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胎正傳_分節(jié)閱讀_53
說完在這句話后,沈媛就扭著水蛇腰走回了辦公室,留下了驚呆的眾人。其實真正感到震驚的只有黎遠一人,剩下的早就猜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比如白柔身上越來越華貴的首飾,比如突然消失的孫公子,比如越來越消沉的何小怡。而第一個發(fā)現(xiàn)真相的就是沈媛,正是她在商場購物的時候,看到了手挽手的白柔和孫公子,并立刻偷偷拍下了照,并唯恐天下不亂似地告訴了何小怡。 “白柔她……”黎遠怔怔地看著傷心欲絕的何小怡,不敢相信耳朵聽到的東西。他的確對白柔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對她的人品其實沒有抱太大希望,可是怎么也想不到對方會做出這么下作的事。 “哎……是不是覺得自己瞎了眼了?不過你還不算太笨,醒悟得不算晚?!蹦冉闩呐乃募绫硎景参?。 真相就這樣被沈媛血淋淋地揭開,眾人心中的猜測被證實,何小怡背對著眾人,深深地低下了頭。她不過是個二十五歲的女孩,這是她的初戀,幾乎傾注了所有的感情。幸福來得太快也去得太快,單純的她如何能承受住這種打擊? 眾人面色發(fā)窘,不知該如何安慰何小怡,這時候故事的另一個女主角出現(xiàn)在門口,迅速吸引了眾人的視線。 “白柔!你個狐貍精!”娜姐率先一步攔住了她的去路,指著她破口大罵。她的高分貝把整個辦公室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對于她的指責,白柔顯得十分淡定,或許她早就猜到了會出現(xiàn)這種狀況。她拂了拂耳邊的頭發(fā),讓人們看到了價值不菲的鉆石耳環(huán),微笑著說:“我已經(jīng)跟人事遞交了辭職信,最后一天做同事,不用這么刻薄吧?” “你辭職了?”完全沒想到白柔有此一招,娜姐呆愣了半晌后追問道,“你干了好事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嗎?” 白柔的視線越過她,落在了后面身體輕顫的何小怡身上,她收斂了笑容,走到她身后說:“也許你會覺得是我搶走了孫安橋,但是我必須告訴你,是他先主動追求我的,我并不愛他,但他的確是個很不錯的結婚對象?!?/br> 她的話讓何小怡渾身巨顫,然后淚水就像洪水一般爆發(fā),珍珠般大小的淚滴不斷落臉頰滑落。 “也許你不會原諒我,但無論如何,我都想跟你說聲對不起。我白柔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卻也不至于下賤到這個地步。對于孫安橋,我只是順水推舟,沒有會拒絕送到眼前的富貴生活?!?/br> 白柔從來不會過高評估自己,她清楚自己的優(yōu)勢和魅力,除了在賀時琛那里碰了一鼻子灰之外,在情場上幾乎無往不利。孫安橋的事對她來說完全是個意外。就在幾周前,她高傲地挺起胸膛,在眾人或譏笑或蔑視的眼神中帶著最后一絲尊嚴離開,但就是這樣如水仙般清冷絕美的姿態(tài)瞬間抓住了孫安橋的眼神,讓他的目光尾隨白柔的窈窕身材而去,直到她消失在視線中。 而當時的何小怡,還沉浸在初戀的甜蜜中,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 變故來得如此之外,讓三人皆措手不及。 孫安橋在經(jīng)歷了一晚的輾轉反側時候,發(fā)現(xiàn)他無論多么努力地想要思念何小怡,都會被白柔那孤傲中帶著凄美的姿態(tài)所吸引。這一天后,他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他曾經(jīng)暗戀過幾個女生,但在沒有袒露家世的情況下均被拒絕,所以他漸漸產(chǎn)生了一種自卑感。 