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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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夠了,有些賬算不明白,就沒有意義再算,她能留在身邊,別的就不需要計較了。 沈驚衍說到做到,說要彌補十年的缺憾,就要彌補十年的缺憾。時禮在床上待了三天,好幾次都覺得自己要被他弄死了,偶爾也會懷疑他是不是背著她偷吃了什么藥,但每當她涌起這種懷疑,沈驚衍就親自證明自己,搞得她也不敢再懷疑了。 在耗了三天之后,仇恨值降到了3%,而時禮也終于受不了了,抱著被子逃到了另一間屋子,鎖上門便開始補覺,一直從晚上睡到第二天的晚上,足足睡了24個小時。 睡得太久也沒能讓她精神點,反而因為肚子太餓,有種隨時倒地的虛弱感。她醒了之后有氣無力的坐在床上,正猶豫要不要點份外賣的時候,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時禮閉上眼睛裝死,假裝什么都沒聽到。 “小區(qū)在搞美食文化節(jié),樓下擺了上百家小吃攤,你要去走走嗎?”門外傳來沈驚衍的聲音。 時禮心頭一動,默默睜開了眼睛。 半個小時后,兩個人出現(xiàn)在小吃攤里,四周發(fā)散的濃郁香味讓她的肚子咕嚕得更厲害,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搞活動的原因,小區(qū)里很多人都叫了親戚朋友湊熱鬧,導致每個攤位前都有很多人排隊。 沈驚衍沒想到人會這么多,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 “你去歇著吧,我去給你買吃的?!睍r禮了解他,于是把他推到長椅上坐下。 沈驚衍猶豫一瞬:“隨便買點吧,如果沒有喜歡的,我給你點外賣?!?/br> “知道了。”時禮說完,便像只小蝴蝶一樣飛進了人群中。 沈驚衍看著她突然消失,突然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懼感,他想也不想的跟了過去,然而卻再也找不到她了。 “時禮!時禮!”沈驚衍眼底泛紅,瘋了一樣叫她的名字,周圍的人都目露詫異,下意識的往后躲。 “時禮!” “我在我在!”時禮慌慌張張的跑到他面前,看到他眼底的驚慌后愣了一下,趕緊過去抱住他,“我在呢,我給你買吃的去了,沒走遠?!?/br> “我以為……”沈驚衍的話突然說不下去了。 時禮安慰的拍著他的后背:“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不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哪都不去?!?/br> “真的?” “嗯。” 時禮把人好一陣安慰,等他情緒冷靜下來,才無奈的拉著他上樓??催@個形式,就老老實實點外賣吧。 一回到家里,沈驚衍的情緒明顯穩(wěn)定了些,也意識到自己剛才太過失態(tài),他咳了一聲:“感情機制剛剛建立,就是容易失控。” 時禮笑著撲進他懷里,仿佛沒聽出他在找補:“我好愛你的?!?/br> 沈驚衍臉頰微微發(fā)熱:“說這個干什么?” “下次如果看不到我,也要這樣叫我,我只要聽到了,就肯定會找到你。”時禮一臉認真。 沈驚衍定定的看著她:“真的?” “嗯,真的?!睍r禮笑了。 男配仇恨值:1% “……先吃飯吧?!遍T口傳來門鈴聲,沈驚衍心情愉悅的推開她,起身去開了門。 