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原本瓷白肌膚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扶清迷迷糊糊記起來，那是她特地吃下情藥的關(guān)系，怕給小九的體驗不好，便沒輕沒重地吃了許多。

    結(jié)果

    太過久遠的記憶幾乎蒙上了一層薄薄的影子。而現(xiàn)在這個夢帶著她事無巨細地回憶起來。

    忽然之間，有人進入。

    進來的少女一雙長而深邃的桃花眼，一看便是浮華錦繡堆里長大的姑娘，眼角眉梢盡是天然的貴氣。

    清澈如水又明媚如玉的模樣，白色的細雪一樣不染纖塵。

    按照她在凡間細心學(xué)習(xí)過的步驟，扶清拉過殷九弱，豐醴紅唇觸上對方微紅的耳尖，輕輕吹著氣。

    那時還略顯稚嫩青澀的少女，一開始行事還極其溫柔。然而漸入佳境的觸碰后，兩人都越發(fā)地情不自禁，無法忍耐。

    那個夜晚，窗外夜色濃重，過了一個時辰竟然下起霏霏細雨。

    jiejie，可以嗎？

    少女的聲音有著醉人的憐惜與溫柔，多次詢問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才繼續(xù)下一步。

    開著紫藤花的房間里，立刻彌漫起水潤潤的甜味，還帶有更引人遐思的香氣。

    以及帶著血絲的汁液，裹滿殷九弱纖長如玉的指節(jié)。

    似真似幻的噪雜聲響在扶清耳邊響起，混有許多人來來往往的腳步聲。

    神尊，您睡了嗎？

    好像是傾泠的聲音，困在幻境里的扶清睜不開眼，也無法發(fā)出任何聲音。

    看來應(yīng)該是睡了，傾泠本想敲敲門確定扶清安好，但既然人家已經(jīng)睡了，便熄了這個心思，小聲地說道，神尊，我實在睡不著，準備一個人出去逛一逛。

    要是摩剎來找你的話，你記得幫我告訴她一聲。

    那我走了啊。

    傾泠今天并沒有喝什么酒，見時辰還不算太晚，更是精神百倍地往外走。

    走到一半，又突然避開人鬼鬼祟祟地往七樓走去，不想剛好遇見下樓的殷九弱。

    傾泠，你在干什么？做賊心虛的樣子。

    你這么快就出來了？傾泠瞧著殷九弱面色沉靜，氣度溫雅的樣子，就知道這人肯定又是那副「君子」作派。

    跟人家談妥了當然要出來。

    行吧，那要和我出去逛一會兒嗎？這兒有好吃的酥酪。

    殷九弱眼睫垂下，思索片刻還是拒絕了，我去看看神尊的情況，你一個人玩去。

    好吧，不解風(fēng)情的人是你這樣的。

    房間里，扶清體會到當年初次破shen時的感覺。

    那時因為疼痛而突然的干澀而導(dǎo)致寸步難行，兩人都半躺在床上呼吸困難。

    或許因為對方是自己心念已久的人，這一場生澀的觸碰勾引并沒有太過冷場。

    很快干澀就變作淅淅瀝瀝，多到幾乎流淌下來。

    房間外，走廊上高燒的紅燭已經(jīng)只剩下半截，殷九弱來到門前輕輕敲門，才發(fā)現(xiàn)這門是虛掩著的。

    她皺皺眉，有點擔(dān)心扶清的情況。

    神尊，我是摩剎，你還好嗎？我走進來了。

    入目是暗金色的帷幔，帷幔后女人正蜷縮在床角，看不清面目。

    房間里的空氣彌漫著清甜的香味，殷九弱目光晦暗，頓了頓替扶清蓋上了錦被，再將大敞的窗戶一一關(guān)好，吹滅燈盞，余下一根微弱的燭火立在窗沿上。

    她用神識探了探扶清此刻的情況，也只看出對方正處在縹緲夢境中，卻不知是何夢。

    扶清深陷過去的幻覺之中，耳邊是心愛之人溫柔的溫言軟語，那腳踝上系著的金鈴也響徹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北淮城下了一夜的霜，長街上，河岸邊秋玫瑰被潔白的霜層層包裹，那艷麗的紅色時而婉約，時而濃烈。

    晨霧之中，花色和霜雪冰火共融。

    從一夜夢境中醒來，扶清身體酥軟，一回頭就看見殷九弱正坐在窗邊看著這樣的風(fēng)景。

    女人陡然不知此刻是夢是醒，曾經(jīng)的那一晚后殷九弱也是這般坐在窗邊，看不清面容。

    卻在自己醒來后擔(dān)心地詢問她會不會因此懷上孩子，還說自己要負責(zé)會很快來替她贖身。

    往事如流水，小九是她漫長生命里最重要的人，等她想清楚的時候，才知道遲了。

    或許，見過花開就好，何必管那花再為誰綻放。

    今日種種也不過是她咎由自取，沒什么好扼腕嘆息。

    這就是負心人應(yīng)得的下場。

    若她們真的只是平凡的花草也好，她定隨她去流浪，伴她成長。

    只可惜前塵往事，心恨天高命比紙薄。

    她也沒什么資格可后悔的。

    察覺到床榻間的細微響動，殷九弱清秀的眉宇一揚，在霜華漫天的晨光中更顯白皙干凈。

    神尊，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她逆著光，扶清完全看不清殷九弱的神情。

    女人攥緊被褥，想要遮擋住身體上斑駁yin糜的紅痕，修長細白的雙腿也不自覺絞在一起，以此抵擋昨夜被破開的疼痛。

    然而，那不過是一場過去的舊夢，她低頭時并未看見自己衣襟、身子都凌亂不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