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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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刀客殺手如此厲害,杜長史不敢有半點分心,也不能有半點分心! 突然間,破空一箭,如陰詭的毒蛇,又似暗伏的獵隼,流星閃電般釘向杜長史! 宋平安大怒,怒吼一聲,“追風!”腰間長鞭飛卷,鞭稍如影隨形追上這一箭! 杜長史卻是感覺到身后偷襲,一時分神,刀客一刀斬向杜長史胸前。杜長史疾步后退,刀客這一道迅如霹靂,刀鋒切透衣衫,杜長史前胸血光迸裂,染透衣衫。 杜長史狂吼一聲,一劍斜出,劍勢之盛,刀客也不得不抽刀避退。 杜長史低頭噴出一口血,顯然已是強弩之末的苦撐。 杜長史噴出的血尚未著地,第二箭迅疾而至!宋平安一把將杜長史拉開,擋在身后,鐵箭如刀沒豆腐般整支箭沒入地面! 刀客猛然拔地而起,當頭一刀斬下! 這開山裂石的一刀! 這殺意縱橫的一刀! 這避無可避的一刀! 杜長史手中長鞭被一斬而斷,刀客一腳將宋平安踢飛,一刀斬向杜長史! 同時,第三箭掠影而來!直逼杜長史命門! 杜長史渾身是傷,此刻大腦卻是無比清醒,不禁想道,這些人殺應(yīng)該是殺宋平安,為什么都對著老子來呢? 未及多想,宋平安已是閃身而至,牢牢的擋在杜長史面前。 杜長史聽到兩聲利刃穿透身體的聲音,宋平安唇角緩緩地溢出一縷鮮血,就聽宋平安說,“我妻兒,拜托了?!?/br> 然后,更多的濃稠的鮮血從宋平安的嘴中溢出,杜長史托不住宋平安,兩個人一起倒地。 杜長史悶哼一聲,忙忙去看宋平安身上的傷。后背衣衫已被鮮血浸透,一支鐵箭透胸而過! 更多的血從宋平安的身體流出。 杜長史握住宋平安的手,將體內(nèi)所剩不多的真氣輸送給他。 刀客輕蔑的看杜長史一眼,視線轉(zhuǎn)向杜長使握著宋平安的手,冷冷道,“果然投靠了官府!” 刀客再一次舉起了刀—— “狂刀,我們當年結(jié)拜,約定永不朝對方下手,尋香已是必死,不可違誓!” 那位從未出現(xiàn)的絕世箭手,聲音清晰的傳來。 刀客冷冷一笑,“我殺狗官?!?/br> 刀客的這一刀未能斬下,一道銀鎧殘影飛馳而至,穩(wěn)穩(wěn)的接下刀客的一刀,接著遠處急促馬蹄聲傳來。 第四箭直逼疾馳而來的銀鎧將領(lǐng),就聽一聲,“退!” 刀客不再戀戰(zhàn),幾步騰空躍上屋脊,轉(zhuǎn)眼消失不見。 銀鎧將領(lǐng)格開鐵箭,飛身下馬到杜長史跟前,杜長史指了指宋平安,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第163章 一五一章 “魚沒釣上來,倒險把自己折進去!看你這本事!” 能在這個時候還這樣譏諷他的,除了他那要命的大哥,也沒旁人了。 接著一股子苦到令杜長史懷疑人生的湯藥灌了進來,杜長史直覺就要吐,胸上被人輕輕一順,他咕唧就全給咽了,當下苦的整個臉都皺了起來。 “湯藥花了大價錢,不許吐?!?/br> “宋平安怎么樣了?”杜長史渾身都火辣辣的疼,傷口疼痛中又有些淡淡的清涼,這是上了藥的緣故。 “餌被吃掉,魚跑了?!?/br> 盡管心中已有不祥預(yù)感,杜長史仍是心中說不出的滋味,他輕聲說,“這都是我的錯。” 杜尚書放下手中空了的藥碗,端起另一碗藥攪了攪,“辦法不算錯。但,不自量力,未能周全是你的失誤。” “傷了多少,死了多少?” “你運道不錯,這伙人訓(xùn)練有素,你安排的侍衛(wèi)傷了十個,周邊百姓傷了六人,除了那姓宋的,暫無人死亡?!?