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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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深談 某一天夜里,郭圣通仍是徹夜難眠, 看枕邊人……陰麗華這個女人, 舒舒服服的拆開了長發(fā)隨便一挽, 擱在枕頭邊上,穿著輕薄柔軟的衣裳, 抱著被子睡的別提多香甜。 郭圣通看不下去了,伸手把她推醒:“你睡的還真安穩(wěn)。你怎么睡得著呢?!蹦銈兌鲪鄯蚱尥蝗环蛛x,還能睡的那么香, 難道真是我小心眼? 陰麗華醒了過來, 暈暈乎乎的睜開眼睛看了看, 竹簾外透進星光,天上的銀河閃爍, 月光皎潔, 身邊坐著郭太后, 月光灑在臉上, 照出眉眼如畫,端莊威儀。 她揉了揉眼睛, 禮貌性的坐了起來:“郭太后, 您剛剛說什么?我睡的太實” 郭圣通困擾的看著她, 打量這個年輕的、平靜祥和的絕色美人:“你怎么能睡得著呢?你和他突然分離, 你卻睡得著, 不知道他睡不睡得著。” 陰麗華笑了笑:“我當了七年寡婦,怎么睡不著呢?!?/br> 郭圣通發(fā)了一會呆:“你和劉秀是恩愛夫妻,怎么久別重逢還能繃得???” 陰麗華心說:……是很有恩寵啊, 很快樂,我也感激陛下。 “郭太后以為我該如何?”陰麗華真有點苦惱,你們也太不好哄了,你們定下來要打賭,行唄,倆人意見統(tǒng)一我不用選擇支持誰,這怎么順著你們還不行呀。 “我不明白?!惫ネㄝp輕捏著她的下巴,仔細端詳了一會:“仕宦當作執(zhí)金吾,娶妻當?shù)藐廂惾A。好啊,他是心想事成,你,對他對我就沒有一點怨恨么?” 陰麗華道:“不敢?!?/br> “你跟我說實話,我絕不怪你?!惫ネㄓ殖烈髁艘粫骸澳阏f事到如今,究竟是誰的錯?” 陰麗華把事情捋的很清楚:第一,我什么都沒干,只求自保。 第二,郭氏做皇后的時候也沒害人,私底下掐沒掐陛下,誰也不知道,我讀過書,當皇帝的嘴里哪有幾句真話呢。 第三,我也不敢說這是陛下的錯。 她陷入了沉思中,奮力思考著,盡量放慢語速以便遣詞造句:“太后對我的生平略有所知,不若我來說一說,我的見聞?!?/br> “好?!惫ネ▎枺骸澳闵鷣磉@般沉穩(wěn)么?” 已經(jīng)想不起童年時的事了,恍惚覺得自己小時候不算頑皮,有點不敢,家里雖然在地方上算是豪強,但在亂世之中其實不算什么,只能勉強自保。從小見到父母和嬸嬸總是憂心忡忡,聽著城頭變幻大王旗,怪可怕的。“放在太后您提到的,陛下所說的那句話,說在我十幾歲的時候?!?/br> 陰麗華神色淡然:“陛下有學問,會打仗會用人,可他那句話說的很不恰當。” “怎么?他說到做到。哼、” 陰麗華以手掩面:“那時候我還小,陛下被人提起時,只說是劉演的兄弟。我素來沒有什么名聲,不知道陛下什么時候看到我,隨口說了一句話,到叫我被妯娌姐妹們嘲笑了幾年?!?/br> 多羞恥??!他誰??!我都沒見過,他想當官和我無關,想娶美人也和我無關,你倒是別點名?。〉鹊胶髞韯⒀萜鸨?,劉秀也跟著有了名望,父母就直接斷了議婚的念頭,等著他來提親。沒得選,人家劉氏兄弟極富名望,又是劉氏宗親,又有雄兵十萬,自己家只有七百傾地。 “到了我十九歲成婚……”他大了我十歲呀!