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慣例，凌晨一兩點鐘，外出的濤子和小飛就該回來了?？涩F(xiàn)在都三點半了，小樓里還只剩下默默抽煙的犀哥一人。

    越不按常理出牌，奚萌心里的不安就越發(fā)濃烈。

    到了四點五十分，她終于聽見了從樓后傳來的停車聲。

    犀哥將煙頭丟到地上，從椅子上跳起，大步向著外面走去。

    奚萌出不去，只能在二樓的窗臺上看著三人。

    清冷的月色下，濤子和小飛下了車，卻沒有將面包車熄火，而是站在車邊不說話。

    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奚萌咬牙。

    過了一會，犀哥走過去了，當頭對著他們一陣低聲地罵咧：“我槽你們搞什么啊，不是說好出去晃記得看時間的嗎！你們要是再不回來我就要以為你們被……”

    “犀哥，我們……”小飛臉色古怪，他指了指面包車，“你還是先上去看看吧?！?/br>
    犀哥一頓，隨即眉頭蹙起。他走過去往車里瞧了瞧，很快縮回來。

    這一回，他不僅是想罵人了。忍了忍，他指著車里問兩人道：“怎么回事？怎么搞的！那個，怎么就死了呢?！?/br>
    聽到“死了”的字眼，窗口的奚萌心里一沉。

    “是我的失誤，”濤子吊兒郎當?shù)芈柭柤?，解釋說：“她大概那個時候以為我要那個她吧，就拼死掙扎，一頭撞墻上了……烈女啊，嗬。”

    “你，你……”犀哥心疼少了的東西，氣得頭上冒煙，“你讓我怎么說你！就那么幾天了，你憋不住不知道自己動手么！實在不行去花錢找??！非得栽掉幾萬塊錢！”

    “不就幾萬塊錢么，值得你這么小題大做嗎。你要是閑少，怎么不去搶銀行啊，銀行錢多啊。為什么不去，不就是沒本事么！”濤子滿不在乎地斜著眼，自從以前跟著犀哥干的小弟陸陸續(xù)續(xù)散了后，他這個老大位子也快坐不安穩(wěn)了。

    犀哥渾身都發(fā)抖了。

    小飛見狀只能出來勸解，將他們的視線挪開，“兩位哥，你們先緩緩，別的事我們不著急，不著急啊回頭好好談?，F(xiàn)在我們最主要的，是怎么處理這個，這個?！?/br>
    他朝車里的尸體揚揚下巴，“天快亮了，再不處理就來不及了。剛才我和濤子回來得晚就是因為在郊區(qū)轉了一圈，可哪哪看著都不太合適?！?/br>
    犀哥好不容易緩過情緒，頓了頓，指指腳下，“就這里吧?！?/br>
    “啊？”

    “我們也就在這呆不過五天了，差不多埋了就行。這里沒什么人過路的，幾天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等發(fā)現(xiàn)了，都干尸了……對了，你們兩個別在她身上留下什么啊，她沒拿指甲撓你們吧……”

    奚萌全程咬牙切齒，目視男人們輕車熟路地將一具少女的尸體從車上搬離下來，挖開了土，丟進去，再埋回去，恢復原狀。

    干完這一切，他們已經(jīng)幾乎和好如初了，紛紛如釋重負的模樣。

    她將那個位置牢牢記在了心里。

    ——

    震耳欲聾的音響，晃動不停的彩燈，以及空氣中彌漫著的煙酒和脂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