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雀神_分節(jié)閱讀_110
“你這路子又不是職業(yè)圈路子?!狈酱蠛颓唬皯{什么對萌萌指指點點?” 徐碧娥嗤笑道:“我不是職業(yè)圈的路子,這位冠軍可也不是職業(yè)圈的路子,你們沒發(fā)現,剛才他的打法,根本就和他比賽的打法完全不一樣嗎?”他看向郝萌,“你的確有資格做我的對手,但是你竟然這么輕易就輸了,是看不起我,故意輸給我?” “這倒不是?!焙旅群眯暮靡獾母忉專骸拔覄偛攀窃谡J真思考要怎么樣才能贏你?!?/br> “哦?”徐碧娥不相信的打出一張牌,道:“那你現在想出來了沒有?” 郝萌說:“可以一試?!?/br> “太好了,”徐碧娥道:“我拭目以待。” 徐碧娥大概是郝萌從再活一遍以來遇到的最狂的人了,雖然別人也自信,但徐碧娥這個人的自信是從里透到外,而且完全不必掩藏什么,都不知道這自信該說是好還是盲目。 “你打的太快太亂了,”郝萌道:“不知道跟你打牌的人有沒有跟你提過,跟女鬼似的?!?/br> 徐碧娥聞言一愣,抬頭看了郝萌一眼,隨即又低頭看牌,道:“你不是第一個說這話的人?!?/br> “唐叔,這你專業(yè),你來。”方大海把唐霄龍扶到前面來。 徐碧娥掃了唐霄龍一眼,像是完全沒放在眼里,一邊摸牌一邊調侃道:“是女鬼又怎么樣,聽說你們這兒什么行業(yè)的人都有,怎么,要驅鬼啊?” 唐霄龍撫著胡子沉吟。 郝萌說:“犯的著請?zhí)剖??我兼職也做這個?!?/br> “你?”徐碧娥反問,“你能?” 郝萌但笑不語,他摸牌,發(fā)牌,一如既往,但是漸漸的,大家都發(fā)現出一點不同。 他打牌的速度和節(jié)奏陡然間提高了很多。 本來么,他和徐碧娥是一個節(jié)奏,也是一個速度,看起來就有種勢均力敵的緊張感,但是他突然這么一提速,自己這邊快了,徐碧娥照應之下就顯得慢了不少,甚至有種笨重的遲滯感。 徐碧娥似乎也發(fā)現了這一點,他的表情微變,下意識的也開始提高速度和節(jié)奏,但是無論他怎么提高,郝萌總能輕輕松松的壓他一截。 速度的提高并不僅僅是抓牌做牌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雀手只要單單練速度就行了。速度提高的同時,做牌的速度也要提高,這就要求在最短的時間里精準的判斷力和計算力,通俗的說,就是腦子要好使,反應要機靈。 徐碧娥絕對不能算一個笨人,至少他的應變能力放在普通人中肯定能數一數二,但是在郝萌面前,這就有些不夠看了。郝萌打牌的感覺,像是他根本想都沒想,隨便打牌,全都是出于本能。 但是不是本能,有沒有算牌,看他的牌面就知道了。 徐碧娥的牌章很亂,像是女鬼在天上飄忽不定的飛,郝萌的牌章也隨之變得混亂,甚至比徐碧娥有過之而無不及,他拉網拉的更大更寬也更細,而且比起徐碧娥的牌章牌面一起亂,郝萌和他不同,郝萌的牌章亂,牌面卻很清楚,看牌的人能非常清晰地了解出他要做的花色,也正因為如此,對于郝萌走一步看十步的遠觀,才有更加清楚明晰的印象。 因為他們打牌的速度提高了,這一局的節(jié)奏比上一局還要快。 徐碧娥:“九萬?!?/br> 郝萌摸牌,甩出白板,道:“自摸,推不倒。” 徐碧娥一怔。 方大海哈哈大笑:“怎么樣,小子,看傻了吧?” 徐碧娥神色不定的看著郝萌,郝萌好心道:“不要懷疑,我真的做成了。你做牌做的這么亂,肯定以前別人都還不知道你做的是什么花色的時候你就胡了,今天我不小心提前胡牌,我能理解你不習慣的心情?!?