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他語氣冷漠,態(tài)度轉(zhuǎn)變的有些快:“拿走,礙眼。” 也不知道這話是說給誰聽的。 空姐有點尷尬,卻還是保持著職業(yè)性的笑容,盡可能的滿足vip客戶的需求。 不清楚他的情緒為何突然轉(zhuǎn)變的這么快,林望書也不太想去清楚。 神情專注的看著書。 飛機降落在嶺東機場,從vip通道離開,機場外已經(jīng)有人等在那了。 黑色的賓利后還跟了兩輛奔馳。 幾個西裝革履的彪形大漢站在車旁等著,林望書只認得倚著賓利車身站著的蔣苑。 看到江叢羨出來了,他站直身子過來,語氣恭敬:“陳二公子生辰,讓您一定過去,光是電話里就催了好幾遍,我也不敢擅自替您應(yīng)下?!?/br> 江叢羨把扯松的領(lǐng)帶整理好,恢復(fù)了往日的一絲不茍:“去吧,他家老頭子還有點用處?!?/br> 陳二就是個圈子里常見的紈绔,花天酒地,無所事事。江叢羨從不把這種人放在眼里。 他家真正管事的是他家老爺子。 蔣苑拉開車門,安靜的等在一旁。 上車前江叢羨停頓片刻,看了眼身后的林望書。 她正抱著書,不知道應(yīng)該上哪輛車。 江叢羨明顯有工作要忙,肯定顧不上她。 他收回視線:“送她回學(xué)校吧,本來成績就差,還敢翹課?!?/br> 林望書秀眉微蹙:“我有請假?!?/br> 他挑眉,淡道:“還說不得了。” 林望書不想再理他,徑直走到后面的奧迪車旁,開了車門坐進去。 司機也不敢貿(mào)然開車,將詢問的眼神移向江叢羨。 后者點了點頭,他才踩著油門倒車離開。 雖然請了兩天假,但林望書的確也該多把時間放在練習(xí)上了。 她抱著琴譜去琴房,走廊上的幾個女生正議論著最近聽到的八卦。 “聽說陳素敏也參加了這次的選拔?!?/br> “啊,那我們豈不是沒勝算了?” “本來就沒多少勝算,林望書好像也報名了,這下有好戲看嘍,看看這兩個西洋樂的才女哪個更勝一籌?!?/br> 陳素敏和林望書都是西洋樂專業(yè)的,學(xué)的也都是大提琴。 兩人因為外形過分優(yōu)越,經(jīng)常被放在一起議論。 學(xué)校的論壇里甚至還有她們的對比貼。 關(guān)于長相和身材還有性格,方方面面,格外具體。 嬌氣小姐和清冷美人,似乎各有特點。 那個帖子都給堆蓋出兩萬多樓了,還是沒有分出個勝負來。 這次的選拔賽,眾人的目光似乎都放在了她們身上。 就等著看誰勝出了。 正議論的幾個女生看到旁邊走過去的林望書,彼此交換了下視線,快步走開了。 林望書對于那些話充耳不聞,只是腳步逐漸放慢。 陳素敏,如果她也報名的話,她的勝算就會更小一點。 “林望書!”男人中氣十足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一點雀躍。 徐景陽跑過來,手上還拿著一個精致的盒子,他小心翼翼的護著。 直到跑到她身邊了,才喘著氣停下來,“我聽你們教授說,你感冒了,沒事吧?” 感冒不過是她為了請假找的一個借口而已。 她微抿了唇,點了點頭:“好多了?!?/br> 徐景陽松了口氣:“嚇死我了,我看你今天都沒來還以為感冒加重了呢?!?/br> 他把手里的盒子遞給她,“給你買的?!?/br> 林望書沒接:“什么?” “蛋糕,我問過尋雅了,她說你最喜歡吃的就是這家了。” “謝謝,不過我最近在減肥?!?/br> 她禮貌的拒絕了他的好意,繼續(xù)往前走。 徐景陽跟在她身旁:“我聽說你月底要參加一個選拔?” 林望書點點頭。 他東扯西拉的說了很多有的沒的:“那天我正好沒課耶,禮堂好像離的挺近,走過去十分鐘就到了?!?