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生如夏花_分節(jié)閱讀_17
秦立東用余光看到那個瘦了一圈兒的小崽兒歪歪的靠在椅子里抽著煙,一點兒都沒怯場,反而一副看笑話的德行……竟然還開始吃菜?也對,聽老文說餓了一天了。 一旁的老三不死心的說個沒完,殊不知秦立東早就看他不順眼了。這家伙玩兒起來太瘋,而且?guī)状稳|了秦大少的底線還沒自知。 這群人里,不說秦立東,光是潘向榮和龍慶,哪個不是人精?要不是顧及著老三是跟他們一個大院兒里從小玩兒在一起的,單憑他后來迷上的那些那些搖頭/丸,這三個人早就一腳給丫踹飛了!琢磨點兒什么不好,非要嗑藥? 這在秦立東眼里等同于下三濫。 龍慶說的對,老三就是一禍害,借著這回的事兒踢出去沒商量。 秦立東捻滅了手里的煙頭兒,“老三,錢是伙兒里的,你自然是要退。咱們哥們兒一起做生意就是因為彼此信任,你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算計到自己人頭上了,也別怪我們無情無義。這次出貨之后,咱們從此井水不犯河水,你走吧?!?/br> 李津京看著老三雷劈了一樣木在那兒心里覺得這人就是活該。好好兒的跟著一前途光明的主兒混日子多好,非得貪那點兒小錢。 不過這老三也不是什么善茬兒,小眼睛里擠出來的全是惡毒,把桌上坐的人挨個兒盯了一遍:“行!我算看明白了!什么他媽哥們兒,都是扯淡!” 張文抬了抬眉毛:“你要當秦哥他們是哥們兒又為什么要算計人家的錢?你先不仁就別怪人家不義?!?/br> “你丫算老幾??!有你說話的份兒嗎?我們混的時候你他媽還穿開襠褲吃你媽奶呢!” 李津京最煩別人罵架的時候帶上爹媽的,聽了這話眉毛立馬擰上了。但這是秦立東的哥們兒,怎么也輪不到自己張嘴動手,忍了。 不過……張文有點兒意思,他插什么嘴???他們和秦立東那些人也不是一個大院兒的,按說這是人家內(nèi)部糾紛,旁人不應(yīng)該插手。 想著就歪頭看了看張文,面無懼色。難道……這是秦立東默許的?又去看秦立東,結(jié)果渾身一激靈,這哥們兒正好瞧著他呢。 秦立東移開視線,站起來倒了兩杯酒:“喝了這一杯,以后兄弟還是兄弟?!?/br> 老三沒的可選了,這是最后的臺階兒。他已經(jīng)徹底被驅(qū)逐出這個圈子,如果不想跟秦立東完全決裂只能咽下這杯自己釀的苦酒。回家悶被窩兒里哭去吧! 潘向榮也拿起酒杯:“算我一個啊,買賣不成仁義在。” 龍慶拿起酒沖著老三比劃了一下,也不碰杯直接自己干了,“趕緊滾蛋。我們還有事兒呢,甭跟這兒礙眼!” 看著老三“悲憤”的奪門而出,李津京覺得胸口一股惡氣也散到太平洋上去了?,F(xiàn)在是看什么都順眼,看誰都好著呢! “哎,小孩兒,剛才你皺什么眉毛???看那行市我們仨要是不在這兒你還惦記揍丫一頓是怎么著?”龍慶壞笑著問李津京。 沒等李津京反應(yīng)過來秦立東替他答了:“這小崽兒最煩罵人的時候捎帶上爹媽,上次跟老文那兒我都讓他嗆了?!?/br> 潘向榮一拍大腿:“草!小哥們兒有前途,等你傷好了哥哥請你喝酒!我這輩子就喜歡看有人能撅東子,記著下回叫上我啊,咱也撿個樂兒?!?/br> 李津京裝得可天真了:“哥哥您是害我呢吧?!?/br> 龍慶給李津京扔了根兒煙過來,“小孩兒叫什么名兒???” 于是就“李津京”還是“李晶晶”的問題大家進行了熱烈而嚴肅的討論……這是第一次小李同學(xué)如此煩躁自己的名字! 尼瑪不是晶晶啊!也不是精精??!不是小閨女兒的名字啊有木有! 玩笑歸玩笑,李津京有一種很明確的感覺,他被以秦立東為首的這個圈子接受了。 