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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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長史神色淡淡的笑兩聲,“本官傳臚出身,我要是傻,你這沒功名的是什么?”與晉世子道,“朱姑娘的父親是陛下明旨嘉獎過的,要是你們撕扯不清,我送你們到宗人府去,讓楚世子他老人家給判判?!?/br> “不勞你一介皇子府長史cao心!”晉世子冷哼一聲,轉(zhuǎn)身離去。 朱閱氣得臉色鐵青,上前跟杜長史道謝,杜長史看她衣袖似被拉扯過,想也難怪朱閱翻臉,這丫頭本就辣辣的。杜長史示意,“上車吧,我送你家去?!?/br> 朱閱這事十分氣惱,自打去歲出了父孝,來她家說媒的媒人簡直能把門檻踏平。朱閱沒婚嫁的心,便都婉拒了。 今年自打她小叔中了進(jìn)士,說門的檔次倒是上去了,有許多書香門第也開始打聽她,朱閱也沒應(yīng)。麻煩的就是這些豪門宗室,藍(lán)公府的三老爺想娶她做續(xù)弦,這事雖有些麻煩,朱閱不愿,估計(jì)藍(lán)公府也沒大相中她,便過去了。如今不知哪里來的這么個(gè)不知天高地厚的晉王世子,必要納她作妾,把朱閱氣的不輕。 朱家不愿,倘是明理的,自不會糾纏。這晉王世子不一樣,親自上手?jǐn)r朱閱的馬車還敢動手動腳,嘴里不干不凈,終于把朱閱惹火了。 朱閱回家換身衣服,出來跟杜長史說話,杜長史與朱閱認(rèn)識好幾年,杜長史倒是勸她,“你也老大不小,還是說個(gè)婆家,等嫁人了,就沒這些煩事了。” 朱閱原把晉世子的事壓了下去,結(jié)果,杜長史提到她的親事,朱閱不禁心煩,“要是有好的,我早嫁了。這不沒好的么!” 杜長史雖然在他哥跟前是死都不肯認(rèn)輸?shù)?,但對女孩子一向好性情,心下覺著好笑,問朱閱,“那什么樣是好的,你說說看,趁我在帝都,倘有合適的我介紹給你?!?/br> 東穆民風(fēng)一向開放,先時(shí)還有王妃改嫁的事,故而對男女之事,大家并不諱言。像穆惜今那種,我就是想跟著三嬸子去謀個(gè)前程,野心坦誠的說出來都不算啥。再加上朱家商賈之家,也沒那么多講究。 朱閱道,“起碼得我看著順眼吧?!?/br> “啥樣的你瞧著順眼?!倍砰L史不自覺打量朱家這園子,花草奇石恰到好處,微風(fēng)起時(shí),有淡淡花香裊裊而來,端起茶盞呷口茶,盞是用久的老瓷,古典雅致。朱家雖是商賈也是幾代經(jīng)商,家資富足,又是皇商,難怪會引得些有名無實(shí)或是貪鄙之人眼紅。 朱閱看杜長史一眼,沒說話。 杜長史多么明敏的性子,立刻來了精神,打聽,“你真有相中之人?誰?。课艺J(rèn)不認(rèn)識?倘我認(rèn)識,我?guī)湍闳フf說?!比缓螅值?,“咱們可不是外人,你時(shí)常出入皇子府,是娘娘身邊的得力之人,我在殿下身邊輔佐,在鄴城時(shí),你助我頗多。說來,我長你幾歲,你也別害羞,喚我一聲兄長也是使得的?!?/br> 朱閱心煩,“沒什么。說了也白說,我是配不上人家的?!?/br> “我不信,除非皇子貴胄,要不憑阿閱你這相貌人才,只有人配不上你,哪兒有你配不上人的?”杜長史覺著朱閱挺好,雖然不似他大嫂那樣賢惠,但也很能干,就是有點(diǎn)辣辣的,也很可愛。 朱閱橫他一眼,“你怎么叫我名字啊?” “咱們都這么熟了,我叫你閱meimei,你叫我杜哥哥。”杜長史心說,倒跟他家殿下和娘娘似的,一個(gè)三哥一個(gè)玉華meimei……呃,杜長史悄悄瞥朱閱一眼,可不能跟這丫頭說,不然要吃耳光了。 杜長史還挺愛打聽,“到底誰啊?你要當(dāng)我是你哥,就跟我說說!我也幫你參祥參祥?!敝扉唶@口氣,低頭喝口茶。 “你真是有心儀的人了?”杜長史問,“到底哪個(gè)?