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昕卓只是說：“熊哥，我們從小到大一塊兒混，你應該知道，我現(xiàn)在不適合答應你什么，吃里扒外的事，我老昕卓做不出來?！?/br>
    熊哥只是冷笑，掐滅了煙，說：“成，你有種，老子讓在人牢里都白照顧你了。”

    老昕卓嘆了口氣，在牢里熊哥的人是照顧過他，但他沒欠熊哥什么，那人的人情他換了。他明白熊哥的意思，帶著目的照顧他不過是為了他出來拉他入伙罷了，可他真不想走那條道。

    熊哥冷哼著：“早就聽說你老昕卓出來后就慫了，你以前不是很張狂嗎？你怕什么？天塌下來多的是人頂，那常圖皓不過是個凱子，要不是你支撐著公司，早就被坑了，你丫就為個外人跟我翻臉？你不是講義氣嗎？”

    老昕卓扔了煙：“熊哥，別拿我坐牢的事說話，當初在牢里你那兄弟要不是我早他媽被人廢了，這人情我還清了，還有，我怎么進去的，你心里沒一點數(shù)？”

    熊哥臉色發(fā)青，咬著煙蒂，“你他媽傷人進去了，我能怎么辦？對方咬著你不放，我能怎么辦？頂包都找不到人。”

    “你能怎么辦？作人證的那人是你兄弟吧？呵，我跟著孫子，你派人跟著我？你甭給我來這套，從你派人跟著我開始，咱們就不是哥們。熊哥，我知道你混那條道不容易，如今想要轉(zhuǎn)行，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但這工程你甭插手?！?/br>
    熊哥撩開西服的扣子，大禿瓢在陽光下發(fā)亮，他就不明白他派人跟著老昕卓的事就怎么被發(fā)現(xiàn)了，而且那人證是個生面孔，怎么就被發(fā)覺了。

    老昕卓淡笑著：“吃一虧長一智，我到底栽在誰手里，你我心里清楚。拿你百分之一？就你肯給我百分之一，老子怕有命賺錢沒命花。”

    熊哥氣得直摸頭。

    老昕卓又說：“你和甲方關(guān)系那么鐵，讓他們發(fā)書面文件過來，我絕對不會阻攔，但光一句話讓我簽字同意讓你們進場那是不可能的事?！?/br>
    熊哥陰冷地笑著，噴出一口煙，“卓子，我知道，你現(xiàn)在傍上那小土豪了是吧。你丫能耐啊，跟他搞，你不就為了幾個錢，你覺得能從他身上拿到的好處比我這拿的多？老昕卓，他那人不過是外強中干，他有屁的錢。我告訴你，我早就打聽過了，錢大部分都是孫子出的，那小土豪現(xiàn)在穿的人五人六的，發(fā)工資都是靠的拆現(xiàn)。你別覺著能從他身上撈什么油水，百分之一還嫌少，沒問題，我最多給你百分之二?！?/br>
    老昕卓無語地看著熊哥，常圖皓這小子的身份藏得真夠深。

    熊哥繼續(xù)說：“阿姨剛做過手術(shù)，我聽阿姨的意思是還指望你結(jié)婚抱孫子，你覺著她要聽說你是個同，她那手術(shù)……”

    老昕卓在所有人尚未反應時逼近了熊哥，抓著熊哥的衣領(lǐng)，嘴角的煙快要燙到對方的臉上，“姓熊的，我知道你們混道的規(guī)矩，你有事沖著我來，我家里人少了一根頭發(fā)，我饒不了你。你求你的財，我過我的安生日子，往事我不追究，但日后咱們井水不犯河水?！?/br>
    熊哥憋紅了臉，氣都喘不上來，掙不開老昕卓的雙手，翻著白眼嚷：“老昕卓別給臉不要臉，你既然能查到那事，你也該知道我背后的人，咱們不過是給人提鞋賣命的，穿身西裝你丫也不過是個打工仔，你跟我過不去那是和錢過不去。那小子到最后走人，你能撈到什么？”

    老昕卓松開手，幫對方拉了拉衣領(lǐng)，“我的事輪不到你說話，甭跟我玩混的?！?/br>
    他剛走出醫(yī)院，常圖皓的追命電話來了。

    “常總，你今天不是陪客嗎？”

    常圖皓在電話那端小聲說著：“我今天沒帶現(xiàn)金，這里不讓刷卡……”

    昕卓搖了搖頭，隔著電話就噴：“你不帶錢還到處亂跑，你怎么活這么大的！等著?！?/br>
    常圖皓這人臉皮薄，做不出干坐著霸占位置的事來，穿著黑衣白圍裙的服務(wù)員往他桌子邊一站，他就拿菜單點東西。

    等昕卓來了，常圖皓已經(jīng)喝了三杯單品咖啡，外加兩塊起司蛋糕，一份巧克力碎曲奇。

    昕卓看著賬單心里直抽抽，真能吃啊，這人血管里流得不是血液，是咖啡液吧。

    常圖皓臉都喝白了，捂著肚子把車鑰匙遞給昕卓捂著肚子說：“去停車場等我。”

    昕卓翻了個白眼，下意識地叼著香煙，看著墻面上禁煙的標志，他就是不點火，沒有規(guī)定說不能叼著沒有燃燒的香煙到處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