/br> “你厲害?!卑肷芜^后,徐碧娥才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 “還是你厲害。”郝萌趕緊例行謙虛一下。 “你剛才的速度提的很快?!毙毂潭鸬溃骸傲钊顺泽@?!?/br> “你牌章像女鬼嘛,忽高忽低忽上忽下亂七八糟讓人看不懂,那我就只有使出我的絕招了。” “什么絕招?”應秀秀好奇地問。 郝萌認真道:“斬閻羅?!?/br> 斬閻羅這名字有點兇厲,很威風凜凜的樣子,一下子把眾人都震住了,徐碧娥也面露驚色,他問:“這是什么地方學來的?” “現編的?!焙旅鹊溃骸拔覄偛挪皇强茨愦虻耐y挺快嘛,我就琢磨著要用個什么辦法來克你。但是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來,就想還是用蠻力簡單點,你要提速,我陪你提速,你要亂,我就跟著你亂,大家都在一個水平起點上,是不是就比較公平一點?這樣的話,就看運氣了?!?/br> 這番話說完,徐碧娥先是有些不明白的凝神想了一會兒,隨即面色漲紅,怒視著郝萌道:“你耍我?” 郝萌:“我還真沒耍你?!?/br> “廢話少說!”徐碧娥一拍桌子,震得桌上一張麻將都飛了出去,竇豆趕緊撿起來放回原地,徐碧娥恨恨道:“你這么狂,這么囂張,那就跟我繼續(xù)打兩局,我就不相信,你次次都有這么好的運氣!” 到底是誰比較囂張誰比較狂?郝萌心中無奈,嘴巴上還是要說:“那我可說了,我以前就是被祖師爺選中的人,從小就有‘運氣王’的美名,你要是運氣不好,可別怪我?!?/br> “快打!”徐碧娥氣的馬尾都要翹起來了。 方大?!皣K嘖”了兩聲,小聲道:“在氣死人這件事上,徐碧娥這位兄弟,確實差萌萌太遠了?!?/br> “但是他們的牌章有種異常的相似感?!备]豆思索著,看了一遍沉默的燕澤,道:“燕大哥和萌哥打牌的時候,有默契。萌哥和徐碧娥打牌的時候,有相似感。” “相似感?”燕陽插嘴,“什么意思?” “我也說不上來,就像徐碧娥說的,他們都是業(yè)余選手,可是夕陽紅最初也是從民間發(fā)展起來的,比起他們兩個來,總覺得少了點什么?!彼哉Z道:“到底少了什么?” 到底少了什么? 郝萌知道,少了“規(guī)則”和“束縛”,不像是現在這樣正規(guī)的競技,考驗戰(zhàn)術和個人能力。和徐碧娥打牌,就像是回到多年前,在茶館,在賭坊,在街頭,在工廠和形形色/色的人打牌一樣,沒有身份的限制,沒有各種要遵守的條條框框,在沸騰的人聲里尖叫,隨手扔出籌碼,有一擲千金的豪氣,也有衣衫襤褸的落魄。 那是他踏入雀道的入口,最初的地方,最初的地方可能什么都沒有,但是有一樣無可替代,就是自由。 和徐碧娥打牌,暢快淋漓的像是在冬天晚上喝了一壺guntang的烈酒,辣的渾身毛孔都張開了。不用步步為營算計,絞盡腦汁布局,布局都在本能的起手摸牌做花色中,職業(yè)圈的比賽里不會這樣放開了打,每一張也要經過思慮。 業(yè)余間的對決,非但沒有粗糙和上不得臺面的拙劣,反而別開生面,令人耳目一新,恍惚間竟然比職業(yè)頂尖之間的決賽還要過癮,還要有趣。 撅棄了被條框束縛的麻雀,好像突然有了無數繁多的花樣,在手心中翻轉起伏的麻將牌,一下子變得詭譎莫測。 打牌的人打的酣暢淋漓,看牌的人也看得十足過癮,如果有強迫癥的人在這里觀看,大概也能長舒一口氣,從心中深處生出無法言喻的痛快快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