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不管oa星上打得怎樣火熱，在地球上，今天只是又一個平常的日子。

    卡羅爾*聽到聲響的時候立刻就警覺起來，她把筆記本電腦放到沙發(fā)上，悄悄起身，隨手從柜子旁抄起了倚在那里的棒球棍。

    作為單身獨居的新時代優(yōu)秀女性，卡羅爾精通二十余種揮舞棒球棍的方式，保證能一招中地，讓不長眼闖進來的家伙吃不了兜著走。

    窗簾后面有動靜，她屏息靜氣，步子平穩(wěn)，絲毫不慌，下一秒就跟從里面沖出來的蓋·加德納打了個照面。

    “what the……”看到這熟悉的綠油油的制服，卡羅爾堪堪停住手下的球棍，沒讓私闖民宅的歹徒嚇到，反而被正聯(lián)的超級英雄嚇了個夠嗆。

    “……搞什么鬼！”卡羅爾沖來人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才注意到蓋的面色實在有些過分嚴肅。

    “哈爾出事了，”他說，還沒等卡羅爾消化完這句話，他又說，“我需要帶你去oa?！?/br>
    *

    哈爾是被一陣音樂聲吵起來的。

    隨身聽嘶嘶啞啞地放著的《kashmir》*是七十年代搖滾樂隊齊柏林飛艇*的重要曲目之一，這個樂隊組建于60年代末，有著世界上最優(yōu)秀的鼓手和貝斯手之一，節(jié)奏組一如既往地穩(wěn)，吉米·佩奇的吉他riff依舊很重，彈奏間卻又帶出一種飄渺，仿佛身處傍晚的沙漠，空氣中的溫度降了下去，干燥的風帶起了遠處的大漠狂歌。

    主唱羅伯特·普蘭特的歌詞依舊縹緲又神秘。*

    “i am a traveler of both time and space, to be where i have been——”

    （我是穿越時空的旅行者，故地重游，一如既往）

    有一個聲音在漫不經(jīng)心地跟著哼唱。

    哈爾終于睜開了雙眼。

    *

    這里是一片灰色的蠻荒之地，天空是濃重而低沉的深灰色，宛如一幅延展的墨卷，是黑白兩色的，仿佛那種膠片老電影。

    這里似乎不是oa星，也不是地球。

    哈爾瞪著眼睛看了一會兒天空，才把目光投向一旁，坐在一旁的是位看起來非常陌生的小姑娘，似乎是察覺到了哈爾的視線，她伸手按下了暫停鍵，‘咔嚓’一聲，嘶嘶啞啞的音樂終于停了下來，她又跟著哼了一句，才把目光投向躺在地上的哈爾。

    “哈爾·喬丹……”她頓了頓才繼續(xù)道，“我們又見面了?！?/br>
    她很年輕，約莫十五六歲，至多十七八歲，黑發(fā)綠眸，屬于那種很精致漂亮的長相，說話時臉上帶著一種神秘莫測的微笑。

    不知怎么的，明明沒有什么能聯(lián)系在一起的共同點，哈爾立馬就想起了約翰·康斯坦丁那個坑貨，大概是因為他倆都一樣神棍得讓人感到不安。

    哈爾：“……”

    怎么總覺得馬上就要被坑呢？

    而且他們以前見過嗎？為什么他毫無印象？

    事實證明，綠燈俠都是非常優(yōu)秀的直覺系動物，優(yōu)秀的第六感幫助他們逃過了無數(shù)次危險，這次當然也不會出錯。

    哈爾頓時就警惕了起來：“……你誰？”

    然后是停頓許久的沉默。

    “……這不是正確的問題。”她什么都沒有回答，依舊是那副神棍到甚至有點討厭的表情。

    “……那你能告訴我這是什么地方嗎？”

    這次的嘗試比上次要好一點，哈爾清晰地看到那姑娘忍不住撇了撇嘴，好像很嫌棄的樣子。

    不過最關鍵的是，這次她回答了問題，雖然將之稱為碎碎念會更合適一點。

    “我真的不忍心這么稱呼它，不過，這里實際上就是你們?nèi)祟惙Q呼為夢的地方……多么荒蕪啊，多么的貧乏、畸形，缺乏新意的復制品……”