時禮失笑,愈發(fā)覺得有感情的他可愛,等他把飯菜拿過來之后,兩個人一通吃,總算填飽了肚子。 晚上照舊睡在一張床上,沈驚衍在時禮快睡著的時候,小小聲的在她耳邊說:“我也愛你。” 時禮清楚的聽到了他這句話,只可惜太困了,沒能回應他。 她睡得非常沉,沉到周圍的一切化成粉末、手腕上多出第二個花瓣,都完全不知道,等她睜開眼睛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一間茅草屋里。 來到了新世界。 第31章 世界三:權傾朝野的首輔大人 時禮一臉懵逼的看著身上蓋的、硬得像鐵一樣的被子,再看一眼隨便一掃就能看到幾個大窟窿的房頂,好半天才明白過來,自己上個世界的任務已經(jīng)成功了。 她看一眼手腕,果然又多了一片花瓣,雖然心里空落落的,沒有了對男配的感情,但還是嘆息一聲。 早知道任務會在夜里完成,她就不睡覺了,至少可以跟對方好好道個別。 她輕輕搖了搖頭,讓注意力集中在這個世界。打量一眼身上粗麻布制的衣裳,再走去銅鏡前看一眼發(fā)髻,確定自己這次來的是古代小說《癡癡情濃》,一想到她跟這篇文里男配的恩怨,更是忍不住一聲嘆息。 這個故事中的男配,起初是一個非常清廉的官員,因為不愛結(jié)黨營私,得罪了不少人,最后還被陷害被流放,總之過得十分凄慘,而時禮在文中的角色,便是他的結(jié)發(fā)妻子。 男配一生貧苦,早些年沒有功名的時候,時禮便嫁給了他,之后就安心做他背后的女人,幫他cao持打點一切,不讓他被家務所累。他也爭氣,努力考取功名,將她當成人生的支柱,全心全意的愛她依賴她。 ……后來的事情,當然是她這個人生支柱徹底背叛了他。 想到被渣女劇本控制住后的事,時禮忍不住嘆息一聲。在男配被流放后,她便開始收拾行李,打算跟著一起離開,結(jié)果下一秒被渣女劇本控制,拎著包袱去找了一直對她有齷齪想法的砍柴工。 為了不跟著男配去苦寒之地受苦,她拿了家里所有的金銀細軟,求砍柴工帶著她離開,結(jié)果砍柴工雖然好色,但更喜歡銀錢,看到她這么多錢后頓時想獨吞,于是假意帶著她私奔,等跑到一個窮山溝后,便搶走了她所有的銀錢。 之后時禮便脫離了這個世界,所以后續(xù)發(fā)生的事只能由系統(tǒng)輸入她的腦海。通過系統(tǒng)的輸入,她得知自己這個角色,在被搶走銀錢之后,又引來官府抓人,為了活命只能逃到鄉(xiāng)下隱姓埋名,自此貧苦度日,過得比跟著男配時還苦。 而男配在知道她跟人私奔的事后先是不信,冒死也要去找她,幾次被官府的人拿住,最后干脆看管起來,強行往流放地送。最后還是作為他好友的男主前來送他,將之前抓到的砍柴工帶到他面前,他這才相信。 男配心如死灰,只對男主說了一句:“煩請兄臺留他一條命,來日我回京都時親自報復?!?/br> 男主自然答應,后來還幫男配洗清了嫌疑,然而男配性情大變,回到京都后開始頂著一張正直的臉做壞事,一步一步爬到了權力的頂端,最后因為一起舞弊案被男主發(fā)現(xiàn)了真面目,用計給拉下了馬。 至于砍柴工,早在他回到京都的時候,就被他親手弄死了,死之前被活活折磨了十幾日,最后死狀極慘,至于時禮這個角色,文中卻沒有細說結(jié)局,似乎被作者遺忘了一般。 時禮把后續(xù)看了幾遍,每每看到砍柴工受折磨那里的劇情,都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下場,不由得遍體生寒。雖然她走的時候男配還正直善良,對她就像小羊羔一般溫順可愛,可現(xiàn)在的男配已經(jīng)成為凜朝第一jian輔,時禮不覺得他還溫順可愛。 時禮有些頭疼,想不出該怎么面對他,干脆生出了先躲幾個月的心思。結(jié)果剛冒出這個想法,腦海里就出現(xiàn)一行字―― 男配已經(jīng)帶人包圍了此處,再過半個時辰就會來到你門前。 