/br> 第二碗藥灌下。 杜長史苦的直皺眉,就聽杜尚書問,“那個姓宋的是什么人?” “事涉機要,不能外泄?!倍砰L史苦的嘴都麻了,連聲要水。 “先喝藥吧?!倍派袝谌霚幑嘞?。 這一碗下去,杜長史險沒翻了白眼,他怒道,“這碗是黃連水!” 杜尚書淡淡道,“還有命喝黃連水也是一種運道?!?/br> 接著杜尚書又說了一句,“宋平安我是不認識,但是尋香這個名字我以往聽說過?!?/br> “哥!” 杜尚書視而不見弟弟灼熱的眼神,抽出潔白的巾帕擦了擦手,回以八字,“事涉機密,不能外泄?!?/br> 杜長史猛的握住他哥的手臂,杜尚書看向弟弟胸前因用力過猛再次滲血的衣衫,挑挑眉,“我說了,湯藥是花錢的。你得保重好自己,別讓老子的銀子打水漂。敢讓老子賠錢虧本,老子饒不了你!” 杜長史正想說,你誰老子?。〗性鄣滥阋鬯?,他老人家地底下也得跳出來收拾你這不孝子! 就聽外頭一聲提高音量的回稟,“大爺、二爺,三殿下駕到!” 杜尚書不著痕跡的從杜長史手中抽出衣袖,起身去迎接穆安之。 杜尚書剛到外間,穆安之已經(jīng)到了,杜尚書躬身見禮已被穆安之托住,“不必多禮。”就匆匆進去看望杜長史了。 杜長史掙扎著要起身,被穆安之一把按住,“別動,你身上都是傷。怎么滲血了,章御醫(yī)——” 章御醫(yī)就是隨穆安之一道過來的,杜家其實用的也是御醫(yī),不過是一位許御醫(yī)。 杜長史道,“無妨,都是皮外傷。臣慮事不周,有負殿下?!?/br> “誰也沒料到天下竟有這種兇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太平大街上刺殺朝廷官員!這并非你的錯?!蹦掳仓静惶崴纹桨驳纳矸荩耆淮蛩愠姓J宋平安密諜的身份的?!罢绿t(yī)過來看一下小杜的傷?!?/br> 章太醫(yī)看過許太醫(yī)開的藥方,道,“許太醫(yī)最善治理外傷,方子與藥都對路,杜大人應(yīng)是動作過猛包扎好的傷口又裂開了,我給大人重新包扎過?!?/br> 章太醫(yī)剪開繃帶,重新包扎。 染血的紗帶一點一點從傷口剝離,杜長史渾身顫抖,臉色痛的慘白,穆安之一直叮囑章太醫(yī),“輕點輕點。” 章太醫(yī)無奈,“老臣剛開始?!?/br> “那也輕點,小杜要受不住了?!蹦掳仓畨衾镞^得慘切,卻也是第一次見這種血rou模糊,眉頭皺成個小疙瘩。 杜尚書實在看不過杜長史這哆里哆嗦的模樣,揭半個時辰紗帶還沒揭下來。杜尚書直接過去,對杜長史說一句,“咬牙忍著?!币皇职丛诙砰L史無傷的肩頭,一手自章太醫(yī)手里接過紗帶,刷一下子就扯了下來。 杜長史一聲慘叫,冷汗層層,鋪了滿臉,身子如打挺的魚就要躥起來,卻是被杜尚書按住硬是分毫未動。杜尚書伸手,“藥粉!” 章太醫(yī)連忙遞上。 杜長史前胸一道猙獰的傷口是肩頭橫貫腹部,尤其映著周身雪白肌膚,駭人的緊。 杜長史那一身光潔如玉的皮子,想來自娘胎出來是第一次受這樣的傷。 杜尚書在滲血的傷處重新撒上藥粉,三下五除二就給包好了。 杜長史疼出一身冷汗,幾乎要厥過去,杜尚書面無表情鐵石心腸訓(xùn)斥弟弟,“至于嗎?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br> 杜長史疼的死去活來,聽到這話又氣個半死,怒道,“你有男子氣的,你來試試!再說風涼話不遲!” “我還不會沒用到叫人砍個半死?!倍派袝梢亩砰L史一回,對穆安之微微欠身,“殿下沒旁的吩咐,臣先告退?!?/br> “不行,你把話說清楚再走!”