    一邊嘟囔著意味不明的話，哈爾能清晰地感知到她傳達出來的深沉怨念。

    實話說，哈爾覺得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有夠奇怪的。

    “所以我現(xiàn)在在夢里？而你不是真的？”哈爾順著她的話努力得出來了一套看起來挺合理的解釋。

    那要這么說的話，之前那個奇怪的聲音也是假的嗎？

    “你想什么呢，我當然是真的。”小姑娘鄙視的目光讓哈爾有點懷疑人生。

    “什么？”

    “這是個地方，當然是真的，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這更真的東西了，至于我，我既然在這里，就在你面前，我當然也是真的嘍！”

    哈爾覺得這個邏輯哪里有點不對勁，但是他反駁不了。

    “聽著，我把你拉到這里來可不是要跟你討論這種事情的?！彼蝗黄谏?，湊到了哈爾面前，哈爾這才意識到，原來這么半天過去了，他一直都躺在地上，而且絲毫沒有準備起身的想法。

    他為什么不起來呢？他分神思考了一瞬間，再來到這個奇怪的地方之前，我在做什么？

    他還沒能把思緒理清，小姑娘突然伸手在他面前打了個響指，成功把他不知道溜達到哪去的思維給拽了回來。

    “這件事很重要，而你卻這么不專心！”她看起來有點生氣了，抿著唇，伸出食指使勁點著哈爾的額頭，“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輸了，不只是這一個宇宙，而是所有的宇宙都會受到波及，那種能量，如此強大，當然這不屬于視差怪，它還沒有這么大的能耐，但你要知道，一只蝴蝶在南半球煽動翅膀都有可能帶來北半球的龍卷風?！?/br>
    “你是說……蝴蝶效應？像那些電影里說的那樣？”

    哈爾滿腦袋問號，根本不知道她到底在說什么，不過他大概也弄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那就是他現(xiàn)在在做夢，眼前這個小姑娘大概是某個夢境npc。

    甚至于沒準他在現(xiàn)實中是認識她的，只不過他現(xiàn)在在做夢，所以死活想不起來對方是誰。

    而且……視差怪又是什么？哈爾覺得這個詞有點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聽到過，但是——是在哪里呢？

    “沒錯，只不過這次不是一只蝴蝶，而是某種……大一點的東西，它可要邪惡多了……”

    她笑得富有深意，帶著一種跟年齡不符的成熟，突然一道靈光閃過哈爾的腦海。

    幾乎就在下一秒，恐懼席卷了他的心神，是的，他想起來了，視差怪……他見過它的，那是宇宙里最邪惡的生物之一，散播恐懼，是黃燈軍團的燈獸，而黃燈軍團……

    塞尼斯托！他突然又想起來這位老朋友，他早早地就叛變了綠燈軍團，站到了對立的陣營。

    很多東西突然涌進他的腦海，跟現(xiàn)有的記憶爭奪大腦容量，太多的事實沖擊著他，一時之間，哈爾甚至分辨不清哪些是真實的，哪些又是他的臆想。

    塞尼斯托是剛剛才背叛軍團的，還有至尊綠燈那檔子糟心事，但是另一個版本的記憶卻顯示著完全不同的過去。

    哈爾說不出話，也動不了，那個古怪的小姑娘開口了。

    “看起來，你把一切都回憶起來了，這很好，不過你馬上又會把它們?nèi)客?，這就有點遺憾了……”

    她的聲音越發(fā)遙遠，哈爾眼前的一切都在顛倒、旋轉，最后歸于黑暗。

    “……哈爾？”

    這是……卡羅爾？相比剛剛在夢里的時候，哈爾只覺得自己的頭更痛了，不過眼前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絲曙光。