很快老孫也被找個理由打發(fā)走,桌兒上就剩下他,秦立東,潘向榮,龍慶和張文。 秦立東坐在主位,當仁不讓的一派大哥范兒,其他人或痞或笑面虎或社會騙子,已然一副黑幫格局。李津京撓了撓頭,有點兒心虛啊,他沒想到會被這么快的接納,一時間還真有點兒應(yīng)付不來的感腳。 好在接下來的話題基本都圍繞著剛運回來的那批貨。暫時存在哪個倉庫,收貨的下家兒都是誰,什么時候出貨,現(xiàn)金還是支票交易,等等等等。 他們說的行話居多,雖然這讓第一次見識內(nèi)幕的李津京聽得云山霧罩,可畢竟都是部隊系統(tǒng)的,連蒙帶猜的也能明白個十之五六。 這次的貨很俏,好幾個下家兒上趕著先送了定金,粗粗一算,運回來的一下就能出手七成兒。秦立東表示不能一下滿足這些下家兒,每份兒都只給訂貨量的60%,另外40%得吊著他們的胃口,也是讓市場不能一下飽和,這樣確保他們的貨永遠有種供不應(yīng)求的假象。 李津京心里暗自佩服。饑餓營銷雖然不是什么新鮮點子,可真要做的好,得有完整清晰的計劃,當頭兒的還得能沉得住氣,甚至,這里還有一部分賭博的成分。賭下家兒會上勾兒,賭市場不會被旁的人打亂。 可是,看秦立東一副十拿九穩(wěn)的樣子……我草!難道說,他們這幫人基本是B市走私煙的壟斷者?不,甚至是華北地區(qū)的走私煙壟斷龍頭! 這孩子怎么了?秦立東不動神色的繼續(xù)安排潘向榮和龍慶的任務(wù),但李津京幾乎冒著火的小眼神兒實在是讓人很難視而不見。 隨著他有意無意的往李津京身上瞟,潘向榮最先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哎喲東子啊,你又多了一崇拜者。”然后摸了摸李津京的頭頂:“你秦哥厲害著呢,這才哪兒到哪兒??!以后好好兒跟著他學(xué)吧,有你好日子過的?!?/br> 李津京偽裝出憨憨的笑聲:“呵呵,潘哥又拿我開涮。” 龍慶叼著煙也樂了:“京京,你是不是今年考大學(xué)?。俊?/br> “是啊。” “你丫考的電影學(xué)院吧?還表演專業(yè)的?” “呃……”得,跟這幫人精面前還是少裝吧,一個個兒的都火眼金睛的。 “他報考的是XX經(jīng)貿(mào)大學(xué)金融系,未來的小精英?!边€是秦立東替李津京回的話兒。 張文點頭:“京京就這點厲害,也沒見他少玩兒了,學(xué)習(xí)倍兒棒。哪兒像我弟啊,狗屁不懂,這兵也當?shù)脑絹碓缴?,竟然把提干名額讓了。” “怎么話兒說?”潘向榮難得收起假笑,一臉正經(jīng):“我給他托的人可特別到位,你弟別給我捅了簍子!” 張文重重一嘆:“要不說我們家小武傻呢!他跟我說,那個人比他強,他提干了心里也不安生,覺著丟人?!?/br> 龍慶大笑:“有你們家老爺子的風(fēng)骨,要我說,挺爺們兒!” 潘向榮“嗤”了一聲:“爺們兒個屁!就是一傻缺孩子!” 張武是李津京的發(fā)小兒,他們倆之間的關(guān)系又比李津京和寧非親厚,再加上后來知道寧非背地里說過他的壞話,李津京就對這個當了兵的老友更覺親密了。 雖然潘向榮和張文他們的對話葷素不吝,但看得出,文哥真的很疼老武。 就在他聽得入神時,秦立東的聲音很低的傳進他的耳朵:“今天晚上先住我那兒,明天讓老文帶你去醫(yī)院看看,確定沒事兒了再回家?!?/br> 【方言注釋】: 瓷器——北京方言,一起長大的鐵哥們兒。另一稱呼:發(fā)小兒。 掛彩——北京方言,受傷。 貓膩兒——北京方言,隱情,馬腳。 私瞇了——北京方言,私下貪了。 10、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