/br> 他說這話時,時刻觀察著林望書的表情。 “那個……”他猶豫的撓了撓頭,還是小心翼翼的問出了口,“我可以去看嗎?” 林望書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問自己:“選拔那天本來就是公開的,你想去的話當然可以?!?/br> 徐景陽開心的嘴角的咧嘴笑,露出兩排大白牙:“那我到時候去給你加油。” 林望書禮貌的道了聲謝,走到琴房門口時,她頓下腳步:“我到了?!?/br> 徐景陽笑道:“我看著你進去?!?/br>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林望書沒有再理會他,開門進去。 然后動作極輕的把門關(guān)上。 徐景陽站在窗戶旁看了一會,她把琴譜放下,手臂抬高,將長發(fā)隨意綁成馬尾。 露出白皙纖細的天鵝頸。 她演奏的曲子徐景陽沒聽過,他對音樂沒什么涉獵。 但是很好聽。 微風(fēng)將白色的窗簾吹的晃動,暖陽沿著縫隙滲進去,她周身都像是鍍了一層光。 像誤入凡塵的仙女一樣。 陳旬電話打了十幾通,蔣苑就是個公事公辦的機器人,來來回回都是那么一句話。 “待先生下飛機了,我再給您答復(fù)?!?/br> 懷里的女人都索然無味了,他就跟塊望夫石一樣,站在露臺,盯著酒店大門外的車來車往。 江叢羨不來就太沒意思了。 外人眼中不可一世的陳二公子,實則是江叢羨的一條舔狗,說出去怕是會讓人笑掉大牙。 賓利車內(nèi),江叢羨長腿交疊,看著筆記本上這一季度的財務(wù)報表。 蔣苑在前面開著車,一邊說著:“方才陳二公子打來電話,聽他話里的意思,陳老爺子好像有意讓你成為陳家女婿?!?/br> 江叢羨將筆記本合上,隨手放在一旁,不太感興趣的問了一句:“陳家女婿?” 蔣苑點了點頭:“您見過的,之前在江北慈善拍賣晚會上,與您打過招呼的陳素敏,您還夸過她眼睛好看。” 這幾日的舟車勞頓,江叢羨平靜的眼底也稍微浮現(xiàn)一抹倦色。 他抬手按了按眉骨:“不記得了。” 哪怕的確有說過這種話,也并不意外。 生意場上總得說些漂亮的奉承話,夸男人事業(yè)有成,夸女人長的漂亮。 來來回回也就這點套路。 拉攏人心嘛。 他有野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lǐng)與生俱來。 那點自命不凡的清高對他來說一文不值。 車子勻速行駛,停在了酒店樓下。 陳旬通過窗戶看見了,連忙讓小弟下去迎接。 江叢羨才剛從車上下來,就瞧見那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排排站著,低頭和他鞠躬。 場面頗為滑稽。 他看了蔣苑一眼,后者搖頭,示意他也不知道這是怎么一個狀況。 陳旬爽朗的笑聲從里面?zhèn)鱽恚骸傲w哥,你看我這陣仗可以嗎,酷不酷?” 男人眼底一閃而過的輕蔑,卻不過片刻而已。 臉上仍舊掛著淡笑,溫和的點頭:“不錯?!?/br> 他的話對陳旬來說顯然很受用。 上個月他在夜店喝酒,和人起了點沖突,那人也是有點勢力的,帶了幾個人,手上還都拿了家伙。 如果不是江叢羨的人恰好路過,恐怕他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躺著。 從此以后,那個不可一世的陳二公子,便有了仰慕對象。 一路將人帶到宴廳,他喋喋不休的講著自己最近的英勇事跡。 不過就是在夜店里把別人都給喝趴了,自己卻還站得穩(wěn),或者是跟好朋友搶女人搶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