我認(rèn)不認(rèn)得?快跟我說說?!?/br> 朱閱看著杜長史,“你。” 杜長史一雙鳳眼瞪圓,就見朱閱望著他的雙眼,“我心儀的人,是你。” 朱閱起身,風(fēng)中負(fù)手而立,夏風(fēng)拂過她的額發(fā),露出光潔額頭。她道,“原本我非常討厭那些看不起女子的男人,你時(shí)常大放厥詞,什么女子就該在家相夫教子之類的屁話,我還在娘娘跟前說過你的壞話。娘娘說你當(dāng)差很用心,才干出眾。我也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注意到你的,大概是那次你在街上遇刺,揮劍而戰(zhàn)的樣子英武極了?!?/br> “很奇怪吧。我家商賈出身,我竟敢心儀你這樣的人物,聽說你退了的那門親事都是正經(jīng)官宦人家的小姐。可我就是心儀你,在鄴城時(shí),我是聽說你留在鄴城,才會留下,想或者有什么能幫上你的地方?!敝扉喌?,“我心儀的人,就是你?!?/br> 朱閱眼眶微紅,“我怎么會心儀你,天塹之別。” 第267章 日落西斜, 門房遠(yuǎn)遠(yuǎn)跑上前,幫大老爺牽住馬,杜尚書的腳剛落地, 就聽門房回稟, “二老爺回來了, 剛還問大老爺何時(shí)回哪?!?/br> 杜尚書眼皮猛的一跳,他按了按眼皮,落衙前就時(shí)不時(shí)的蹦一下,他就覺著可能有事, 果然有事。杜尚書闊步回房, 剛進(jìn)院兒就聽到屋里傳來的熱鬧笑聲,挑簾子進(jìn)去, 就見一屋子兒女不知說什么都在笑, 杜長史坐在大嫂子身邊兒笑的最歡。 杜尚書剛要問有什么喜事這么高興, 杜長史見他哥回來立刻跳下炕, 握住他哥的手,一臉熱切期盼,“哥你可回來了,我有件特別要緊的事跟你商量!” “可是把你給盼回來了?!倍糯筇Φ?,“阿鋒等你好一會兒了?!?/br> “什么事這么要緊?”杜尚書坐在杜長史騰出的炕沿,女兒杜姑娘孝順體貼的的端上茶。 杜長史伸手截過那茶,一手去挽他哥的胳膊, “我給哥你端著茶, 咱們?nèi)空f。” “去吧去吧。”杜大太太笑與丈夫道, “我都問他好幾回, 都不說,要等你回來先跟你商量。” 杜尚書也猜不出有這樣要緊的事, 不過,還是被弟弟連拖帶拽央求著去了書房,杜姑娘還說,“真不知什么事這樣急,看小叔那樣,片刻都等不得的?!?/br> 杜大太太笑,“那必是急事。把上回你小叔拿回來的老紹黃提前燙上,晚上吃正好?!?/br> 杜姑娘應(yīng)一聲,到廚下去看晚飯了。 一到書房,杜長史先服侍他哥在臨窗讀書的小炕上坐了,再殷勤備致的將茶放到他哥手上,“哥,你喝茶吧。” 杜尚書這茶就有些喝不下去,他上下打量弟弟一眼,自來就是闖了禍就格外會巴結(jié)。禍闖的越大,越是體貼的不得了。 杜尚書把茶放一畔,問他,“到底什么事?” 平時(shí)有什么事,杜長史都是大大方方的說,這回不知怎地,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垂著眼睛,揉捏著腰間玉佩,想到這穗子還是阿閱meimei在鄴城時(shí)給我打的。那是他賑災(zāi)的時(shí)候,地方窮,什么樣的人都有,叫人撞一下,就把玉佩扯了下來。杜長史的武功自不會叫個(gè)小賊搶了東西,把玉佩奪回來,上頭的穗子有些臟污,他就不愿意帶了。 他出門都是帶小廝,挽月旁的事都成,打穗子就不會了。 朱閱知道后要了這玉佩去,說是讓丫環(huán)給他換個(gè)新的,杜長史也沒留意,如今想想,阿閱meimei這樣心儀我,肯定是她親手打的啊。 杜尚書看他突然扭捏起來,立刻心生不好,問,“女人的事?” 杜長史臉頰有些燙,點(diǎn)點(diǎn)頭。 杜尚書眼皮猛的又跳一下,試探的問,“你在外不檢點(diǎn)了?還是有人了?” 杜長史瞪他哥,“想哪去了!我是那樣人么?” 杜尚書道,“你表現(xiàn)的就像那樣!臉紅什么!到底怎么了?” 