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平安夜，嘉年華。

    圣誕節(jié)前夕就是平安夜，silent night，這天，照例應(yīng)該擺上圣誕樹，家人一起共進(jìn)豐盛的晚餐，在圣誕之夜，圣誕老人會悄悄地給孩子們準(zhǔn)備禮物放在長筒襪里。

    托哈爾的福，他們一家不用再考慮圣誕樹的問題，就是解釋來源還是費了薩爾一番功夫。

    先是斯蒂夫用懷疑地眼神盯了半天客廳里那棵花旗松，莎朗回家之后也繞著它轉(zhuǎn)悠了好幾圈。

    薩爾默默地低頭扒飯，裝作跟自己沒有關(guān)系。

    雖然神盾局平時毫無人性，但還沒到強(qiáng)迫自己的職工在平安夜加班的地步——限指無事發(fā)生的時候，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依舊是24小時隨叫隨到，跟平時沒區(qū)別。

    收到放假或加班消息的所有神盾局職工一致在心底習(xí)慣性罵弗瑞，這也是共識之一了。

    吃過晚餐之后，一家人收拾收拾，準(zhǔn)備去嘉年華。

    節(jié)日氛圍最容易被調(diào)動起來的時候是晚上，所以慶?；顒右话愣荚谝估铮@是事實，也是平安夜的來源。

    每年圣誕節(jié)，紐約市里都會舉行很多場嘉年華，在公園、廣場、游樂場，幾乎是所有能跟快樂與幸福聯(lián)系起來的場所，都成了人們慶祝節(jié)日和狂歡的地方。

    薩爾收拾妥當(dāng)，臨出發(fā)之前拆了一份禮物，是莎朗送的一條圍巾，薩爾來投奔她的時候就沒帶多少行李，唯一的一條圍巾還沒馬特借去蒙臉了，到現(xiàn)在都沒還回來。

    新圍巾很軟也很暖和，白色的絨毛蹭著薩爾的臉頰，襯托得藍(lán)眼珠越發(fā)明亮。

    我也變得軟弱了嗎？手指下意識地摩挲絨毛，薩爾看著鏡中的自己，思索著。

    地球是個很適合生活的地方，這里沒有太多的爭端，誠然這是人類根深蒂固的本性，但比起宇宙的變化莫測，這里很平靜，有著相對充足的資源，大部分人都對自己的生活感到滿足。

    那么，地球改變了我嗎？

    那些可口的食物、可愛的人，他們不遺余力地展現(xiàn)自己的美好，用溫暖融化薩爾從宇宙深處帶來的堅冰，打磨棱角。

    幾年來，這是她在地球停留時間最長的一次，這里未免太好了一點，好到甚至有點不真實。

    這是家啊，一個聲音這樣說，家里當(dāng)然是最好的，也是最溫暖的地方。

    但是她為什么還是會感到失落和緊張呢？

    有什么事情在發(fā)生，她能感覺到，但究竟如何，她卻找不到頭緒。

    還有哈爾……一想起他，一股甜蜜便涌上薩爾的心頭，鏡中金發(fā)姑娘的嘴角帶上甜蜜的微笑，鏡外，薩爾冷冷地打量她。

    她是一只深陷甜蜜陷阱卻不自知的蜜蜂，只知道向前飛，卻不知前面只有深淵。

    愛情，哦，多么甜蜜美好的小東西，它會束縛你的翅膀，讓你再也無法飛行。

    但我不需要翅膀，另一個聲音滿不在乎的反駁。

    我的確不需要翅膀，想通了這點之后，金發(fā)姑娘的眉眼緩和下來，綠燈戒指閃了兩閃，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我只要……堅定意志就好了。

    而意志就是，她愛哈爾，哈爾也不可自控的愛她。

    這么一想，那些沉重地情緒便慢慢消失，壓在心頭的石頭一輕，她嘴角的微笑越發(fā)甜蜜。

    當(dāng)然，我可是個合格的蜜糖罐。（honey pot）

    向來只留存最好的東西，記憶、思想和所有的一切。

    一切……能讓哈爾·喬丹流連，最后掉落陷阱的誘餌，都被存放在這里。

    她就是蜜罐，也是誘餌。

    這個念頭浮現(xiàn)出來，她應(yīng)當(dāng)驚慌的，因為這可絕對是個不得了的念頭，但是什么都沒有，除了甜甜的微笑，她什么都不愿意做。

    oh，哈爾真的愛上了，他愛我，而我喜歡這個念頭。

    真不錯，那么，是時候收緊網(wǎng)口，滿載而歸了嗎？

    快了，快了……

    *

    哈爾在地球也有著自己的家人，他的哥哥和弟弟又各自有自己的家庭，于是就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家庭。

    侄子侄女們合唱了一首圣誕頌歌之后，哈爾也跟著其他人一起鼓掌。

    圣誕樹上掛著沉甸甸的裝飾品和彩燈，樹下一份份包裝好的禮物，屋子里還飄著圣誕大餐的香味，哈爾迷迷糊糊地笑著，看著眼前的景物模糊成一片片光斑，心想自己大概是喝了太多蛋奶酒。

    這真是不錯，是嗎？這就是他拼盡全力保護(hù)的宇宙、2814扇區(qū)、地球、圣誕節(jié)和一切美好的東西。

    他緩緩瞇上眼睛。

    慢慢地、慢慢地，一切都在遠(yuǎn)離，他馬上就可以去到那永遠(yuǎn)只有快樂和安詳?shù)牡胤?，在夢里，在所有美好的愿景中，所有的人事物都看起來那么好…?/br>
    有某種等待已久的東西張開了獠牙。

