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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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喲,你這腦袋瓜子平時(shí)都琢磨什么哪?!蹦掳仓钣袢A的頭,腦袋不大,倒是挺會琢磨事兒。李玉華笑,“少轉(zhuǎn)移話題,快說!” 穆安之尷尬道,“也沒什么好說的。” “我一看你這神色就知有內(nèi)情。”李玉華打掉他的手,正正自己發(fā)間的小金釵,穆安之搔搔鼻梁,把這里頭的緣故大致和李玉華講了講。 “難怪,我就說嘛,原來如此?!崩钣袢A埋怨穆安之,“這些事你該主動跟我說,還要我問?!?/br> “我又不是長舌婦,還成天跟你叨叨這些有的沒的?!?/br> “這是有的沒的?以后咱倆大婚,我就得做好萬全準(zhǔn)備?!?/br> “你準(zhǔn)備干啥?” “當(dāng)然是成為皇子妃中的第一人了?!崩钣袢A的野心昭然若揭,她捏著盤子里最后一個(gè)酥油泡螺咔嚓咬下半個(gè),“三位皇子妃一起進(jìn)門,就會有高下之分,我就沒叫人比下去過!” “看不出來啊,個(gè)子不高志氣不小?!?/br> “志氣跟個(gè)子有什么關(guān)系,而且我也不矮,我還要長個(gè)子哪,以后興許比你還高!” 認(rèn)為自己會長個(gè)高個(gè)子的李玉華因吃一盤子酥油泡螺,中午飯都沒吃幾口,被穆安之盯好幾眼,李玉華被看的都要生出罪惡感來了。 穆安之說,“以后飯前少吃點(diǎn)心?!?/br> 李玉華乖乖的“嗯”了一聲。 李玉華天性狡黠,給穆安之夾塊燜羊rou,自己就另起話題活躍氣氛,“你看今天天氣多好,等咱們大婚的時(shí)候,定是個(gè)艷陽天。三哥,你會來迎親吧?!?/br> “傻話,當(dāng)然會去?!?/br> “禮服都齊全了吧,可得檢查好,別出錯(cuò)漏。” “烏鴉嘴?!?/br> “這叫有備無患?!崩钣袢A想到一事,“三哥,我還有事想托你?!?/br> “什么事?” “后天你來找我吧。”李玉華說,“后天要曬嫁妝,親戚朋友都會過來,到時(shí)陸家那一起子女人也要來,我倒是不怵見她們。只是這會兒我身上還沒誥命爵位,見到她們難免要行禮,難道讓我向陸家人曲膝?你來找我,咱們在外頭呆著多好?!?/br> “后天我得去廟里?!蹦掳仓膊辉咐钣袢A向陸家女眷行禮,便說,“我來接你,你不是說也想去廟里看看么?!?/br> “是不是不大方便?”李玉華敏銳的察覺到穆安之第一句話的口氣,好似去廟里有旁的事。 “沒有?!蹦掳仓畔驴曜樱斑@不是要大婚么,到廟里跟長輩說一聲,你也一起去吧。” 見穆安之忽然情緒不高,李玉華殷勤的給穆安之夾塊魚,“三哥,有空我燒菜給你吃吧,我燒的菜可好了,色香味俱全?!?/br> 穆安之看她跟只小鳥似的啾啾啾啾啾啾,笑了笑,繼續(xù)提起筷子用飯。 * 晚上回家,李玉華洗漱后打發(fā)了侍女,獨(dú)留孫嬤嬤在屋里,問孫嬤嬤,“三哥說我們大婚,后天要去廟里跟長輩說一聲。我看他似是有些郁色,就沒多問。是哪位長輩在廟里嗎?” 