我先出去旅游半個月?!?/br>
    王菱以前因無子而郁郁,現(xiàn)在又有點慶幸,不必再失望一次:“諸位多多包涵。她無事可做,只有這點希望。本打算等著追封,唉。”這話不會吐露身份,誥命夫人也可以追封。

    回到院中輕輕叩門:“美娘,你哭了幾日,有什么用?”

    趙麗妃本名叫趙美娘,隔著門哀泣道:“以前我還有指望,現(xiàn)在我,我也只能去一死了之,中宮,這十一年間承蒙您關(guān)照,我這些年少飲食,也不裝飾,陪葬的東西雖然不多,可花的少,都送給您。我自去”

    王菱平靜有力的問:“有子而失寵,你不怨嗎?李瑛受誣被殺,你不為他悲慟嗎?我看著那孩子長大,你要一走了之?”雖然她親手撫養(yǎng)的是李亨。

    趙麗妃跌跌撞撞的打開門,身姿婀娜曼妙,長發(fā)凌亂委地,蒼白小巧的臉上滿面淚痕楚楚可憐,一雙大眼睛盈滿痛苦迷茫的淚水,過于哀痛之下,已經(jīng)撕壞了自己的衣裳:“我能怎么辦?他是皇帝,我,我和瑛兒……”

    “你知道皇帝死了叫什么嗎?”王菱冷冷的說出答案:“死皇帝?!?/br>
    趙麗妃:(⊙o⊙)…

    她抹了把眼淚:“我,我不知道。聽說皇上兩次政變,都有皇后您在背后為他籌劃,我想,我,聽您差遣。只要能讓皇上后悔,我什么都愿意做?!币蝗晃椰F(xiàn)在去重新當(dāng)舞姬,就說自己是李隆基的趙麗妃,讓他還沒下來,先開始丟臉?還是…我試試去給閻君做妃妾?聽說他們不要。

    王菱微微一笑,心說這就對了,父子之間早已恩斷義絕,更何況妻妾:“你先盛裝打扮,去向郭圣通道歉?!?/br>
    “???為什么?”

    “當(dāng)初她說帝鎮(zhèn)中的情況時,你神色游移,顯然不以為然,你以為她看不出來么?我們都知道你等著太子繼位,如今情況變了?!?/br>
    “啊?您也能看出來?”

    王菱靜默片刻,嘆了口氣:“誰都能看出來。如今皇帝們多從政,皇后們低調(diào)的在從政,不低調(diào)的在經(jīng)商?!?/br>
    趙麗妃:“您呢?”

    “你真愿意聽話?”

    “您只管吩咐,我無不聽從?!?/br>
    王菱沉思了一會,她雖然在努力收集情報,以前也為皇帝分析推算,但以前是在幕后,現(xiàn)在要走上臺前,成為那個發(fā)號施令、做主的人。把謀臣和主公的活兒都干了。

    趙麗妃見她沉吟不發(fā)聲,上前抱住她的腿哀求:“妾說的都是真話,皇帝獨寵武氏,妾心中早已生怨,只是盼著他回心轉(zhuǎn)意。如今他好狠心殺了我兒子,妾若再對他有半點愛意,叫妾天誅地滅,下輩子變小雞被鷹叼了去。除了歌舞”

    “那好。你先去妝飾,跟我出去?!?/br>
    郭圣通幾人正在蜃樓地獄里算賬,有道是朝中有人好辦事,現(xiàn)在雖然名義上不能逃役,但她也不逃,估摸到日子了就來找老師,呂雉就把她收做獄卒,每日來點卯,按時上下班,被人查的時候也沒有逃崗吃空餉,等到做夠了年份,就辭職歸去。

    如今閻君改換政策,以前地獄經(jīng)商不規(guī)定上繳多少給閻君,全看個人心意,現(xiàn)在不行了,現(xiàn)在為了降低地獄經(jīng)商的熱情,增加了稅率,的確有效。

    “老師,您的愛好還在嗎?”

    呂雉正在看書,吳兢剛寫出來的《貞觀政要》:“什么愛好?”

    “喜歡看皇后打皇帝,報復(fù)皇帝。”

    “唔。”呂雉想了想,不禁笑出聲:“當(dāng)然了,愛好不變。我向來厭惡男人打老婆,不過那次回去真想看李治和武曌打起來?!蔽鋾状蟾挪桓疫€手。不過可惜了,李治沒有動手,武媚娘使勁一抱,他推也推不開,掙扎也掙扎不動。

    郭圣通道:“那就快等到了。趙美娘的期望碎了,有殺子之仇,又由愛生恨,王菱再添一臂膀?!?/br>
    呂雉:“我聽說她素有謀略,改日帶來讓我看看。她還沒有拜你為師?”