    他再次睜開了雙眼。

    這一次，他是真的醒來了。

    而且也正如她所說，他又把那些記憶全部忘掉了。

    “既然如此，你為什么還要白費力氣做這個？”一個聲音這樣問她，很是不解。

    在夢境之地*，哈爾·喬丹的身影已經(jīng)慢慢淡去，最終完全消失。

    “因為這是我必須做的事情，它被寫了下來，就成為了不可避免的過程，我的工作是確保它會發(fā)生?！?/br>
    她說，隨手又摁開了隨身聽的播放鍵，把隨身聽放進腰包，聲音還是不受阻礙的傳出來。

    哈爾沒有發(fā)現(xiàn)的一件事是，其實至尊小超人一直就蹲在離他不遠的位置，但是這么什么必要不是嗎，如果他看見了至尊小超人，她就得費更大的力氣來說服他、引導他，不是嗎？

    這正是夢境之地的方便之處——盡管這里只是一個四不像的贗品，是真實世界在這里的投影，扭曲了大半真實的面貌，甚至于殘缺不全，不過還是夠用了。

    “你為什么會在這里？”她專心致志地跟著隨身聽輕輕搖頭，似乎是隨意問出了這個問題。

    至尊小超人沉默了一會：“我還以為你什么都知道呢！”

    “我當然知道……你離開了天堂維度，卻沒想到穿越了平行宇宙的壁壘，來到了這里。”她懶洋洋地抬頭看了他一眼，臉上帶著幾分輕松的笑意，“然后你發(fā)現(xiàn)自己穿越平行宇宙的能力沒了，緊接著你就被抓進了高科牢?！?/br>
    她是一點都不在意，受苦受難的可是至尊小超人，平白無故剛剛來到這個宇宙就被一群人圍攻然后投進了大牢，他才是最冤的。

    “不過要不是你的話，我也注意不到這里，所以我就勉強算你將功補過了?！?/br>
    她站起來，拍了拍身上其實并不存在的塵土，沒等至尊小超人反駁什么，隨意地伸手指了個方向：“你還不走？”

    “……走去哪？”

    “所有地方，只要你想，這里是夢境之地，是超脫現(xiàn)實維度和宇宙層面的，它們各自相連，走下去，你就能去任何地方、任何宇宙?！?/br>
    “博士已經(jīng)在等你了……”

    “……”

    “那方向呢？”預感她要離開，至尊小超人急忙問道，他只是誤入這個宇宙，又在剛才被拉進了這里，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古怪的女孩說出了博士的名字，至尊小超人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開玩笑，他被關了那么久，正攢著一肚子火呢！

    但是聽聞能回去原來的宇宙，他又把火給咽了回去，嗯，能回去就好。

    “……任何方向，隨便選個就好了?！彼f得毫不在意，至尊小超人聽得一臉懵逼，

    “思想與想象力，好好運用?！?/br>
    說著，她的身影也慢慢淡去，周圍一片寂靜，整個空間只有他一個活物，全部都是一片死寂，土地也顯得灰撲撲，遠處是一望無際的平原，無數(shù)條道路慢慢鋪開，它們代表著無數(shù)種可能性，在道路最盡頭的地方，憑借著良好的視力，至尊小超人辨認出那里是一座高大的建筑物，它隱藏在深灰色的天空下，像一道沉默的影子。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只弄明白一件事情。

    ——他果然非常非常非常討厭神神叨叨的法系。

    （ps：博士除外，博士最帥?。?/br>
    但是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世界上最好看的博士和世界上最可愛的狗子，至尊小超人就充滿了干勁。

    ——走著！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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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羅爾·費里斯，漫畫中哈爾的官配，在這里只是青梅竹馬加好朋友。

    *《kashmir》是搖滾史上最重要的樂隊之一齊柏林飛艇的一首歌，這首bgm在很多地方都有用，只是大家都不知道是什么而已。說起齊柏林飛艇，大家更熟悉的一首歌應該是《immigrant song》，也就是雷神三那首版權費花了490萬的電音bgm，或者是出現(xiàn)在北京奧運會閉幕式倫敦八分鐘的那首《whole lotta love》。

