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胎正傳_分節(jié)閱讀_72
在接踵而來的人禍發(fā)生后,黎遠的抗打擊能力似乎強了不少,他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卻怎么也想不明白對方為什么會這么做,他又是從何得知這個芯片的存在的? 只有常鵬飛能夠告訴他這些問題的答案,無論如何,他必須找到對方! 黎遠覺得自己不能在家中守株待兔,常鵬飛換了手機號碼肯定是為了躲自己,那么他就主動出擊,畢竟跑得了合上跑不了廟,去他家天天守著不信等不到常鵬飛。 黎遠迅速整理好了形狀,他把自己包裹得像顆粽子,因為堵人是一場長久戰(zhàn),不等到常鵬飛他誓不罷休。 出門的時候,他接到了賀時琛的電話,他不想讓對方得知此事,希望能由自己親手解開這個謎團,所以隨便編造了一個借口就匆匆下了樓。 他打車來到常鵬飛的家里,發(fā)現(xiàn)里面空無一人,從他們的鄰居那得知,常家老倆口幾天前就去南方的老家探親了,沒準過完年才回來。 那么常鵬飛呢? 要是他也去了南方,那他就一點轍都沒了。 他沒有別的法子,只能用最笨的辦法,那就是等。 黎遠開始在這幢樓里安營扎寨,他穿著厚厚的羽絨服,里面是好幾層的棉衣,他的腳上蹬著羊毛絨里的靴子,襪子厚得差點穿不進鞋里,可即使是這樣,長時間的等待還是讓他的嘴唇凍得發(fā)紫,縮在角落瑟瑟發(fā)抖。 身體的不適尚且可以忍受,過路行人的側(cè)目才是讓黎遠真正感到難堪的東西。每當收到人們投來的看怪物般的眼神,他就只能拉高衣領(lǐng)遮住自己的臉,這類似于掩耳盜鈴的做法更讓這幢樓的居民戒備,這天晚上,已經(jīng)有兩個住戶要求他離開了。 黎遠的執(zhí)拗勁一上來,那是十頭牛都拉不動的,無論他們怎么勸說或者責罵,他都沒有動搖。他蜷縮在厚厚的衣服里,鼻頭早已凍得通紅,沒多久,他就開始流起鼻涕來,這是感冒的預兆,黎遠不知道自己還能夠支撐多久。 過了午夜十二點,溫度越發(fā)低了。樓道里沒有安裝暖氣,溫度比室外高不了多少,僅隔著一扇門,里面卻溫暖如春,黎遠有些懷念家里的舒適,還有賀時琛曾經(jīng)給予他的溫暖擁抱。 他在干什么呢? 實在無聊得發(fā)慌,他開始東想西想起來。黎遠猜測著賀時琛坐在鋪著厚羊絨毯的臥室里看書或者在自家泳池游泳的樣子,上次見到他的身體似乎是很久以前了,印象卻十分清晰,那具強健的體魄像烙印一樣刻在了他的腦中,水流順著鎖骨快速淌過,在麥色的胸膛稍作停留之后便順著性感的人魚線流向了…… “阿嚏!” 黎遠打了個噴嚏,中斷了腦中的綺麗畫面。他居然在深夜空無一人的樓道里對著一個男人思春?。?!黎遠氣得差點扇了自己一巴掌,就在不久前,他意yin的對象還都是波濤洶涌的電影明星,現(xiàn)在卻換成了一個身材比自己魁梧的多的硬邦邦的男人! 這玩意也有遺傳的嗎?或者說因為自己的特殊體質(zhì)天生就不排斥同性之愛? 黎遠有些迷茫了,轉(zhuǎn)變來得太快,讓他措手不及,不過在這么寒冷孤寂的夜里能有個人讓他牽掛,這種滋味好像也不錯。 如果不是這么冷就好了,他的四肢已經(jīng)凍得麻木僵硬,尤其是雙腿,由于長時間蹲在地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任何知覺了。 腦袋變得越來越重,看來回去免不了要發(fā)上一回燒。他知道自己這種做法很傻,可當時被常鵬飛刺激得理智全無,等他回神的時候就已經(jīng)蹲守在他家門口了,黎遠是個不撞南墻不回頭的人,既然來了就要堅守到底。 鼻涕流得越來越?jīng)坝?,帶來的紙巾快用完了,到時候怎么辦?他抬頭看了一眼常鵬飛家門口那堵雪白的墻壁,心想著要是用鼻涕在上面寫個“常鵬飛你個王八蛋”肯定會很震撼,而且還會讓他產(chǎn)生一種報復的快感。 只是這種做法實在太惡心人了…… 此刻的黎遠度秒如年,總以為快要天亮了,一看表卻剛剛凌晨一點。呼出來的空氣變得越來越灼熱,他的臉色紅得很不正常,黎遠知道自己已經(jīng)感冒了,不能再呆下去了,可他又舍不得放棄。 “阿嚏!阿嚏!” 寂靜的樓道里回蕩著他打噴嚏的聲音,除了他這一層,整幢樓的燈都是熄滅的。因為感冒加重,黎遠的意識開始飄忽起來,朦朧間,他聽見了一陣腳步聲。 