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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夫夫[重生]_分節(jié)閱讀_9

    “我去隔壁火葬場借?!庇喑序q迅速回過神來,直奔下樓。

    屋里頓時安靜下來,一時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的余叢一沒話找話,“你是道士嗎?做這行這個多長時間?好賺錢嗎?”在哪里發(fā)財算是他以前的行話,套近乎專用。

    對方卻對他的話罔若未聞,反而命令道:“搬兩把椅子過來。”

    “我在問你話!”余叢一不自覺就大喝起來,他受慣道上的諂媚不習(xí)慣被人命令,更受不了的是別人拿他不當(dāng)回事。但張春絲毫不理會他,坐到旁邊的沙發(fā)上理著口袋里的東西,權(quán)當(dāng)什么也沒聽見。

    余叢一頓時覺得一拳打在棉花上,抽搐著嘴角最終還是妥協(xié)去搬了兩把椅子擺在客廳中間,憤憤地道:“椅子來了?!?/br>
    “把他抱起來坐在椅子上,兩把椅子要背靠?!睆埓罕3种鏌o表情,抬頭瞟了一眼。

    余叢一心里暗想等翔子沒事了再找你算賬!手上已經(jīng)按照吩咐擺好凳子把鄭峪翔抱起來。他的手一觸到鄭峪翔的皮膚,涼得幾乎毫無溫度,他慌忙抬頭看著張春說:“他的體溫越來越低了?!?/br>
    可張春仍然沒有回答他的話,他立即眉頭一凜再次心里暗念了一遍等翔子沒事了再找你算賬!然后他扛起鄭峪翔放在椅子上,雖然鄭峪翔渾身冰涼,但臉色卻不像昨晚那樣灰白,雙目輕閉就像睡著一樣。

    鄭峪翔確實是睡著了,他感覺自己正在做一個很真實的夢,在夢里他看到了王征,兩人赤身裸體地糾纏在一起,曾經(jīng)無數(shù)個日夜他也做過這樣的夢,卻不如這一次真實,他甚至寧愿沉迷在夢再也不要醒來。由于一夜的激情他現(xiàn)在渾身找不回一絲力氣,甚至連眼睛也睜不開,但他能清楚地聽清外界的聲音。

    “他能不能活過來全看你。”張春的目光落在余叢一臉上,幾乎在他起身的同時余承騫帶著借來的東西進門。

    余叢一還在想張春的話是什么意思,張春已經(jīng)接過余承騫帶回來的東西,終于他從衣兜里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里挑出了幾個小玻璃瓶,眼也不抬地說:“給我一個干凈的碗。”

    余承騫立即拿了碗給他,態(tài)度就像實習(xí)時對帶他的老師一樣,眼睛專注地盯著張春手里的瓶子。雖然他學(xué)醫(yī)但對張春從玻璃瓶里倒出的東西卻完全看不明白,不禁問道:“這些是什么?”

    “三月三的洞泉蝌蚪?!睆埓喝耘f低著頭將小瓶中的黑色粉末倒入碗中,和進碗里的黑色液體轉(zhuǎn)身抬起鄭峪翔的下巴就往他口中灌,動作比余承騫還要嫻熟。

    余叢一愣愣地盯著鄭峪翔,見他即使閉著眼睛也不斷干嘔,忙問:“你給他喝的什么?”

    “藥?!睆埓褐换亓吮涞囊粋€字,接著又掏出一只小瓷壺,蓋子一揭開就躥出一股刺鼻的腥味。

    余叢一先罵一聲再又問道:“這什么鬼玩意?”

    張春冷聲答道:“冬蟾血?!闭f完解開鄭峪翔的衣服露出了大片的紅印,他卻視而不見地用毛筆蘸上血依次在鄭峪翔的眉心、頭頂、舌尖、喉嚨、胸口、肚臍各點了一下,最后手落鄭峪翔的褲子上,余叢一終于忍不住攔住了他的手。

    “你干什么?”

    “精魄在生殖輪,還差一點?!?/br>
    張春毫無感情地平鋪直敘,仿佛那里與眼角眉心也沒什么區(qū)別,余叢一的手卻緊緊了,最終咬著牙說:“我來?!?/br>
    “點在頭上?!?/br>
    張春毫無猶豫地直接將毛筆遞過來,他窘迫地接過來,然后他俯身擋住身后兩人的視線,渾身發(fā)燙,滿腦子都是之前兩人糾纏的畫面,小心翼翼地掏出鄭峪翔褲襠里軟軟的東西用筆尖往上戳了一個紅點又匆匆地塞回去。

    “你坐到他背后的椅子上?!?/br>
    余叢一把毛筆還給張春后,張春又吩咐了一句。

    “我坐下?”

    “你當(dāng)真是余家當(dāng)家人?你不知道你把自己七魄引到了他的身上?”

    張春難得地多說了一句,余叢一還想問個明白,卻被余承騫一推按到椅子上。接著張春將紅線的一頭綁在鄭峪翔的中指上,另一頭則讓余叢一攥在手里握住。然后用小刀劃破鄭峪翔的手指,血不見浸進紅線而是沿著線流向另一頭,跟有意識一樣順著線往上爬。

    “不能放手。”張春一臉慎重地囑咐道。

    接下來的事余叢一都恍若做夢,先是張春在鄭峪翔的胸口用小刀劃了一條口,等血流出來,又用毛筆蘸上蟾血混上去在鄭峪翔胸前畫了一幅如同醫(yī)生開方子的符文,再轉(zhuǎn)到他面前,表情嚴(yán)肅地問:“他本已被陰氣侵蝕心脈,救回來也非死非生,若不是因你的陽罡體質(zhì)他的三魂已散,但是你確定要這么做?”