    *齊柏林飛艇是70年代最夢幻的組合，主唱羅伯特·普蘭特年輕時帥得要死（信我，去搜搜他年輕時候的照片，真的太帥了），被歌迷稱為金色天神，他的嗓音條件非常棒，在滾石雜志評選的史上最偉大的100為歌手中位列第15名；吉他手為吉米·佩奇（jimmy page），也稱吉米·頁或者頁老師（年輕時與主場帥得不相上下），在2011年滾石雜志評選的史上最偉大100位吉他手榜單上位列第三名，絕技包括但不只包括現(xiàn)場即興改調(diào)solo，小提琴弦拉電吉他等；貝斯手約翰·保羅·瓊斯是個多面手，除了貝斯之外還擔任了樂隊中鋼琴、曼陀林、鋼弦吉他、西塔琴、尤克里里、豎琴、風琴、三頸吉他等多種樂器的演奏，創(chuàng)作才華不輸給吉米·佩奇；鼓手為鼓王約翰·博納姆，是搖滾史上最偉大的鼓手之一，一般與the who（誰人樂隊）的鼓手基斯·穆恩兩個人輪流排第一，兩位出色的鼓手都是32歲便早早去世，約翰·博納姆的去世更是直接導致了齊柏林飛艇的解散。1980年，齊柏林飛艇官方宣布解散，后來曾在1985年著名的live aid上短暫重聚，由菲爾·柯林斯暫代鼓手之職（別去搜，千萬別去搜，這是齊柏林的大型車禍現(xiàn)場，在這場著名的慈善演唱會中，同場表現(xiàn)最穩(wěn)的是皇后樂隊，在之后不斷被評為史上最優(yōu)秀的搖滾現(xiàn)場之一），2007年樂隊重聚為大西洋唱片創(chuàng)建人ahmet ertegun在倫敦舉行了致敬演出，當時有唱片公司出價1億要求齊柏林飛艇重組進行巡演或發(fā)行唱片，但是被樂隊三人拒絕了。截至最近幾年，齊柏林飛艇的實體唱片銷量為約3億張（認證銷量為1.4億張），排歷史前十。

    *飛艇雖然是硬搖樂隊還是金屬樂的三大鼻祖之一，但是很多歌詞都與中古凱爾特、神話、神秘學等有關，歌詞一般由主唱普蘭特來寫，而他寫歌的時候喜歡看指環(huán)王（。。。），吉他手吉米·佩吉熱愛黑魔法（他還購買了著名惡魔學家阿萊斯特·克勞利的故居），因為齊柏林飛艇70年代的成功加上他們不喜歡媒體采訪，許多媒體會把他們同黑魔法和惡魔契約等聯(lián)系在一起。

    *夢境之地，或者稱夢的國度，翻譯本中沒有很統(tǒng)一的名稱，dc里睡魔的老家，《睡魔》是dc旗下眩暈漫畫公司的作品，作者是尼爾·蓋曼，《睡魔》被譽為文學性漫畫，曾獲星云獎。

    這里的法系妹子依舊出自蠢作者的存稿文之一《[綜英美]今天開張算命》

    文中提到的博士是存稿文《[綜英美]非人類戀愛守則》（耽向）的男主，這篇文的cp是睡魔墨菲斯x浮士德博士（綜了歌德《浮士德》、馬洛的《浮士德博士的悲劇》、各路關于約翰內(nèi)斯·浮士德博士的傳說再加蠢作者的腦洞），畢竟一個墨菲斯就要配一只浮士德嘛

    至尊小超人非原版，而是洗白加調(diào)|教過后的版本，熊是真的熊，同樣出自存稿文《[綜英美]非人類戀愛守則》的宇宙

    知道為什么我成了月更選手嗎，還不是因為滾圈太好嗑，這群六七十歲的老爺爺年輕時怎么就這么帥呢？莫非長得不好看不讓唱搖滾？（大誤）

    不瞞你們說，我想開個六十年代英國搖滾為背景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