成婚三個月,剛熟識起來,又因為戰(zhàn)事各自分離。 之后的事,非但自己沒有辦法,連陰家也沒什么辦法。陰麗華淡笑:“我又能如何,不如順其自然(愛咋咋地)?!闭l生孩子,誰當皇后,這都是命啊。 郭圣通還真沒想到,她以為陰氏的恪守本分,小心謹慎,沒想到是這樣淡然:“你性子好?!?/br> “不敢當?;实坌睦飼r常記掛著呂后之可怕,我也將戚姬做前車之鑒。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誰能想到高祖、宣帝和陛下都能當上皇帝呢?當年我們都以為劉演會稱帝,陛下能封為諸侯王。 進宮之后什么都不做呢,認真侍奉陛下和皇后,我起碼是王太后,兒子以后也是自己有國土的諸侯王。女人總是要嫁人的,妻妾又怎么樣,我若嫁給別人,能給兒子留下那么大一片封國么?” “嗯……”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這話不假,你哪怕當了更始帝、趙漢、成家的皇后,兒子也沒有封國,還要變成俘虜呢。 陰麗華心說:后妃侍奉皇帝,存心討好,是為了讓自己過得好,討好皇后也是一個道理。多傻的后妃才能使勁得罪女主人。 得寵了別得罪皇后,這樣萬一失寵了還得靠皇后呢。歷史上賢后確實是不驕不躁,那可是著名的賢后啊,那個朝代中僅有一個的人。 我生氣的時候就想想,我兒子會被封王,封王哦!代代相傳的國土!還想要啥? “秦末漢初時有一員猛將,我忘了他的名字。他本來也想自己起義,他母親責打他,跟他說你不是帝王之才,不如跟隨別人。如果成功了,就是開國功臣,如果失敗了罪過不在你?!标廂惾A說:“我就是這么想的。我生活的很好,太后待我寬厚,我又兒女成雙,衣食住行無一處不順心,將來兒子的前程光明,這些都是我小時候不敢想的。當年所求的,不過是平安富貴而已?!?/br> 我當年只想嫁一個別死于戰(zhàn)亂的丈夫。至于劉秀的心再誰身上,哈哈,難道我當了皇后,他不寵愛別的妃子嗎?如果他沒當皇帝,只娶了我一個,我得到的、我兒女得到的,回會比現(xiàn)在多嗎?不會呀。 郭圣通坐了半天,發(fā)了一會呆:“你覺得這件事上,我做錯了?還是他做錯了?還是你” 陰麗華真的繃不住了,郭太后現(xiàn)在還糾結(jié)這些有什么意義呢,事已至此,非要問清楚誰對誰錯嗎?這其中哪有對錯。哪怕您受了冤屈,要在地府喊冤,看地府的樣子也不像是要管閑事的。好,哪怕按照亂世中的規(guī)矩,衙門不管事,拿刀來解決問題,您能砍皇帝嗎? “我不敢想這些事,太后,早些睡吧?!?/br> 郭圣通也就默默的躺下繼續(xù)睡覺了。 又過了幾天,又是失眠的一個夜晚。 陰麗華裝睡裝到半夜,實在是睡不著了,坐起來悄悄的探身過去,看郭太后在做什么。郭圣通也在努力平心靜氣的裝睡,猛地一睜眼,將她嚇了一跳。 “你,你沒睡啊?!?/br> “太后,您也沒睡啊?!?/br> 兩人不尷不尬的聊了兩句,郭圣通問:“你真沒和皇帝發(fā)過脾氣?一次都沒有么?” “嗯。真的?!标廂惾A心說,你又有家世,又是皇后,發(fā)脾氣雖然不和禮法,也有所依仗,我沒有。我兒子非嫡非長,娘家又愛惹事靠不住,能當個王太后已經(jīng)好極了。 皇帝和皇后這兩個身份,在禮法上是有規(guī)定的,面對天下人的統(tǒng)一的標準如下:仁愛,寬厚,節(jié)儉,喜怒不形于色。