也許是哪家淺眠的住戶因為被他的噴嚏擾了清夢而來找他算賬了。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會因為內(nèi)疚而選擇放棄守候,因為他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能夠堅持多久了。 只是這陣腳步聲聽上去怎么這么熟悉呢?沉穩(wěn)而富有節(jié)奏的聲音不輕不重地飄進了他的耳中,讓他想起了一個人——剛剛的思春對象。 腳步聲越來越近,似乎就要來到這一層樓??墒抢柽h鼻子塞住了,腦子發(fā)昏了,根本沒有精神去關(guān)注這些,他把身子蜷縮在角落,把頭埋進雙膝里,只想就這樣睡過去。 腳步聲越來越近,敲擊耳膜的聲音顯示著它的主人已經(jīng)來到了黎遠身邊。可是為什么沒有聲音了呢?沒有聽到預料中的質(zhì)問責罵聲,黎遠艱難地把頭從兩膝中間抬起來,一眼就看到了一雙瓦光锃亮的皮鞋。 43碼的意大利手中定制皮鞋,十分低調(diào)的黑色鱷魚皮,每一寸縫制剪裁都貼合腳型,即使沒有親身體驗過也能感覺到那會有多舒適,因為它的價格足夠頂上普通人一年的收入。 在黎遠認識的人當中,只有一個人會穿這樣的鞋子。 “賀時琛!”他猛地抬起頭,卻以為仰起的動作太急,后腦勺一下子撞在了身后的墻上,讓他頓時眼冒金星,疼得只能抱頭悶哼。 “你打算就這樣到什么時候?” 耳邊響起賀時琛冷冷的質(zhì)問聲,黎遠知道自己完了,好歹隔著一棟墻公事了半年多,一聽見這個語調(diào)他就知道對方生氣了,而且氣得還不輕。 “其實、其實我、我已經(jīng)打算要、要回去了?!崩柽h抬起頭,臉上的肌rou因為被凍僵而很難扯出一個正常的笑容,他的樣子看上去有些滑稽,臉和鼻頭都是通紅的,因為后腦勺的疼痛,眼睛里還泛著淚光,讓他看上去可憐兮兮的,讓人好不心疼。 一看到他這個樣子,賀時琛的氣就全消了,今晨通話的時候,他就察覺出了他的一樣,于是調(diào)查了他昨天和今天的動向,推測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后就開始尋找起黎遠的下落來,甚至不惜找通信公司動用了私人手機定位系統(tǒng),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個愣頭青的下落。 本想把他抓起來好好教訓一頓的賀時琛卻在見到他的可憐摸樣時打消了念頭,心里滿滿的只剩下了心疼。 他把黎遠從冰涼的地上拉起來,發(fā)現(xiàn)他還給自己在p股上墊了一個靠枕,又好氣又好笑地說:“你倒是不笨?!?/br> “嘿嘿……”迷迷糊糊的黎遠還當他夸自己的,傻笑著露出了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可下一秒就被賀時琛重重地在p股上打了一記,“哎呦喂!你干嘛!” “忘記答應(yīng)過我的事了嗎?”賀時琛恢復了他標志性的面癱表情,沉下的臉色表示著此時他很憤怒。 “哎呀,頭好疼!好暈!阿嚏!”黎遠用僅剩的智商想出了一招瞞天過海,其實這也不算裝,他現(xiàn)在的確病得不輕。 賀時琛搖著頭嘆了一口氣,對耍無賴的黎遠沒有任何辦法,他的一切出事原則都無法應(yīng)用在對方身上,只好自己默默地把怒氣咽回肚子里。 “走吧,”他把外套掛在了黎遠身上,扶起他僵硬冰冷的身體說,“我?guī)闳ヒ姵yi飛。” 第67章 黑色的車子緩緩駛進一條緊窄的道路,車輪的摩擦聲和發(fā)動機的轟鳴聲打破了深夜的寂靜。一路上沒有半個行人,尤其在這片看似荒涼的區(qū)域,安靜得簡直像個鬼城。 廢舊的廠房和年久失修的老住宅讓這里看起來像個廢墟,黎遠借著車燈打量著四周,思索著賀時琛帶他來這的目的。 鵬飛在這里么? 他能想到常鵬飛在做出那種事情后,第一反應(yīng)肯定是找地方躲起來??墒琴R時琛是怎么找到他的,還有,他怎么會這么快得知這件事?因為從發(fā)生到現(xiàn)在也才過了24小時左右。 車子停在一個廢棄的住宅面前,這里看上去像個拆遷房,只是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擱置了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