杜長史渾身被綁的似個粽子,不敢再輕動,卻是道,“殿下,先攔住這家伙!” 穆安之簡直頭疼,心說小杜你怪道剛出翰林院就被發(fā)落到我府里,就你對你大哥這態(tài)度,他沒把你發(fā)落到北疆去,真是手下留情。 章太醫(yī)可不想摻合到杜家的兄弟之爭,連忙行一禮告辭走人。 杜尚書文質(zhì)彬彬的欠欠身,“家父在世時將他寵壞了,我又一直心慈手軟舍不得教導(dǎo),嬌慣的他沒大沒小,讓殿下見笑了?!?/br> “哪里,杜尚書教弟有方,天下皆知。小杜才學(xué)品行,都是一等一?!蹦掳仓凑芟矚g杜長史,就是這回遇刺,釣魚的方法是穆安之自己點頭的,如今出了岔子,穆安之并沒有遷怒杜長史的意思。看這兄弟倆針鋒相對,他幫著說和兩句。 杜尚書微微一笑,“還欠歷練。” “唉,誰也不是天生就什么都好的,小杜還年輕,過個幾年說不定要青出于藍的。” “勝在肯實心任事?!?/br> 杜長史沒料到這輩子還能從他哥嘴里聽到一句贊他的話,當時便警覺地豎起耳朵,兩只眼睛咕碌碌直往他哥臉上打轉(zhuǎn)。 杜尚書根本沒理會杜長史,同穆安之說,“我回復(fù)后問了問侍衛(wèi)當場刺殺的一些情形,聽說有一人叫尋香,倒是讓我想起一樁舊案。” “尚書大人請講。”穆安之頗是詫異。 “當年我在山東做青州知府,山東多響馬,富戶商隊時有被劫掠之事。我組織人手剿匪,其中一位百戶頗是能干,他極擅消息打聽,作戰(zhàn)也極為勇猛。我們一起剿了青州府內(nèi)大大小小二十起響馬寨子,他一路因軍功自白戶升到千戶?!?/br> 杜尚書頓了頓,方繼續(xù)道,“但在一次審訊山匪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但凡所有那位百戶探聽出消息的響馬寨子,基本上三個月內(nèi)都吸納過新人。在我繼續(xù)的審訊后發(fā)現(xiàn),這位新人的相貌很可能是一個人?!?/br> 杜尚書轉(zhuǎn)向杜長史,問他,“若是你,你會怎么想?” “必然是這位百戶提前在山寨中派了細作?!倍砰L史細尋思道,“可這細作也太厲害了些,若有這本領(lǐng),自己去做百戶了。何況那百戶手上有這樣的能人,難道沒有為這人請功?” “我都考慮到了,但當時并沒有證據(jù)不好懷疑大將?!倍派袝溃拔液芸燹D(zhuǎn)任兩湖安撫使,沒再繼續(xù)查下去。兩湖與云貴毗鄰,在兩湖時,我聽過幾句江湖話?!?/br> “快說快說!”杜長史忍不住催促。 “尋香追風夢已遠,狂刀裂空夜梟魂。一晌貪歡辰星隱,雁回重宇柳楓眠?!?/br> 杜長史反應(yīng)極快,“尋香說他們當年——”話說一半才想起這事好像他哥還不知道。 穆安之擺擺手,“說與杜大人知道也無妨?!?/br> “尋香說他們當年是十人結(jié)拜,這次的刺客,尋香曾喊破那個暗中的箭術(shù)高手,叫他追風。另一個用刀的便應(yīng)是狂刀了。”杜長史道。 “還有七人分別是:夢遠、裂空、夜梟、貪歡、辰星、雁回、重宇?!倍派袝a充道。 “哥,你知道的這么清楚?” “他們是當時有名的江湖門派玄隱閣的人,玄隱閣以消息靈通著稱,據(jù)傳只要給的夠價錢,什么消息他們都能打聽出來?!?/br> 杜尚書淡淡的皺眉,“不過他們很神秘,這幾人雖在江湖中小有名聲,卻顯有人知道他們相貌如何。再加上他們亦正亦邪,這樣的勢力留在兩湖總歸不大安全。不過我還沒動手,玄隱閣就消失了,從此再不聞半點消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