何小怡是第一個能夠讓他暢所欲言的女孩,對方的性格深深地吸引了他,讓他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是上天賜給他的禮物。所以他深藏在心中的熱情被激起,對何小怡展開了猛烈的追求。在那段時間里,他享受到了愛情的甜蜜和快樂,甚至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想要與她相伴一生的念頭。 可是白柔的出現(xiàn)打破了他對于未來的憧憬,在她所帶來的沖擊面前,無論是何小怡這個人還是他們之間的感情都顯得那么平淡無奇,甚至無趣。 白柔給他的印象是濃墨重彩的,白的是她飄拂而過的裙擺,黑的是她及腰的長發(fā),而炫彩奪目的則是她不屈的眼神和冷艷的氣質(zhì)。 他并不是第一次見到何小怡,他曾經(jīng)好幾次撞上過來接她的陳公子,當時的他只覺得這是個膚淺虛榮的女人??蛇@一天的白柔完全打破了他原有的印象,如一把利劍深深地刺入他心中,再也無法抹去。 在經(jīng)歷了一周的掙扎后,他開始瘋狂地追求起白柔來。這讓始料未及的白柔大吃了一驚,而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她曾經(jīng)讓無數(shù)男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但她唯一沒有干過的,就是橫刀奪愛,何況對方還是她的同事。 她不是什么好事,大多數(shù)時候,她自私自利,可以毫不猶豫地為了自己的利益出賣他人,可她唯一不屑做的事情就是破壞別人的感情,因為她的家庭就是被這樣的事給毀了。 她曾經(jīng)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卻因為一個年輕女人的出現(xiàn)而化為泡影,從那天開始,父親對他們姐弟的溫柔不再,對母親更是非打則罵,家里每天都充斥著醉酒的父親的叫罵聲,和母親的哭泣聲。弟弟變得越來越叛逆,學習成績一落千丈,而她也每天都心事重重。 當男人的心偏向了另一個女人,那么無論是夫妻之情還是親情都無法再留住他,一紙離婚證書終結了這個曾經(jīng)和睦的一家。母親帶著他們姐弟倆搬進了租來的小房子里,而那個女人則堂而皇之地住進了父親新購置的豪華躍層套房。 從那一刻起,她就下定決心要嫁入豪門,她要讓母親和弟弟過上好生活,然后再狠狠地報復父親和那個小三。 可如今,她變成了自己最痛恨的那種人,她驚惶不安,在面對何小怡的時候因為心虛而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每當看到何小怡思念孫安橋時的幸福神情,她就為她感到不值,男人這種生物本就不配得到女人的愛,他們只適合作為提款機或者長期飯票而存在。 最終讓她改變主意的還是母親的淚水。父親賣掉了他們一家曾經(jīng)生活了十多年的房子,為小三生的兒子購買了一套新的學區(qū)房,這讓早已心灰意冷的母親又再度遭受了沉重的打擊,在兒女面前,她不愿表現(xiàn)出脆弱的一面,白柔卻看到了她在廚房偷偷抹淚的樣子。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活著尚且不易,何必在意他人的感受? 以孫安橋對自己的迷戀程度,她相信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嫁入孫家,到時候,她會擁有一切,讓母親和弟弟過上優(yōu)渥的生活,并且讓那對狗男女羨慕不已。 帶著隱隱的愧疚感,她接受了孫安橋的追求,并很快墜入了“愛河”。孫安橋比她認識的所有男人都要單純,也更加好拿捏,短短時間內(nèi),她就已經(jīng)徹底征服了這個沒有什么戀愛經(jīng)驗的男人。 不過她沒有想到這么快就會東窗事發(fā),當看到何小怡震驚和憤怒的眼神時,她知道是時候離開了。 