    血親關(guān)系在地府中間歇性的失效,但師生關(guān)系是新的利益?zhèn)鞒泻徒Y(jié)合體。

    郭圣通道:“她之前說李隆基若是明君,她罵他一頓就去投胎。若是昏君,就拜我為師?!?/br>
    呂雉點點頭,繼續(xù)看書:“果然聰明。差不多快了,李隆基屢次用兵,閻君們都有些厭煩?!辈皇窃摯虻恼?,打了。打了不該打的仗,還沒打贏。

    郭圣通調(diào)笑道:“鎮(zhèn)內(nèi)有武媚娘,鎮(zhèn)外有李昭、太平公主、王菱一行人,這好色之徒要被一群美婦人包圍啦?!?/br>
    “平陽昭公主與此有什么關(guān)系?”

    “不知道,那日在新開的酒樓中,我聽她好像有些不滿,嫌李隆基不惜兵力。”

    正在這里探討和期待期間,王菱就帶著趙美娘前來拜訪。

    郭圣通把筆一擱,去地獄外會朋友,聽趙美娘如今聽從差遣,二人齊心協(xié)力準(zhǔn)備報復(fù),不由得微微一笑:“我有三策?!?/br>
    “請賜教?!?/br>
    “下策是你們整理好李隆基執(zhí)政期間的諸多弊病,用人的諸般不當(dāng),就往武惠妃身上推?!?/br>
    趙麗妃連連點頭,武惠妃是殺太子的元兇。

    王菱卻搖了搖頭:“武氏沒有執(zhí)政,她只能在皇帝耳邊推波助瀾,聽或不聽兩可,終究是李隆基自己拿主意?!?/br>
    “那么中策是你們整理資料,我們轉(zhuǎn)送到唐太宗手里,他會教育不肖子孫?!?/br>
    二人又沉吟了一陣,趙美娘說:“我只想讓他不要忘了我,還要后悔殺太子?!?/br>
    王菱:“我只希望他從死之后,別得一日清閑安寧。他如今有寵妃,有梨園子弟,朝有jian佞,三方哄著他快樂似神仙?!彼豢鞓钒鼑恕?/br>
    郭圣通舔舔嘴唇,又道:“帝鎮(zhèn)內(nèi)外有別,物體能進(jìn),人不能輕易出入。你們窺見鎮(zhèn)中無人時,可以用強(qiáng)弓硬弩射殺他。這是上策,最為舒爽。還有一點,你們對則天皇后只聞其名未見其人,在李隆基一事上,卻可以互為臂助。只要當(dāng)心些,別被她利用了就好?!?/br>
    “我們能靠近那神秘的地方嗎?”

    “閻君素來憐惜弱小,也好看熱鬧。幾次讓廢后和被追封的皇后遷入鎮(zhèn)中。漢武衛(wèi)后如今還能去做生意呢。”

    王菱說:“郭夫人惠我良多,我有心拜在您門下,向您求學(xué),不知能否得您垂青?”郭圣通在地府中是赫赫有名的大商人,有錢,有人,又早早的展露出期待。

    王菱當(dāng)然知道該怎么選,抱團(tuán)總是比落單更強(qiáng)一些。雖然先帝睿宗曾經(jīng)讓人送了一些財物給自己,但那無用。

    郭圣通撫掌微笑:“好啊,隨我來拜見師祖。”

    ……

    閻君們讓智囊團(tuán)去探討這件事的后續(xù)、讓太史臺中選人去人間,做第一手記錄。

    白發(fā)閻君忽然感慨:“我位列閻君將近三千年,坐鎮(zhèn)中樞也有近兩千年。人情的厚薄真是飄忽不定。前段時間心態(tài)不穩(wěn),謀劃的太深太遠(yuǎn),而不是臨機(jī)應(yīng)變,雖然對事有利,對修行卻不利。請師兄來給我講了三天的經(jīng)書才洗脫凡塵?!?/br>
    商量兩位閻君退休之后由誰補(bǔ)位,貓娘子歷經(jīng)磨難,把地府中所有的職務(wù)都兢兢業(yè)業(yè)的干了一遍,已經(jīng)升任都尉,不多時就能回來。愛拔頭發(fā)的閻君現(xiàn)在還在樂滋滋的冒充和尚,倒是和尚玄奘有意前來親身體會地府的法度,現(xiàn)在正在做判官。

    “他有足夠的修行,也不打算就此傳教,或許可以考慮?!?/br>
    “李勣和狄仁杰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入道,兩人活的通透,你們要不要再等等,看誰能替補(bǔ)?”李勣是薄葬,比較窮,但他除了吃rou嗦粉和享受音樂看戲之外,沒有多少必要的開支。狄仁杰不同,文人的開銷總是很大。