按照禮法,皇帝應該敬重皇后并多和后妃生孩子,皇后應該不以色侍人勤加勸諫,待著沒事給皇帝塞幾個德行的婦女陪伴。哦,按照禮法大臣要忠心愛國不徇私情,更不能謀反。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這一串疊字,其實是說君王要做到君王的標準,要賢明豁達節(jié)儉樸素能識人用人,還得不好色;臣子也應該做到臣子的標準,理應忠貞不二不貪污愛民如子;父親要有個做父親的樣子,應該正直慈愛頂天立地給兒女做表率;兒子就應該聰明好學孝順聽話。 儒家規(guī)定的框架特別好,只要每個人都能做到這個標準,就是太平盛世。不論任何一個人聽見這個理論,這套社會框架,都會覺得真好,的確是真好。就有一個小問題,那就是幾乎誰都做不到。 陰麗華生逢亂世,雖然自己家生活的還算可以,緊張但沒有直面賊兵,可她聽說過很多事:“太后您一定要問對錯么?這不是升堂審案啊。陛下是明君。倘若陛下遇到戚姬,絕不會因為她哭鬧著要更換太子之位,就幫著她胡鬧?!?/br> 先把我自己摘出去再說吧。 郭圣通想了一會,嘆了口氣躺下繼續(xù)睡覺。 陰麗華勸道:“太后,這是……是陛下因呂后而恐懼?!?/br> 郭圣通委委屈屈的嘀咕:“他不該懷疑我?!?/br> 陰麗華想了想,為了自己以后能好好睡覺,湊近她耳邊,極盡輕聲的說:“太后,天下間哪有不多疑的皇帝呢?自始皇帝始,始皇帝疑兒子們要奪權(quán),景帝疑周亞夫圖謀不軌,武帝更是多疑,,等到哀帝時,不知道該說多疑還是輕信,他信了漢德已衰。您這么比一比,咱們陛下很好。” 郭圣通聽完她這番話,想想很有道理:“等十年之后,我自會離開這里,讓你們團圓?!?/br> 鬼魂所謂的睡覺和活人差不多,也是一種沉甸甸的,暈眩的,眼睛一閉再一睜就過去幾個時辰的狀態(tài)。 劉秀現(xiàn)在游蕩在陪葬品的山海之中,他在收拾了兩個月之后,終于發(fā)現(xiàn),不論如何收拾,這地方就是整理不好。其實不是自己不善于收拾東西,這些陪葬品也不是磚頭瓦礫,問題在于東西太多了,不論怎么收拾都是亂糟糟。 氣的他干脆不收拾了,去文帝家蹭住。 沒別的意思,不是景帝不好,景帝現(xiàn)在也住在父親文帝家里,畢竟在這一排皇帝之中,只有文帝有自己的大房子。 漢朝皇帝們雖然在在背后嫌棄他后宮亂糟糟,討厭他通過廟號肆意點評祖先,但是真到了眼前,誰都得跟他客氣,他劉秀平定了天下大亂,他滅了王莽挽回了漢朝天下,又是他保住了宗廟社稷。和這幾件事一比較,其他的事都無足輕重。 劉邦也晃晃悠悠的過來了:“秀兒啊,甭起來磕頭了,咱們犯不上。你干得好。” 劉秀沒打算起來磕頭:“嗯?” 劉邦嘿嘿一笑:“真夸你。能力挽狂瀾你就是個好孩子,我管你后妃鬧成什么樣呢。” 劉欣贊同道:“正是這個道理,你看再做的漢室皇帝,誰的后宮不亂呢?” 所有人都想打他。 劉邦揮了揮手:“無所謂了,之前呂雉帶著她鬧事,我不好勸架,現(xiàn)在總算有時間說話了。說說你大哥劉演究竟是怎么死的,還有你是怎么當上皇帝的?!?/br> 劉秀就一五一十的說了:“大哥豪氣干云,極有威望。我則差一些,只不過是率領幾千人和王莽的十萬大軍交戰(zhàn)?!?/br> 等著眾人:“哇” “哇喔” “天爺” 驚呼了一會。 