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生如夏花_分節(jié)閱讀_10
丟人顯眼…… 穿過校門口烏壓壓一群接考生的家長,赫然看見一輛熟悉的軍牌越野車。 秦立東叼著煙斜靠在車門上,帶著墨鏡看不到他的眼睛,但嘴角邊的笑容清晰可見。 “出來的還挺快。走,我給你和寧非訂了一桌慶功宴,還有另外幾個哥們兒一起熱鬧熱鬧?!?/br> “秦哥,明天的吧?我今兒得趕緊回家告訴我爸我媽一聲兒?!?/br> “考砸了?” “不能夠的,我是誰啊還能砸鍋?” 秦立東背靠著的車門玻璃降了下去,席硯挑著眉毛說:“每次就你最事兒媽!趕緊的,別廢話!立東,給他扔上來?!?/br> 真是扔進車里的,任憑李津京怎么說都沒用,綁架青少年慣犯?。?/br> 在后座兒剛爬起來就被席硯甩過來的手機砸中,捂著頭假裝“哎喲哎喲”,李津京一邊兒罵著交友不慎一邊兒認命的給他爸辦公室打電話。 聽著他在后邊兒裝孫子,席硯和秦立東一起偷著樂。 自從在迪廳發(fā)現(xiàn)李津京是同好,席硯對他的態(tài)度有了微妙的變化。比如,他會肆無忌憚的以擠兌挖苦李津京為樂,除了秦立東給起的外號兒小烏鴉,席硯也湊份子給起了個“癩蛤蟆”。 不就是長了幾個青春痘兒嘛!當時李津京還狡辯:“我這是上火!” 以至于后來席硯特別喜歡抽不冷子盯著他瞧,然后一副了然的樣子說:“喲~最近瀉火了吧?那些癩疙瘩怎么沒啦?” 所謂慶功宴,其實就是一幫子人找個借口胡吃海塞。 每次席面兒上的人必然有幾個是不認識的,但也有兩三個老熟人。比如幾乎場場到的老三,再比如穿著打扮行為舉止越來越有社會騙子傾向的張文。 李津京很好奇,這群人的行蹤特神秘。有時候恨不得連續(xù)一個月的聚會都能見著,有時候大半年連個人影兒都瞧不見。 他們有一些共性。有錢,花起來排山倒海。有人,隨便你提出一個困擾,只要對方覺得你這人交情到位了,不管你是開店尋店面,還是跟銀行借貸,甚至是做個批發(fā)小買賣,都能幫著找上路子。 以前李津京一直把生活重心放在考學(xué)上,如今高考結(jié)束,暑假少說有兩個月的空閑時間。走一步看下一步的棋,算計著三四步之后的路,掂量著全局,李津京的心思就轉(zhuǎn)到了秦立東身上。 對于這個一身大哥范兒的人,他沒有把握。按說他和秦立東之間真算不得有什么交情,撐死了也就是酒rou朋友,還是跟著蹭吃蹭喝的那種…… 旁邊兒寧非和老三劃拳劃得棋逢對手激情四射,一大半兒人都跟著瞧熱鬧,十七八回合沒分勝負,難得。倆人聲音越來越高,動作越來越大,手指頭恨不得杵在對方鼻孔里。 趁著這熱鬧勁兒,李津京悄悄走到秦立東身邊兒彎腰趴在他耳邊說:“秦哥,我暑假倆月想打打工賺點兒零花錢,您那要不要看大門兒的?” “不要?!?/br> “行吧……” 秦立東拉住假裝很受傷要撤的李津京,憋著笑:“臭小子還跟我玩兒心眼兒呢!你一未來高材生我敢用你看大門兒嗎?” “那刷廁所也行?!?/br> 秦立東狠狠的抽了一下李津京的屁股:“少來勁啊!現(xiàn)在說話不方便,一會兒我送你回家,路上說?!?/br> “寧非……” “我讓張文送他?!?/br> 李津京沒有想到,秦立東對他的信任遠遠高于他的預(yù)期。 “最近我有批貨從G省運過來,你不是倆月的假期嗎?準備準備十三號跟車出發(fā),到地方得七天換皮兒裝車,你再跟著押車一塊兒回來,那邊兒有人接待?!?/br> “換皮兒?” 秦立東從后視鏡里看了他一眼,“外銷煙得換成內(nèi)銷的包裝箱,一路上檢查站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走私!