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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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痛苦啊,痛徹心扉。 劉邦在旁邊冷嘲熱諷:“你看朕怎么說的?你就是死晚了。弗陵啊,你也太挑剔了,上官桀謀反,但你讓皇后生個孩子也行啊。誰生不是生,多生幾個,挑好的立為太子,都一樣?!?/br> 劉弗陵漲紅了臉,吭哧吭哧的說:“我盡力了。”每個月都試,盡力卻沒有成功。不知道是我不行,還是皇后不行…… 劉邦看向劉徹:“行了,別怪孩子,你當(dāng)年也盡力了?!?/br> 你們這群廢物。勞資活得長,生得多,皇后還沒出事??纯茨銈?,死得早的,生不出來的,平白無故弄死皇后的,嘖,一代不如一代。 劉徹覺得祖宗現(xiàn)在有點惡意的針對自己,但不知道是為了什么,他現(xiàn)在也沒心思處理祖宗的小脾氣。坐在地上思考誰會繼位,朕的漢朝將來會如何。 他一想到自己費盡周折,穩(wěn)固的皇權(quán),強(qiáng)勢的軍隊,很有可能覆滅,就覺得很痛苦。 一抬頭就看見對面的秦始皇家,那些沉默的兵馬俑排排站立。不知道嬴政得知秦朝滅亡是什么心情,應(yīng)該很痛苦吧。 劉弗陵覺得很茫然。他和父親雖然常常見面,可是每次見到陛下,都是在極深邃的宮殿中,在威嚴(yán)肅穆的侍從之后,無論是躺著還是坐著,武帝從來沒有放松過,總是繃緊的狀態(tài)。他緊張,他身邊的人比他還緊張?,F(xiàn)在看起來真陌生。 劉盈在旁邊對他招招手:“別想這些事了,你猜我是誰?!?/br> 劉弗陵看他那張臉,一看就是自己親戚,氣質(zhì)也很溫和,更何況旁邊的人都介紹過了:“您是惠帝?” 其他人都看向劉盈,劉邦都震驚了:“你什么時候跑過來的?” 是扶蘇他推過來打探新來的皇帝是什么情況,劉盈笑道:“隨便走走?!?/br> 劉徹雖然和呂后還沒發(fā)生過正面沖突,但他很不喜歡這位高皇后,不論是生前讀家史,還是死后在試圖抓住衛(wèi)子夫的時候,都不喜歡她。把兒子扒拉到身后去,低聲告誡:“他們母子和高祖不合,叛逃出去了?!?/br> 劉弗陵更加好奇,對劉盈作揖,眨眨眼。 劉盈指了指自己的房舍:“我住在哪里,你可以來拜會。地府很無聊,多走動可以打發(fā)時間。” 劉弗陵微微點頭,劉盈很快就離開了。 有心問問自己的母親何在,又有些不敢問,試探道:“瞧見惠帝祖先,我忽然想起來,前后兩位少帝不在這里么?” “不在,沒當(dāng)權(quán)沒治國的不算皇帝。”劉邦冷笑一聲:“閻君倒是很公正?!?/br> 閻君對我們這種能力和命數(shù)異于常人的大丈夫有偏見。不,他沒有偏見,他太清醒太公正了,不敬畏帝王,也不吃我們祭祀的賄賂,只是壓制我們。 又去拜見了祖母、曾祖母、高祖母。去祖母那兒旁敲側(cè)擊問自己的母親怎么不在這里,他沒見過有智慧的女人,就覺得女人都比較愚蠢木訥——霍光替他把美貌有智慧的女人過濾掉了。 薄姬沉穩(wěn)冷靜,竇太后對朝政和皇權(quán)了解和掌握的非常透徹,王娡善于審時度勢仔細(xì)觀察,三個女人是真不知道趙婕妤的下落,但是覺得不對勁。 哄走了劉弗陵,把劉徹抓過來一問。 薄姬怒道:“你怎么能這樣!” 竇漪房既驚又恐:“你,徹兒,你怎么會做出這種事!” 王娡心中一凜,想起韓嫣找回了自己在進(jìn)宮之前生的女兒,心說我殺韓嫣果然不冤,他的確是離間我們母子關(guān)系。 劉徹還覺得自己挺無辜的:“館陶公主養(yǎng)了面首,平陽jiejie改嫁給衛(wèi)青之前就垂青于他,我死的時候趙婕妤還很年輕,倘若她效法秦朝的趙姬,讓弗陵怎么辦?”