劉秀又淡淡的、不乏驕傲的說:“雙方安營扎寨時,天降隕石,把王莽的軍營砸的七零八落,呵呵,我只當是僥幸,別人都說是受命于天?!?/br> “哇!” “哎呦呵好家伙” “隕石??!” 受命于天的皇帝陛下顧不得炫耀,很快就提出了兩個問題:“第一,郭圣通究竟想做什么?第二,我這件事做的的確不周全,可是,實在是沒有更周全的辦法了?!?/br> 皇帝們代入他的感情和婚姻生活,想了很久,除了干脆別娶陰麗華/郭圣通之外,的確沒有更好的辦法。 劉邦幽幽的說:“其實還有個法子?!?/br> “哦?高祖請講?!?/br> “這兩個女人,誰先死了,你就立誰的兒子為太子?!边@樣保證另一個不會被殺。 “……” 劉秀:“如果郭圣通沒被廢,她不會過世這么早,萬一是我先駕崩呢?” 劉邦露出一個親切的笑容:“你死都死了,還管那么多干什么。我不知道戚姬要在呂后手里吃苦嗎?我知道呀?!?/br> “您知道還舍得” 劉邦變了臉色:“呸,我哪里舍得了!我只想著她吃點苦不要緊,將來是王太后,誰成想這個蠢女人竟火上澆油,非要提醒呂雉她還有個兒子。她跟在我身邊這么多年,就沒學會勞資如何忍辱負重!唱什么‘子為王母為虜’,嘖。她在朕死后就應該跪在呂雉面前求一條生路,又不是多難的事。” 第60章 開會 申請(蟲) 眼前的桌案上浮現(xiàn)出超長的犯罪史,地毯上跪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鬼。 嬴政正在不愉快的工作中。 這個人的犯罪史繁多復雜, 簡單的來說, 他從兩歲會說話就是開始撒謊, 三歲能跑出門玩,就開始偷東西, 家里什么都不缺,就是覺得好玩。五歲開始欺凌弱小,揍四歲的表弟, 十二歲有了身體反應開始沉迷于調(diào)戲大jiejie小meimei。 二十多歲, 父親給他謀了一個官職, 到一個郡中掌管刑律。然后這廝在短短五年之內(nèi),達到了‘女票’遍全郡的成就。 掌管刑律的人能做很多事, 給他行賄只有一招, 送女人就行, 對顏值沒太大要求, 是按個數(shù)爽。 因為這廝的父親和岳父都很靠譜,他慢悠悠的升到京城, 繼續(xù)當官。直到在皇帝劉莊某一次嚴查中落網(wǎng), 不僅丟官罷職還在監(jiān)獄了待了幾年, 這才結(jié)束了官員的生涯。哦, 他的主要罪名不是‘女票’的太多, 而是貪污受賄和cao縱法律,該判死刑的人活下來了,犯了小錯的犯人被抓來定罪。他所有做過的壞事, 都被顯示在桌案上,以致于嬴政被迫看了他的盜竊和放蕩史。 看的判官十分頭疼,想從道德高度譴責他。 現(xiàn)在沒有王侯將相級別的死鬼,這個鬼就被隨機送到嬴政這兒了。 嬴政被迫一行一行、仔仔細細的看著他都干了那些芝麻蒜皮大小的壞事。既不宏偉,也沒有野心,更不能令人感到義憤填膺。簡直像一個孤獨的家庭主婦面對一地廚房垃圾一樣,簡單、無聊、惡心。 他看了一會,扶額長嘆,這都是什么人渣。 鬼差們坐在旁邊打牌打發(fā)時間,輕輕的放下牌,輕輕的交換籌碼,輕輕的把酥炸蘭花豆數(shù)給對方。 嬴判官壓抑著心中的沖動,沒把這個人扔到無間地獄去,只是按照法律去了另一個地獄——那種身為官員存心制造冤案的人應該下的地獄,冤枉一個人判六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