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說他一擊即中[重生]_分節(jié)閱讀_48
灼熱的氣息噴在耳朵上,帶來些許癢意,方樞懷抬手摸了摸耳朵,這才看向少年遞過來的作業(yè)本。 這是一篇作文,少年寫著的一句話“我等他等了半個小時了,然后他才過來?!敝炖蠋煱阉詈蟮哪莻€“了”和“然后”給劃去了。 方樞懷抬手點了點最后的“了”字:“動詞加‘了’,句尾又加‘了’,這個結(jié)構(gòu)表示動作持續(xù)到現(xiàn)在,并且很有可能會繼續(xù)持續(xù)下去,句尾沒有‘了’的話就表示時量補語,也就是說這個狀態(tài)持續(xù)了多久,可以是現(xiàn)在,也可以是過去。” 抬眼見少年一臉茫然,方樞懷放緩了聲音繼續(xù)說道:“你看,‘我等他等了半個小時’這里可以用作對過去一件事的描述,比如說昨天我等了他半個小時。而‘我等他等了半個小時了’表示的是到現(xiàn)在為止,我等他已經(jīng)等了半個小時,并且因為主動或是被動的原因,還可能會繼續(xù)等下去?!彼D(zhuǎn)頭問少年,“明白了嗎?” 少年點點頭:“我明白了。”頓了頓,他又繼續(xù)說道,“那‘我喜歡你喜歡了很久了’是不是跟‘我喜歡你喜歡了很久’也不一樣?。俊?/br> 少年說這話的時候,一雙琥珀般透亮的眼睛直直盯著方樞懷,其中像是閃爍著什么燦爛的光芒,熱烈而直白。 方樞懷對上少年的視線,心下有一瞬間的怪異,卻還是盡職盡責(zé)地解釋道:“對,‘我喜歡你喜歡了很久’表示的是時間長短,可以是我過去喜歡你,但是現(xiàn)在不喜歡你了?!蚁矚g你喜歡了很久了’表示的是直到現(xiàn)在為止,我還喜歡你,并且還會一直喜歡下去?!?/br> 說完這話,方樞懷抬頭看向少年,一眼便撞進一雙亮得出奇、滿是竊喜的眼睛里。 少年臉頰微紅,雙眼卻炯炯有神,眨也不眨地盯著他,發(fā)現(xiàn)他看過來,一字一頓鄭重地說道:“我也會一直喜歡你的!” 聲音雖輕,卻仿佛重逾千斤。 方樞懷忽然覺得自己心臟被一支箭給正中紅心了。 少年對他的日常表白也不少,但每一次都能讓他的心一軟再軟,直至潰不成軍。 這顆純粹又熱烈的赤誠之心,他抵抗不了,也不想抵抗。 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方樞懷捏了捏少年的臉,輕聲應(yīng)道:“我也會一直喜歡你的?!?/br> 少年眼中立刻爆出璀璨的光芒,整張臉都被點亮了,幾秒后,他又眨了眨眼,悄悄說道:“‘了’,你在句尾加一個‘了’?!?/br> 方樞懷失笑,揉了揉少年的頭:“這句話不是時量補語沒法加?。 ?/br> 傍晚兩人負責(zé)打掃教室。 住宿生都已經(jīng)去食堂吃飯了,教室里只剩下兩三個人在后面趕作業(yè)。張晗櫟擦著黑板,思緒卻早已經(jīng)飛遠了,左手插|在口袋里,握著的那張小紙條幾乎被汗水弄濕,那上面的字卻已經(jīng)深深地印在腦海中。 有點愁…… “櫟櫟,你那邊好了嗎?”方樞懷將拖把歸置整齊,往后傾著身子朝講臺上的少年問道。 少年愣了愣,回過頭看方樞懷,一眼便迎上對方帶著笑意的眼神。方樞懷今天穿了白色的短袖襯衫,下擺塞進下身長褲中,勾勒出勁瘦有力的腰肢,整個人高佻挺拔,加上他那出眾的長相,實在是奪人眼球,賞心悅目,讓少年忍不住一呆。 