為了江山永固,死一個后妃算什么呢?大臣都不知道殺了多少。 三位皇后卻覺得心寒,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起來這么陽光的大孫子,居然能對妃妾做出這種事。王娡還是難以置信:“趙姬做了什么令你懷疑的事么?” 劉徹說:“朕懷疑她唆使江充挑動起巫蠱之亂,謀害太子?!?/br> 竇漪房更老成持重,自己死前就覺得這孫子不靠譜:“有真憑實據(jù)么?” “沒有。但是,若不是與后妃勾結(jié),江充為什么要謀害太子?他和太子無冤無仇。” “現(xiàn)在所有人都死了,你問過劉據(jù)么?” “哎?” “你又是什么都不問,在哪里胡亂猜忌!為天子心懷天下,你怎么能這樣多疑!你父親就因為多疑,枉殺了周亞夫,你這樣多疑,殺了多少國之棟梁!” “就是啊。” 劉徹不想惹她生氣,也不想被冤枉:“國之棟梁俯拾皆是……” 所有的文臣武將都想為朕效命,都想當(dāng)官。 他得到朝臣得到的太容易,就不覺得需要珍惜。 三位皇后氣的不搭理他了。 劉弗陵悄悄跑到劉盈那兒去,和他見了面,又被引薦了后院正在研發(fā)機(jī)關(guān)的扶蘇公子。三人稍微聊了幾句,就覺得脾氣契合,相談甚歡,從諸子百家談?wù)摰街螄铰裕痔接懙礁改竼栴}。 “阿娘希望我當(dāng)太子,她不知道以后會發(fā)生什么?!眲⒏チ険u搖頭,流露出與年少天子截然不動的沉靜:“竇太后跟我說,我娘沒來這里。不知道為什么,太后都來了這里,只有李太后和我母親沒來。。。她一定很傷心。你們瞧我這皇帝當(dāng)?shù)?,處處收人掣肘,空有雄心大志,沒能施展抱負(fù)。倒不如大哥當(dāng)皇帝,他少年時開始監(jiān)國,寬厚和藹,我還記得,大哥笑起來很爽朗。和宮中所有人都不同。” 這皇帝當(dāng)?shù)?,也不必藩王尊貴多少,還死了母親,娶了不喜歡的妻子,被逼著守貞,死的還早。 劉盈感慨頗多,給他講了衛(wèi)子夫在地府等了幾年,最后和劉徹小小的吵了一架,被兒子帶走的事。 劉弗陵聽的捂住臉,偷偷拭淚:“母子團(tuán)圓,可喜可賀。嗚……” 扶蘇靜靜的看著小哭包和另一個小哭包抱在一起哭成一團(tuán)。他想起自己的親娘改嫁的很幸福,每年能來看望自己,雖然也為他們悲傷,但沒法感同身受。也不勸人別哭,為了這種事值得哭,就坐在旁邊靜默無顏的注視他們。 劉弗陵擦了擦眼淚:“扶蘇公子,讓你見笑了。” “我以前也哭過?!狈鎏K撒了個謊安慰他:“為人子女的為父母哭泣合情合理。即便是堯舜、老莊那樣的圣人也不能避免。” …… 沒過多久,就知道是誰成了新的皇帝。 劉賀登基時祭天祭地祭祀列祖列宗,向各方報備。 文帝擔(dān)憂的問:“這孩子好么?”他能像朕一樣控制住國家、輕賦稅薄徭役,與民休養(yǎng)生息嗎? 劉徹想了好半天,也沒想出來劉賀的脾氣秉性,含含糊糊:“還行吧?!狈凑菦]選上的。 然后漢朝陣營的五位皇帝和三位皇后就開始探討,接下來的大計劃。 首先判定,婦好王后會為了一點吃食首飾就出賣這兩個大秘密嗎? 是有什么目的嗎? 是聲東擊西,想讓地府烽煙四起?一起起兵互相策應(yīng)?應(yīng)該是。 那么,婦好說的打破壁壘的方式是真的么? 是來騙東西,還是為了烽煙四起相互呼應(yīng)著叛亂?啊呸,起義! 劉徹憋的心里難受,拔劍而起:“試試就知道了?!?/br> 竇漪房呵斥道:“不可沖動!” 劉邦隨手拿骨頭丟他:“坐下!老子當(dāng)年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事兒,你們都沒拜讀過?這種事不能嚷嚷!你知道閻君派誰來盯著咱們嗎?”輕易不要動兵,一旦要動,就必須成功!