時禮:“……”這么重要的事為什么不早說?! ――你沒問,此事為系統(tǒng)主動提醒。 時禮嘴角抽了抽,懶得跟他計較了,飛快轉(zhuǎn)動腦子思考脫困的辦法,然而想了半天,都想不出讓他饒了自己的理由……誰叫她之前私奔的事已經(jīng)人證物證齊全,她就是想撒個謊也沒辦法了呢。 可反過來一想,當初要私奔的人明明不是她,拿著家中細軟逃走的人也不是她,她現(xiàn)在卻要面對他滔天的恨意……所以她到底造了什么孽,每次都被渣女劇本控制著,將一個個好好的男配都逼得黑化不說,還要自己來收拾爛攤子。 正當她替自己感到委屈時,房外突然傳來轟隆隆的鐵騎聲,時禮愣了愣,意識到男配來了。 第32章 怎么辦怎么辦,現(xiàn)在該怎么辦,想想男配對付砍柴工的那些手段,估計對自己只會更狠,否則也不會找了她這么多年,萬一馬上一見面,就拎刀殺了她,那她不就徹底完蛋了? 時禮焦躁的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最后將目光落在了平時睡的土炕上。這種土炕是石頭和泥壘起來的,里面是空心的,冬天的時候會往里面填柴火,燒起來后整個屋子都暖騰騰的。 現(xiàn)在是夏日,自然用不著燒火,不過藏個人的話,還是挺容易的。時禮心頭一動,扒開堵著的小口往里鉆,胳膊和腦袋剛伸進去,就碰起了一堆草木灰,嗆得她咳嗽連連。 然而此刻也顧不上這些了,時禮咬著牙往里鉆,勉強將整個人塞進去后,又拿石頭將小口堵上,默默祈禱男配不要發(fā)現(xiàn)她。 馬蹄聲將破茅草屋圍起來后,聲音便小了下去,時禮支棱著耳朵聽,只聽到一個男聲說了句什么‘就是這兒’,接著便是大批人下馬的聲響。聽到破門發(fā)出長長的“吱呀――”聲后,時禮緊張的咽了下口水,縮在狹窄的土炕里一動都不敢動。 “大人,正是此處,”一個男聲說完頓了一下,聲音里多出一絲疑惑,“奇怪,我們的探子一直在外守著,不見她從屋里出去,怎么這里突然沒人了?大人,可要小的派兵馬去捉?” 時禮:“……”她就是一個弱小可憐無助的女人罷了,也不至于用兵馬去抓吧。 正當她緊張時,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不用,下去。” “是!”那人立刻扭頭往外走,從外面把門關上了,屋里瞬間只剩下男配一個人……哦,還有土炕里的時禮。 時禮大氣都不敢出,僵硬的側(cè)躺在草木灰中,土炕十分封閉,好在外墻下方還有一個小口,平時用來往外推草木灰,現(xiàn)在能往炕內(nèi)流通些空氣,讓她不至于窒息而死。 土炕外一點聲響都沒有,時禮維持一個姿勢久了,忍不住偷偷翻了個身,變成平躺的樣子,這才舒服許多。她安靜的躺著,目光所及之處都黑咕隆咚的,心底感到越來越壓抑,但也只能默默忍著,順便祈禱男配趕緊離開。 然而外面一點動靜都沒有,完全聽不到男配開門離開的聲音,她只好繼續(xù)等。不知道等了多久,等到她的眼皮越來越重,哪怕是強打精神,也終于忍不住睡了過去。 土炕里面只有一個外墻上的小口有光,本來就不夠明亮,加上炕內(nèi)都快被黑乎乎的草木灰給抹勻了,看起來更加沒什么亮度的感覺。 時禮感覺自己好像睡了很長一段時間,睜開眼睛時入眼是黑乎乎的炕壁,有一瞬間還以為天黑了,看向小口發(fā)現(xiàn)光線還在,才意識到天還亮著,只是看小口照進來的光,明顯沒有她睡之前亮堂了,時禮推測現(xiàn)在是黃昏時候了。 她睡了少說也得兩個多小時了吧……時禮默默將耳朵支棱起來,聽了半天都沒聽到男配的動靜不說,就連那些馬蹄聲都沒了。 難道是他們找了半天沒找到人,所以回去了?