    “我看狄仁杰可以,但他和則天皇后的關(guān)系復(fù)雜,情分非淺?!?/br>
    劉莊道:“那不要緊。自古說食君之祿,擔(dān)君之憂,以前他食武周爵祿,又一心為李唐和百姓綢繆,只能如此。如今他食的是地府俸祿。讓他戴上面具掩去真容,就算位列期間也沒關(guān)系,不過唐朝的賢相很多,未必非他不可?!?/br>
    嬴政微微一笑,搖了搖扇子:“謬以。君臣相得可不是用面具能掩去的?!蔽乙姷轿业呐f臣,劉徹見到衛(wèi)青,都是一眼就能認(rèn)出來。還有后來那些皇帝,哪一個不是暗暗相認(rèn),暗暗的幫忙。良臣不是皇帝失勢、不給錢,就立刻割席的混蛋。

    劉莊想起自己多年前見到熟人時,贊同的點點頭。

    “你們兩個可真壞,讓楊堅帶隊監(jiān)察李唐宗室的動向?!薄叭舨蝗绱?,怎么好用李姓宗室和唐朝的大臣呢。離開的人太多了,人才總是不夠用。”以前擔(dān)心這一朝的大臣對下一朝的人施加報復(fù),不能秉公行事,后來發(fā)現(xiàn)能留下的人中大部分沒那么下流。

    “我前兩天還尋思著,人間的皇帝開科舉,能招攬多少當(dāng)下的人才?怎么就夠用呢?后來就想起來了,就無華、有貓、禿子他們四個干的事,擱在人間也就是斥責(zé)幾句。只要把審查官員的標(biāo)準(zhǔn)放低,人手會很充沛。就像咱們這種犯了錯必有懲罰的人,才會覺得人手不夠用?!?/br>
    朱砂痣閻君昏昏欲睡的聽了一會:“狄仁杰和武后是不是關(guān)系曖昧?”

    “嗯?何出此言?”

    坦誠的神仙說:“我撿到一本書,上面還有圖。寫他們二人顛鸞倒鳳,配圖是一個胖老頭和一個胖老太太。叫人去查訪,寫書的、暗中資助出書的人都趁著事發(fā)之前,稍受了一點懲罰就投胎去了?!?/br>
    這群混蛋干正經(jīng)事不行,研究鉆空子的方式倒是頗有一套。

    “哦?你細(xì)說說,怎么可能只受一點懲罰呢?”

    “化整為零啊。

    另一位閻君解釋道:“寫書的人寫完書畫了圖,卻沒有刊發(fā),也沒給別人看,咱們素有規(guī)定,私下里寫這種東西,只要不傳播就不受罰。他投胎去了,囑咐兄弟收斂自己的遺物。

    他兄弟拾到遺物,就要刊印出版,檢查了刻板,在成品出來之前也跑去投胎了,因為還沒開始傳播,判官審核他在地府行徑時,也沒看到這一點。

    等到刊印出來,另一個人得了囑托,沒有翻閱,收買不識字的鬼拿了錢去辦事,把小冊子散的到處都是。因其沒有自己經(jīng)手,去投胎前做審查時,只能看到他心虛,細(xì)究原委只是受叔父囑托,叫人到處送人小冊子。

    抓那幾個文盲盤問時,他們只看得懂圖,不知道上面寫的是什么?!?/br>
    劉莊憤而拍桌:“法網(wǎng)恢恢,這幫人總能窺見縫隙!”我以為地府的制度接近完美,可是這幫人還能找到脫罪的方法。

    這事兒擱在人間呢,就是幾個人完成了一件死罪的事,分別做完一部分然后自殺。可是到了陰間,同樣是永遠(yuǎn)回不來,就覺得輕的多。

    正在聊天期間,忽然聽見一聲龍吟:“嗷~在嗎。我?guī)号团?。?/br>
    閻君們就此散會——本來也不用單獨開會,就是這會等分析結(jié)果。叫最后繼位的閻君迎出門去。迎進(jìn)來一家白衣文士。

    長須如絲絳的老者是為首的龍王,千嬌百媚的龍女挽著丈夫的手,旁邊還有一個年輕矯健的十幾歲少年,好奇的左顧右盼。

    雙方互相見禮。閻君們都道:“恭喜。”

    龍王:“女兒改嫁,老妻產(chǎn)子,可謂兩大喜事?!?/br>
    怕老婆的閻君笑道:“龍妃何談青春與年老,客氣的過了,小心被妻子揪掉胡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