他在內(nèi)心毫不猶豫地承認了自己日常沉迷男神美色不可自拔。 “櫟櫟?”方樞懷蹙眉。 少年猛地回過神來,耳根微紅,手忙腳亂地把黑板擦放好:“好了好了。” 兩人這才背著書包往校門口走去。 一路上少年心下緊張得不行,口干舌燥,眼神也不住地來回亂飄,隨著兩人緩步走出教學(xué)樓,他也越來越著急,褲子口袋里的那張紙都快融化了,他也沒想出辦法來。 要是出了教學(xué)樓,他就沒辦法做那件事了啊! “方樞懷!”少年忽然喊了一聲,聲音中帶著焦急和惶恐。 方樞懷被少年的聲音嚇了一跳,停下腳步疑惑地看著他。 少年抬眼看了看方樞懷身后,有些緊張地咽了口口水,接著抬眼,帶了點可憐兮兮的味道說道:“你能不能后退一下?!?/br> “?”這什么莫名其妙的要求?方樞懷有些不解,但對上少年的眼神,還是沒說什么,往后退了一步,疑惑地看著他。 “你再退一步?!鄙倌暌琅f有些緊張。 方樞懷再退了一步。 “再退一步。” 方樞懷往后,發(fā)現(xiàn)自己直接靠在了墻上。 少年深深吸了口氣,往前走過來,右手伸出,抵在方樞懷的頸邊的墻上,抬起頭雙眼灼灼地看著方樞懷。 但下一刻,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太矮了,整個人幾乎是趴在方樞懷胸前。被壓在墻上的那人低著頭,一雙黑黢黢的雙眼眨也不眨地盯著他,讓他有一瞬間的膽怯。 只不過這份膽怯很快就被他自己拍走了。 少年努力搜索著殺馬特所說的話。 櫟櫟,記得啊,肢體動作要堅決,一氣呵成,造型要帥氣,走位要風(fēng)sao,聲音一定要低沉霸氣!低音炮懂不懂?撩開頭發(fā),然后轉(zhuǎn)頭四十五度,用霸道總裁的氣勢說出那句話,明白嗎? 少年糾結(jié)了幾秒,最終毅然決然,用他獨特的軟糯聲音脆生生地說道:“很、很好,方樞懷,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周圍一片寂靜,幾片樹葉打了個卷兒,隨著夏季的微風(fēng)飄向遠處。 兩人一高一低,鼻尖相抵地對視著,半晌無言。 忽然,少年看到方樞懷眼中驟然蕩開汪洋般止不住的笑意,胸腔溢出幾聲低笑,嘴角也緩緩翹起,看得出是在努力壓抑著上翹的弧度。 “誰教你的?”方樞懷忽然伸出了手,慢悠悠地放到了少年的腰部。 少年一抖,磕磕巴巴回道:“潘安……” “他有說這叫什么嗎?”這一次,方樞懷緩緩離開了墻,站直了身體,低下頭看少年。 “他說這是壁、壁咚……” 最后一個字落下,少年猛地察覺到自己后背撞上了什么堅硬的東西,后腦勺卻被什么東西托住了,回過神來就發(fā)現(xiàn)兩人位置已經(jīng)調(diào)轉(zhuǎn),他整個人被方樞懷從上至下地壓在了墻上,全身都被籠罩在名為“方樞懷”的陰影里,周圍全是他清新的氣息。 他從來沒像此刻一樣發(fā)現(xiàn),方樞懷的身形是如此高大,又如此具有侵略性。 被這股侵略危險的氣息所圍繞,他感到自己呼吸一窒,后背所有汗毛都豎了起來,一股電流從腳后跟竄上脊背,讓他幾乎軟下身去。 方樞懷低頭,笑吟吟地看著一臉惶然的少年,兩人鼻尖相距不過幾厘米,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聞。黑黢黢的雙眼牢牢捕捉著那雙清明澄澈的琥珀,將后者盯得無處可逃。