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新皇后
可她依舊跑來這兒,不僅是為了她自個兒和孩兒,更是為了她心目中溫儂微笑的北國太子。 月姬不想對她露出啥多余的表情,僅是平靜地把皇上的話復(fù)述完畢,適才囑咐道:“送令容華回合歡殿,無事不用再出來了。她這般病體沉重,如果驚擾了皇四子和皇八子咋的了?” 此話背面的深意,令容華心知肚明。她的身子栗栗顫抖著,聲響充滿了憤恨和惱怒:“青嶂跟青嶇是我的兒子,阿翹是我的陪嫁,圣上不會這般對我的!必定是你挑唆的!是你!圣上才會這般對我!” 月姬雙眼微揚,隱隱又帶著倔強的不屑,緩緩一嗤:“正由于皇四子跟皇八子是你的孩兒,圣上才不可以不令其它人扶養(yǎng)他們?!彼嗔嗣废阋谎?,突然湊近她的耳畔,輕聲似森冷的磨著骨片嚓嚓微響的刀,“不然,如果未來皇子皇子們一心想著的不是自個兒的父皇,而是他們娘親心心念念的安南國國王,悄然在心底里認(rèn)了旁人為父,那可咋辦呢?” 月姬的每一句,都如一把將尖刀插進(jìn)令容華心底深處。她眼睛中滿是難以置信,仿佛想說你咋會曉得,可殘存的理智又令她不敢真的問出來,以灼灼的視線直視著月姬,仰著臉道:“你這般污蔑我,無非是想挑唆我跟圣上,你想看我憂心難過,我偏不令你遂愿!” 月姬驟然直起身體,眼神冷漠如十二月的霜雪,覆落于令容華之身:“你憂心不憂心難過不難過,都和本駕無關(guān)。本駕僅是想提示你,皇八子到底是你身上掉下來的一塊rou。而這塊rou,如今可是在搖光殿。以后,還請令容華三思而后行?!?/br> 令容華吃驚地看著月姬,雙肩不禁主地一抖,往后縮去,視線慢慢變的絕看。進(jìn)保乘機帶了幾個小舍人上來,把她強行拖走了。月姬才想離開,展眼見青燈主持圣師身著紅袍,手持佛珠,神態(tài)祥瑞,慢慢步上勤政殿的臺階。 月姬和他來往不多,可曉得他行將離開,遂頷首施禮:“圣師安好?!?/br> 青燈主持眉目間有淡泊清澈的笑容:“皇貴妃萬安?!?/br> 月姬眼底閃過一縷明亮的笑,“宮里污穢繁多,有礙于圣師清修了?!?/br> 青燈主持輕輕一笑:“即使塵埃拂身,亦終究潔凈之道。” 月姬跟緩含笑:“是本駕妄言了。中秋已過,圣師也該回歸修行之處。本駕是紅塵之人,不通禪意,可遙想圣師修行處雖苦寒,亦應(yīng)自有清凈大自在?!?/br> 青燈主持寬跟地微笑,對著月姬道:“皇貴妃自言不通禪意,這些許時日,我和皇貴妃亦少有談?wù)摗H慌紩r在明鏡齋中所見,皇貴妃雖然是紅塵諸人,我卻并未在皇貴妃眼睛中看出有所求,有掛礙?;寿F妃仿佛,并不篤信神明。” 無所求么?月姬心想,興許罷。興許所謂的中宮之位、皇太后之位、太子之位、皇位,都僅是她要去作要去謀算的東西,而非她在乎的東西罷。她是想要當(dāng)中宮,可事實上當(dāng)中宮對她而言也并沒有啥特殊的意義。 她輕輕一笑,“如向神明求所求,是褻瀆。因此本駕只愿憑自個兒所作,的自個兒所求?!?/br> 波桑凝視她須臾:“信神明的人有心軟之處,只信自個兒的人必然受過誰都不可信的創(chuàng)疼。皇貴妃視線清明,來日自然而然會有好結(jié)果?!?/br> 他待要再說,鄭德海已然出來,滿面笑容道:“圣師,圣上在里邊等你了,快請罷。” 月姬見青燈主持進(jìn)殿,招手令鄭德海過來,視線一瞥門口的進(jìn)忠,淡微道:“教會徒弟餓死師傅。你這兩個徒弟,進(jìn)保是個好的,那進(jìn)忠眼皮子太活泛,過段時日便料理了罷,別給了旁人可乘之機。” 鄭德海眉心一凜,悄聲答允:“奴婢明白。這御前想打發(fā)個人,說容易也容易,奴婢的徒弟總歸亦不止這一個。” 月姬靜靜地點頭,突然又想起來阿歸的事兒,輕聲道:“另外,阿歸也老大不小了,本駕不想耽誤了她。本駕也曉得你的心思,有一些許話你不說,她便永永遠(yuǎn)遠(yuǎn)不會曉得。” 鄭德海視線中掠過一縷急劇的疼意,輕輕苦笑:“皇貴妃清楚,奴婢……奴婢終究是癡心妄想罷了,給不了阿歸一個普通女子的幸福?!?/br> “本駕說這些許,僅是可憐你的一通情意。你說了結(jié)果如何,全看阿歸的,本駕不會為阿歸作這主?!痹录o謂地一笑,“實際上有一些許時候,作過啥努力,亦不可以改變結(jié)局。本駕的阿妹來年春天要出嫁了,如果阿歸答允嫁給蔣太醫(yī)……本駕會為她求圣上的恩典。你,掌握時間罷?!?/br> 鄭德海最后有沒有剖白心意,他到底說了些許啥,這些許月姬都不的而知。她只曉得除夕那日鄭德海找了阿歸出去,回來時阿歸眼窩紅紅的,頭上多了一支發(fā)簪。隔天蔣太醫(yī)來給青峰、玉徽跟青岫診平安脈,過后便向月姬求娶阿歸。 事已至此,月姬便也曉得了阿歸的心意和選擇。月姬的阿妹慕容氏·星姬已然和大理寺少卿歐陽家的公子定了二月初六迎娶,皇上也親自賞了東西添妝,月姬便乘機向皇上求了恩典,擇了一個艷陽天,把阿歸賜婚于蔣太醫(y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