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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朕沒有瘋[快穿]在線閱讀 - 朕沒有瘋[快穿]_分節(jié)閱讀_195

朕沒有瘋[快穿]_分節(jié)閱讀_195

    于是范總管晃了晃酒瓶:“要不喝點酒吧,心里會舒服一點。”

    “范總管,”靳雨青倚靠在床頭,他把對戒取出來,一只戴在自己的無名指上,另一只用銀鏈栓了掛在頸間,“沒有人了……如果我再不保持清醒,中央宮就完了。周蔚為了幫我而死,霍斐和司雪衣也是因為我被綁架,連安安也……我不能,不能自私的逃避?!?/br>
    范總管像個老父親般哄著他:“這不公平,你也需要休息。你看,你哭成這樣要怎么出去面對大眾?”

    “過會就好了,也許是淚腺痙攣了而已?!苯昵嗪兜?。他一把抽出幾張紙巾糊在臉上,深吸了一口氣吩咐說,“派人監(jiān)視雷諾生物公司,那是譚啟明的老巢。周蔚出事一定因為著了譚啟明的道,司雪衣最后通話的背景里有儀器運轉(zhuǎn)的聲音,那動靜我耳熟,是大型醫(yī)療器械的動靜?!?/br>
    范總管自知管不了他,只好應(yīng)道:“清查杭氏國際資產(chǎn)的時候,我們已經(jīng)暗中調(diào)查過雷諾公司,他們明面的賬上干凈得很,雖然說是隸屬于杭氏國際,但本質(zhì)上仍是獨立經(jīng)營。早在杭鋒陷入輿論轟炸的時候,雷諾公司就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凈了,沒有合法的搜查令我們不方便直接闖進去?!?/br>
    靳雨青一聽就怒了,“沒有污點就給他們創(chuàng)造污點!譚啟明給我們耍了那么大一陰招,我們難道還要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跟他周旋?”

    范總管一愣:“這……”

    “派一隊警員突擊檢查銀海會館,雷諾公司干凈,銀海會館可一點都不干凈!抓幾個人造花種回來,尤其是那個跟杭鋒有關(guān)系的牡丹種烏金耀輝。雷諾的人嘴嚴,這些花種可是被嬌養(yǎng)得矜貴的很,”靳雨青挑起紅腫的眼皮,問道,“后面難道還要我教你嗎?殺雞儆猴,總有一個嘴松的供出自己是來自哪家公司的實驗室。只要他們說出雷諾兩個字就逼他們簽字畫押,立刻下頒搜查令!如果他們還是咬緊了不肯說,就等著我親自去問話?!?/br>
    “您要去哪兒?”靳雨青一從床上起身,范總管就敏銳地問道。

    他握著脖頸上的指環(huán),頓了頓道,“你放心,我不會尋死的。至少在給周蔚報仇之前都不會。”

    離開房間后,靳雨青撥通了一個號碼。

    任川沒想到,再一次見到這個年輕人的時候,對方會是這樣的狀態(tài)。他從廚房的玻璃柜上打量了一會那個憔悴的倒影,隨后倒了一杯熱巧克力走了出去,輕輕置在靳雨青的面前。

    “巧克力會讓人心情愉悅?!彼f。

    靳雨青也沒有伸手去拿,只道:“謝謝?!?/br>
    任川嘎吱一聲沉在對面的皮沙發(fā)里,盯著靳雨青臉上碩大的墨鏡沉默了好幾分鐘,才開口說:“我以為那之后,你不會再有什么心理問題需要用到我了?!?/br>
    “人只要還活著,就會遇到問題?!苯昵鄰埩藦堊臁?/br>
    任川有些好奇:“那你現(xiàn)在是遇到了什么過不去的坎兒,跟我聊一聊?”

    靳雨青沉了沉氣,抬手摘下了墨鏡。

    任川驚訝一聲:“你這眼睛是怎么了,腫成這樣?你這可不行,我是個心理醫(yī)生,不是眼科大夫?!?/br>
    靳雨青沒有搭理他的推辭,自顧自地說道:“我以前認為,我無論想要什么拼一拼總能得到,資金、王權(quán)、和真相,都盡在我的掌握里。”說著說著,眼角竟然留下兩行清淚,他輕車熟路地掏出手絹擦了,一時笑道,“你看,現(xiàn)在不行了,只要有風(fēng)它就會流淚。我連一雙眼睛都管不了了?!?/br>
    “……是因為周蔚?”自上次去中央宮給靳雨青實施催眠,他就發(fā)現(xiàn)了兩人之間不同尋常的氛圍,而此刻男人手指上嶄新的指環(huán)更是昭示了這點,“你們分開了?”