    余叢一根本聽不懂他的話,但還是毫不猶豫地點頭,“不然我坐下來干嘛!”

    “陰魂陽魄,他失了七魄相當(dāng)于是斷了陽氣,離了陽世,好在及時用符固住他的魂,腰上的傷流血不止是符從他體內(nèi)驅(qū)除來的陰氣。”張春定了定神,突然地問:“誰讓你給他止血的?”

    流血不止他又不是白癡!余叢一心里想,但隨即又覺得似乎不對勁,而張春繼續(xù)給他解釋。

    “止血相當(dāng)于堵住了陰氣的出口,陰氣積于體內(nèi)影響了固魂的符的效果,若不是你及時把你的精元射進他的體內(nèi),鎮(zhèn)壓了陰氣,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唯一救他的辦法是將你的七魄鎖在他體內(nèi),從此你們七魄共有。雖然余當(dāng)家天生陽罡之軀,但七魄離體對你也是會有影響的,并且如果他死了你也活不成,但若你死了,你的七魄會完全歸他所有?!睆埓罕硶话愕臄⑹鼋Y(jié)束,還特地加上一句,“我說得明白嗎?”

    余叢一沒明白的挺多的,什么陽魄陰氣,陽罡之軀,七魄共有他都不明白。但是他總是聽懂了兩樣,一是精元,二是他不該給鄭峪翔止血。他想了想就算他不知道什么陰氣,可余錦榮不應(yīng)該不知道,卻誤導(dǎo)他去止血?還是說余錦榮和他一樣無知?他覺得這個問題有必要和余錦榮好好討論一下,向來他都是有仇報仇,有恩報恩。

    最后他回答張春,“明白,意思就是我一命換一命,反正我是撿的一條命,能換關(guān)翔子一命算賺了!”

    “不過,他的身體并無法承受你極陽的七魄,若完全接納你的七魄可能會導(dǎo)致三魂飛散!”

    余叢一眉角一抖,腹誹這不就是同生共死的意思?后面那句不要行不行?而張春沒再說什么,俯身同樣在他心口處劃了一條小口,然后用蟾血混合畫了與鄭峪翔胸前一模一樣的符文。接著又回鄭峪翔面前佇立不動,仿佛變成一尊雕塑,然而他臉上的表情卻變得兇狠,瞪著鄭峪翔向是瞪著十世仇人一般,電燈開始發(fā)出嗚嗚的聲音不斷閃爍。

    也許余承騫看不見,但余叢一卻看得很清楚,房間里的燈光被以他背后為中心躥起的黑氣擋住瞬間變得什么也看不清,如同咆哮的狼群一般四處亂撞,還伴著低嚎的吼聲。他感覺手中的紅線越來越重,仿佛被人用力拽著另一頭與他在拔河,又好像有什么沿著那條繩子攀上了他的手臂,然后爬滿了他的全身將他牢牢地捆住,他很想回頭去看鄭峪翔,卻一絲也不敢松懈。

    最后他聽到一聲嘶吼,分不出究竟是誰發(fā)出的,房間里那些黑氣就如同被吸風(fēng)機吸走,一股腦地消失在他身后的位置,手中的紅線也輕下來,他整個人一下從窒息的空氣中放松下來。

    張春突然毫無預(yù)兆地倒地,余承騫恍然未覺發(fā)生過什么,只見燈泡閃幾下人就倒下了。他上前扶起張春問:“張哥,你沒事吧?”他的想法是這人面色蒼白四肢發(fā)涼肯定嚴(yán)重貧血。

    “沒事?!睆埓和崎_他的手自己站起來,余承騫的手機正好響起來,他古怪地看了張春一眼接起來就聽到余岱延的聲音。

    “承騫,你張哥去了沒?”

    張春一聽不由分說搶過手機,對話筒冷冷道:“姓余的,別再給他找這種事,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下次?!闭f完他毫不留情地扔回給余承騫,走到沙發(fā)邊躺下去,雖然他很想撐到身體的疼痛過去,但還是一閉眼就睡了過去。

    余叢一這時回過神來,什么都顧不上連忙轉(zhuǎn)到鄭峪翔面前,摸了摸他的額頭,終于回了一點生氣。他松了一口氣,嘴角爬了一層笑意,感激地對張春說:“兄弟,這樣就沒問題了嗎?”

    張春嗯了一聲。

    “這分恩情我一定記著,大恩不言謝,以后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萬死不辭?!庇鄥惨蝗p手朝張春躬身。

    張春揉了揉眉心艱難地坐起來,沒理余叢一背的電視臺詞,揉著疼痛的肩膀反問道:“結(jié)束了?”他緩了緩勁站起來裹緊身上的外套,仿佛很冷一般,接著走到鄭峪翔面前看了看說:“他讓我轉(zhuǎn)告你,你們的七魄相連,最好不要長時間相隔兩地,不然會很麻煩。”說完他微微一笑,還拍了拍余叢一的肩膀,仿佛有一腔話,最后卻只道:“保重?!?/br>
    “什么麻煩?”余叢一感覺張春這一句透露了許多消息,但他抓住的重點只有這一點。

    “我也不知道。”張春不好意思地一笑,余叢一想再問清楚,對方已經(jīng)不理他地轉(zhuǎn)過了身,到了門口又想起似的地回頭對屋里的兩人說,“我告辭了。”

    余叢一不可思議地瞪著張春,他覺得這人就像身上有個人格切換的開關(guān)似的,一眨眼就完全是另一種態(tài)度。余承騫深有同感地看了看他,然后跟上張春說:“張哥,我送你下樓。”

    “不用。”張春回過頭冷聲說了這一句,直接出去將門關(guān)上,砰的一聲像是驚醒了太陽,東方開始泛出一片白光。

    作者有話要說:  張春帶夏樹打醬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