這次要是失敗了,就沒有以后! 他點了點兒孫們,一陣?yán)湫Γ骸皼]有兵沒有將,拿什么謀反?你別看婦好那么說,在這壁壘四處看看,到處都是荒原曠野!咱們餓不死,閻君大可以把咱們放在八千里大沙漠的正中央,反正不用管食水和交通。萬一打破壁壘之后還沒跑到地府的都城召集舊部就被閻君發(fā)覺——他們的兵將能飛過來——那還干個屁!想來閻君吃了幾虧,不會再傻到派我們的舊臣來抓人?!?/br> 高祖畢竟是開國之人,雖然看起來是個流氓,但是一個普通的流氓難能吸引到那么多能臣勇將呢。 薄姬暗暗點頭,輕聲說道:“即便是韓非,和始皇也沒有君臣之情?!?/br> “不錯。”劉邦點了點他們,撇了撇嘴:“給朕留了貫高,給他留了劉據(jù)。呵呵?!?/br> 接下來探討另一件事,要不要把買來的情報再賣給嬴政呢? 要不要和他聯(lián)合起來,一起去奪取自由? 拿籌碼算一算,嬴政的謀臣勇將又多又好,忠誠正直的也不少,閻君那兒肯定有不少。要不要拉他入伙? 眾人正在探討是否和秦帝結(jié)盟。 天上飄飄悠悠下來一卷素絹,上面寫著劉賀繼位27天,不理朝政,荒yin無道,邃被廢。 集體炸鍋! 掀桌子的、破口大罵的、詛咒的。 有一種最傳統(tǒng)、也最簡單的、婦女們經(jīng)常使用的詛咒方式——用菜刀剁菜板,大聲叫罵對方的名字。劉徹?zé)o意間使用了這種詛咒,他一邊用劍砍木料一邊大罵:“霍光!賊子!” 在旁邊安安靜靜的坐了一會劉弗陵悄悄溜走,找到劉盈,在諸位祖宗之中,唯一能讓他感到親切溫暖的就是惠帝。他說:“我告訴您一件事,您不要告訴其他人?!?/br> 劉盈謹(jǐn)慎的問:“是要謀害扶蘇嗎?” “不是?!?/br> “那,是要偷襲始皇和我娘么?” “也不是。” “那好,那我發(fā)誓絕不告訴別人?!?/br> 劉弗陵小聲說了:“高祖買到了兩個消息,我們或許能得到自由。您要回來幫助高祖么?”我在生前不自由,死后還是不自由,好難過。 劉盈沉吟了好一會:“不。我寧愿呆在這里?!彼?,只有在起事之前回去追隨,才有可能抹去過去對劉邦的不敬。 在這里太后像是溫柔的母親,始皇帝像嚴(yán)肅可靠的尊長,還有一個親切可靠的好朋友,也能和張嫣在一起談笑,偶爾還能賣腐。即便讓我重新回去當(dāng)皇帝,我也不愿意。他反而勸這個小朋友:“富貴險中求,你自己多加保重。” 劉弗陵含淚凝望他:“如果我母親在這里,或許我……算了。我要去搏一搏?!?/br> “且慢?!睆堟倘绻眵劝愠霈F(xiàn)在他身后:“你還有一條路。” “你是?” 劉盈介紹到:“這是我的外甥女?!彼貏e不愿意提起這是自己的妻子。 “原來是孝惠后,弗陵失禮了?!?/br> 張嫣道:“附耳過來?!?/br> 劉弗陵蹲下身聽她低言細(xì)語,先是瞪大眼睛,隨即連連點頭,又面露遲疑之色。 劉盈趕緊把耳朵湊過去。 張嫣后退一步,笑道:“我說完了。未必可信,聽不聽在你?!?/br> 劉弗陵遲疑迷惑的拱手:“多謝孝惠后教誨,弗陵回去再思再想?!庇謱⒂笆郑兔悦院淖唛_了。 “你對他說什么了?” “我起了一卦,他另有出路。平理刑獄、懲治貪腐、輕徭薄賦、與民休息的皇帝都另有出路?!?/br> 劉盈明白了:“他可以自請稱臣,為閻君效命?” 張嫣震驚的瞪大眼睛,訝然:“我想了很久,反復(fù)推演,才想明白這條出路。陛下怎么明白的這樣快?” 劉盈笑道:“我當(dāng)過皇帝,閻君也是陰間的皇帝,自然能懂。” 扶蘇試圖制作能自動上弦和放箭的弩機(jī),失敗了第三百多次,出來溜達(dá)溜達(dá),正聽見他最后一句話。對阿嫣比劃了禁聲的手勢,悄悄接近劉盈背后,猛地抓住他的腰舉高高。 劉盈驚叫:“?。。?!誰啊!放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