孫嬤嬤心下一驚,謹(jǐn)慎的左右看一眼,悄聲問李玉華,“三殿下可還跟姑娘說旁的沒有?” 李玉華早想好對答,“就說讓我同他一起去,我才想著問問嬤嬤,看是不是要準(zhǔn)備些什么?” “穿件素凈些的衣裳,其他三殿下會準(zhǔn)備的。三殿下是要帶您去看柳娘娘,柳娘娘的牌位一直供奉在天祈寺?!睂O嬤嬤嘆口氣。 “后天是不是柳娘娘的祭辰?” “不是。應(yīng)該是你們大婚的事,三殿下要跟柳娘娘說一聲?!睂O嬤嬤唏噓。 李玉華點(diǎn)點(diǎn)頭,算是知道為什么穆安之心緒不佳了。 因李玉華要同穆安之去廟里祭拜柳娘娘,曬嫁妝的事便是許老太太、許太太張羅,許太太還備了份香燭紙錢,許老太太說,“先時(shí)也不知道三殿下有這安排,不然曬嫁妝咱們就換個(gè)日子了?!?/br> “這也無妨。三哥說就是去見見長輩,我們大婚的事,得跟長輩說一聲?!?/br> “這是應(yīng)當(dāng)?shù)?。”想到早死無福的柳皇后,許老太太心下又是一聲輕嘆: 倘當(dāng)年柳家未曾敗落,柳皇后未曾被廢,那么,如今的三皇子才是正經(jīng)嫡出皇子?。?/br> 第40章 二十七 一大清早,李玉華換上蓮青色的衣裙, 剛用過早飯, 三殿下便到了。 因?yàn)槭且R里祭奠柳皇后, 一路上,李玉華的話很少,還時(shí)不時(shí)擔(dān)心的看向三皇子。穆安之已經(jīng)被李玉華訓(xùn)練出陪李玉華坐車的習(xí)慣的,他打開車壁的暗格, 倒盞茶給李玉華,輕聲說,“我母親已經(jīng)過逝很多年了?!?/br> “我娘也死好幾年了。”李玉華接過溫溫的茶水, 覺著自己用詞不甚雅致,連忙改口, “過逝。” “你那會兒還小吧?” “嗯, 剛過了十歲生日。好在我娘跟紅梅姨是親戚, 我們兩家住隔壁,后來就住一起了?!崩钣袢A試著問,“婆婆什么時(shí)候去逝的?” “十二年前。” “哎,比我娘去的更早。三哥, 你小時(shí)候過的不容易吧?” 看她一幅小心翼翼擔(dān)憂體貼的模樣,穆安之摸摸她的頭,“你在鄉(xiāng)下比我更不容易吧?!?/br> “我其實(shí)還好, 沒挨過餓也沒受過凍?!崩钣袢A難得對人敞開心扉, 她說, “我娘的病, 其實(shí)如果家里有錢,能尋到好大夫,可能不會那么早過逝?!?/br> “你知道我為什么會來帝都么?許家派人到老家尋我,跟我說我爹還活著,還是大官,我驗(yàn)明他們不是騙子后立刻就跟他們來帝都了。其實(shí)我主要是想看看我親爹什么樣,怎么他這么高貴厚祿、榮華富貴的日子過著,我跟我娘在鄉(xiāng)下過的那么苦?!崩钣袢A緊緊握著手里的茶盅,嘆口氣,“等我見著他,突然就明白我娘當(dāng)初為什么會帶著我回鄉(xiāng)了?!?/br> “許侍郎在旁人眼里或者是個(gè)出眾人物,可也許我娘當(dāng)時(shí)認(rèn)為跟這樣的人過一輩子不值當(dāng),她已經(jīng)看不上他了?!崩钣袢A捧起茶盅喝一口,忽然以一種很孤傲的口吻道,“要是讓我跟我看不起的男人過一輩子,我也不肯的?!?/br> 馬車轆轆而行,穆安之說,“天祈寺的簽很靈,到時(shí)抽支簽,測測你的姻緣?!?/br> 李玉華含笑睨視穆安之,那視線竟似有形一般緩緩從穆安之斯文俊秀的五官滑過,她輕輕的抿了抿唇瓣,聲音像是含了糖,“這不用搖簽也知道,肯定是極好的姻緣?!?