尚未泯滅的良知讓她沒用勇氣再去面對何小怡,而孫安橋也早已承諾了能給她的一切。 “白柔你也太不要臉了?。O公子這么喜歡小怡,怎么可能這么快就移情別戀,肯定是你耍了什么手段!”另一個同事對她的話提出了質(zhì)疑,白柔在部門的人緣極差,這讓她完全得不到眾人的信任。 “我沒有必要和你們解釋什么,剛才那些話只是說給何小怡聽的。至于相不相信,那就是她的事了?!?/br> “白柔……”黎遠感到十分迷茫,女人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生物?為什么會有這么多面?認識白柔越久就會發(fā)現(xiàn)她更多不同之處,矛盾卻又和諧地構成了白柔這個復雜的個體,讓他捉摸不透。 聽見他的呼喚,白柔轉過身來,她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路過黎遠的身邊時對他說:“你跟何小怡都是好人,可是好人往往都沒有好結局。所以,我選擇只為自己而活?!?/br> 她留下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讓黎遠沉浸在她的話里久久不能回神。 第52章 女人之間的戰(zhàn)爭,沒有硝煙,也沒有言辭和身體的激烈碰撞,皮rou迸裂和鮮血淋漓的滋味只有她們自己知道。直到落幕,也沒有人見過孫安橋的身影,他親手點燃了這場戰(zhàn)爭,卻像一個局外人一樣靜靜等待結果。 在白柔離開公司以后的當天下午,何小怡也向人事處遞交了辭呈,這一次,沒有人再勸她。娜姐陪著她去交辭呈的時候,看著她強裝鎮(zhèn)定的樣子,忍不住落下淚來。但她沒有理由挽留下,接下來的閑言碎語會擊垮這個本就處于傷心絕望中的年輕姑娘。 她一直是沉默的,在白柔走后,仿佛看透了一些東西。悲傷和落寞逐漸被麻木的神情取代,她的目光也變得越來越淡定,雖然蒼白憔悴的臉色讓她看上去氣色不太好,但所有人都能看出來,這個遭受了背叛和失戀打擊的姑娘正在經(jīng)歷一次巨大的蛻變。 她仿佛在短短的幾個小時之內(nèi)變成了另一個人。白柔的話讓她幡然醒悟,原來對初戀男友所懷抱的最后一絲希望也破滅了。在她的設想中,孫安橋同樣是這場陰謀的受害者,是白柔的步步為營和過人心機促使他跌落陷阱。白柔的話像一記棍棒,沉重地敲打在了她頭上,雖然汩汩流血的傷口讓她疼痛難忍,卻也驅散了她眼前的迷霧。她所愛的愛人并沒有想象中那樣忠貞,其實有很多蛛絲馬跡已經(jīng)表明了這個事實,是她自己執(zhí)意閉上眼睛,偏執(zhí)地把過錯全部推給了另一個女人。 她不喜歡白柔,甚至討厭她恨她,但不可否認的是,在這件事里,罪魁禍首是孫安橋,而不是她。 被敲醒后的何小怡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讓她為之癲狂的愛情并沒有這么大的魔力,當罌粟般使人沉醉的煙霧散去后,只剩下一個膽怯、懦弱而且十分自私的男人。 而這樣的男人,就算有金山銀山,她何小怡也不會要。 何小怡就這樣離開了眾人的視線,沒有熱鬧的歡送會,只有黎遠和娜姐幫她帶上了所有物品把她送上了車。出租車絕塵而去后,娜姐無不感嘆地說:“我總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還以為孫安橋也許例外呢,原來也是個混蛋?!?/br> 黎遠沒有說話,這件事對他的沖擊太大,甚至讓他對一些事情的看法和信念產(chǎn)生了動搖。比如愛情,孫安橋與何小怡傾心相對的那一幕還留在腦海里,轉眼間已是陌路人。 而白柔的話也不禁讓他捫心自問,好人真的會有好報嗎?為什么他身邊所有的好人都正在承受痛苦和挫折? 這一天黎遠都有點心不在焉,給賀時琛做產(chǎn)品報告的時候甚至把幾個關鍵數(shù)字都念錯了。 看出了他的異常,賀時琛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