杜長史唇角翹啊翹,有些得意又有些羞澀,“有個(gè)姑娘,今兒跟我說,特別心儀我?!?/br> 杜尚書還等著下言,結(jié)果,沒了! 杜尚書不死心的問,“就這樣?” “是啊。還要怎樣啊!”杜長史輕咳一聲,站起身,“我一時(shí)驚呆住了,可看她的樣子,是特別心儀我。我以前也沒遇到這樣的難題,大嫂子是婦道人家,也不懂這個(gè),我就想問問大哥,你覺著怎么樣?” 我都不知道這姑娘是誰?我能覺著怎么樣! 好在不是偷摸置外室抑或沉迷女色之事,杜尚書雖覺著主動跟男子示好的女子有些太過外向,畢竟弟弟立刻就找他回家商量了。杜尚書耐下性子問,“是個(gè)什么樣的女子?家住哪里?” “就是我們娘娘身邊很得用的朱姑娘,朱閱,她爹是有名的皇商,朱景。哥你知道吧?” 杜尚書松口氣,門第雖低,也是個(gè)正經(jīng)門第。 杜長史不用他哥問,就嘩嘩的往外倒,“上回一起跟著殿下賑災(zāi),她聯(lián)絡(luò)了好些糧商跟著一起去的,在鄴城時(shí)還幫我不少忙。我沒往那上頭想,她今天跟我一說,我才知道,哎,原來她早就心儀我?!?/br> 杜長史翹著唇角,“其實(shí)哥你也不一定能明白我的心吧?你成天板著個(gè)臉,跟大嫂是媒妁之言才成的親,你怎么能明白被一個(gè)好姑娘全心仰慕的感覺呢?” 杜尚書就想給他兩巴掌。 杜尚書道,“是啊,仰慕你的人也不只朱姑娘一個(gè)吧?你怎么單找我商量她的事?” 杜長史感慨,“仰慕我的人是很多,可多是沖著咱家的門第大哥你的官位要不就是我的功名來的。原本這也沒什么,可那些小姐們看著都一個(gè)模子刻出來的,說起來就是琴棋書畫無所不精,要不就是嫻雅大方端莊沉靜,娶李家跟娶張家的有什么不同啊?!?/br> 杜尚書問,“看來朱家的不同?” “有點(diǎn)辣辣的。走路像風(fēng)似的,說話特帶勁。”杜長史悄悄跟他哥說,“以前還在娘娘面前說過我的壞話,后來被我的風(fēng)采所折服。悄悄喜歡我一年多了?!?/br> 杜尚書看他這一臉竊喜,心說,你這發(fā)情期到的可真是有點(diǎn)晚。杜尚書道,“那你打算怎么著?” “我也不知道?!倍砰L史說,“我這就要跟殿下去北疆,她要留在帝都打理家業(yè)。突然間跟我表白心意,我這一點(diǎn)準(zhǔn)備都沒有。” “要不你再想想,這姑娘是個(gè)正經(jīng)人家的姑娘,門第有些低,也可入目。你要實(shí)在喜歡,這也沒什么??赡闳粢蛩惚戆仔囊?,就要娶她,未免輕率。倘再有一個(gè)家世不錯(cuò)的姑娘也心儀于你,你怎么辦?兩個(gè)都娶?”杜尚書問。 “我認(rèn)識的姑娘里,除了阿閱meimei,也沒人跟我表白過心意啊?!倍砰L史道,“再說,我覺著她不錯(cuò),是真的真心,才來跟大哥商量的??偛荒苷l跟我說喜歡我,我就跟誰在一處啊。” “人家是真心,你呢?” “說了我也覺著她不錯(cuò)啊。” 杜尚書想了想,“到底是終身大事,你這眼瞅就要去北疆,要不你們彼此再相處一段時(shí)間?過個(gè)二三年,倘對彼此的心沒變,再議親不遲。這樣你也能想明白,不然,現(xiàn)在成親有些急促了?!?/br> 杜長史用力點(diǎn)頭,“我也這么想。我與殿下去北疆總有些風(fēng)險(xiǎn),倘有個(gè)好歹,豈不拖累了她?!?/br> 杜尚書看他弟倒真是對這女子有幾分真心,好笑道,“你以前不是說喜歡女子溫柔賢淑么,聽著這姑娘不像溫柔賢淑的樣子?” “我原是想著女子像大嫂這樣最好,相夫教子,溫柔如水,我也是認(rèn)識阿閱meimei后才覺著,辣辣的也挺好?!倍砰L史偷笑,“大哥你不反對,我就去跟阿閱meimei說了?!?/br> “把事情說明白,現(xiàn)在不宜成親的緣故,別讓人家姑娘誤會多想。雖要等兩年,可若彼此真心,也是值得的。再有,倘你有變心之意,立刻來信,不能誤了人家青春。咱家可不是玩弄女子心意,那樣的輕薄人家?!?