    大約有一秒鐘，也許不到一秒，也許只有一毫秒，沒人說得清，當(dāng)計量單位過分小的時候，他們看起來并沒有更精確，反而越發(fā)混亂。

    睜開眼！有人在對他怒吼，抓住他的領(lǐng)子使勁搖晃，好好看，用心去看！

    哈爾一個激靈，掙扎著要睜眼，那怪物停頓了一下，復(fù)又潛回到黑暗中。

    哈爾醒來的時候，帶著一身冷汗，心臟怦怦直跳，驚慌充盈著每一個細(xì)胞。

    發(fā)生了什么？

    他又忘了。

    他不被允許記得。

    世界又回到正常的軌道上去，似乎與以往無異。

    *

    ——除了遠(yuǎn)在宇宙邊緣的進(jìn)取號，他們目睹著一切開始崩塌，一切開始變化，露出底下猙獰而嚴(yán)酷的真相。

    沒有邊緣，什么都沒有，這世界是個虛假的殼子，起源墻崩塌了，恒星開始一顆顆消亡，星艦外面，黑暗包圍了一切，吞噬了一切。

    這就是真相嗎？索爾看著窗外茫茫的一片黑暗。

    宇宙從沒有這樣黑暗，沒有方向，沒有光，什么都沒有，進(jìn)取號漂浮在這片黑暗的叢林，散發(fā)著微弱的光和生命力。

    原來，一切都沒有存在過。

    這宇宙只是一方容器，如今，外面虛假的屏障也碎了，外面卻什么都沒有。

    只有黑暗。

    “海姆達(dá)爾……”

    *

    紐約圣殿里，靠著傳送門來回串門送禮物的法師們齊齊地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感受著再一次出現(xiàn)的波動。

    說不清這是第幾次，有什么東西在影響著宇宙的平衡，多元宇宙之間的動蕩越發(fā)頻繁，但卻沒一個人知道原因。

    ——也許要除了至尊法師，他的面容一如既往地深不可測，不過在這種時候，這神秘卻自信的神情能給大家?guī)硐Ｍ?，能安定人心，他們依舊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但這不重要，有至尊法師在，一切問題都會被解決的。

    斯特蘭奇從入定中睜開雙眼，阿戈摩托之眼向他展示了一切。

    半響，他緩緩飄落，斗篷翻飛，他對眾位法師說：“都散了吧?！?/br>
    淡淡的，卻堅定極了，于是法師們也安下心來，回到各自守護(hù)的圣殿，回到卡瑪泰姬，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他們都會提高警惕心，隨時響應(yīng)至尊法師的號召。

    有事情要發(fā)生，也許他們現(xiàn)在還不能了解，但是卻已經(jīng)做好了應(yīng)對的準(zhǔn)備。

    *

    十點，嘉年華的慶?；顒右呀?jīng)幾乎快要達(dá)到頂峰。

    比利帶著弗萊迪和其他家人一起在街上奪命狂奔，然后他們看到了嘉年華。

    “快快快，保持冷靜?！?/br>
    大反派不愧是大反派，順藤摸瓜居然查到了比利的身份，并且找上了門來。

    從家里到永恒之巖到夜店再到嘉年華，場景變化得挺快，但沒啥用，比利他們就在幾乎被抓到的邊緣線上橫跳。

    嘉年華里人很多，應(yīng)該可以隱藏蹤跡，比利升起了一點希望，領(lǐng)著大家鉆進(jìn)了人群。

    “行動自然點，我們就是幾個參加嘉年華的孩子，他在這里找不到我們的……”

    瑪麗抱著最小的meimei，仰望比利變身之后突然出現(xiàn)的一對大小可觀的胸肌。

    瑪麗：……

    孩子？

    呵！

    比利的想法是，都混進(jìn)了人群，應(yīng)該沒問題了吧！

    然而他還是想得太簡單了點。

    雖然比利只是福西特區(qū)一個普通的十五歲男孩兒，但是在喊出巫師‘沙贊’的名稱之后就會成為超級英雄神奇隊長，身體會變成成年人的樣子，而且身高有點突出。

    嘉年華眾人看著鶴立雞群的緊身衣大漢，沒認(rèn)出來的人大部分都是一臉‘此人多半有病’的表情，另一半認(rèn)出來的人則紛紛喊出了他的代號。

    “是電火花隊長！”

    “我以為他叫人力風(fēng)暴？”

    “是電火花手指隊長才對吧！”

    “……”

    眾人展開了神奇隊長的稱號如何不冒犯版權(quán)的討論。

    本人出面澄清謠言，告訴大眾他真正的代號其實是——

    “沙贊！”

    閃電過后，不管是電火花隊長還是人力風(fēng)暴還是神奇隊長，全都不見了，原地只有一個瘦弱的孩子。

    “快走！”

    弗萊迪架著拐杖也能邁步如飛，一把拽著比利鉆進(jìn)了人流中。

    已經(jīng)掏出了手機(jī)的人群紛紛表示很失望。

    “嘿，我還沒來得及拍照發(fā)推呢！”

    莎朗被薩爾塞了一根拐杖糖，突然感覺到手機(jī)震動了起來。

    莎朗：……

    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不要是神盾局的加班電話，不要是神盾局的加班電話……

    她在心里默念了好幾遍才掏出手機(jī)。

    果然，神盾局的加班電話打來了。

    莎朗：……

    弗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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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新年快樂，遲來的拜年，大家在家里好好待著，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閑著沒事就來看更新吧，愛你們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