/br> 穆安之揉揉臉,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市井喧囂的叫賣聲、早上食攤店鋪的食物香氣混雜著一絲一縷的飄入車內(nèi),李玉華饒有興致的從薄透的窗紗看向車外街道的熱鬧,待看到太平居時(shí),李玉華指著太平居偌大招牌道,“快看!三哥,太平居!” “看到了。晚上請你在太平居吃包子,怎么樣?” “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傻丫頭?!背詡€(gè)包子有什么要反悔的,穆安之說,“你們白家村的人是不是都特別喜歡吃包子。” “太平居的包子好吃,這尋常能吃得到的?” 穆安之說,“等九月螃蟹上市,蟹黃兜子你嘗嘗吧,那才叫好吃哪。” “我知道螃蟹,就是這么大個(gè),一身的硬殼子,是那東西吧?感覺跟王八差不多,都那么大硬的殼,吃它哪兒啊!” 穆安之頭一回聽這高論,不由放聲大笑。李玉華不服,“笑什么呀?” “你沒吃過螃蟹?” “沒。但我吃過王八,雖說不難吃,我覺著其實(shí)不如燉rou實(shí)惠?!?/br> “那叫甲魚,甲魚?!?/br> “還不一樣?!崩钣袢A知道自己大概是鬧了笑話,她就挺不好意思地說,“以前我在三哥你面前說話可留心了,生怕說出沒見識的話叫笑話。咱們這處的時(shí)間長,這一熟我就什么都說了。三哥你不會瞧不起我吧?” 穆安之忍不住笑,“你就別做這靦腆樣兒了,你這么自信的人,天老大你老二的,你還怕我瞧不起你。你不瞧不起我,我就謝天謝地了?!?/br> “這哪兒能,在我心里三哥你非但人品好,長的也好,學(xué)識更好。我那自信都是強(qiáng)裝出來的,其實(shí)我可靦腆了?!?/br> 穆安之又給她逗的一陣笑,李玉華給他笑的險(xiǎn)沒翻臉,穆安之才堪堪止住了笑。在外趕車的小易心下直感慨,想著主子這些年,哪次去廟里都是一張黑臉,如今有皇子妃娘娘陪著,主子這笑聲就沒斷過??梢娺@位娘娘真是娶對了,起碼能讓主子高興啊。 * 李玉華的嫁妝單子基本齊備,帝都有曬嫁妝的風(fēng)俗,許家特意擇的好日子給親戚朋友下了帖子,結(jié)果,就撞了三殿下去廟里的日子。 主要,誰也沒料到三殿下要帶著李玉華一道去。 陸公府的老夫人沒來,畢竟老夫人年高德韶,身份貴重,李玉華頗干過幾件打陸家顏面的事,陸老夫人自不會上趕著來給她添妝,女眷便是陸夫人打頭兒。 陸國公夫人是許太太娘家嫂子,姑嫂二人自來關(guān)系就好,說說笑笑的看過李玉華的嫁妝,陸夫人道,“真是齊全,老太太沒少費(fèi)心?!?/br> 許老太太指著許太太道,“都是我這媳婦cao持,我老了不中用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得仰仗我這媳婦?!?/br> 許惠然許婉然陪在一畔說話,還有其他親眷也是不住口的贊嫁妝備的殷實(shí),許家是侍郎府第,并非豪富之家,這份嫁妝顯然也是盡了心力的。許老太太格外把許太太抬出來一通夸,陸夫人眉眼含笑,親眷們也紛紛夸贊嫁妝備的好。 陸夫人道,“怎么沒見府上大姑娘?” 陸老太太道,“也是不巧,今兒個(gè)三殿下去廟里,帶玉華一起去了?!?