/br> “哥你想哪兒去了,我這上頭最像大哥,認(rèn)準(zhǔn)一個(gè)就是一輩子的?!倍砰L史笑道。 “以后就是大人了,凡事更加穩(wěn)重才好?!?/br> “知道知道?!?/br> 杜尚書也沒看出他弟弟有更加穩(wěn)重來,反正添這一層牽掛,以后在北疆拼搏會更珍重己身。至于這位朱姑娘,少不得打聽一二,縱不大溫馴,人品無瑕也便使得。杜尚書記得朱景之弟朱晚,二榜第十名,也算小有才名了。 杜長史心下喜悅,晚上跟大哥侄子一起吃了不少酒便歇在了尚書府。待第二日,他又跟穆安之悄悄說了一回阿閱meimei對他表白心意的事,穆安之有些意外,“先前倒沒聽你說過。” “先前我也不知道啊,阿閱meimei是昨兒才同我說的?!倍砰L史道,“殿下,你覺著我們這事如何?”穆安之笑,“朱姑娘做事麻俐,是個(gè)要強(qiáng)的性子。你是我的人,我自然是站你這邊,你喜歡他么?” 杜長史眼睛彎成個(gè)月牙,神秘兮兮的跟穆安之說,“阿閱meimei喜歡我呀,特別喜歡。生怕我不喜她,還哭了呢。” 穆安之驚訝,“朱姑娘那么要強(qiáng)的人,真哭了?” 杜長史點(diǎn)頭,“她擔(dān)心配不上我。其實(shí)是她多想,我何時(shí)是拘泥門第之人。只要是清白之家,兩情相悅,便是好親事?!?/br> “哎呀,那樣剛強(qiáng)烈性的女子,看來是真的心儀你?!?/br> “那當(dāng)然了?!薄耙粋€(gè)姑娘家,且又是她那樣的性情,倘不是特別心儀于你,斷然不會開口??伤热徽f了,你們平日里也認(rèn)識,你得給人家個(gè)答復(fù),也不枉人家喜歡你一場?!迸⒆恿鲙椎窝蹨I不算什么,但如朱閱那種族老爭財(cái)產(chǎn)都要把官司打到大理寺的性情,這個(gè)女子的眼淚是值得鄭重對待的。 “我哥說,眼下我要隨殿下去北疆,辦親事有些倉促。讓我們先相處兩年,彼此心意不變,再辦親事不遲。” 這都稟過家長了!穆安之好笑,“我看你也挺喜歡朱姑娘!” 杜長史笑,“阿閱meimei都那樣喜歡我了,我知道她是個(gè)好姑娘,她說心儀于我,我心里是歡喜的。再說,她是個(gè)好人家的姑娘,我總要先跟家里說一聲,不然豈不是私相授受?!?/br> “咱們這一去北疆,你們要如何相處?” “可以寫信啊?!倍砰L史道,“若兩三年不得見,她待我的心仍如現(xiàn)在,我每想到她時(shí)仍是歡喜的,可見我們是彼此有情,便可議親了。倘有一方變了心意,也可說明緣故,男婚女嫁不相干擾?!?/br> 朱閱過府給皇子妃娘娘請安,先奉上禮物,李玉華看了看匣中銀票,估量了一下厚度,合上放在手畔,“你這太客氣了。原想你和嚴(yán)大姐若有意,咱們一同去北疆,憑你們的才學(xué),必有重用之處?!?/br> 朱閱道,“帝都這里必要留幾個(gè)妥當(dāng)人,我在這里,北疆那邊兒的糧食一定不會出問題?!?/br> 李玉華也明白朱閱留在帝都的好處,糧草是大事,朱家世代供應(yīng)北疆軍的糧草,有朱閱坐守,北疆糧草便得安穩(wěn)。 這個(gè)話題有些嚴(yán)肅,李玉華瞅著她笑,“有件事我非得親口問你不可?!本桶阎扉喼幸舛砰L史的事說了。 朱閱的臉登時(shí)便紅了,“娘娘怎么知道?” “殿下跟我說的?!?/br> 朱閱有些惱,小聲道,“定是那輕狂家伙說出去的。我也不過話趕話才說出去,他怎么還到處說,傳的滿城風(fēng)雨,豈不壞我名聲?!?/br> “要真是壞你名聲,杜長史如何會到處說。沒跟旁人講,就是同殿下說,殿下說這是喜事,讓我先給你道聲喜?!薄斑@有什么喜的。心儀杜大人的女孩子,沒一千也有八百,我聽說打他少年時(shí)就不停的有媒人給他說親,多少豪門權(quán)貴都相中他。我家門第配不上他不說,就是杜大人自己也沒看上我。”既是娘娘殿下都知道了,朱閱也沒害羞不認(r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