李津京覺得倍兒刺激。他從來沒有天真到以為秦立東會憑著家里的關(guān)系老老實實的做生意,私下里也猜測過他應(yīng)該是做類似于走私之類的營生兒,但想歸想,真聽見對方親口承認的時候,心底那股激動立刻體現(xiàn)在臉上。 席硯聽著后座兒的人喘氣兒都不勻了覺得很有意思,扭頭看了一眼笑了:“嚇著啦?” “不,我是陶醉了。” 這下連正開著車的秦立東都樂了:“陶醉什么呢?” “我看到數(shù)不清的百元大鈔撲向我的懷抱……”不對,這買賣是人家秦立東的,他不過就是一跑腿兒的崽兒。雖然按著秦大少的性格不會虧待了他,可瞧著人家吃紅燒rou,自己就混點兒rou湯……多少有點兒不甘心啊。 眼睛一轉(zhuǎn)計上心頭:“秦哥,您看這樣行不行?我自己攢了點兒錢,估計也夠進幾件兒貨的,您能不能讓我搭伙也跟著賺點兒?” 正好等紅燈,秦立東回頭兒看著他笑:“席硯你聽聽,這小子蹬鼻子上臉呢!” 席硯在前座兒沒回頭,但聽著聲兒也是笑了:“早我跟你說什么來著?這家伙絕對不是一般的鬼道?!?/br> 李津京一看秦立東沒直接撅他覺得這事兒有門兒,趕緊繼續(xù)拍馬屁:“秦哥您看,我給您辦事兒必然是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啊。主要是我們家老頭兒在錢上控制得特嚴,眼瞅著上大學(xué)了,花銷一天比一天多。您的買賣做那么大,也不差我這一件兒兩件兒的,擱您眼里吃頓飯的錢,給我可就不是小數(shù)兒了。所以……” “真貧?!毕幒敛涣羟榈拇驍嗔死钍峡薷F。 秦立東掛擋踩油門兒開過去路口兒才說:“一件兒3000,你夠幾件兒的?” “六件兒。” “嚯,看不出來還挺有錢?!?/br> 實際上李津京手里沒有一萬八這么多,他的折子上只有六千,其中的大頭兒還是幫著給席硯辦轉(zhuǎn)學(xué)時秦立東給的,剩下的是平時攢的壓歲錢。 但他心里有譜兒。去G省來回路上要十天,按秦立東的說法兒在那邊兒停留七天,里外里十七天。他記得老爸書柜里應(yīng)該有本掏空了芯兒的辭海是他的小金庫,里邊兒至少有一萬。然后他再跟家里謊稱和同學(xué)一起去旅游,要個一兩千沒問題,雖然他爸摳門兒,但他媽是從來舍不得他吃苦的。 他mama一定會說…… “李四海!京京苦了一年了,好不容易和同學(xué)一起出去玩玩兒你就給帶這么點兒錢?你讓孩子住哪兒啊?小旅館大通鋪啊!你讓孩子吃什么???路邊兒攤子啊!” 在田青青同志的狂轟濫炸下,李四海很快繳械投降:“知道了知道了!慈母多敗兒說的就是你這種人!京京是男孩兒,你看看現(xiàn)在白白嫩嫩的跟小丫頭一樣……” “別廢話!他這是高三一年跟家憋的。再說了,京京白怎么了?那是隨我,你有意見嗎?” 老頭兒敢有意見嗎?認命的掏了一千塊錢封口費。 “一千?!” 老頭兒憂郁了…… “一千二?!” 老頭兒暴躁了…… “一千五!極限了,沒得商量!”老頭兒飛快的躲到戰(zhàn)友家打橋牌去了。 “媽,G省的海鮮特好吃,不過我聽說那邊兒消費高……” 田青青帶著李嘉誠的范兒豪爽的掏出錢包唰唰唰點出一千塊錢遞給寶貝兒子:“不怕,有媽呢!你爸是村兒里出來的短見識,甭搭理他。” 李津京知道老媽只是嘴上說說,當初田大美人兒就是看中了李四海的簡樸實在才豁出去鮮花插牛糞的。當他不知道呢?這可是上輩子老太太在老爺子住院時親口告訴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