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之一教主_分節(jié)閱讀_77
與此同時,書房內(nèi),正招來幾位長老詢問的殷睿突兀的抬頭看向窗外,神色漸漸陰沉起來,看的書房內(nèi)的幾個長老心驚膽顫,暗自尋思自己剛才是否說錯了什么話。就在他們糾結(jié)的時候,卻聽教主冷冷的丟下一句,“今日商議之事,暫且延后?!?/br> 他們驚愕的齊齊抬頭,卻只看到了教主已經(jīng)遠(yuǎn)去的背影。 …… 影七仔細(xì)的看著這整整一箱的信件,他發(fā)現(xiàn)這些信件有一個奇怪的地方,就是每一封都是兩張黏在一起,影七拿起一封,入目就是熟悉的筆跡,這是,教主的,他屏息看了下去,只覺的其中內(nèi)容詭異無比,教主竟然將自己的行程,還有教內(nèi)重大的事情,全部清清楚楚的寫在了里面,在末尾,還有一段如閑聊般的話,但影七注意到的是,教主信中對另一個人的稱呼是“?!?,睿?教主不就是叫殷睿嗎,影七匆忙間翻過這一頁,看向跟這封信黏在一起的另一張,這一張也如上一張一樣,很清晰的寫了教主他白天所作的事情,唯一的變化,是這一張對看信人的稱呼,竟然成了“凡”。 這是什么,這是教主和別人通的信嗎,可是先不說教主通信為什么要這么奇怪的把自己一天到了哪里,干了什么事情寫的這么清清楚楚,單就影七心里,就總有一種自己忽略了什么的感覺,就在他為那種抓不著的感覺而心焦時,他的腦中猛地閃過了什么,他手一僵,低頭不敢置信的再次看向手中兩張黏在一起的信,身形僵硬的久久無法動彈,因為,這兩張信,是同一個筆跡。 影七隨后抓起一疊信一封封看過去,發(fā)現(xiàn)每一封都是如此,兩張信紙黏在一起,一個稱呼對方凡,一個稱呼對方睿,他們的對話是可以聯(lián)系起來的,經(jīng)常一封信回答了另一封信的內(nèi)容,兩張信一個訴述白天的事情,一個說晚上,加起來,剛好是完整的一天??墒沁@仿若兩個人的交談,卻始終用著同一種筆跡,便充斥了一種自說自話的詭異感覺。 這木箱極為龐大,里面裝滿了這種兩張黏在一起的信,估計不下數(shù)千封,影七自然沒有時間一封封看完,就待他想要放手時,卻意外的看到其中一封信中提到了自己。 【睿,影七真的很能干,又救過我一命,我今天已經(jīng)把他提為我的近衛(wèi)了,害你少了一個暗衛(wèi),你不會介意吧?!坑捌哳D住了,他還記得那天晚上的情形,教主開口稱贊他,將他提拔為了近衛(wèi),當(dāng)時他的心都快從胸口跳出來了,前所未有的熱忱,他宣誓,他會永遠(yuǎn)效忠這個人……影七手指翻動,翻到了與這一張黏在一起的那張。 【不介意,我怎么會介意,你喜歡就好?!窟@信里云淡風(fēng)輕的話語,卻讓影七立刻想起第二天白日,教主那森冷挑剔的目光,仿若地上趴著的,只是一只蟲子。 影七深深吸了一口,維持著那個動作,久久的沒有動彈,很難想象,他在看完這封信后是一個什么感受,但是他的手,卻下意識在木箱內(nèi)眾多的信件里搜尋起來,終于,他又找到了一封提到他的信件,【睿,沒了影七,我還真有些不習(xí)慣,明天就是立春了,大夫不是說影七的傷勢已經(jīng)大致恢復(fù)了嗎,你說我現(xiàn)在讓他回來好不好?!?/br> 影七的眸光顫了顫,他又翻下下一頁,【影七傷勢頗重,就是已經(jīng)恢復(fù),也難免有暗傷,他難得有休息的時間,你就讓他多休息一段時日吧?!克宄挠浀茫⒋耗嵌螘r間,他多次上書請求回到教主身邊,卻一次次的被人不冷不熱的打發(fā)了回來。 影七仿若著了魔一般的,一封一封的翻找里面的信件,直到他看到其中一封信的內(nèi)容,這張信紙是他從箱子很下面掏出來的,紙張已經(jīng)有點泛黃,看得出已經(jīng)有些年頭,【睿,你今天怎么又忘了吃飯,你要記住,我們同用一個身體,你的身體就是我的身體,你要好好吃飯,養(yǎng)好身體,這樣我們才有力氣學(xué)好武藝,才有可能一起打敗殷南寒?!?/br> 【嗯,我記住了,今天是練武太累才忘記的,凡,相信我,以后我會打敗殷南寒,我們一起坐上那教主之位,共享無邊權(quán)勢,我做白天的,你做晚上的,我會讓所有欺負(fù)過你的人都不得好死?!?/br> 這信中還有些童稚的話,卻仿若一顆炸雷般在影七耳邊炸響,原來這就是真相,原來真相是這樣,共用一個身體,白天的教主,晚上的教主……原來是這樣…… 然而還不等影七從這震驚中回過神來,一陣輕微的震動傳來,影七一驚,可是從這里出去,只有經(jīng)過那個窄窄的出口,影七情急之下,輕輕關(guān)上木箱,熄滅手中的火折子,躲在了一幅一人高的畫像后。 那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一下一下的仿若踩在了影七的心跳上,直至一片熟悉的黑色袍角出現(xiàn)在影七視線中,影七的瞳孔急速收縮了一下,屏住呼吸極力將自己藏起來。 