    靳雨青不置可否:“我有點難受?!?/br>
    如果是戀愛受挫,任川職業(yè)生涯幾十年來這樣的病例成功了不下上百個,當(dāng)年尋死覓活要跳樓的少女如今也不是好好的嫁人了?感情問題,就是新潮覆舊水,沒什么大不了的。

    他緩下心來,寬慰道:“人要向前看,陛下。”

    向前看?

    周蔚早就被世界法則給盯上了,他在鮫人世界里強行換過一次軀體,已經(jīng)激怒了世界系統(tǒng),這次死了,就是真的死了,現(xiàn)實世界的靈魂也跟著消亡。

    前面已經(jīng)什么都不會有了。

    世界再繽紛,靳雨青也不過是個沒有歸屬的孤魂野鬼,經(jīng)過這一遭,他深感自己精神的頹敗,更不知道自己還能抵抗世界法則多久。也許用不了太長時間,他也會在這里泯然眾人,成為意識被同化了的一段虛無數(shù)據(jù)……或許那樣,他還能與周蔚在龐大的信息源中匯聚。

    只是安安,對,他還有安安。

    靳雨青強打起精神,對任川道:“我來,是想你開點藥,抗焦躁或者抑郁什么的,這個你是內(nèi)行?!?/br>
    “沒必要吧,人難免會失一兩次戀。”任川故作輕松地說完,卻發(fā)現(xiàn)對方壓迫似的眼神,他局促地站起來,“那,好吧。”任川走到里屋藥柜旁,取了小藥瓶,撥了十幾粒真正的冷卻片,又把剩下的空間用外形極為相似的維生素片填滿,回頭交給了靳雨青,“我給你一些冷卻片,你看準劑量千萬不要亂吃。還有,定期來與我聊聊?!?/br>
    靳雨青點頭答應(yīng),接過便向外走。

    他一出門,任川隨手打開了壁掛式智儀,端起那杯靳雨青動都沒動過的熱巧克力邊喝邊看,調(diào)了幾個新聞頻道,一場發(fā)布會吸引了他的目光,是關(guān)于z區(qū)突發(fā)爆炸案的緊急應(yīng)對。

    屏幕左側(cè)展示出已經(jīng)核實了的死亡名單。

    任川瞪著眼睛怔住了,因為打頭第一個,就是銳晟實業(yè)的周蔚。

    他想起方才靳雨青坐在這里,平平淡淡地說“我有點難受”。對那個一國之主的青年來說,“有點”可能只是一點兒嗎,能把他逼得來要精神藥物的“有點難受”,怕是比得上心如刀絞了吧。

    回程路上,靳雨青就給自己塞了一粒藥。

    他驅(qū)車前往關(guān)押銀海會館花種們的監(jiān)牢,一進大門,范總管便迎上來道:“那個牡丹種,烏金耀輝,要見您?!?/br>
    靳雨青點頭:“帶他來?!?/br>
    單向玻璃房里,烏金耀輝襯衣長褲修飾簡單,連妝也沒有,干干凈凈的模樣與以前判若兩人,飛翩的眼角已然充滿了疲累。他抬眼掃過靳雨青,有氣無力道:“你把他們都放了吧,他們出廠都是洗過腦的,根本不會記得自己出生的實驗室。我知道你要找誰,另一個顧允清,我無意間見過,知道他在哪里?!?/br>
    靳雨青緩慢的眨著眼,無動于衷地聽著。

    “我還大致能猜出來那個秘密房間的進入密碼,這能省掉你們不少的麻煩?!睘踅鹨x道,“我可以幫你們,但我有個條件?!?/br>
    果然如此,杭鋒的人,絕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靳雨青的手指點著桌面,示意他說下去。

    “希望你能留杭先生一命。杭先生他——”

    靳雨青一頓,話都沒聽完,起身便走。

    “陛下!”烏金耀輝匆忙站起來,又被栓在固定座椅上的手銬給牽扯了回去,只能轉(zhuǎn)頭嗔著一雙天生美艷的眼睛,辯解道,“杭鋒與那個顧允清再怎么糾纏都是他倆的事,都與你無關(guān),你為什么不能放他一馬?”

    怒上心頭,靳雨青回頭揪住了牡丹種的衣領(lǐng),對方一張絕倫美顏很快憋得通紅。

    “烏金耀輝,你有斯德哥爾摩癥,難道要逼著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喜歡受虐嗎!”靳雨青咬牙切齒,一改平日風(fēng)清舒朗的王室做派,激狂而偏執(zhí),“我給過杭鋒足夠的臺階,而他一次次的挑戰(zhàn)我的底線!他怎么禍害顧允清我是管不著,但他不應(yīng)該動我的人!他既然有膽量對我的人下手,就別想善了!”

    “你的人?”烏金耀輝聯(lián)想到一些謠言,“周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