時禮眼睛一亮,也顧不上臟了,只管將臉貼在石頭上,仔細聽了半天,確定外頭什么聲音都沒有后,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她小心翼翼的將堵小口的石頭推開,先是伸出兩條胳膊,胳膊肘按在地上用力一拉,腦袋和肩膀就跟著鉆出去了。 出口到底不大,她也不好用力,上半身出去后休息一下,這才繼續(xù)往外走,最后費力的一點一點往外挪,尤其到了胯骨的位置,她蹭了好幾下才勉強出去。只是鉆出來這個動作,她就出了一身汗,脫力一般倚著土炕坐下,然后一抬頭,對上一雙熟悉的眼睛。 男配仇恨值:100% 茅草屋里突然沉默下來,不知過了多久,時禮咽了下口水,默默捂住了臉。 ……她什么都沒看到她什么都沒看到,一切都只是錯覺。時禮越是嘟囔,雙腿就越是打顫。古言小說可不比現(xiàn)代,做什么都有法律約束,像她這種賤民,在男配這樣位高權重的人跟前不過是一只螞蟻,他想碾死她甚至不用找理由。 難道她注定命喪第一?時禮內(nèi)心哀嚎一聲,雙腿顫得更加厲害,然而她掩耳盜鈴般坐了很久,都沒聽到男配的動靜,她猶豫一瞬,默默將手指張開些,從指縫里往外看。 起初看到的,是他腳上的流云描金靴,靴子做工精細,雖然沒什么裝飾,卻依然能看得出用料不菲。再往上看,是絳紫寬袖袍子,腰間一封玉扣腰帶,將腰線勾勒清晰,衣衫上依然沒有過多花色,可襯上他那張過于清俊的臉,便顯得貴不可言起來。 她當初被迫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男配還處于落魄時期,身上穿的最多的,就是她繡工不怎么樣的粗麻長袍,而且每件衣裳上都不可避免的出現(xiàn)補丁。 那個時候的他雖然已經(jīng)貴為朝廷命官,但還是更像一個書生,如今的他氣質(zhì)大變,哪怕什么都不說,也透著上位者的威壓,跟這個茅草屋顯得格格不入。 再看自己……時禮低頭看一眼臟兮兮的手,決定還是不要再看了,太糟心了,她怎么每次都這么慘,下次能不能換男配慘一點,她更厲害點啊。時禮哪怕身處風暴中,還是忍不住吐槽一句。 “多年未見,夫人打算就這么一直坐著?” 時禮指尖一顫,訕訕的看向他的眼睛:“夫……沈大人?!?/br> 沈驚衍起身朝她走來,流云靴停在她面前后,他屈膝蹲下,捏住了時禮的下頜:“夫人以前都是喚我夫君的,怎么現(xiàn)在突然生分了?” “……沈、沈大人是朝廷命官,草民不敢高攀?!睍r禮緊張得說話都開始打顫了,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就把自己拖出去砍了。 男配仇恨值:110% ……她連關系都沒敢攀,怎么還是引起反感了。時禮欲哭無淚,眼角泛紅的看著沈驚衍。 還是那樣熟悉的臉,只是如今的沈驚衍,雖然眉眼都透著一分和氣,但內(nèi)里卻早已經(jīng)黑透了,他的這分和氣,只不過是久居官場用來藏拙的手段而已。 時禮咽了下口水,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沈驚衍的指尖微涼,捏著她的下頜把她仔細打量了一遍,慢條斯理的掏出錦帕,開始在她臉上擦拭,只擦了幾下白色的錦帕便烏黑一片了。他卻好像絲毫不嫌臟,只是不緊不慢的幫她擦臉。 時禮的喉嚨動了動,一點也不敢動,只能硬挺挺的坐在那里任由他動作。片刻之后,沈驚衍看著她勉強干凈些的臉,滿足的喟嘆一聲:“原本以為夫人苦居這種茅草屋,一定是受了苦,沒想到五年了依然美貌,反倒是我,比往日老了許多?!?/br> 時禮的目光不受控制的瞟到他的頭發(fā)上,看到被發(fā)冠束得整整齊齊的黑發(fā)里,偶爾會冒出兩根銀絲,眼角也有一絲不明顯的細紋,顯然是之前受了不少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