殷睿銳利的眼睛在暗室內(nèi)掃視著,這暗室里的每一處地方,他都記得清清楚楚,一眼之下,他就看到了那木箱子有被撬動的痕跡,當(dāng)下眼一沉,怒喝道,“出來。” 影七眼見殷睿越來越近,自己恐怕藏不了多久,決定先下手為強,他趁著殷睿搜尋另一個方向時,猛地沖出,一把暗器灑出,然后遮住臉往外沖去。 殷睿一個漂亮的騰挪閃開了暗器,但那些暗器卻全部釘入了掛在墻上的畫像,殷睿見自己心愛的畫像被毀,更加怒火中燒,“哪里跑?!?/br> 影七作為從小培養(yǎng)的暗衛(wèi),功夫自然不差,尤其是奔走匿行的本事,可排入江湖一流高手之列,但是他再強,也強不過他的主子殷睿,更別提殷睿這一年多始終在強行吸收殷南寒的內(nèi)力,其進(jìn)步飛速,內(nèi)力深厚了不知幾許。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殷睿拔出腰間的長劍,狠狠的向刺去,凌厲的劍氣讓影七生起一股極強的危機感,他不得已之下只能轉(zhuǎn)身迎戰(zhàn),兩人電光火石之間便過了數(shù)招,影七因為已經(jīng)放下了遮住面部的手,所以樣子立刻暴漏在殷睿面前,哪怕他的臉上現(xiàn)在還蒙著一片黑布,但是這種程度的遮掩只能騙騙陌生人,殷睿瞇著眼辨認(rèn)了兩秒,就無限陰寒的道,“是你,影七?!?/br> 影七沒有回話,咬著牙對抗殷睿凌厲的攻勢,但是他心里卻泛苦,被發(fā)現(xiàn)后,想要回到教主身邊,恐怕再無可能……原來,教主并不是喜怒無常,并不是沒有將他放在心上,那些溫柔,都是真實存在過的,只是給予他溫柔的,是另一個教主……與人交戰(zhàn),最忌分神,影七這一晃神的功夫,殷睿就已經(jīng)狠狠給他來了一劍。影七也從殷睿出手的狠辣,漸漸察覺出了一些不同尋常,教主的樣子,似乎并不是想將他抓回教內(nèi)審問,而是有,直接下死手的感覺。 在殷睿再次一劍刺來,而影七及時躲開的時候,他終于確認(rèn)了那個猜想,教主剛剛所刺的是他的胸口,而且完全沒有留手的意思,兩人一個追一個逃,漸漸的竟然到了一處絕崖,影七已經(jīng)退無可退,身后是萬丈懸崖,身前則是一臉殺機的殷睿。 看著殷睿逼近,影七心念直轉(zhuǎn),咬牙跪下道,“教主,屬下自愿請罪,今日所犯之錯,甘受一切懲罰?!?/br> “懲罰?!币箢@湫Γ澳阍谶@里受罰即可?!痹僖矝]有任何話語可以形容殷睿此時心中的憤怒,所有知道凡的存在的人,必須死,殷睿看著垂頭跪在自己身前的人,抬手一劍刺了下去,俊美的臉上,一片冷硬,但他沒想,本來一直垂著頭溫順的認(rèn)錯的影七,卻猛地抬手撒出一把碎石和塵土。 殷睿淬不及防之下拂袖阻攔,再轉(zhuǎn)眼時,卻發(fā)現(xiàn)影七已經(jīng)從懸崖上跳了下去,殷睿快步來到懸崖邊,就見影七正用一把匕首插在崖壁上苦苦支撐,他冷笑一聲,踢下幾塊懸崖邊的碎石,讓影七的處境更為艱難。 殷睿見影七掙扎的抬起頭來,那眼中未嘗沒有祈求的意思,但是殷睿的心里卻沒有任何波動,他抬高手臂,舉起手中的劍,影七看到殷睿的舉動,仿佛意識到了什么,瞳孔狠狠收縮了一下。影七瞳孔中殷睿的影像無限放大,他看到那熟悉的臉,沒有絲毫憐憫的高舉手中的劍,劍尖朝下,用力的往下一送,影七在那長劍帶著破空聲向自己投擲而來的一瞬,果斷的松開手,并且借力騰挪了一下位置,但即使如此,那長劍還是在他背部劃開一道血花,隨后與影七一通墜了下去,沉沒在云海之中。 這懸崖極高,往下看去,盡是翻騰的云霧,實在看不清影七到底死了沒有,殷睿皺了皺眉,下令讓暗衛(wèi)們下去搜尋。 獨斷慣了的殷睿沒有看到,在影七跳下懸崖的瞬間,有一個暗衛(wèi)險些按捺不住的沖了出去,好在被其他人死死的拉住了。 殷睿的性格一向多疑謹(jǐn)慎,所以他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就站在懸崖邊看著暗衛(wèi)們找,直到天色將黑,暗衛(wèi)們?nèi)耘f一無所獲,那懸崖下面的是一個沼氣林,但凡進(jìn)林的,不論人畜,都會中毒無力,迷失在其內(nèi),夜晚已經(jīng)快到到來,殷睿不得不離開,影七這么久還沒有爬上來,應(yīng)該是死透了吧,懸崖這么高,他落崖時又受了不輕的傷,下面是沼氣林,他斷然沒有再活著的可能。 殷睿最后看了一眼這個懸崖,轉(zhuǎn)身離開。 當(dāng)天晚上,白凡在殷睿給他的信中得知影七已經(jīng)被派去一個地方完成秘密任務(wù),說通俗點就是去敵方臥底,少則幾年,多則數(shù)十年都不會回來。 白凡很生氣,氣殷睿說都不說一聲的就把自己的得力助手派了出去??梢耘沙鋈サ娜四敲炊?,為什么一定要找影七。沒了影七,他在哪再找這么合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