/br> 陸夫人掩唇笑道,“帝都都說三殿下與大姑娘情投意合,果然名不虛傳,可見倆人投緣?!?/br> “我也這樣說,三殿下隔三差五的總要過來找玉華說話。”許太太笑,“也不知怎么這樣投緣?!?/br> 女人們都說許大姑娘好福氣,陸老太太笑著喝口茶水,“時(shí)有慈恩宮賞賜點(diǎn)心水果,三殿下就幫著帶來了。孫嬤嬤跟三殿下也是認(rèn)得的,有孫嬤嬤陪著一道說說話?!?/br> . 親戚朋友們過來,許家自然要設(shè)宴招待,午后,陸夫人到許太太屋里休息,姑嫂倆也說說話。如今已是七月初,暑熱已去,秋涼漸起。 侍女落下早上打開的窗子,就在外間垂手侍立。許太太陸夫人姑嫂兩個(gè)在里間榻上歪著身子倚著隱囊說話,陸夫人道,“你家老太太還挺偏著那大姑娘?!?/br> “那丫頭會哄,不說老太太,就是相公,也把家里田產(chǎn)分了她一塊,足有五百畝,都是郊外良田?!痹S太太說,“當(dāng)初真是看走眼?!?/br> “是跟三殿下去廟里了?” “一早上就走了,前兒才跟三殿下出去過?!?/br> “別看是鄉(xiāng)下丫頭,可真有手段,我聽說你家大姑娘還時(shí)常跟三殿下逛晚市?!?/br> “何止啊。就是今兒個(gè)肯定也是不天黑不回家?!痹S太太略坐起些喝口茶水,“常跟三殿下出去,都是一早就走,摸黑才回。要我說,這樣不大好,畢竟還沒大婚哪,一個(gè)姑娘家,哪好這樣跟男孩子一天一天的在外頭??衫咸还埽喙膊徽f什么,我這做后娘的,只怕人挑我不是哪,我更不好說?!?/br> 陸夫人似笑非笑的輕哼一聲,帶著些微鄙夷,或者還有些許不可訴諸于口的羨慕,“是不是生的特標(biāo)志,這回來我就想見見看是何美人,怎么這么有魅力,能降伏得住三皇子。” “嫂子你別招我笑?!痹S太太丟下茶盞斜倚回去,“要說她是個(gè)美人,那就沒有不美的了。婉然常說晚上一天黑,倘不提燈籠怕都找不著她大jiejie?!?/br> “那么黑呀?” “天生rou皮黑。長的也就眉眼有點(diǎn)像相公,可又不似相公雙眼皮,那丫頭是薄眼皮,就顯得眼有些小。說真的,我也不猜不到三皇子怎么跟她這樣對眼?!?/br> “這就更厲害一籌。”陸夫人道,“你想,漂亮孩子招人稀罕不稀奇,這長的尋常,還能這么討人喜歡,這得多機(jī)伶。” “沒把機(jī)伶用到我這里?!?/br> “怎么,她待你不大恭敬?”陸夫人問。 “倒不是不恭敬,可也沒有多恭敬。哎,平時(shí)見面的時(shí)候也不多,連惠然婉然她也不大理會,一門心思都在學(xué)規(guī)矩上。不瞞嫂子,她自打來帝都起,就沒踏進(jìn)我這院子一步,更不用說早晚請安了。”許太太自嘲,“無非就是見了面說句話,不見面也就不說?!?/br> “畢竟是要做皇子妃的人,何況,她娘的事,她心里能全無芥蒂。meimei也別太往心里去,眼瞅八月初她就要出門子了,以后眼不見為凈?!标懛蛉藛枺澳慵以趺催@樣早就曬妝了?” “我家什么家底子,嫂子還不知道?不要說咱家,怕是藍(lán)家都比不過?,F(xiàn)在曬出來,沒你們兩家比著,親戚朋友都覺著還不賴,待你們兩家曬完,我家哪里還曬得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